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白骨精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没根
“他能回来吗”老王揣摩了半天,才说出这么一句。
“爸,鑫远会回来的。”毛线看继父松了口,赶紧跟上,“端午节马上就到了,咱们一家人应该一起吃顿饭的。”
“他会回来的,鑫远最喜欢吃我包的粽子了。”毛瑾拿冰水进来时,听到爷俩的谈话,赶紧插了一句。
她想着最好趁着老王松口,赶紧把鑫远接回来,成个家算了,这孩子在外边时间长了,怕是会被老王那边的亲戚议论,准得说她这个后妈容不下孩子。
那些人好像不瞧着他们一家子打得头破血流,就多不正常似的。
“我这就给他打电话。”毛瑾满心欢喜地拨了王鑫远的电话,可是并没有人接。
“估计在忙着呢。”毛瑾有些失望地收了电话。
老王心里却泛起了嘀咕:这会儿是中午三点钟,这阵子天热得厉害,很多老板怕出事,都调整了工人的作息时间,一般都是从凌晨四点干到早上九点,再从下午四点干到晚上九点,其余的时间都在休息。
这个时间应该是准备上工的点儿啊,那应该是接电话吧,除非他本来就在上工。
想到这,老王就觉得胸闷,他和儿子都是怕热的体质,一到夏天就恨不得泡水缸里。
这么热的天,那混蛋孩子不会中暑吧
老王又想起了王鑫远小时候的那次高烧,那会儿他才离婚没多久,赌气搭上全部的身家,从人手里包下一个工程,成天忙的跟孙子似的。
他妈身体不好,他也不敢说离婚的事,王鑫远就被他带在工地上。那会儿毛瑾还没去,一帮糙老爷们也不咋会做饭,都是糊弄着填饱肚子就拉倒了。
王鑫远就跟着他们瞎胡吃一口,那阵子还赶工期,总加班,吃饭也没个点,那小孩子不经饿,跟着他们饥一顿饱一顿的,没几天就给折腾就病了,烧了三天三夜。
那会儿也是夏天,老王身上又没钱,住不起院,买了小儿退烧的药,碾成粉末,给孩子灌进去。
那孩子烧得都没知觉了,药水从嘴巴里灌进去再从鼻子里流出来,一顿药得灌上半个小时。
老王就那么抱着儿子坐了三天三夜,用湿毛巾一遍接一遍地擦,到第四天下午,孩子才好了点,后半夜开始慢慢地退了烧。
不过落下了毛病,后来一发烧就上嗓子,紧跟着就是肺炎。
好在那次老王确实翻了身,赚了钱,没有让孩子再遭过那种罪。
再后来他找了毛瑾,对孩子更是上心,知道了王鑫远的毛病之后,一直给他熬梨汤养肺,别人家的孩子都这饮料那汽水,王鑫远始终就是梨水,坚持了五六年吧,王鑫远后来再没闹过嗓子。
老王想着儿子小时候的事情,这眼眶就发热,他又跟娘俩嘱咐了几句就回屋歇着了。他想着这次王鑫远回来的话,就把孩子留在身边,让姐俩都进公司,担当些实务。
老王这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几次感觉要醒了,却是怎么都醒不来,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掐着他的脖子,他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直到听到了毛瑾的叫喊……
“老王,快醒醒!出事了!”
他扑棱一下就坐起来了,“工地出事了”
干他这一行最怕的就是工人出事,他和毛瑾都是二十四小时开机,给所有的工人都买了意外险。
他还不知道,出事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儿子。
“鑫远受伤了,正在医院急救……”毛瑾这话没说完呢,老王就昏过去了。
这可怎么是好
毛瑾吓得六神无主,毛线在电话里只说了她和鑫远都在医院,俩人都受了伤。
毛瑾着急忙慌地给大姑姐挂了电话,响了好半天没人接,才反应过来人家一家子去度假了。
小姑子嫁到了新加坡一时也指望不上,这可怎么办
毛瑾噌噌地翻着电话,看到杜云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地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一声,是个女的接的,问她是谁。
“我是他妈!让他赶紧接电话。”电话那头的人明显怔了一下,这才换了杜云接听。
“伯母,什么事”毛瑾和毛线的声音是很像的,只是略微粗了一点,只一句喂,杜云就听出了是毛瑾的电话,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该不是毛线出什么事了吧
第40章 姐弟双双被困
头天晚上毛瑾和老王回屋之后,毛线又给弟弟王鑫远拨了电话,几乎每隔一小时一次,都没有接通,微信、短信留言,都没有回。
毛线就觉得,怕是有问题了。
她一大早就去王鑫远原来待过的工地上找了,结果人说不知道,说他自己单干了,还带走了几个人。
毛线只好求着人家,把那几个人的电话要来,挨个打过去。
头一个叫郭子就接通了,还真有王鑫远的消息。
毛线说是鑫远的姐姐,让他接下电话,结果对方马上说王鑫远受伤了接不了电话。毛线也是着急,直接要了地址,说过去接王鑫远。
到车上才意识鑫远受伤了,应该去医院啊,怎么还在工地呢
她又打过去电话问了一遍,说能不能先请他们帮忙把鑫远送到医院,直接在医院汇合,可以节省些时间。
可是对方只是烦躁地说了声“不行”就挂了电话。
毛线接着给其他三个人打电话,都是通着,但是没人接。再给那郭子打,也没人接了。
毛线马上就意识到不对劲儿了,王鑫远即使受伤说句话总是可以的吧
联想到郭子电话里的口气,毛线这心里就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她赶紧打了110报了警,说怀疑弟弟王鑫远被人胁迫了。
警察例行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毛线基本是一问三不知。警察就说了,这又不是失踪,人家又没有勒索敲诈,啥都不清不楚的,根本就没法出警嘛。
毛线再三强调自己是高校老师,不会说那种没根据的话。那警察就乐了,根据呢
毛线气得直接挂断电话。
那个地方比较偏,毛线本想让出租师傅等一会儿,并承诺,她可以多出钱,多少都行。
这师傅呢,听她打了半天电话,恨不得半道上扔了她,远远地看着那栋大楼就把她撂下了,拐杖都是顺着车窗扔出来的。
毛线也来不及细想,看了下四周,咔咔速度拍了两张照片发在同事群里,又发起了共享位置,请求同事们如果十分钟之内没有收到她的动态消息,不要打电话,不要发微信,直接报警。
同时,她删掉了通讯录里老王和毛瑾的电话。
毛线的脚伤没好,虽然可以穿拖鞋,但不能太着力,只能借着拐杖点着地走。
这边很空旷,每走一步,那拐杖敲在地上就发出笃笃笃地回音,毛线边走边看楼的结构,寻思着藏人的地方,穿在里面的背心已经被汗湿透了。
毛线在楼口站定,准备打电话的时候,就被从侧面蹿出的人抢走手机和包,夺了拐杖,紧跟着被另一个人拖进屋里。
毛线一眼就看到了王鑫远,被人拿绳子捆了双手绑在墙角,脸上黑乎乎的,看不清什么东西,半个身子靠在墙上,像是闭着眼。
“鑫远!”毛线大喊了一声,要冲过去,被旁边的人拽得死死的。
鑫远听到声音,努力抬了下眼皮,虚弱地应了声“姐”。
屋里没有灯,又是砖墙,有些暗,毛线又被拖近了一点,这才看清楚——王鑫远脑袋后边的墙上,有一道血印子,再往下看,他那左腿是僵着的。
“你们要干嘛”毛线话一出口,左脸就挨了一拳。
“少废话!”领头的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的,把电话递到她面前,“给你们爸妈打电话,拿钱来。”
“多少”
毛线听出说话那小平头就是跟她通话的郭子,她眼珠子一转,迅速地在几个人身上扫过。
看王鑫远的一个,门口一个,对面俩,她身边一个,她视线内就五个人了,她清楚俩人打出去或逃出去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100万!”对面那个穿着红短裤,灰背心的人说。
“200万!”另一个头发乱得跟鸡窝一样的人说。
“去你们的!”为首的小平头踢了那俩人一脚,伸出一只手,“五百万!”
“姐!别……”王鑫远刚一开口,就被他旁边穿迷彩裤的男人拍了一掌,但是毛线读懂了弟弟的暗示,摇头示意他不要动。
“你们把我弟弟打成这样,就为了那么点钱”
毛线狠狠地瞪着小平头,故意装作一副有钱人不差钱的架势,“把我和我弟弟放一起吧,他成那样了,我这也是瘸的,你们还担心我们跑了不成那你们得多废物!”
几个人相互看了一眼,有些犹豫。
看来他们并不是什么职业绑票的,就是临时起意。
毛线看着那小平头,非常傲气地斜了他一眼,“你们再商量一下赎金,也让我看看我弟弟的伤势,他要死了,你们一分钱都捞不着!”
小平头对着毛线身旁一脸痘疤的男人使了个眼色,那人就闪开了。
毛线没了拐杖,一步一颠地挪到了王鑫远身边,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肩上,在他的左大腿和脚上掐了两下,问:“疼吗”
王鑫远点点头。
有知觉就好,毛线缓了一口气,再看看小腿上的伤口,有一爪那么长,里面的肉都翻出来了,像是被铁皮划过的,小腿上全是
第41章 杜云归来
“你干啥!”
小平头被她冷不丁这一掌推的一个趔趄,满脑袋冒火。
“我说你傻!”
毛线大大咧咧地扯了扯胸口的背心,大胆地迎着那些齐刷刷的眼光!
小平头看向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毛线伸出一根小指勾了勾,示意他靠过来一点。小平头一看这丫还挺上道,行啊,谁怕谁啊!跟着就凑过来一点。
毛线忍着恶心,对着小平头耳语了几句。
那小平头的眼睛都亮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知道了吧!”毛线掩口打了个哈欠,做什么事都动点脑子!别一条道走到黑。”
小平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也不搭理她的呛白,拽了一把裤子,撅的撅的地走了。
毛线又在后面追了一句:“先把电话给我,银行提现金得预约,可别等我爸来的时候,我弟已经死了,那你们就玩砸了。”
“等我们商量好了。”小平头顾不上理她,他得先把分钱的事整明白了,再合计其他,他担心这钱一到手,他就控不了局了。
本来他心里就有些不平衡,这绑王鑫远的主意是他出的,他们几个跟着干这活儿本就是为了讨那一个来月的误工费,满打满算也就五万块钱的事。
“哎!我都给你出主意了呀!”毛线假装不甘心地吼道,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又能拖一会儿。
毛线重新坐下去,捏了捏王鑫远的手,用手指在他手背上划了“一一”几个字作暗示,小声说:“再撑一会儿。”
“别说话!”那个穿红裤衩的突然回头瞪了她一眼。
“你去死吧!”毛线从地上摸出一块小石子,丢过去,“少你一个,他们还能多分点!”
“妈的!”穿红裤头的男人要扑过来揍她,被旁边穿迷彩裤的男的拦住了,“快点的,一会儿再收拾她。”
红裤头的男人啐了一口,恶狠狠地瞪了毛线一眼,警告她小心一点。
外头的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可以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表情,还有他身上那背心,本不是灰的,是白的穿成灰的了。
不过很快,他们就背过身,围成一圈开始猜拳。
毛线给小平头出的主意是抓阄分大小,她想着这些人已经陷入了的泥潭,他们可能不知道一百万和一千万之间差了多少,但一定会因为分配不均产生争执,这样她就拖上一阵子。
然而小平头却选择了猜拳,显然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控制的。
她这心里就像是滚了一锅热油,万一他们猜完拳就马上让她打电话呢真把电话打给家里,给谁打呢
上一回脚伤那点事,就把她妈吓坏了,肯定不能打给她。继父老王呢毛线想到老王头天晚上提起王鑫远那心神不安的样子就后怕。
要是杜云在就好了,她脑子里突然跳出了这么一个念头……
“打起精神。”毛线不时拿指甲抠着王鑫远的手,刺激他。
已经猜了一轮,但是,显然有人对结果不是很满意,嚷嚷着要求重来。
毛线看着他们一个个撅着屁股围成一圈吵的热火朝天,她的眼睛不时地瞟向门口。
大约过了十多分钟,在毛线已经失望,准备拼死一搏的时候,门口的人影让她精神一振。
果真是警察来了,小平头几个人的注意力都在分钱上,猜了三轮了,还是有不服的,他们本身就是蹲着的姿势,还没来得及怎么反抗就被警察踢倒在地了。
毛线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使出浑身的力气往起拽弟弟王鑫远,把他的胳膊裹在自己的肩上往外拖,有个年轻的警察先冲了过来,一人一头扶着王鑫远往外走。
在她放松了警惕,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小平头使了个绊子,她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连着王鑫远也一块儿带倒了,再次砸在那只伤脚上。
一共就来了四个警察,两辆车,先派了一辆,跟了两个人送他们姐俩去医院,其他的等待支援。
毛线虽然已经全身无力,但是她意识是清醒的,一直尝试在跟王鑫远沟通。
车子开出去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碰到了110,毛线才反应过来,来的这一拨警察并不是同事报警叫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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