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色生香:病娇王爷妖孽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鱼醉桃花
独孤九没由来地挨了自家大哥一顿眼刀,吓得缩了缩脖子,这是多年来养成的本能反应。抬头瞧见卿千玑领着卿战回来了,眉心又忍不住跳了跳。
该怎么做才好呢怎么做既能不威胁到大哥,又能保住昭阳的大哥呢
他摸了摸桌上的茶盏,眸光黯淡了下去。昨夜他一夜无眠,以他的浆糊脑子,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心中挣扎了一番,他笑着捧着茶盏,自然地递给了在椅子上坐着的卿战,“战大哥,比试了这么久,喝口茶吧。”
卿战不咸不淡地看了他一眼,因为他的姓氏,自然对他没多少好感的,但毕竟是自家小妹的朋友,于是他接过了茶盏。
大手掀开茶杯盖,就要将茶水送到嘴边,又突然将杯子放下了,对着身旁的奴仆朗声吩咐道:“这么好的日子,喝茶多没意思,给我拿酒来。”
独孤九的脸瞬间就失去了表情,嘴唇动了动却想不出合适的话语,他还不习惯一次性说这么多谎话。
纤长卷翘的睫毛扇了扇,卿千玑抬眸看了独孤九一眼,那一眼中包含着的目光太过复杂,似有汹涌澎拜的暗流藏匿于平静的湖面下。
她瞪了自家豪情壮志的大哥一眼,淡淡道:“喝酒误事,还是喝茶吧,解渴又醒神。”
卿战笑着点了点头,嘴里还是那句万年不变的“小妹说的是”,他执起茶盏,一饮而尽。
独孤九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一回头对上卿千玑似水的眸子时,又慌乱地避开。
休息的时间没有多长,卿战就又重新振作了精神上了擂台,接着与独孤长生的那场对决。
因为怕再出点什么大事,监考官规定了两人都不能用兵器,只能赤手空拳各凭本事。
独孤长生眯了眯眼睛,肃杀之气弥漫了整个台子,监考官不知道的是,要是真想要一个人的姓名,根本不需要兵器这些外界的助力。
他偏头看向端坐在观众席上的红衣小姑娘,她那样明媚娇艳,让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找寻到她的身影。
犹豫了片刻,动了动两片凉薄的嘴唇:“离开京城,滚回南疆去,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我在南疆蛰伏了八年,现如今,我就是回来拿回属于我们的荣耀!”他凝气于掌,袭向独孤长生的命门,身影交错制衡间,他不屑地冷哼,“而你,当初躲在渭水之北的鼠辈,有什么理由在这里叫嚣——”
身为铁衣卫统领,还从来没人敢这样羞辱他,更别说提起那段不堪的往事,这是烙印在独孤长生身上的枷印,是他的良知对于自身的谴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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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我很记仇
独孤长生高举起的铁拳停在了半空,一枚冰冷的金簪抵在他的眉心,尖锐的簪子将那拧着的眉心刺出一点殷红,夺目而绚丽,带着丝疯狂的意味。
卿千玑半跪在台子上,将卿战的头揽到了自己的怀里,作出一副保护的姿态。
眉眼刚烈不似稚嫩孩童,一袭绯衣如同熊熊燃烧着的烈火将她玲珑的身子包裹着,隐秘而热烈,让人不敢正视。
“滚。”
抿得泛白的嘴唇动了动,简单干脆地对着独孤长生吐出两个字。
监考官早就被生死相搏的独孤大人和新晋武状元吓得不轻,这会儿又瞧见昭阳公主用利器威胁独孤大人,他颤颤巍巍地直接摘了乌纱帽,反正这事儿传到皇上跟前,他这官职就算没丢也要连降三品了。
独孤长生拧着眉心闭上了眼睛,内心挣扎了一番,又重新睁开了犀利如鹰的细长眼眸,他起身理了理衣袍,躬身行礼:“失礼了。”
侯府的随侍本就候在一旁,见状赶紧过来搀扶起卿战,按照卿千玑的吩咐,先带他回府医治了。
卿千玑将簪子扔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阵声响,她冷冷地看着垂首在自己眼前的那个头颅,几乎是咬着牙齿说了一句:“独孤长生,今日之事,本公主就先记下了。”
独孤长生低着头,没人看见他的目光落在那方小巧的珍珠绣鞋上,等到余光再也看不见绯色的衣裙,他捡起了掉落在地上的莲花金簪,收进了袖子里。
一抬眼,神色严厉地看向独孤九的方向,后者下意识地往后一靠,撞在椅背上,随后眼珠转了转,追着卿千玑的身影跑了。
武试殿大门口,卿千玑正欲上马车,却被跑过来的独孤九叫住,她眯了眯眼睛,神色不悦地偏过头。
独孤九只能看见她半张侧脸,精致完美的面部线条,在春日的阳光照耀下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美好得不似真人。
从前,她那双眼睛看着自己的时候,有不怀好意的笑,有女儿家的撒娇,有机智聪慧的狡黠……
可是现在,依然是天生带情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扬比以前更加娇俏,可是那眸子里一片清明,不带丝毫感情。
就仿佛是,注视着一个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
独孤九急促的步子就这样停了下来,在离她两一米多远的地方停下,他率先开口:“对不起,我给战大哥的茶里下了散,会让人脱力两小时——”
“昭阳,我没有恶意,我只是想……”独孤九神色焦急,却不知道如何解释,心底仿佛有千万只小虫子在咬着,又痒又疼,无法消停。
“我明白的,你想让你大哥赢。”卿千玑轻飘飘地开口,独孤九是好意,这是不戳破脸的最好的办法,无伤大局,可是,也只是能保卿战今日的平安而已。
“可是事已至此,虽然你我是朋友,但我还是忍不住会怨怪你,谁让我是个记仇的人呢。”
卿千玑上了马车,想着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不会再见面了,她的声音隔着车厢传来,虚幻缥缈,让人听不真切,“与其在这里和我做解释,不如好好想想回家怎么和你大哥交代吧。”
语毕,马车缓缓前进,很快就把独孤九落在了后面。
定北侯府,管事见了一脸神色凝重的卿千玑,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随后就看见浑身是血被人搀扶着进来的卿战。
“战少爷——”老管事揉了揉眼睛,年纪大了,见了血就心颤,不再多问其他,直接开口说道,“老奴这就去请大夫!”
没过多久,京城里最有名的慈安堂的大夫就过来了,他替卿战号了脉,又让药童给他处理完伤口,这才坐在书案上开药方。
卿千玑一直保持着冷静的态度,怕打扰到
第89章 南下(一)
月上柳梢头,卿千玑在大堂里看着仆人打点好南下的木箱和包裹,气定神闲地喝了一盏茶。
她看着疏影两姐妹,淡淡道:“你们两个留在侯府,替我盯着点京中的动向。”
暗香不忍地绞着袖子:“公主要去江南很久吗”
“是啊,前些日子收到了外祖母的书信,邀我去小住一段时日。”
素手纤纤,用茶盏轻柔地拨动杯中漂浮着的茶叶,睫毛颤了颤,脸颊娇美的像一朵带露水的蔷薇花,“听闻江南春夏光景是最动人的,我赏完了春花夏蝉就回来。”
暗香别过脸擦了擦眼泪,闷声道:“奴婢知道自己笨手笨脚的,公主就算不带上我,也带上姐姐吧,远在他乡的总得有个贴身的人照顾。”
“暗香,别使小性子。”疏影自然知道公主是另有打算,由不得暗香不分场合地闹,伸手将她拉到身侧,又对着卿千玑躬身行礼,“公主放心,奴婢会替您守好侯府的。”
卿千玑弯着眼睛笑了笑,柔声道:“那我便放心了。”
暗香还是不放心:“公主真的不带上我们吗”
“别担心,大哥和我一起南下。”
此言一出,疏影和暗香都是一惊,暗香率先出声:“战少爷刚摘得了武状元,还要在京中等候圣旨进攻领封赏呢!怎么能在这个关头离开京城呢”
疏影也是难得露出了纠结的脸色:“且不说这个,战少爷身上还有伤江南远隔千里,怕是受不住这路途颠簸啊。”
说完,她又下意识地垂下了眼睑,作为奴婢她逾越了,不该问的,她从来不会多嘴的。
“受不住也得受。”好在卿千玑似乎并不在意她的逾越之举,她只是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叹了口气:“这武状元的封赏,哪是那么容易拿的。”
后头的话她没说出口,颠簸两下总比丢了性命好吧卿战不似她,能在暗处耐得住性子,他回京城的行为就是告诉所有人,他是来报仇的。
她自知阻拦不住他,总得让他去参加考试,将心中压着的怒气和恨意找个口子发泄出去,人才能变得稳重些。
疏影眨了眨眼睛,犹豫了片刻后开口说道:“公主同战少爷说过了吗”
“倒把这事忘记了。”卿千玑放下手中把玩着的白瓷茶盏,随即轻巧地跳下了椅子,负手离开了大堂。
但是她没在北苑寻着卿战的身影,招呼了守门的小厮一问,说是卿战去祠堂了。
卿千玑当即就冷了脸色,下午大夫还叮嘱了要好生修养,最好是平躺着,这会儿倒好,他自己下床瞎晃悠了。
得了,看来自己也不用担心舟车劳顿会影响他的伤势了,自己都不晓得爱惜自己。
虽是憋着一肚子气,但卿千玑还是板着脸来到了祠堂,心底已经想好了怎么将大哥教育一顿,让他长长记性,以后就乖乖躺着养伤。
但她人到了祠堂门口,远远地看见了两排长明灯,卿氏列祖列宗的牌位整齐地供奉在香案上,她那人高马大的便宜大哥,此刻跪在长明灯前,在哑着嗓子呜咽。
卿千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真的是卿战跪在那里哭,还是不顾形象地嚎啕大哭。
“儿子不孝,没能手刃独孤氏,给父亲丢脸了。”
听着卿战自责愧疚的忏悔声,卿千玑的步子怎么也迈不过去了。
定北侯对她而言,只是赋予了她生命的那个人,很多时候,她对永绪帝的恨意并没有那么强烈,她更恨的是利用了自己的司昱,和逼得自己和重华自尽的盛明颜。
可是此刻,听着卿战的呜咽哭声,她竟然也生出了一股荣辱与共的心情来。她定定地望着卿氏的祠堂,这里面供奉着她的先人,她这才回过神来,她姓卿。
她不要做什么昭阳公主,她更喜欢以定北侯之女的身份活着。
“谁在那里!”卿战毕竟是习武之人,卿千玑鞋底踩到了一粒石子崴了下脚,立马就被他察觉了。
“大哥,是我。”卿千玑披着缥缈的夜色进门,脸色凝重。
卿战吓得一股脑站了起来,又背过身去胡乱地抹了把眼泪鼻涕,完了,他作为兄长的形象毁于一旦了!
卿千玑看着自家大哥的背影,觉得喉咙苦涩得厉害。她是知道独孤九的茶水有问题的,但她用银针试
第90章 南下(二)
次日清晨,街上敲锣打鼓了一阵,御史大人并着颁旨的仪仗队来到了定北侯府门口。
李御史让手下去敲门,开门的是个两鬓斑白的老管事,出来迎接的是一对样貌清丽的双胞胎侍女,李御史常在御前走动,认得这两名寿安宫的大宫女。
他上前几步,带着满面春风般的笑意,微微颔首道:“两位婢子,在下奉皇上圣意,来宣读册封大公子为正二品中郎将的御旨,还请大公子前来接旨吧。”
末了,他示意随从将崭新的朝服送到门口,又笑着补了一句,“烦请大公子出来接旨的时候换上官服,一会儿还要随下官回宫里谢恩呢。”
这颁圣旨的仪仗队大张旗鼓地走了一路,身后跟了不少看热闹的群众,此刻听这络腮胡子的官员恭贺道喜完,有几名胆子大的已经上了台阶向管事讨彩头钱了。
管事还未发话,众人就听见双胞胎其中一人开口说道:“大人恕罪,这圣旨怕是接不了了——”
李御史吓得差点没从马上掉下来,这加官进爵的圣旨还有人不接啊,不管怎么样,那也是抗旨不遵啊!
他又看了一眼定北侯府的鎏金牌匾,想了想还是收敛了惊惧之色,先同这两名婢子讲一讲道理。
“这位婢子,大公子可是有什么隐情莫不是昨日在武试殿的伤还未好,下不来地,那在下去他屋中宣旨也是一样的。”
对了,就是这样了,听说卿战被独孤将军在擂台赛上打了个半死,没准伤着筋骨下不来床。
“非也。”疏影恭身行礼,态度谦逊,“我家大公子昨夜接到江南的家书,外祖家的老太太病重,大公子连夜快马加鞭,赶着去床前尽孝了。”
这话说出来,李御史的脸色红了又青,青了又紫,偏偏又找不到话语来反驳。他想说的是,这卿战不过是侯府的养子,就算外祖家的长辈身体有恙,他一个外人瞎赶着去凑什么热闹
再者,就算他是亲生的,放着正二品的官位不要去病榻前伺候,那也是得不偿失的。
虽然不信,但李御史没法直接将心中的顾虑说出来反驳眼前的人,万一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没准那卿战就是个二傻子,人就是想当孝子呢
实在没有办法,李御史也向这掌家的婢子行了个拱手礼,以他的身份地位,这也算是一个求人的大礼了,“既然大公子不在,不知昭阳公主可在府上还请公主出来代接圣旨吧。”
疏影赶紧也回了个礼,又温声道:“公主自然也是跟着去了江南,百善孝为先,行事匆忙,没有顾虑周全,劳烦大人去御前陈情。”
杏眼轻飘飘地往旁边瞟了一下,管事就将一个小木匣子献给了李御史。
李御史双手接过匣子,沉甸甸的他差点没拿稳,啧了下嘴感叹道:这一箱黄金抵得上他一年的俸禄了。
于是乎,他叹了口气,作出勉为其难的表情,“在下只能尽力,不敢保证是否会触怒龙颜。”
疏影亲自送他出了巷子口,后头的暗香还是拧着柳叶眉。
“姐姐,皇上真的不会怪罪侯府吗”
“李御史巧舌如簧,又有公主左右其中,皇上纵然愤怒,但也不会冒然降罪侯府。”她看着仪仗队离去的背影,已经停止了敲锣打鼓,完全没有刚来时的神采,“做个做坏的打算,就算真的触怒了天威,公主和战少爷远在江南,总得等他们回京了再论罪。”
“公主不是说这一趟要去很久吗”
疏影笑着点了点头:“是啊,所以再回来时,皇上余留的怒意也就没有这么多了。”
暗香兀自“嗯”了一声,跟在姐姐身后回去了。
半个月后,灞桥官道的岔路口上,卿战看着车夫往左边拐了,连忙出言提醒:“去江南走右边道快些,不用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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