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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路青云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摩梭人

    反正在这山村,就是这样,女人不能生娃,还不如不能下蛋的鸡呢,周国成的脑子里便因石秋兰的肚子一直没有鼓起来而作祟,耿耿于怀,矛盾的种子深埋,根深蒂固,从结婚到现在,并没有熬过七年之痒,两人就已经同床异梦,互为陌路。

    顶着寒风从落雁湖边折返回来,周国成也是不得已,没带换洗的衣物啊,总不能穿桂美琴的衣服吧,或者躲在女人的房里不出门噻

    至于家里的石秋兰会怎么想,周国成没当回事,老子出门干啥,难道还要跟你这哑巴似的娘们汇报,请示不成哼。

    只是周国成一回村,就得到了一个让他差点失魂的惊天大消息。

    周红渠竟然放了回来周红渠回村了...

    慌慌张张的赶紧跑回家,石秋兰在村小还没回,周国成开了电热毯,便猫在被子里去窝冬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周红渠竟然会没事平安无恙的返回

    真塔玛的是见鬼了,活见鬼了...周国成在桂美琴的房间躲着享受齐人之福的这几天,他可是很得意的把周红渠被抓的消息告诉了女人,周国成已经知道桂美琴先前和周红渠有过一腿的那些风月之事。

    话说回头,周国成还真得感谢周红渠呢,没有周红渠在前面的开路,他周国成哪有机会认识桂美琴呢那个月色清朗的夜里,在村委会的小楼里,阴差阳错的,也就没有他周国成的什么事了...桂美琴过来送炮,也不会正好就送到他的面前...

    周红渠现在回村了,周国成心里不安啊,不为别的,周扒皮那个老色鬼,守财奴,肯定第一时间会去查看他藏匿的赃款,没准早就已经发现那些钱,短少了吧...

    怎么办他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吗

    要是周扒皮真逮着自己的话,怎么圆谎过关呢

    衣服也懒得脱的周国成便翻来覆去的在床上闹腾着,卷着个被子像烙饼一样一会里,一会儿外,脑子里天人交战,早乱成了一锅粥。

    塔玛的,乌龟王八蛋,反正周扒皮那钱也不是正经路子得的,他也不敢见光,就算老子拿了又怎么样他还敢嚷嚷吗

    你叫唤啊,叫唤个试试,看看最后有麻烦的是谁...

    蜷缩在被窝里,电热毯的温度起来了,很暖和,周国成咬咬牙,心里已经自己给自己壮了胆,打定了主意。

    怕你龟儿子一个球唷,就许你能花得那铜板,老子就不能顺手用几个吗世上有这样的道理这里面难道没我周国成的功劳

    想着想着,眼皮便渐渐的在温暖的被窝里沉重了起来,很快,竟然响起了鼾声。

    天擦黑,石秋兰从村小回来的时候,发现大门没锁,里面用凳子顶着的。

    房间里睡着的是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两人同居一室,同在一张床上,春花秋月,好几年光景了,如今,往事都成了烟云,夫妻关系如这寒冬一样冰冷,侵彻




第299章 打死不承认
    周红渠出门去了,在家里窝到快中午,吃了王玉花煮的面条,就着辣酱,草草的打发了五脏庙,便披了大衣,向村委会的方向晃去。

    路上不时碰到回家吃饭的村民,远远见着周红渠,有的直接躲了,装作没看见,有的躲不过,讪讪的堆着笑脸,便驻足,倚着墙角,打了下招呼。

    “回了”...“回了”

    “吃过了”...“吃了”

    很客套,很公式化,应景式的寒暄,周红渠也懒得去理会,他现在没这心思。

    晃着晃着,便到了祠堂那,周红渠不再往前去了,径直的拐进了祠堂边的巷子,奔周国成的家而去。

    这龟孙子,不会玩的都不知道姓什么了吧还不着家吗周红渠咒骂着,这个周国成没想到啊,平时看着像个闷葫芦,实心的秤砣,哪知道这小子也藏着一肚子的花花肠子呢,也学会了享受,学会了找女人耍乐子...塔玛的,什么玩意。

    上午在家想蒙头睡大觉做春梦,结果王玉花的突然回来,把周红渠的美梦搅合了,让他高兴的倒是和王玉花重新过了一回夫妻生活,王玉花这次很配合,没有不耐烦的拒绝呢。

    可惜实在是前晚太下力气了,周红渠还没有恢复,和王玉花的巫山**便有些草草之意,没能让王玉花有欢愉之感,从女人的表情和姿体语言,周红渠就知道自己没有表现好,没有把王玉花伺弄舒坦。

    只是实在太困了,翻了个身,周红渠便再次鼾声大作,继续寻自己的美梦去了,一直赖到中午,被王玉花喊了起来。

    “下午,我要赶回去,来顺实在叫人不放心...”王玉花煮了面条,对周红渠说了声,语气好像是没得商量的。

    我擦,你这个臭娘们,这家里有刺啊,尼玛的,你才回来,这屁股都没坐热,又要跑

    一天到晚就只知道来顺来顺,老子还抵不过一个傻子吗

    “哦,知道了,把那边安顿好了,还是早些回吧,家里装修要继续搞了...耽误了好些日子。”周红渠心里不爽,嘴里却没敢提异议。

    来顺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傻子废物,屁用没有的,但是周红渠却知道,来顺在王家的重要性,当个宝一样,大爷一样的待遇。

    “你看着安排吧,我一时半会走不开...”王玉花似乎对装修不装修的并不很上心,一切甩给周红渠。

    周红渠上午的表现,让王玉花很是生疑,作为过来人,又经常和卢汉文大被同眠,同床共枕,对男人的一些特性,她自然心里有数。

    王玉花心里猜疑的是,周红渠这像是被关了半个月,憋了两个星期的状态吗

    不像,一点都不像,反倒是像极了在哪快活完,回家补觉的...这王八蛋,依旧是狗改不了吃屎的习惯。

    自打多年以前,王玉花知道周红渠在外面偷腥,她心里对周红渠的负罪不安感便弱了,淡了,随你去,我也不管你,大家各玩各的乐子吧,眼不见为净。

    在卢湾那边和卢汉文欢好正炽,对周红渠自然就冷了,这么长时间没见,一丝激情也没泛起,平平淡淡,倒像这边成了王玉花来走亲戚似的,得亏了有个来顺,王玉花的理由便无可辩驳,周红渠想有意见也不敢吱声了。

    “我知道了,等下我去下村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你走的时候把门锁了...”周红渠哧溜哧溜的吸拉着面条,面无表情的说着。

    等下要去干嘛,周红渠可没打算告诉王玉花真实目的的。

    你不是有事没事就拿来顺出来顶包吗臭婆娘,老子就没有吗老子拿村委会来做挡箭牌...

    一路阴郁着脸,周红渠便奔到了周国成家门口。

    想着一天之前,自己刚回村,放回来的第一晚,嘿嘿,竟然是在这里过的,搂



第300章 都来了啊
    在周国成家,周红渠没诈出个结果来。

    周国成的演技很专业,生生骗过来周红渠这个老狐狸,看着周国成茫然不知所措,一副无辜的样子,周红渠迷糊了。

    这厮不像是作伪啊,那,老子的钱怎么会凭白无故的就少了呢周红渠琢磨了很久,数目还是不对,他坚信自己上回去镇里,没有送那么多钱给向萍...不可能。

    那少的钱呢谁拿的难不成叫耗子给偷了

    一时间,村委里的每个人都成了周红渠怀疑的对象,这个塔玛的也像,那个他酿的也可能...却就是没个吃的准的,脑子里一团迷雾。

    盯着周国成把剩饭剩菜吃完了,周红渠才悻悻的摔了袖子走人,也不管周国成这顿饭吃的有多难熬...剩了几个烟屁股,胡乱的丢在周国成家的堂屋里。

    被抓走离开周家畈村,前后快二十来天了,这村委里逮不定有什么事要处理处理,周红渠决定去应个卯,反正回去也是空屋子一间,王玉花那死婆娘说不得已经过了渡,去了卢湾呢。

    结果,晃荡晃荡着到了村部的木板楼那一看,村委里屁事没有,今天人倒是来的齐,村委主任,妇女主任,跑腿的干事,七七八八一干人全到了。

    楼下经常用来开会议事的那张破条桌,难得的,擦拭的干干净净,暖水瓶和搪瓷的茶缸码在一边,桌上放着花生,南瓜子,还滚着一大捧的野枣,几个青幽的梨子,和挂了霜裂着口子的柿子,看着很简陋,倒是挺有仪式感。

    “来了”村委主任周建文,头发灰白,就像村道边背阴处还没有化尽的残雪一样,灰的白的夹杂一堆,乱蓬蓬的竖着。

    他和周红渠是本家,又是一个宗谱里的堂兄弟,按着长幼序齿,周红渠得规规矩矩的喊周建文一声哥的,长着他十几岁呢。

    不过,从十年前周红渠坐上了村委书记的交椅,周建文就再没听到周红渠尊他一声哥了。

    要说周建文心里没意见那是见鬼,泥人还有三分火气呢,他当然恼周红渠了,这人一阔气就变脸,尼玛的,你在一个宗谱里的堂兄弟面前摆个屁的谱啊,天天甩臭架子,干鸟啊我日尼酿的。

    只是周建文毕竟胆子小,他心性谨小慎微,从那个荒诞年代走过来的人,胆子都被吓破了,什么事都不敢逾矩,生怕越了雷池半步,害怕万一犯了错,要被人揪了去,戴高帽游街批斗呢,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那可就完蛋了。

    对周红渠的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他也就逆来顺受,懒的和周红渠理论,安心的做个泥菩萨,反正组织上发的钱又不会短少了他的一份,你丫的要瞎胡闹,你去折腾吧,总有一天要捆了你去游行的,哼,王八蛋。

    “唔...都來了”周红渠习惯的,到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了嘛,架子很自然的就摆了起来,双手反背在身后,鼻子里哼着,拖着尾音对屋子里的众人扫了扫,算是打过招呼。

    本来他还恼火呢,尼玛的,一帮白眼狼,老子回来一天了,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家里来看下吗起码也要拎两瓶酒,买点水果啊糕点什么的,看下老子吧一点规矩都没有吗

    周红渠不知道的是,他和石秋兰风云大战罢,天蒙蒙亮的跑回家,睡的跟猪似的,前前后后,两三批人去他新屋,哪看到人影子,人家倒是拎了东西啊,只是夜里你家没人,总不能隔着院子,扔进去吧,我擦...

    大白天的,谁也不好在村子里招摇啊,拎着酒往你家晃,这不更招人非议,被人背后骂马屁精狗腿子吗这话往日



第301章 要好好考虑考虑
    周红渠一听,嘿,正说说没事,这老东西就给扯出事来了。

    “噢什么事”对周建文的话,周红渠很满意,老子没回来,你们瞎基巴乱指挥试试,被老子知道了,有你好看。

    “是这么一回事...”周建文喷吐着烟雾,半眯缝着眼,似乎很享受,这红塔山的味道就是塔玛的贼鸡儿醇正,比自家那旱烟袋好抽多了,一点也不呛喉,到底是领导们抽的烟啊...真不错。

    他有印象的,上回镇委书记刘一鸣下乡,摸出来的好像就是这个烟,红塔山,周建文的印象很深刻的。

    烟雾袅袅的浮起,众人都自顾自的摸着桌上的烟点着,公款买的,不抽白不抽,周国成欠着屁股,划着火柴,窝起双手,捧到周红渠面前。

    周红渠抽的是自己兜里摸出来的,玉溪,软包的,桌上的红塔山他瞧不上眼,在县里的时候,那个镇计生办主任梅安良的姐夫,县人民医院的院长何东旺招待他们的可是大中华呢。

    县里的领导们过的那日子,想想都叫周红渠艳羡不已,吃的是美味,抽的大中华,喝的有茅台,玩的是宾馆...啧啧啧,神仙啊,周红渠每次想起,都要流口水,还有县里的女人,更是娇艳妩媚,比山里女人会打扮多了...

    就着周国成的火柴,周红渠深深的吸了一口,听着周建文在那絮絮叨叨的讲着,他也没当回事,村里能有个屁事,无非就是田地啊,山林地啊,要不就是宅基地,菜园地,坟地,再不就是征兵动员,计划生育...除了这些,周红渠想不出来,村里还能有什么屁大的事需要到村委来议的。

    烟才吸了一口,周红渠便听出了端倪,还真不是他猜想的那些事,全都不是,周家畈村以前还没有过的事呢,新鲜。

    嘿,有点意思哦。

    还没等周建文说完,周红渠就不耐了,意思他听明白了,不用再啰嗦。

    “郭湘莲她要租祠堂后的空屋做什么”周红渠插话打断了周建文,**的问了一句。

    周红渠还真不明白,一个年轻的小寡妇,郭湘莲,无缘无故的怎么会突然要租村里祠堂后面的那些空屋子她拿去做什么用途奇怪。

    老子离开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啊,难不成,有什么事是老子不知道的吗不行,这个得了解清楚,周红渠是决不允许在他的一亩三分地里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绝对的不允许。

    “是这样的...”村委的妇女主任韩秋萍接过了话茬,笑着对周红渠说了起来。

    韩秋萍三十来岁,盘着发髻,身材丰腴,脸上擦的雪花膏似乎有些多,面色倒是挺白净,姿色说不上漂亮,胜在熟妇的风情,她挨着周红渠最近,毕竟周红渠也曾是她的入幕之宾,两人暗地里有过不少炮火连天的白天黑夜。

    看着这个女人,周红渠在烟雾中微微侧了侧身,眼神暧昧的斜睨着,韩秋萍的妇女主任位置,自然是用她的身子换来的,周红渠亲自赏给她的,工作职责就是配合镇计生办搞好周家畈的育龄妇女的上环结扎的监督举报...

    “乱弹琴...”韩秋萍说完了,周红渠已经把烟捺灭,烟屁股就那么仰八叉的躺在条桌上,嘴里立即就给出了他的意见。

    原来,郭湘莲竟然要租用村祠堂后面的那一大排空屋子做什么呢做仓库,存放那些野干菜,利用祠堂后院的水泥地作晾晒之用。

    “这个,不合适,很不合适...啊...祠堂是干什么用的那里可是祖宗们呆的地儿,怎么能拿去给她瞎胡闹...再说了,祠堂里



第302章 咋就没个活路了
    梁溪河畔沿着石级而上,向周家畈村延伸,几十米远的距离上,间隔着两处十余步的台阶,高度落差近两人多高,人工垒砌的坝子上,青石板泛着幽幽的苍凉。

    旧时梁溪河发大水,水能漫到青石板的坝子下,污浊横流的肆虐洪水,赤着脚站在坝子上,弯腰伸手可及。

    河道清淤改造之后,几十年间再没有见过大洪水泛滥了,倒是留下了周家畈村沿河一溜的这些人工垒砌的坝子,独自在孤独的岁月里无声的苍老,斑驳。

    长长的坝子上,密密挨挨,是周家畈村村民们的木板小楼,一样的古旧,一样的衰破,前些年残留的集市痕迹也渐趋的了无踪影,只有那些用木板自制的招牌或挂在门廊下,或钉在外间的木板墙上,或叫小旅馆,或称小餐馆...还依稀的见证了往日的兴旺和热闹,只是红色的油漆字早已褪色,模糊不清了。

    周良安周老黑很早就收工了,太阳还斜在山头,他便拎着桶回来了,面色愁闷,边走边和后边的周水文水爷搭着话,一前一后的拾级而上。

    “有时间呐,你还是去下医院瞧瞧...这捱着也不是个事哦...”周老黑拎着桶,走的很快,桶里似乎没什么份量。

    “唉,多少年了,这病根难去啊...”水爷披着件旧袄子,原本藏青色的褂面也浆洗的有些泛白,失去了原本的颜色,一边走,一边叹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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