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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七零甜婚似火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桃渔

    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

    祖国的山山水水牵着我的心

    决不容豺狼来侵犯

    阿爸帮我饮战马

    阿妈给我缝补衣衫

    挤奶的姑娘向我招手笑

    喝一杯奶茶情意深……”

    歌声整齐嘹亮,林子佼跟着同学们打着拍子低声哼唱着,几名活跃的男生离开座位到中间的空地上,两手向前平伸起伏抖肩做骑马状,教室里气氛热烈而欢快。

    击鼓传花的游戏则把这种气氛推向了。

    一朵红色绉纹纸扎成的大花在同学们中间飞快地传递着,因为没有鼓,只能就地取材,一名蒙着眼睛的同学用炉钩子有节奏地敲着火筒,每次停下的时候,被抓包的同学便要出一个节目。

    这游戏的随机性太强,其中不乏什么才艺也没有的学生被抓到,于是便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节目,林子佼也终于看到了她心心念念想看的忠字舞。

    这是一种舞姿简单,动作有力的舞蹈,有人认为它源自内蒙古的安代舞。

    这种舞蹈由充满着青春气息的学生们次第跳来,看着倒也颇为赏心悦目。

    敲烟筒的声音不急不缓,待花儿再次落到林子佼手中时,炉钩子悬停在空中,停止了敲击。

    “林子矜,来一个!”

    几个同学带头起哄,很快更多的声音加进来,起哄的声浪一波接着一波,就连班主任方老师也凑热闹跟着鼓掌起哄。

    林子佼脸憋得通红说不出话来,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

    她不会跳忠字舞,虽然会唱些草原歌曲,可她怎么知道那些歌曲在这个时代有没有出现啊

    毕竟前世的她这时候才八岁,还在农村呆着什么也不懂,就算听过歌曲,也多数是些蛮汉调之类的民歌。

    总不能把蛮汉调或后世的流行歌曲拿到这儿来唱吧

    见林子佼这副样子,同学们鼓噪得更厉害了,起哄的声浪都快要把窗玻璃震碎了。

    “林子矜来一个!”

    “来一个!”

    林子矜窘迫得都快坐不住了,就连殷秀丽都笑着推她,跟着起哄。

    “我来替林子矜出节目!”

    闹哄哄的声浪里,少年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很是突兀。

    众人的目光都看过去,苗伟笑着站起来掏出一支口琴扬了扬:“我来吹一首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大家看怎么样”

    在千篇一律的草原歌曲和诗朗诵中,这可是个新鲜的节目,大家立即被转移了注意力,转向苗伟起哄。

    “班长还会吹口琴啊,怎么以前都没露过”

    “好啊好啊,一首不够,要替的话就得两首!”

    “先吹一首听听!大家满意了才算数!”

    苗伟不再多说,将口琴放在嘴边。

    教室里安静下来,悠扬的琴声中,有同学不自觉地跟着唱起来。

    随即便有更多的同学加入,歌声由涓涓细流变成了全班同学的大合唱。

    但愿从今后

    你我永不忘

    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

     




第十八章死缠烂打
    一曲终了,七班的学生哗哗地鼓掌,有学生大声叫好,同时也有人向方老师申请:“方老师,咱班也得选代表去别班,不能就顾着自家玩!”

    “是啊,可不能比别的班落后。 ”

    文娱委员一边鼓掌,一边跟身边的人低声议论着,选哪几个人合适。

    待掌声平息下来,三班的两名男生鞠躬感谢。

    虎头虎脑的男生说了几句场面话,邀请七班的同学去三班玩,便扯了扯郝南仁,示意他该走了。

    还有八班和九班没去呢。

    郝南仁却是纹丝不动,目光扫过正笑着和同学说话的苗伟,又看向林子佼。

    林子佼心下突地一跳:这家伙该不会想闹什么夭娥子吧

    世上的事经常都是怕什么就来什么。

    郝南仁推开同班男生扯他的手,反倒向前一步,目光有意无意地从林子佼脸上掠过,落在苗伟的脸上。

    “刚才进来时听到同学们说,要找人替七班同学出节目”

    郝南仁狡猾地故意没提起苗伟和林子矜的名字,朗声说道:“为了三班和七班的革命友谊,我……和王东同学愿意代替七班同学再唱一首友谊地久天长,祝愿七班和三班的同学友谊地久天长!”

    他本来打算自己唱这首歌的,考虑到这样做太明显,话到嘴边又加上了王东。

    七班的同学集体惊讶还有这种操作外班的同学替本班的同学表演节目

    你算老几啊没看我们班长还在那儿站着吗

    殷秀丽带着几分担心地扯了扯林子佼的袖子,声音压得低低的道:“林子矜,我敢说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王东也在扯郝南仁的袖子。

    说好的只唱一首歌就走,怎么又自告奋勇要替人家班里的同学唱歌

    这算怎么回事,人家七班的同学倒是用不用咱们唱啊

    众目睽睽之下王东不好明说,只能用力地扯郝南仁。

    郝南仁的胳膊被他扯得一动一动的,身子都歪了几分,却仍旧站着不动,目光落在苗伟的身上,又隐晦地去看林子佼。

    苗伟毫不在意地回视他,目光锋锐而冷淡。

    七班聪明些的同学都觉出了不对,教室里气氛有些怪异,渐渐地安静下来。

    好好的一个联欢会,就这么被搅了局。

    砸场子交流可以,你代表三班挑战也可以,毕竟这是传统。

    可你有什么资格代替七班的同学唱歌啊

    场面一时冷淡,一股隐隐的敌意在教室里流动。

    最终还是方老师出面表态,他也不能理解三班这个二愣子,不过做为老师,这时候也只能打圆场。

    方老师笑呵呵地鼓掌:“那好,咱们欢迎三班的同学再次为大家表演节目,咱们班能唱这首歌的同学,也跟着一起唱起来!”

    方老师并不清楚这中间有什么事,却本能地发觉气氛不太对,说话也是避重就轻,不提代替本班同学的事,顺便拉扯上了七班的全体同学。

    方老师的教学水平只能算一般,在学生当中威信却还不错,比起别的老师来说,七班的学生还算肯听他的话。

    他家中有些背景,又年轻会来事,和学生们颇有共同语言,课上课下打成一片。

    前几年没人抓学习的时候,他便带着这帮学生打排球打篮球,还经常组织各种比赛,不仅在校内比,也和其它学校赛着玩。

    在一次次的比赛中,七班的集体荣誉感比其它班要强上许多。

    在过去师生关系失衡混乱的几年里,别的老师多多少少都吃过些苦头,方老师却安安稳稳的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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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其实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
    林子佼说话的声音不大,带着几分恼火:“谁和他关系不错了,我们就是一般的同学关系!”

    灯光下,殷秀丽发觉林子佼神色难看,吐了吐舌头,低声道:“你别生气,我是开玩笑的,不过以前你和他关系还真不错,早上他不是还给你糖了”

    这么一说林子佼才想起来,书包里还有郝南仁给她的糖。x

    她停下来,从书包里把糖纸包掏出来,在殷秀丽惊讶的目光中转身:“郝南仁,你的糖还给你。”

    郝南仁从后面房屋的阴影中走出来,一脸憨厚地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林子矜你留着吃吧,这是我特意给你带的。”

    林子佼把糖纸包放在地上,拉着殷秀丽转身就走,扔下一句话:“郝南仁同学,你的糖在这儿,请你拿好。”

    她的步子很快,殷秀丽被她拉着几乎要跟不上她,却是一脸的兴奋:“干得好林子矜,这家伙脸皮太厚,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说着话殷秀丽回头去看郝南仁的反应,却见那个穿着大棉袄的少年独自站在路灯下,拿起地上的糖纸包,神情茫然又无措。

    殷秀丽忽然又有些可怜他。

    直到回到粮站大院门口,林子佼才悄悄地回头看了一眼。

    郝南仁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她。

    她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家。

    对不起,其实我不是你喜欢的那个姑娘。所以也不能对你的热情有所回应。

    回到家里已经是快十点了,林子舒还没睡觉,正坐在炕边做鞋。

    见林子佼脸色难看,她有些担心,问了几句,林子佼不愿说起这事,只是岔开话题,拿起放在炕上的另一只鞋子,问姐姐这是给谁做的鞋子。

    “当然是给大哥做的过年鞋子,做完他的再做你的,你的鞋子是红底碎花的。”

    林子舒看着妹子笑道:“大哥的脚太大,纳鞋底子都比别人多纳好几圈,还是你的鞋好做,又省布料又省工。”

    林子佼忍不住笑道:“下午的时候你还嫌我笨呢,嫌我不如哥哥聪明,这会儿才知道我的好了。”

    乌林旗沙金苏木下属的那日斯图嘎查。

    聪明且大脚的林卫国,此刻正在老牧人宝音家的毡房里,身下垫着狼皮褥子,手边放着一碟奶酪。

    同知青们的毡房相比,宝音家的毡房里很是温暖,充斥着羊奶浓浓的膻腥味道。

    也不知是因为这股腥膻味道还是心理作用,总之,林卫国觉得在这儿很是心安。

    乌林旗离林卫国的家乡金海市有四百多公里。

    “旗”在n省牧区属于类似于县一级的行政单位;“苏木”则类同于乡镇一级的行政单位;至于嘎查,自然就是大队一级的单位了。

    宝音老爹一大早出去查看羊群,一直没有回家,他的老伴萨仁老额吉正在熬奶茶。

    萨仁老额吉六十多岁年纪,穿着藏蓝色的蒙古袍,衣襟处油腻腻的。

    她的身体还很结实,高颧骨,眯成细缝的眼睛,脸上皱纹深得像用刀刻的一样,花白的头发很利落地在脑后挽成一个髻。

    她用大铜勺子将铜锅中的奶茶舀起来,扬得高高的,再慢慢地倒回锅中,这样,锅里的奶茶就能一直保持煮沸的状态,而不溢锅。

    奶黄色的奶茶在空中形成细细的细流,落在沸腾着的锅里,散发出浓郁的奶香气。

    一阵冷风扑进来,宝音老爹拎着两只灰色的野兔子进门,随手将兔子扔在角落里,看向林卫国。

    “怎么样,我这儿不如你们的毡房暖和,你们有炭呢



第二十章炒米奶茶手扒肉
    话是这么说,其实刚才喝得急,卫东也还真烫着了。

    有了前车之鉴,这次他端着碗,慢慢地品了几口,才长长了哈了一口气,笑道:“这鬼天气里,喝这么一碗奶茶,再来个炖兔肉加奶酒,简直是至高享受,给个旗长我也不换啊!”

    老牧人哈哈大笑:“当真也不用给你旗长,就让你回城去,你换不换”

    “那当然……要换了,”卫东立即推翻了前面的话,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的响。

    “要能回城可真是给啥都不换,就算炒米奶茶手扒肉,奶皮奶酒牛肉干一齐摆在我面前,我也要换,说成啥也得回城去!”

    老额吉被他逗笑了,从小口袋里挖了半碗炒米,放在几人中间:“吃吧,牛肉干没有,炒米奶酒管够。”

    “谢谢额吉,我就知道额吉最疼我了!”卫东抓起一把炒米泡在奶茶里,喝了一口奶茶,将炒米中的豆子咬得嘎嘣脆响,看向宝音:“老爹,是不是草料不够了”

    宝音神情沉重地点头:“是啊,我刚和卫国说这事呢,队里还有几头母畜快下崽了,这样下去,怕是产下来也活不了。”

    这是个很沉重的话题,毡房里其它的三人都不说话,气氛沉闷。

    “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见苏木上送粮食的车过来了,老爹,能不能报告苏木,让上边想点办法”

    老牧人沉重地摇头:“唉,白灾是没办法的事情,到处都遭了灾。再说这外面的形势,还有几个干事的……”

    老牧人叹了口气:“也就咱这草场偏僻,路不好走,外人来得少……”

    老牧人不再说话,端起酒碗喝了一口。

    毡房里的四个人都是信得过的,但在这个大环境下,谈论牧业生产还行,谈论其它的,还是不要了。

    虽然听说运动结束了,可人心还是没有稳定下来。

    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反复呢

    一时间,毡房里陷入了沉默,几个人都端起酒碗喝了起来,只听到炉火哔剥的声音和羊角刀划开野兔肉皮的声音。

    林卫国小口地抿着酒,胸臆中充满了莫名的悲哀和疑惑。

    他曾经满怀着理想和热情,主动放弃招工的机会来到草原。

    他全心全意地坚信广阔天地大有作为,以为人定胜天,凭着自己的双手真的能够做出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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