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长夜无尽时

    要知道在她出现之前，多少姑娘，不管是谁，多美，多好，他都不曾动心过。

    不是要求高，也不是不想找，只是对那些人，别说是好感，连一点感觉都没有，唯独她，对了他的胃口。

    舒恬开始还不好意思，后来觉得这人就是调戏自己，狠狠瞪他，“你少自恋了，喜欢我的人还有很多呢。”

    “是吗，除了我你还有谁啊”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问这种问题简直就是明知故问。

    舒恬懒得理他，弯腰躲开他的身体，一溜小跑上楼，身后，男人爽朗动人的笑声，像是太阳穿过云层放射出来的光线，落在心头暖融融的，她走的更快，唯恐慢了心跳声都会被听见。

    ……

    四十分钟后，舒恬收拾完毕，带着小娃出了门，依旧是厉函开车。

    知道自己是要去看学校，舒啸的心里很紧张，他一双小手不安的扯了扯衣角，不安的同时又有些期待待会儿跟小朋友们的见面。

    “妈妈，待会我见了老师应该说什么啊”

    舒恬回过头，看到他紧张不已的样子，柔声安慰道，“平时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紧张。”

    “可是我好久没有去学校了，有点慌。”

    闻言，一直不言开车的男人瞅了一眼后视镜，“今天只是去看看学校环境，没有其他的课程，你放轻松一点，ok”

    说完，厉函没有继续关注儿子，而是腾出一只手攥住了一旁小女人的柔嫩手掌，然后就闷头开车不说话了。

    但这下舒啸就不乐意了，看着被厉函牵着的那双手，十分怨念，“当着孩子的面，叔叔你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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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8 第一次喊爸爸
    舒恬摸了摸小娃的脑袋，“我们回去商量一下，也问问孩子的意见。”

    院长立刻附和，“好的，没问题，这也不是小事。”

    又在幼儿园转了两圈，院长亲自送他们出门，厉函也难得客气，少有的和颜悦色，非常有当爸爸后的自觉。

    上了车之后，舒恬看着发动车子的男人，思忖片刻开口道，“待会你送我回红苑小区吧，晚上在我妈那吃饭。”

    厉函愣了下，下意识看了眼时间，还早，想到她的确有段日子没回去，便好说话的答应了。

    开了将近四十分钟，车子停在红苑小区的楼下，厉函将车后座的小娃抱下来，舒啸本来路上有点迷迷糊糊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几乎出于半睡半醒中本能的说了句，“谢谢爸爸。”

    只这四个字便成功让厉函整个人都动不了，先是僵硬，紧接着浑身的血液都一股脑的冲向头顶，他几乎能听到血管在身体里肆意奔腾的声音。

    脑袋是懵的，人也是懵的，什么反应都忘了，就这么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像极了自己的脸。

    很明显，舒啸还没搞清楚自己说了什么，他只是困得不行的揉着眼睛，而舒恬也因为他的话愣在原地。

    厉函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太过激动甚至有些失态，“你、你刚才喊我什么”

    他声音颤抖的厉害，每一个字都不成语调，短短一句话他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口。

    舒啸回想了下刚才自己说的话，这才意识到自己喊了他什么，当即有些拘谨，求助的小眼神看向舒恬。

    当妈的立刻明白过来，将孩子从他头里领过来，小声道，“你别吓着孩子。”

    厉函闭了闭眼睛，也怕自己情绪太过头会吓到孩子，抬头按了一下太阳穴的位置，指尖下突突跳动的感觉提醒着他，他有多么的亢奋。

    他没听错，舒啸刚才喊了他爸爸，在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时候，脱口而出，所以他是不是可以认为，在孩子的心里已经认可了自己

    厉函不敢做这样的假设，他会开心的疯掉。

    他从来都没要求过舒啸喊自己爸爸，他知道自己亏欠的田铎，差的太远，他做好准备打长久战，相信总有一天孩子会认可自己，但却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这么突然。

    舒恬看着起身脸色有些发红的男人，咬了咬唇，道，“我跟孩子上去了。”

    “嗯。”他沉沉应了声，胸口是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声，此时被他拼命压抑着，“晚上我来接你们。”

    “电话联系吧，我上楼了。”

    “好。”

    话音落下，一直半藏在舒恬身后的小娃突然歪了歪身子，露出半截脑袋，飞快的说了声，“爸爸再见！”

    下一秒，那道柔软的小身子便消失在楼道中，只剩下蹬蹬上楼的脚步声。

    厉函简直要被玩儿死，他一把攥住舒恬的胳膊，力道之大弄疼了她都不自知，“你听见啸啸刚才喊我什么了吗”

    舒恬神色复杂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双一向善于隐藏情绪的眼眸此时正完全暴露着他内心的激动和惊喜，其中也夹杂着一份小心翼翼。

    孩



409 她就是个婊子！
    另一边，黄梓柔几乎在上次酒吧见面之后就失去了厉函的消息。

    她见不到那个男人，也联系不到，可以说，厉函就像是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一般，好像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开始她还能安慰自己劝自己，那个男人只是忙，之前几年他一直都各国各地出差，更久没见过面的时候也有，怎么现在就沉不住气了呢

    可是这样的情绪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少越烈，她开始胡思乱想，之前虽然不见面，可她很肯定，厉函身边也没有别的女人，那个男人很干净，干净到有些变态的地步，可现在不一样，他身边出现了一个叫舒恬的女人。

    那个女人在厉函心中的地位太重，太不一样了，一想到厉函跟她在一起这些，她整个人都说不出的难受，舒恬的出现，让她看清了自己对那个男人的占有欲。

    “舒恬！舒恬！舒恬！啊！我受不了了！”黄梓柔抬手将床上的枕头摔在墙上，眼底的嫉妒几乎能将墙壁穿出一个孔。

    凭什么！

    凭什么那个消失了五年的女人再一次回来就占据了厉函所有的实现。

    凭什么她想要的她可以轻而易举的就得到全部！

    黄梓柔眼前浮现出舒恬那张无害的脸，都是骗人的，她就是一个心机婊，就是一个彻头彻尾骗厉函的婊子！

    黄梓柔几乎没了理智，太久的疏远让她内心生出一种恐慌，以至于无法维持内心的平静。

    她掏出手机，再一次找到那个打过无数次，现在都能够背过的号码拨了过去，

    ‘嘟——嘟——嘟——’

    同样的忙音，她听过无数次，但却没有一次出现奇迹，这一次，也依然如此。

    没人接，还是没人接。

    黄梓柔狠狠的盯着屏幕上那双号码，好像这样就能看到厉函一样，她没办法再让自己冷静，她要去找他，她不想让那个男人忘记自己！

    就算是厌恶，就算是恨，她也要在他心里留下痕迹。

    ……

    厉函送下舒恬和孩子后没有回别墅，而是开车去了趟公司，太久不处理业务上的事情，都是在家远程会议，很多文件需要他来签。

    冯远哲看到他走进办公室，连忙将堆了一个桌角的文件抱起来放进他办公室。

    “孟时川那边怎么样”厉函翻开其中一个文件夹，看着上面的条款，确保没有问题之后签署下自己的名字。

    “还是跟之前一样，持续的减资撤股，我们找过底下的小股东谈过，但是很奇怪，大家都统一不愿意松口将股权转让。”

    厉函轻嗤一声，“不奇怪，孟时川肯定在我们之前就已经找他们谈过。”

    冯远哲不解，“可是我们开出的好处并不少



410 老婆孩子热炕头
    她关心的话语就像是一汪涓涓清泉流进心口，厉函实话实说，“没，忙了一下午才腾出点时间。”

    “啊”舒恬看了眼墙上的挂表，“这都快七点了，你怎么不吃呢”

    “没时间，待会看看再说。”

    他这个再说，八成就是不吃了。

    舒恬无奈的叹了声，“你好歹也吃一点，饿着怎么行。”

    他没回答，而是问她，“你那边几点结束”

    “待会吃完饭聊一会儿就走，八点半吧。”

    八点半，离现在还有一个半小时，明明开会开了这么久也没有觉得难熬，现在却觉得时间过得太慢。

    太想见到他们娘俩，每一分钟都多余，恨不能现在立刻飞过去。

    尽管心里已经急得不行，嘴上还是很淡定，“八点半我去接你们。”

    舒恬咬唇，好久没有这种被人接送的感觉，之前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心里柔柔的，“那你记得吃饭。”

    “嗯。”

    挂断电话，厉函百无聊赖，想找谁打发点时间，想来想去公司也就离着季川祎那边近一点，想到他刚才发信息还说要加班，便直接开车杀了过去。

    进了公司大门，前台晚班的工作人员看到他有些惊讶，连忙起身，“厉、厉总。”

    厉函摆了摆手，没多做停留便直接进去。

    很多老员工这五年来都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但凡工作认真没跳槽的，都升职加薪，他们看到厉函进来，都很亲切的过来打招呼，哪怕只是喊一声‘厉总’。

    新员工不明所以，小声问旁边的人，“这位也是咱们公司老总吗，之前没见过呢”

    “这是厉总，厉函啊，你学法律的怎么能不知道呢。”

    新员工立刻瞪大眼，“这就是厉函啊，我听说过没见过真人。”

    “咱们这位老板不经常来，之前不知怎么突然不做这行业了，跟季总是很好的朋友。”

    “原来如此。”

    ……

    厉函直接进了季川祎办公室，那人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报表。

    见他过来，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

    “闲着没事找你坐会。”

    季川祎视线扫过他全身，啧了声，“是不是舒恬不搭理你了，你来我这了”

    闻言，厉函接咖啡的动作一顿，而后扯出一抹很不爽的笑容，“什么时候我的情绪一定得是因为她了，我在你们眼里就这么没自己的事儿干”

    令君泽这么说他就算了，现在连季川祎都这么说，显得他很没有男人的尊严。

    “你才发现啊”季川祎丝毫没有打算给他留面子的意思，“五年前你就跟舒恬捆绑了，也别怪我们说你。”

    他对舒恬，那绝对是痴迷到骨子里，谁说都不好使。

    “不过你怎么想起来我这了”

    “我下午在公司，处理完了就过来了。”说着厉函走过去



411 曾经，释怀
    舒恬从家里吃完饭后，趁着舒啸看动画片的空档，舒恬走到厨房里摸着黑跟厉函打了个电话，让他现在过来。

    简单说了两句挂断后，转身却撞见站在身后的叶丽华。

    她猛不吓了一跳，抬手抚着胸口，“妈，你吓死我了！”

    叶丽华本是来厨房接水的，没想到正好碰见她在打电话，知女莫若母，看着她有些慌乱的神情，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你是跟姓厉的那个小子打的吧”

    “黑灯瞎火的你怎么不成声啊。”舒恬没正面回答，而是顾左右而言他。

    叶丽华拉着她的手进了一边的卧室，屋子里就母女两人，话匣子打开，当妈的总是忍不住操心，“你跟厉函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舒恬刚要张嘴搪塞便听她又道，“你老老实实说，别骗我和你爸。”

    “……”一句话梗在嗓子里，没办法，舒恬只好承认，“他最近确实态度转变了很多，孩子的事情上也谈妥了，现在啸啸对他这个当爸爸的，还很认可，这一点是我没想到的。”

    “那你呢”叶丽华关切的看着她，“你自己怎么想”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好……”

    “啧，你看你这孩子。”叶丽华咋舌，关心则乱，有点着急，“你自己怎么想怎么能不知道呢，厉函是什么意思，他想跟你重新在一块吗”

    舒恬有些难以启齿，“他想。”

    叶丽华看着她变得有些不自然的脸色，心里大体明白，肯定是她对厉函也有想法，不然她这么问她不会这么不好意思的。

    叶丽华叹了声，“你们俩分分合合五年了，现在孩子也有了，一切真的都是命。”

    舒恬以为她是想起过去的的伤心事，赶紧上前将她揽进怀里，“妈……”

    “我没事。”叶丽华深吸了口气，“其实这五年，厉函那个小子也没闲着，他也挺伤心，一直跟警察那边耗着，定时还会给我和你爸送东西过来，他对你一直都没忘，只是我和你爸爸心里对他还是有些看法的。”

    当年的事情虽然是乌龙，舒恬还活着，但是那种丧女之痛却印在骨子里，怎么都忘却不了。

    舒恬理解这种心情，连她当时都不能原谅，更何况是叶丽华和舒长磊，“妈，我知道，如果你和爸不能接受他，我不会跟他在一起的。”

    经历这么多，她已经不想再节外生枝，只想安安稳稳踏踏实实的过完以后的生活，将舒啸抚养成人。

    听到她这话，叶丽华却沉默了，是她思考了很久才开口，“恬恬，其实我和你爸爸虽然对当年的事情心有芥蒂，但是都希望你能幸福，你现在自己带着孩子，虽然吃喝不愁，但毕竟心里还是孤单，以后也要过日子，就算你自己能撑下去，对孩子也是不利的，如果你真的觉得厉函行，我和你爸也不会说什么，但这一次，你一定要带眼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