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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恶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铁髯老道

    张大姑娘微微侧过头,低声道:“黄镖师、归镖师、田镖师,若是混战,你们三位且缠住对方头领,其余人随我杀退喽啰。”

    她点出的三名镖师俱是合字头镖师,武艺精熟,且都是短兵器,最擅缠斗。她的战略意图十分明显:缠住对方头领,集中全力先扫荡喽啰。

    对方三位头领见合义这边摆出一战的姿态,同时抽出负在背后的四尺长刀,当中那人伸手一招,带着喽啰们往前压来。果然是打算依仗人多的优势,直接展开混战。

    待对方走到身前不足两丈之处,张大姑娘陡然一声锐啸:“杀!”

    双手齐挥,十枚铜钱镖向对方三名头领甩去。镖一出手,她也不看结果,直接向左侧跃去,手中洒出大蓬银针,这银针乃是唐门秘传的银毛针,追血入心,最是歹毒不过。

    黄、归、田三位镖师齐声大喝,冲向对方三名头领。另一位合字头的王姓镖师,则挺起一杆长枪,杀向左侧的喽啰。其余人一分为二,各自追随王镖师、张大姑娘。

    对方三名头领各舞长刀,砸开铜钱镖,却被三位镖师趁机近身,与之战在一处。

    黄镖师使的点穴锥,归镖师使的双短刀,田镖师使的是一柄软剑,所谓一寸短一寸险,借着张大姑娘制造的机会与敌近身后,不分皂白就是一阵狂攻,敌方三人虽然技高力强,但被这边三位镖师抢了先手,一时也是手忙脚乱。

    这三名头目一被缠住,跟在他们右边的喽啰们可就倒了大霉。这些喽啰个个神情精悍,比一般山寨中的喽啰要强上许多,但奈何张大姑娘挥出的银毛针数量奇多,那针又细又短,原飞不得太远,但是近身洒出后,也是极难躲避,前面七八个喽啰兵刃刚刚武器,银毛针已透体而入,倒是不疼,但中针之处却迅速变得酸麻不堪,一个个口中惊叫道:“臭婆娘用毒!”随即手软脚软的倒下身去。

    原来张大姑娘艺成归来后,张合义曾过问了一番她的本事,得知这银毛针追血入心的特点后,便建议道:“此针细小,追血入心虽然毒辣,但毕竟见效太慢,不如喂毒。张大姑娘倒也没有要把暗器用成明器的伟大理想,心中计算一番,当即同意,便由百毒仙司徒鸣亲手配置了毒药,喂在银针之上。此刻群战,果然大显威风。

    张大姑娘得理不饶人,挥手间又是大把银针洒出,敌人便一层层倒了下去。跟在她身后的镖师、趟子手们几乎不用厮杀,只要挥动兵刃结果那些软倒的敌人便是。一个个捡人头捡的不亦乐乎,便连喊合吾的老常都挥舞着盾牌板刀,取下两条人命。

    相对于这边的势如破竹,另一面的攻势则显然艰难了很多。

    那一边负责主攻的王镖师,大名王猛,江湖上人送绰号“火烧云”,寓其枪势一旦展开,便如火烧云一般红透半边天。

    王猛的出手其实并没有辜负这个绰号,他的长枪上系着斗大一团红缨,比寻常缨枪所用的红缨要大出甚多。只见他枪杆一抖,顿时幻出红影层层,果然有火烧云的势头。不料对方站出来五六名喽啰,各自挥刀,彼此接应,竟是守得风雨不透,王猛狂攻了七八招,只有一个喽啰反应稍慢,腿脚处被王猛一枪扎入,但随即又有一人顶上前将伤者换下,阵型依然不见混乱。

     




0018 男儿挥刀斩四方
    合义众人都不曾料到敌人的大头目陡然发威,一刀逼退与自己缠斗半晌的归镖师后,反身一刀将来援的林镖师拦胸劈为两截。

    更出乎意料的人,那大头目一刀杀敌,竟反手接了一刀,自下而上从林镖师尸体上劈过。

    血雨漫天而起,林镖师尸体分为四块,一齐掉落在地上。

    大头目被喷的一头一脸的热血,他伸手胡乱一抹,更显得如食人恶鬼一般。

    只听他嘿地一声狞笑,转身再度扑向归镖师,归镖师见对方满脸赤红、面目狞恶,手中四尺长刀高举,不由肝胆俱裂,“啊”地一声大叫,反身便逃。

    “不好!”张大姑娘深知,此战敌众我寡,只能一鼓作气,来一个狭路相逢勇者胜。不料对方突然爆发,斩杀了一名镖师倒也罢了,但吓得己方一位镖师弃战而走,却是大涨威风。若是她一个处理不当,恐怕难免兵败如山倒。

    这时围在她周围的敌人不过七八人,还都远远离着,看向她的眼神心惊胆战,都被层出不穷的暗器吓破了胆。张大姑娘一咬牙,扭身跃起,口中喝道:“敢伤我镖局兄弟那就拿命来还吧!”她虽有心先杀尽这边的喽啰,但若是不能及时对付大头目,恐怕待她这边得手,三位合字头的镖师也要送掉性命。

    张大姑娘声到手起,人还在空中,已经甩出两枚银色弹子,正是先前对付锋枫的流星镖。

    那大头目不知利害,听见后脑劲风忽至,低吼一声,回刀就斩,刀势飘忽迅捷,竟是一刀同时斩中了两枚银弹。不料刀锋刚刚触及弹子,那两枚银弹蓦然炸开,十余片锋利的碎片四下飞出,大头目措不及防,急待闪避时,已有四五片碎片破肉而入。

    大头目大吃一惊,连忙退了几步,深吸了两口气,觉得并无眩晕恶心之兆,心头微松,知道暗器并未喂毒。他身躯强壮如牛,那些碎片又颇是细小,既然无毒,便也不大当回事,虎吼一声,持刀往张大姑娘劈去。

    张大姑娘刚刚落地,便见刀光袭来,连忙跃开闪避,同时顺手打出三枚飞镖。大头目吃一堑长一智,不再硬接,滴溜溜一个转身,让过了飞镖,与张大姑娘战在一处。

    张大姑娘没杀完的残兵,见那女杀神走了,顿时回身杀来,将几个趟子手围住狠斗。幸好归镖师不敢再对上大头目,持双刀杀入人群,护住了那几个趟子手。

    又斗片刻,田镖师一声惨叫,朗跄退出战团,右手软剑狂舞,左臂上深深一道伤口,血流如注。与他对战的那名头目冷笑一声,也不追杀,持刀上前双战张大姑娘。

    没多时,黄镖师闷哼一声,手中点穴锥被劈的脱手而飞,对方顺势以刀柄重重砸在黄镖师面门,鼻梁顿时碎裂,两眼一翻,晕倒在地。那名头目大叫道:“一起收拾了这小娘皮!”扑向张大姑娘,三柄长刀此起彼落的乱砍乱劈。

    张大姑娘战得香汗满面,在刀影起落间辗转躲避,手中暗器都来不及发出,情势极是危急。

    柯武窥见这边战况,不由心急如焚,对方三位头目刀法不凡,若是张大姑娘落败,自己这边恐怕再无一人可挡。虑及此处,他忽然冒险往前冲出一步,饶是侧身极快,左臂右腿还是同时添了两道血痕。

    以轻伤为代价冲入敌方阵型,强行创造出了机会的柯武,无暇顾及自身伤势,出手就是一招六军齐发,一刀劈至半途忽然化为六刀,对方众人不料柯武陡然施展出这般高妙刀法,距离又近,顿时被他连斩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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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9 似此相思终难忘
    合义镖局的众人谁也没有料到,与自己等人交战半晌的强人,居然是金国人!

    一瞬间,众人表情大异。

    有的人面色涨红,双目喷火,直如打了鸡血一般,有些人却浑身一抖,面色发青,仿佛看见了索命的阎罗,甚至下意识地露出张皇之色,眼睛往四周扫去。

    “金狗哪里走!”张大姑娘属于那种打了鸡血的,忽然一声尖叫,翻身避过一记劈斩,双手连挥,各种形形色色的暗器如雨点般狂甩而出。

    大头目听见脑后恶风呼啸,连忙加紧冲了两步,顺手提过一个下属抛向脑后。那下属大声惨叫,一时间也不知中了多少暗器,落下地时已如刺猬一般。

    另一个头目见上司溜了,顿时无心恋战,扭头跟着跑去,气得张大姑娘暴跳如雷:这一个个的,都当老娘这里是杂货铺吗想打就打,不想打扭身就跑,刚才逼得老娘命悬一线的劲头哪里去了

    心中一怒,再无丝毫顾忌,忽然从腰中取出一叠巴掌大小的金色暗器,弯弯的如弯月一般,两头尖尖,外弧如铜板般厚薄,内弧的刃口却极为锋利

    张大姑娘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胳膊缓缓拉向身后,猛然拧腰甩臂洒了出去。那叠暗器脱手即散,划着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四下飞舞,有的直飞,有的斜飘,有的飞至远处猛然兜回,从四面八方攻向那逃走的头目。

    那头目正是最开始口出不逊之人,此刻满眼金光袭来,向前的傲气跋扈早已荡然无存,口中大叫道:“猛安,救我!”一边下意识的挥刀乱劈。

    下一个瞬间,漫天金光蓦然一收,这人“呃”地一声闷哼,仿佛死到临头的鸡忽然被扭断了脖子,浑身上下插满了金色弯月。

    “火烧云”王猛哈哈大笑,大声赞道:“银流星、金月亮,唐门暗器当真名不虚传。”说着手中长枪一拧,势如毒龙出海,啪啪扎死两名敌人。

    被唤作“猛安”的大头目却头也不回,径直冲出战团,向合义镖局的马队冲去。

    张大姑娘面色苍白,大声叫道:“留下他!”

    柯武一看便知张大姑娘这一手金月亮,显然也是极为消耗体力的“大招”,再看其余人也都在苦战,只有自己面前无敌。他苦笑一声,强行催动双腿抬起,发足追向逃跑的大头目。

    张大姑娘见柯武追去,顿时一惊,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柯武刚才干脆利落且又极为跋扈的斩杀地方头目时,显然是用上了他那招“天罡怒战”,数日前柯武一刀败锋枫,随后精疲力竭的画面尚且历历在目,此时苦战半天后使出这一招,体力想必比之上次更是不堪,但为了自己一句话,居然强撑着追击武功高强的大敌,不由大为感动。

    再想想自己深陷三个高手围攻、身临绝境时,也是柯武不顾一切,用以伤换伤的惨烈招数杀开血路来援,以风华绝代的一刀骇破敌胆,这才转败为胜,更觉心中激荡不已,顷刻间竟已目红鼻酸,几欲落泪。

    此时她发出金月亮的右臂酸麻不堪,连带着半个身子都运转不灵,但因为生怕柯武出事,不知哪里平添出一口气力来,“啊”地一声尖叫,奋力追着柯武而去。

    此时她尚未意识到,自己这一追,便再也没有停下的机会了。不过就算知道,此刻想必也还是会毅然决然的追随柯武而去。

    那边的金国猛安身长腿快,几个大步就冲到了马



0020 或问谁将名鹿藏
    战败的贼人亡命奔逃,合义一方也是死伤狼藉,无力追击,彼此掺扶着聚拢至张大姑娘身前。

    张大姑娘生怕让部下看低,背身拭去泪水,稳了稳情绪,方才冷声道:“有伤的裹伤,剩下的人搜寻下有没有活口,拷问他们来历。敢捋我合义镖局的虎须,此仇不可不报!”

    柯武扫视一圈,暗暗摇头。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一役虽然斩杀敌人两名头目,将底下喽啰也杀伤大半,但自己这边的损失却也不小。先是林镖师被对方大头目杀死,随后田镖师、黄镖师双双重伤,归镖师与行伍出身的张镖师也各自在混战中挂彩,都是腿上中一刀,只有使长枪的王镖师不曾挂彩。趟子手虽有镖师们刻意护持,但混战之中,还是折损过半,活下来的只有三人,各自都带着不轻伤势。

    柯武自己身上也多了四五条伤口,幸喜都不甚深,倒是不碍行动,只是一时力竭。张大姑娘本人虽然无伤,但左手一直抚着右臂,显然是拉伤了肌肉。

    镖局之人出门行镖,都带着上好的金疮药,众人各自解开去衣服,以清水洗了伤口,相互帮忙上药裹扎。那边黄镖师搜寻一遭,先后发现了八个受伤未死的贼人,一一拖了过来。

    合义镖局众人这时已裹好了伤口,一个个怒目而视。张大姑娘粉面含煞,走到俘虏跟前,冷声道:“尔等是哪里的人马,为何来此劫我们的镖”

    那干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张大姑娘咬了咬牙,回身取了柯武的钢刀在手,架在一个俘虏颈项上:“说是不说”

    那俘虏面色大变,嘴唇颤抖,却死死咬住牙关,只是不答。

    张大姑娘眼中闪过一抹厉色,手臂微微颤动。她本想一刀割喉,以儆效尤,但莫看她刚才混战时暗器挥洒杀人最多,此刻面对面的杀死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对手,却是有些下不了手。

    那俘虏等了片刻,见张大姑娘把一口银牙咬了又咬,几番欲下手却又停住,不禁惧心渐去,嘴角渐渐浮起一抹冷笑。

    忽然嘶地一声,那俘虏脸上笑容尚在,钢刀已从颈间划过,拉出老深一条血口,鲜血激射而出,将跪在他身边的另一位俘虏几乎喷成了一个血人。这时剧痛才传入脑海,这俘虏呃呃低呼,眼睛一翻,倒地而亡。

    张大姑娘惊愕回首,却是柯武伸手握住了她的左手,拖动钢刀杀死了俘虏。

    柯武顺手将刀从张大姑娘手中接过,放在了那个被喷成血人的俘虏颈中:“哪里人马”

    那个俘虏抬头望着柯武:“有种你放我……啊!”

    柯武一刀割喉,看也不看的走向下一个:“我放你妹。你呢说不说”顺势将刀架在了第三个俘虏颈边,第三个俘虏牙关大战,一开口道:“呃……呃……饶命……”柯武将刀一抽:“没时间听你废话。”在那俘虏狂喷如泉的鲜血中,将刀搁在第四个俘虏颈子上,嘴唇动了动,忽然伸手一拉,将第四个俘虏也杀了:“看你浓眉大眼,肯定不会招了。”

    待刀子放在第五个俘虏颈子上时,那俘虏惊叫道:“我若招了,你饶不饶我”柯武低声道:“没工夫跟你讨价还价……”话毕一刀将之杀死,走向第六个俘虏。

    “俺等乃是金国效死军的人!骑马跑掉的乃是统领俺等的猛安!”

    第六个俘虏几乎是肝胆俱裂的喊出了这两句话——这厮长得也是浓眉大眼,很怕柯武觉得他也像是那种不会招的人。

    柯武脚步一凝,缓缓收回钢刀:“果然是金狗我看你汉话倒也说的流利。”

    那人将头狂摇:“俺是汉人,俺们几个都是汉人,俺等先祖当年都是楚王帐下军士。只有领头的猛安和谋克是金狗!”

    柯武缓缓点头,他对这一段历史说不上熟悉。但也知道所谓楚王乃是当年金人灭北宋时,北宋投降的大官儿,金人为了收买人心,胡乱封了一些王位,此刻早已不存。而那猛安、谋克,则是女



0021 人在江湖自争先
    不提张大姑娘心下忐忑不安的胡乱猜疑,柯武这边一连又问了几个问题,直到无甚可问的了,忽然冷笑一声,对最后两名俘虏道:“他所说若有不实之处,你二人不拘谁指了出来,我们立刻便放了那人的活路。”

    剩下两名俘虏闻言,苦思冥想半天,倒是又招了些关于效死军的情报细节,但一听便知都是些大路货,之前那名俘虏的答案二人却是无力推翻,显然都是实情。

    柯武摇头道:“既如此,留你二人何用”提起刀来,一刀一个砍翻在地。唬得之前招供那俘虏软倒在地,拼命大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人下有八岁老母,上有八十岁孩儿。”

    柯武此时体力未复,又杀两人后,已是骨软筋酥,汗如雨落。喘了几口粗气,笑骂道:“好了,别胡扯了,看你浓眉大眼不像个坏人,我去帮你求个情。”

    不理会此人反应,扭身凑到张大姑娘身边,附耳道:“副总镖头,此事多有蹊跷,以我之见,此人可以暂时先留着以观后效,或者后面还能用得上他。”

    他口中热气吐到张大姑娘秀气的耳朵上,张大姑娘耳朵连着脸都红了,脑袋里一蒙,便点了点头:“你看紧些便好,别给他作乱。”

    柯武应诺一声,回头踢了那俘虏一脚:“你叫什么名字”

    那俘虏连忙磕了个头:“禀大侠,小人姓黄,家贫无名,行四,人都叫我黄四郎。”

    柯武取了一瓶伤药、一卷纱布,让他裹伤,又回头对众人道:“副总镖头,几位镖师,现在情况也算明白了,金狗不知为何认定了我们与皇城司有关系,身上带了他们要的东西。这一波人随是杀退了,咱们自己损失也是极大。若是再来一波金狗,未必抵挡得住。”

    几位镖师面面相觑,有的人便建议打道回府,回临安请总镖头做主。张大姑娘听得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摇头。又有人道,这里回去也要一个多月,路上未必便安全,不如渡过长江,自南岸行走,金兵纵然要追击,毕竟过江不易,不至于再来大批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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