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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门诡术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西门绯雪

    “换干净的水煮沸,然后连汤水服下。不必全用!取一小截就好。剩下的部分继续用清水豢养,留下以备不时之需。”

    稍通药理的老周笑了笑,对这位涵养出众温婉宜人的二夫人做着不厌其烦的解释工作。

    林九不出声,一门心思找酒祭口的他没那么多闲功夫费口舌。

    黑龙须的入药方法很简单。无需药引,不用辅疗。正常情况下生服也可以,煮沸食用问题也不大。

    这么简单东西他相信不用他特别交代,张野找来的那帮人中肯定也有人懂这些。

    “豢养!”听到这个词的赵夫人明显吃了一惊,“这,这里头还是活物不成!”

    “是我用词失误,用清水保持湿润就好。”

    老周微笑,心说都说了是真菌了,肯定是活物啊。但是本着怕麻烦的心理,他也没再跟这位二夫人多解释。这些风水奇门上的玄学理论没必要跟平凡人解释的那么深刻,说明一下注意事项就已经远远足够。

    半信半疑的赵夫人端着药前往厨房,回来后神色便有所不自然的赵老板却是牢牢拽住了张野的衣角。

    “咱们什么时候动身”

    瞥了一眼转身离去的老婆女儿,他刻意压低了说话的音量。

    “你不饿的话,随时可以。”

    张野笑了笑,他明白,对方那是在催促他前往逸城看守所。

    一方面留在那的是他的亲弟弟,另一方面,人家也要去验证自己所说是否属实。

    “晚饭可以到那再找地方吃,但事关重大,我想你也是希望我越早决定越好。”

    赵老板看着他,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与冷静。

    “好。”

    张野回答的很干脆。

    “老哥,那就烦请你留下来照看一下局面,有你跟青衣在,这里的情况我不担心。”他转身看了一眼林九。

    “剩下的人,在我不在的时间里,以黄毛和老周为尊。任何命令,不得擅自行动。”说这话时他可以瞥了一眼无所事事的刘二,意思是老子没说别人就对你小子不放心。

    后者撇了撇嘴角,虽然眼神中是不拿你当回事儿的不屑感,嘴上却是老老实实一个字儿不敢往外崩。

    收住了局面,交代完了问题。门外那辆路虎来去匆匆,一阵黑色的浓烟尾气,在赵夫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已经悄然踏上了乡镇外的公路。

    看守所的人对张野很客气。

    一方面是这小子逢人一包高档烟的阔气手笔,一方面也是上头发话的那位位高权重。

    公安部的人在电话里把来人的身份描述的十分高深莫测。说是“重案组的长官”驾到,让底下办事的人务必配合。

    “长官”这种措辞用的很模糊,没说警衔,也没说具体职务。

    对下层那些民众片警来说,但凡是上了级别的人都能叫一声“长官”。

    摸不清底细,一切就只能靠猜测揣摩。

    张野见过点世面,谈吐方面肯定是挑不出毛病。但问题出在他年纪轻轻!于是几番思索下来,几位地方警局的警员一致觉得这家伙要么是后台稳健的,要么是能力出众的高级警员。

    “张队!”

    值班的王警员见面一个敬礼。

    之所以叫“张队”是因为在聊天时看他和警局负责人刘队“平起平坐”,底层的干警不好直呼其名,于是一来二往,便用想象中的“警衔级别”称呼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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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淼呢我带他家属来看看他。”

    张野笑了笑,因为知道是开玩笑,所以对这个称呼也不做辩驳。回过头,他看了一眼赵老板的腰包。这个意思已经明显到不能再明显,让你拿烟出来。

    仍沉浸在“张队”这个称呼中的赵老板后知后觉,一直被人家眼神示意两三次才手忙脚乱的掏出了香烟。

    他知道张野不抽烟,所以非特殊场合不会携带这种交际应酬物品,但他没想到这个曾自诩“国家灵异调查分组组员”的张大师居然还真的在警队里有个一官半职。这突如其来的“真相”让他一个唯利是图的商人好一阵接受不能。

    “放心吧,您特地关照过,我们都记着呢。您那朋友这两天情况还算稳定,除了每天早晨身上都有伤,没有什么过分的自残行为。”小王嘿嘿笑了两声,接过香烟的同时自觉干起了前方带路的活儿。

    “你是警察”

    寸步不离的跟在张野身后,赵老板压低的声线中又是惊惧又是迟疑。

    “是啊!”

    张野嘴角一咧,“我没跟你说么国家灵异事件调查组副组长,我记得我第一次见面就跟你打过招呼来着。”

    赵老板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不愿意说拉倒,且听你小子吹吧。

    张野哭笑不得,心里说你爱信不信。老子离这个职务也就一步之遥,只要人情关系在,有没有这个名头根本无所谓。

    两人一句话也不说,除了各不相同的腹诽以外,只剩下一路到头幽暗潮湿的走廊。

    赵淼被单独关在了禁闭室中。

    因为潜在的精神问题,本该八到十个人的拘留间,因为他变得空空荡荡。

    “需不需要隔离”

    考虑到安全问题,值班警员小王很贴心的问两人说道。

    “不需要,我是他亲哥。”

    赵老板摆了摆手,面对这种“官职”在身的人,本能地有些点头哈腰。

    结实的铁门缓缓拉开。

    随着一丝光线的推进,内中人带着疑惑而空洞目光缓缓抬头。

    先是不解,再是失声痛哭。

    条件简陋到徒有四壁的禁闭室,以及空气中透着隐隐霉臭味儿的潮湿环境。

    看到来人的瞬间赵淼的神情很茫然,直到对方带着同样的触动一步步走近,他才终于暴露出了内心深处的最后一丝柔软脆弱。

    “老三!老三你受苦了没老三”

    赵老板搂着他的弟弟,语气中一半是不敢相信的惊讶一半是不能自已的哽咽。

    赵水义没有出声,仍旧只是扯着嗓子哭,而且在空旷的室内环境下越哭越大声。

    “他现在没办法回答你的话。”

    张野在一旁束着手,看到这一幕只能说面无表情。

    “为什么”

    赵老板抬头问。

    “我说了,精神问题。”




第七十五章 开棺(上)
    “你想说什么”

    不明所以的赵老板被张野说得没来由心头一寒。

    “我想说如此推断,你的大嫂是否是一点实际伤害都没有受到”张野看着他的双眼,一字一顿的说完了口中命题。

    “你怀疑我大嫂”赵老板楞了一下,随即决口否断,“不可能!”他大手一挥,“我大嫂也疯了呀,你亲眼所见!”

    “她的疯没有任何缘由。换句话来说,我装出一副怕生避光的样子,我也可以在一瞬间把自己从一个‘旁观者’转变成你们家灾祸的‘受害者’。”张野摇了摇头,脸上的冷笑显得高深莫测。

    “你觉得她是在装疯”

    赵老板咽了口唾沫,看张野的眼神中一阵莫名恐慌。

    “不肯定,但也不是信口胡说。”后者点头,没多解释,只是转手拉开了路虎的车门。

    “看样子晚饭是赶不上了。”望着车窗外的天色,张野略带抱怨的砸了咂舌,“走的时候说好了出来吃,我也是脑子抽了信了你的邪。算我倒霉,这么晚,咱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赵老板动了动唇舌,看得出来是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是一个字也蹦不出。

    “我觉得你是过分紧张了。”

    匆忙上车后,他一边启动了引擎,一边仍不忘对张野的质询。“我大嫂有什么理由装疯你这么说你知道会产生什么影响么”

    “我随口一说,你就当我是放了个屁、老老实实开你的车不行么”张野笑了笑,看他这幅神不守舍的样子心说我俩到底谁才是过分紧张了

    “话也不能说得太死。”他揉了揉眉心,“我只是合理阐述一种潜在可能,还没有给你的大嫂判死刑。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凡事有外因作祟,相应的必然也有内因相辅相成。”

    “你是怎么怀疑到她身上来的”

    赵老板问,不是他不想专心开车,而是张野的论断实在太过惊悚,以至于让他不问个清楚,整个人都对这件事情越想越毛骨悚然。

    他大嫂是什么人

    一个最最普通的农村妇女!

    没思想没文化,没身段没背景!

    这样一个人你说她装疯卖傻瞒天过海,其背后的恐怖意味完全不下于说某农场的猪仔有一天学会了生吃活人。

    “她的反应。”张野淡淡开口,“在我提到赵云升的病情时,她下意识地出现了一个肢体反应。这说明她能听懂我一个外人的话,并且具备一定的思维能力。母亲担忧儿子,这点于情于理都不存在任何问题。但她没有做出任何后续反应,就是这一点,让我对她的精神状况产生了怀疑。”

    “这,这有什么可怀疑的”听完解释后的赵老板一阵不解,“那是一个精神病人呀!连日常的行动都无法依靠常理来推断,你凭什么就能断定说人家应该做出什么反应”

    “赵老板你理解什么叫‘精神病人’么”张野笑了笑,退而求其次的问了个大问题。

    赵老板看了他一眼,除了仍旧疑惑的目光,什么话也没说。

    “所谓的‘精神病人’,并不是说你理解中的智障,也不是狭义上行事不可揣度的‘疯子’。他们只是思维能力上有缺陷,或者是心理活动中出现障碍。”张野看了看他,也不等回应,只是自顾自地做着名词解释。

    “你嫂子的情况我了解过,病历上给的诊断是‘迫害妄想’。患这种心理疾病的人会在日常生活中给自己虚构一个莫须有的假想敌,先是生命安全受到威胁,再是精神高度紧张后产生的一系列并发症。通俗一点说,这种精神病在我们的口语中就是‘神经兮兮’。”

    “对啊!我就是这意思啊!”赵老板一阵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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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也不管听没听懂,反正听对方这一通话就觉得像是这么回事儿。

    “那就对了啊,仔细回想一下,我跟你大嫂提到赵云升那件事的时候,她表现过一丝一毫的‘紧张无措’、‘精神慌乱’么”张野笑了笑,话刚出口,就自己给了自己肯定答复。“没有。”他略带惋惜地摇了摇头,“我只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深深的冷静。那种稍纵即逝的惊讶,随后便是恐怖到令人费解的冷静。这种精神状态,只有一个思维清晰的人才能表现出来。在场的你我都没有开灯,但是我相信,黑暗中的那个女人绝非你我想象的那样手足无措、可怜兮兮。”

    “……”

    赵老板神情木讷的打着方向盘。

    幸运的是这一路上车辆并不多,因而需要用到方向盘的次数也屈指可数。

    “好好开车。”自觉性命堪忧的张野小声提醒了一句,“这件事姑且放到一边,当务之急,还是开棺的问题。”

    “明天一早,我找人带你们去开棺。”

    沉默了好久,赵老板的口中算是终于蹦出了一句准话。

    “这么豪爽不做思想挣扎啦”张野哈哈一笑。

    “情况所迫,由不得我犹豫。”赵老板怔怔地摇了摇头,看神色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我能问一件事么”他突然问。

    “说。”

    “开棺以后,你打算怎么解决我家这档子事”

    “这个问题我答不了。”张野耸了耸肩。“开棺只是唯一的线索指向,至于这条线索通往哪一条路,目前为止真的不好回答。你家的情况已经远远超乎了我的想象,无论是你大哥三弟的相继中邪,还是说百年前留下的风水杀局,所有的环节都费解到让人摸不着头脑。毕竟还是年轻吧。我总感觉这一切事情背后都牵扯到一个共同的迷局,而幕后黑手是谁,引爆炸药的导火索,到现在为止一概不知。”

    “你的意思是凭你的手段还不一定能解决”赵老板问。

    “实话实说,尽力而为。”张野勾了勾嘴角,“我在努力,也在尝试。朋友一场,我肯定是尽心尽力。但是你问我能不能摆平,我的回答是不一定。尽人事把损失减少到最小,这就是我能给你的最好答复。”

    “明白了。”赵老板点了点头,“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能不能尽全力周全我的妻儿”

    目光直视着前方路段,他突然无征兆的交代了一句后事。

    这句突如其来的话让张野一阵瞠目结舌。他当然明白赵老板的意思,老大老三相继中招,下一个想必就该轮到他的头上。

    他想一如既往地说一句“尽力而为”,但是感受到这个人话里的悲哀,到嘴边的话突然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赵老板这个人世故,老练,也贪生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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