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妥协的誓言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蝉鸣无声

    “不是,我没多少的概念。这样合适吗”冯迪可真没觉得少,更别说是从北京开始。这不是少,是有点多了。

    “兄弟没意见就行!还没问兄弟高姓大名。鄙人姓蓝,都叫我蓝瘸子。”

    “我姓冯……”

    “以后您就是他们的二爷!”又转头对一圈人说“以后这就是你们二爷,知道吗”

    蓝瘸子知道冯迪声称是冯大,他可不敢让冯迪说出来,那样就得叫大爷,那他自己就没地方放了。

    刚刚还剑拔弩张,这会儿又一团和气,申淑芳觉得这转变也太快了。

    其实人的争斗多源于利益,像这些年单纯为理想而斗争的真不多,其实也就学生糊涂点,稍微有点阅历的,没一个不怀目的的。

    “蓝老兄的师承……”冯迪没好意思直接提这三成的份额大概有多少数,也不好意思直接问交接的事。只好错开话题,扯扯闲篇。

    “不清楚,老头被批斗死了。也就该死的岁数了,破四旧那会儿就拖拽几下,摔倒就没起来。到死也没交代我那些。”

    “你这手艺”

    “怎么说呢!刚解放那会儿,我爹娘没了,十五六岁,一个人到处寻吃食。有天老头进了家门,稀里糊涂的就留下了,然后就成了我爹。我估摸着他当时是需要个身份。往后就教我点零碎,让我出去试手,慢慢的就这样了。”

    说两句又没话了。交浅言难深,很多话都藏着掖着,谁也没打算揭了底攀交情。

    其实,冯迪最想打听的是他们是怎样买到票的,冯迪看不出他们能有自己那样的身手。还想知道他们又怎样在各个城市落脚,没个居委会的治保主任可真不是摆设。

    “冯兄弟,这是这条线沿途每个城市的点。您只需要每个月初提前说一声会在那里就行,他们会把收益统一拿过去。”蓝瘸子递过来一张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地点口令。完了眼巴巴的看着冯迪,这可是他们的老底,这样送出去心里也是不踏实。

    “每个城市都有点”冯迪瞄了几眼,就划着火柴把纸烧了。他感觉一圈人都松了口气。

    “差不多吧,不然兄弟们连个休息的地儿也没有。一般避开治保主任就行。大多数是跟着混吃喝的,偶尔帮个忙,打个掩护什么的。也有贪图点小钱,把房子偷偷租给咱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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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扛旗
    冯迪不得不再次去一趟上海。

    差不多月底的时候,冯迪在无锡去了蓝瘸子的据点。冯迪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思,身上也的确是没钱了。若这地方不成,他就不得不亲自出手了。

    冯迪没想到,三成的收益会这么多,差不多三千块钱!要知道,一个高级工一个月的工资也才十八块!

    享受了大半年的收益,终于接到了求援。下面人在上海被江湖人扣押了,原因是捞过界了。

    蓝瘸子这班人只做火车上的活儿,下火车后他们就不能出手,各地有各地的主,各主有各自的地盘。

    这事各说各有理。蓝瘸子的人说是火车上得手的,只是在车站处理痕迹,就被对方当做是在车站出手了。

    对方死咬住说,就是在车站出手了,捞过界了。

    最后决定凭手艺定道理。叽吵了很久,甚至出手的人和对方还真的做了一场。赢是赢了,结果人家把背后的请出来了。

    不知道他们是不是通知蓝瘸子了,反正冯迪是遇上了。

    看着手里一下子有了这么多钱,还有配套的全国粮票,各地的油票、布票。再看看那些存货,自行车、收音机的批条,水泥、瓷砖、钢材的采购介绍信,甚至连电视机的介绍信都有。整个就是个供销社了,冯迪是真舍不得丢开了。

    再说这大半年,冯迪借蓝瘸子的人,不仅仅购置了电视机,就是他龟山山脚下的那房子,都一点一点收拾的不比高级酒店差了。

    申淑芳很喜欢,那是真正属于她自己的家。没有了无时不在的爹娘冤魂,也没有了熟悉她过去的邻居。是一个新的环境,一个没人了解她俩过去的新环境,只有相对纯朴的郊民。

    享受了成果,总需要付出,这是至理。

    这次冯迪没有自己去鼓捣车票,蓝瘸子的人总是有很多办法搞来车票,还是硬卧,挺好。

    冯迪一路是被像大爷一样照顾过来的,甚至搪瓷缸的水都保持可以入口的温度。

    南京路还想以往一样繁华,即便是在这样混乱的时局里,也未曾落寞过。用当地人嘴里的话:自开埠以来,就没冷清过。

    冯迪跟着带路的人,七拐八拐的进了弄堂里,穿过一道又一道的门槛。就是冯迪这种习惯记方向和路径的人也有点吃力。这据点才是真正的隐秘。

    这算是一个天井,阳光斜斜的照着东边的屋檐。进来是穿过一个屋子的堂屋进来的,这大热的天,天井里很凉爽。天井的地面角落围绕着水道,水道边缘还能看到苔藓。

    堂屋里平时应该是比较暗的,现在却是烛火通亮。冯迪进来后发现,这似乎有点香堂的意味。

    有点不伦不类了。虽然现时这都是被破除的旧风俗,可也不能随便逮机会的开香堂吧若是想着用这种唬人的场面给自己下马威,也太儿戏了。

    再说了,这香堂开的不是迎客,倒像入门。

    “麻利点划道道吧,别玩这虚头巴脑的玩意儿。”冯迪看到这别扭的场景,连礼节都懒得走了。

    “朋友!既然是江湖道的,就该依着礼节来!”

    “我不是来拜师,你设这祖师位牌让谁参我不是来道贺,你也没设知客。严格来说,我也不是来踢馆,更用不着如临大敌。”

    “呃……”对方没想到遇到了内行,好像比自己还门清。他这是从短命的师父嘴里捡的,本以为耍几下能唬住人,结果人家的传承比他全。

    “你的人捞过界了,不用划什么道道,按规矩得留下点物件,做个纪念。”

    “你确定是过界了事主证明了还是你的人随口说”

    “钱包是在车站丢下的。”

    “你把牙签丢大街上能不给饭店饭钱把自行车包装卸自己家你能说不是从供销社买的咱俩就别纠缠这个了。前些日子,说好了凭手艺定道理,我们的人赢了,可事还不了结。到底



第164章 立杆
    冯迪没想着在武汉占什么地盘,立什么杆,可偏偏树欲静风不止。自从入了行就沾了因果,不是自己想脱就能脱干净的。

    这两年时局稳了很多,市面已经逐步向好。由于回城的越来越多,反倒是对生活的认识越来越现实,原本的那种狂热不见了,更多的是对过往的反思和对未来的向往。

    或许是同学们真的理解了什么是苦难,越来越多的人懂的宽容。申淑芳因为偶遇回城的同学,也时不时出去参加些聚会。

    冯迪在钱粮上是从来不关心的,自然申淑芳在这方面表现的很大方。不管她是想用这种方式认得尊重还是掩盖自卑,冯迪都理解。形势的趋向,让冯迪紧绷的神经松懈了不少,也就由着她了。这也是个苦命的女人。

    任何行为久了,都会引人注意。

    这就有了第一件让冯迪入场的事。

    冯迪觉得这拨人是跟踪申淑芳而来的,在自家屋子周围踩点,转悠了好几天,终于动手了。

    冯迪等很久了,可他们并不自觉。

    “来了,几个人一块进来了吧!”冯迪打开灯,看着蹑手蹑脚走进自己家门的两人。

    这两人手里还提溜着拔开门栓的刀片,很薄的那种。

    来人没说话,转身就准备逃。

    冯迪岂能让他们来自家转一圈就回去还是这所谓的月黑风高夜。

    冯迪在他们转身的瞬间,八步赶蝉已经堵在了门口。

    “来了就坐吧。是你们把外面的叫进来还是把你们绑了我去叫”冯迪没看这两人脸上的表情,只是戏谑的看着他们问。

    “我…我们叫吧。”

    “嗯,叫进来一块谈谈!”

    四个人,这几天冯迪都注意过,轮换着踩点,都来过。

    “我们认栽!”

    “认栽可不是这个表现。”

    “你想怎么样”

    “说吧,你们归谁罩领头的是谁”

    “你是公家人”

    “不是。”

    “兄弟,我觉得你还是放我们回去。别到最好都不好看!”

    “哦,是吗会有什么不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被人逮了现行,还如此理直气壮的。说吧,怎样能让我不好看,我想看看!”冯迪说着都想笑。什么时候做贼都可以这样狂妄随便喊一声,估计周围的邻居就会一窝蜂上来,直接把他们扭送给老公家。

    四个人相互看了看,好像下了什么决心。然后就提溜着薄刀冲向了冯迪。倒也不傻,还知道排一个人夺门而出。

    冯迪先没管冲过来的,而是直接腾空,越过他们三个头顶,凌空踹出一脚。最有可能离开的,反倒成了最先倒下的。估计这人也没想明白,本来最好的差事,怎么就成了最倒霉的。

    另外三人再转过身时,冯迪恰好贴着他们,很利索的用小摆卸下了刀片,同时把手腕也卸了。只留着他们哼哼,决不能让他们有动手的能力。

    冯迪倒不是怕受伤,是担心损坏了自家的摆设。这可是他两年多才置办成这样。

    玻璃茶几皮沙发,酒柜电视柜,关键是酒柜里有下面人给收拾来的酒,电视柜里有电视机。找遍全武汉也未必有他家这样的摆设。

    立柜也是有的,申淑芳本来也想放客厅里显摆,冯迪没同意。那玩意儿放衣服的,摆客厅算怎么回事。

    “怎样还不服”

    “哼!我们老大知道我们来这。别惹火了我们老大!”

    “你回去,把你们老大叫来。咱别磨蹭,趁热乎,把这事了了。省得老被你们惦记!”冯迪这是实话。就自家这情况,在行当里传出去,那就是肥羊,没有谁能忍住不下手。

    事到了这份儿上,这四位也知道嘴硬没用,也知道这事不是他们拿主意的。

    冯迪窝沙发上打盹。留下的三人可没沙发可坐,他们要是坐了,冯迪也不会说什么。可他们不敢呀,就刚才那几下子,他们已经知道,人家搞残他们就跟玩一样,根本不费劲。所以就乖乖的站着,还忍着手腕的疼,不敢吭声。

    这次来的人有点多,冯迪家里的客厅有点容不下了。

    “朋友,兄弟们认栽了,别得理不饶人。万事留一线吧!”说话的人挺魁梧,



第165章 相逢
    北武当山

    云松已经过了耳顺之年。这几年越发能感到早年旧伤的影响,阴天下雨时那些受伤的位置总是隐隐作痛,用手锤着才能舒服些。

    “师兄,我怕是快不成了。不管怎样我得下山一趟,去唐山看看。这次唐山有这么大的灾,我怕锦飞、锦成会……唉!总是要去看看的。”云松已经不像当初壮年时那样干脆,说话也啰嗦了,越来越容易回忆过去了,情绪也是伤感时多,悲观时多。

    “行,师兄不拦你了。了了心思也好。”云慧从广播里听出各种意味,总觉得会有个大变。相信云松去跑一趟也该没事。

    云松到唐山时,已经是救灾的尾声了。已经不再是救援,更多的是在忍着悲痛,收拾废墟。这真的是废墟!

    云松只是听广播知道这里地震了,也知道在号召全国人民支援。可没到实地,永远无法想象是怎样一副场景。

    铁道像扭着的麻花,公路都裂着嘴,入眼看去找不到一个全活的屋子。除了倒下的就是倒了半边的。

    人们还在不停的在拿着棍随处敲打,每敲打几下,就停下来仔细听。反复几次,没反应了才会失望的离开。换一个地方,继续这样的动作。

    道路是被解放军清理出来了,来往着多是解放军。他们应该有几天几夜没休息了,云松能看得出他们的疲惫。纯粹靠一股精神在支撑,总希望再坚持些时间,就有可能就出些活人。

    七八天了,云松觉得就是自己也未必能在废墟里埋着活下去。

    “道士,你干什么还有余震!别再往里面去了。去市中心的棚子里吧!国家不会放弃唐山,人民也不会放弃唐山!”一位解放军看见云松一直往废墟里走,就赶紧喝住了他。

    “我家原来在这块,在观里听说了,想过来看看。要是有个侄孙辈的还活着,我得把他养大。”云松很感激解放军,真的。说起来他真算是唐山人。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解放军没有怀疑他图谋不轨,而是担心他的安全。

    云松远远的看见那几棵大枣树,也歪歪扭扭的倒下了。这就是枣营胡同这片。

    “部队搜索好几天了!下面没有回应。都尽力了,您别伤心,或许到伤员帐篷里能找到亲人。”

    云松却没回应。他站在曾经的院子位置,静心的听着。

    这已经没有了院子的痕迹,只是一片倒塌的砖土,还有被砸烂的家什。

    “咦……”云松能听到下面好像有很微弱的呼吸声。居然还有人活着!

    云松已经顾不得解放军了。他一心想着是锦飞锦成的后人,现在埋在下面,还有可能活着。

    云松爬地上,感觉着呼吸声的大概位置,小心翼翼的搬来压在上面的砖石。

    的确是呼吸声!云松已经能清晰的听到了。

    那位解放军本来是路过,可看着云松模样,以为他是情不自禁。可后来却发现道士的动作像发现了什么,手越来越快了。他也凑过去。

    “怎么了有人”

    “像是有人!我开始还想着不管死活,我得见见后人的面。可扒开就听到有呼吸声。你听听!”

    解放军也扒地上,耳朵贴着砖头,仔细听:真的有活着的!

    两人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脸的欣喜。

    扒出来了。像夫妻两个,躬着腰紧紧抱在一起,而他俩的身下是个五六岁的男孩儿。胸部还有起伏。

    “活着!快……快把孩子抱起来。”解放军先去掰夫妻两人的手,像拉开两人,好把孩子抱出来。可发现他根本拉不开抱着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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