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狂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谁家mm
国师皱眉:“问什么”
“明月镇口口相传,称镇前为聚尸之所,阴森恐怖,尸鬼衍长,而鬼神军奉皇命镇压,最终受尸鬼所害,化为阴兵,镇守一方,
在下想知道,这些,可都是真的。”
国师闹不清楚她的意图,在回答之前,先反问:“真又如何,假又如何,阁下不辞千辛,来向本官求问,便只是想证实一桩乡野
轶闻的真假”
柳蔚摇摇头,依旧笑着:“还请大人先告诉在下真假。”
国师皱了皱眉,沉思了许久,才道:“半真半假,有真有假。”
“朝廷军为真,鬼神军为假,新嫁娘为真,尸鬼为假,可是”
国师盯着她,心里隐隐有种正在被套话的感觉,但这些乡间志论从来都是以讹传讹,他又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想了想,他索性说了重话:“先生若只想找人闲叙侃聊,恕本官无暇相陪。”
国师说完,便真要起身离开。
柳蔚此时又道:“大人是明月镇人,对吧。”
国师离开的身形猛地一顿,神色危险的眯起双眸:“什么”
“您是明月镇人,被令师拾回收养前,您就是在明月镇出生的,明月镇有两则鬼话,第一则,是说一位绣娘被好赌的父亲嫁给一
名屠夫,新婚当日,绣娘逃婚而出,上了乱葬岗,最后被尸鬼
第1520章 始终一言未发的容棱“???
柳蔚今天来的目的,从一开始就很明确,伴月翼犬,鲛人珠,两件事,她都要在今天得到答案。
之所以会以国师的身世作为前言,就是存了试探假设之心。
这位国师不简单,刘喜娘也罢,鬼神军也罢,明明都是与自己息息相关之事,他却能说得像是别人的事一般,其中言辞表情,
不露声色,这让柳蔚不禁想到了曾经的钟自羽。
当初古庸府死了那么多人,钟自羽也像一朵盛世白莲,硬生生让自己置身之外,装得一副清白正直的模样,看着实在是非常欠
打。
不敢说这国师与钟自羽的行为模式有多少雷同,至少,犯罪心理中,他们这样的人,是属于同一类人。
国师的身世,外祖父知道的其实不多。
外祖父致仕太久,京中人际往来早已断裂,与收养国师的那位高僧,虽曾算至交,可毕竟天各一方,知道的对方私事,着实稀
少。
柳蔚方才撒了个谎,她说她知道的这些,是外祖父告诉她的,其实不然。
这些消息,是相夫人告诉她的。
鲛人珠计划启动,是在五年前,五年前正是皇后受水银毒所困,危在旦夕之时,两件事本就是同一个目的的同一桩事。
一开始大家将目光放在辛贵妃身上,认为是辛贵妃与国师勾结,先谋害皇后,再借鲛人珠诞下皇子,母凭子贵,后来发现,辛
贵妃与此事其实无关,真正与国师勾结的,是汪嫔。
要说勾结倒也不算,汪嫔与国师的地位不相当,双方交流接触时,国师明显是站在主导者的位置,而汪嫔更像是他手上的一枚
棋子。
如此看来,鲛人珠也好,水银毒也好,这两件事的幕后黑手,都是国师。
相夫人云氏心狠手辣,办事更擅不择手段,可她效忠皇后。
于是,在皇后与云家对辛贵妃,对皇上各种不顺眼时,云氏其实早已派人,对国师进行了深查。
关于国师的身世,柳蔚前几日就知晓了,但她一开始并不在意,孤儿出身,无父无母,幼年就被佛门高僧收养,看起来就是一
段非常正常的凄苦经历,除了他是在明月镇被高僧带走一事,让柳蔚起了个心眼,别的她真的没有多想。
三十年前的明月镇还是一片乱葬岗,据相夫人得回来的消息,当时高僧是应了附近村镇的乡绅之请,来这乱葬岗给枉死冤魂超
度。
但超度之时,却意外发现其中一卷草席中,有异动。
打开草席后,他发现那是一具美貌女尸,女子已经亡故,但她的肚子,却在不正常的蠕动。
那时附近已经没有乡民,只有几位和尚在摆阵念经,佛家信奉上天有好生之德,几位和尚几乎没有犹豫,便去寻了稳婆过来。
国师就这样出生了。
因生得实在古怪,乡亲根本不敢接受这个从死人肚子里爬出来的孩子。他顺理成章的被佛门弟子带走,却在十七年后,叛出佛
门,续起长发,成了道门俗家弟子,后也不知他是如何与皇上相识,总之猛然有一天,仙燕国有了国师这个官职。
再然后,国象监拔地而起。
国师过往坎坷,他当初为何离开佛门去了道门,最后又如何取得皇上信任,坐拥整个国象监的,这始终是个秘密。
相夫人与柳蔚说这些时,年长的贵妇非常气愤:“若让我查出他的痛脚,我必要他生不如死!”
柳蔚虽然也觉得国师离开道门,与皇上相识,这两段过往非常可疑,但她心里,又总觉得还有别的事,让自己忽略了。
后来,她终于想到了。
明月镇。
熟悉的明月镇,她进京时,曾留宿于此多日。
有了目标,再想查细节,就变得容易许多。
三十年并不算太久,许多当年目睹之人,现在还活着。
今晨来国象监之前,柳蔚收到了相夫人托人送来的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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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嘛521章 柳蔚夸得这么过,到底想干嘛?
柳蔚的话,让原本还能保持冷静的国师面色大变。
被人看透的感觉很不好,国师皱紧了眉,声音阴冷刻薄:“你知道什么!”
柳蔚不知道全部,但这不妨碍她根据前因后果,胆大假设。
京城人杰地灵,官宦成群,是整个仙燕国最核心的帝都,皇城建造于此,皇上稳坐于此,这里是权力的中心。
可有明便有暗,光鲜亮丽的表象下,充斥的腐朽与污秽,是不可避免的。
远的不说,西进县苏家,苏怀欣,也就是那位红颜薄命的红粉姑娘,她的父亲,当初便是得罪京中权贵,才落至家破人亡的地步。
权力何其重要,柳蔚能理解国师的心情,他就像是另一个苏怀欣,但当初的红粉姑娘比他可怜,她被卖入青楼,让坏男人骗身骗心,最后甚至落了个不得善终的下场。反观国师,他运气好,被佛门高僧带走,幼年吃斋念佛,即便清贫,却没受过半点侮辱,可他自己想不通,他记恨着生母的亡故,调查出了当年的旧事,于是他杜撰了一个皇廷军,因为在那时,他就知道
,在皇权面前,抛弃母亲的生父,将女儿卖给恶男的外祖父,对母亲施暴鞭打的继父,这些人看似强大,只手遮天,但在皇权面前,他们其实都是蝼蚁,都是大人物能一手碾死的小臭虫。
所以在他心中,道士法师治不了尸鬼,但朝廷军可以。
权力,几乎无所不能。
正因为意识到权力的重要,他还俗归民,再扯了佛家道家的大旗,让自己变成了手眼通天的国师大人。
而现在,他又不甘于此了。
五年前,他衍伸了鲛人珠事件。
当国师不如当皇帝,他做不了皇帝,但他能操控下一个小皇帝。母亲的旧事是他多年的执着,他将自己不完整的家庭,怪罪在当年的始作俑者身上,或许在他很小的时候,他就很渴望母爱,但他没有,于是对母亲的思念,促使他带着这个遗憾,做出了一件又一件,利
欲熏心的坏事。
柳蔚简短的一一说出,每句话都像一把刀,不过一会儿,已将国师刺得鲜血淋漓,千疮百孔。
愤怒中,仙风道骨的白发青年,已是浑身发抖。
鲛人珠是什么,是一个传说,是一个志怪话本中杜撰的小故事。
从计划研制鲛人珠开始,国师就在作恶,但他并不为此心虚,因为没人有证据制裁他,我说我在制作一种叫鲛人珠的秘药,你信吗
不,当然不信,那不是故事里假编的吗
是的,所有人听到的第一刻,都会认为那是假的,没有切切实实的尸体堆砌在你眼前,这种荒谬言论,根本得不到支撑。
柳蔚现在还没有提到“鲛人珠”这三个确凿的字眼,但他暗示了国师,也就等同于表明了,她是“鲛人珠事件”的知情人。
国师的愤怒来自于柳蔚对他身世的剖析,对他各年龄层心态转变的描述,但鲛人珠,抱歉,他真的不在乎。
盛怒的面孔在短暂的自我调整后,再次变为平静。
柳蔚注意着国师的面部变化,她直接问:“在下说的,您承认吗”
四周寂静,远处的三清正殿前,香火袅袅,人来人往。
国师有一阵子的沉默,半晌之后,他露出了一个不常做的,清浅又隐晦的笑容:“所以”
这里只有三个人,这里是安静的,当面对质,国师并不害怕,对方劈头盖脸把他的过去一一甩出,他就没脾气吗
不,他有脾气。
睚眦必报是他的性格,否则,也不会到现在,还记挂三十年前的旧事。
哪怕当年涉案人员早已通通死去,但他,就是放不下。
这就是承认了。
柳蔚并不意外,从
第1522章 您可爱,您说了算!
柳蔚碰了个软钉子,倒也没有气馁,而是继续笑着:“大人没听过,那在下可得班门弄斧一番了,这神族啊,初时说的其实只
是一群隐居山林的普通野族……”
简短的将自己昨天才听说的古志,故弄玄虚的卖弄了一番。
说到最后,柳蔚又摇头叹息:“日烈山火,本就是天灾,人闻到火气自然是要跑的,动物也相同,即便整座山的山民都获救了,
那也不代表什么,怎么就成了那狼族之功尤其是什么神雀荒谬绝伦,漏洞百出,若真是那神雀说通了狼族首领,带人撤离
,那两者之间又是如何沟通的狼族首领为何能听懂兽语这里面有太多不合逻辑,这所谓传说,简直狗屁不通……”
“啪!”柳蔚话音未落,对面的国师再次一拍石桌,皱眉呵斥:“无知小儿,狂妄自大!”
柳蔚听着这句责骂,却只是无辜的道:“在下不过浅抒己见,大人何必口出恶言”
柳蔚觉得自己有句话说的很对,国师的确是位虔诚的信徒,在他心中,神是存在的,她否认神族的历史,否认神雀的功绩,这
等同间接否认了他的信仰。
否认一个人的信仰,是很严重的。
国师的愤怒,在柳蔚的意料之中,但她的口出狂言,并不打算停止。
激将法,很容易被识破的歪脑筋,柳蔚相信,国师是发现了的。
这个时候,他有两种选择,第一,沉默,沉默的在心中反对她的论说,不与她争辩,也坚持不给她任何套话的机会。
第二,反击,反击会很爽快,却必然会暴露。
责骂之后,国师冷静下来,他狠狠的瞪着柳蔚,这种狠辣里蕴含的火气,比之方才柳蔚揭穿他的身世,揭穿他与鲛人珠的关系
,有多无少。
柳蔚不甘听取国师的辱骂,立出一二三四,争辩自己对神族的描述是合情合理的,她提出最有力度的论点是:“既然神族如此了
不起,为何几千年前,他们的文明便断裂了为何到现在,知晓神族的人少之又少”
国师脸都憋红了,大喝一声:“因为战乱!”
说完,他一下清醒过来,脸由红变白。
柳蔚眼中的笑意越来越大,而这个笑,使得冲动之后的国师,寒毛直竖。
“战乱吗”柳蔚眼珠晃了一圈儿,又绕回来:“仙燕国建造初始,绵延至今,历任三十多代,可却从未发生什么能将文明层断裂
的大型战事,大人您的谎言,听起来并不谨慎。”
“本官怎会说谎!”国师握紧拳头,这人是故意的,完完全全是故意的!
柳蔚是往国师身上戳刀子戳顺手了,看国师涨红了脸,气得不行,又说不出话的样子,她觉得特痛快,然后继续嘲讽他:“是是
是,您没说谎,您可爱,您说了算。”
国师:“!!!”
容棱:“……”
柳蔚喝了口已经凉掉的茶,味道一般,却让她尝出了一丝甜味。
国师现在已经憋不住了,他猛然想到,自己根本没必要在这里听这人说这些辱没自己的废话,他大可以走,眼不见为净。
这么想着,他真的起身要走。
可两次拦他的柳蔚,这次却没开口,甚至在容棱要起身时,柳蔚还按了他一下,让他不必在意。
国师走了两步,感觉真的没人叫自己,他又停下步伐,回头看向他们。
那目光中饱含狐疑,但又问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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