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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粉笔琴

    “唐箫师兄”

    唐箫盯着火盆,声音嘶哑:“师父下葬后,我便会闭关……”

    “师兄……”

    唐箫没有理会她,自顾自地说道:“我闭关既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更是为了……唐门。”

    他看了一眼花柔:“只有我心灰意冷,放弃对门中诸事的关切,门中弟子才会忠心于你,你才能带领他们齐心做事。”

    “可是你如果和我一起为唐门出力,咱们团结一心会更好啊!”

    “不可能的。”唐箫摇头:“一山不容二虎,你我不争,但门中派系却会各为其主、一较高下,若我在,唐门迟早分裂,变成一盘散沙,更何况……”

    他低头摸了摸自己身上的重孝麻带:“亡妻尸骨未寒,你我若一同进出做事,她又怎能安息”

    花柔闻言,心里一片酸涩,眼泪抑制不出的滚落下来。

    “姥姥昏迷不醒,已不能理事,而我……心灰意冷,无心也无力再插手唐门事务,所以……这唐门……只能托付给你了。”

    “不,不是这样的……”

    “必须这样!”唐箫眼神坚定:“我们得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花柔愣住了,而唐箫将手里最后的黄裱纸丢入火盆后,跪着退行两步,朝着花柔一拜。

    花柔见状急忙跪行上前:“唐箫师兄,你别……”

    “记着!”唐箫此时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花柔:“你心中宏愿,也是我的愿望,让你一个人担负唐门,我知道你会很辛苦,但……我们别无选择。”

    花柔泪眼婆娑点了点头,唐箫不等她说话,人已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我会努力的!”花柔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我一定……会努力完成我们的心愿。”

    唐箫的背影没有任何的停顿与滞留,而他的面容悲痛中有着决绝。

    ……

    夜如此深,但有太多的人未眠。

    渝州城内的民宅里,彭岚也未休憩。

    她披着衣裳站在一扇屏风后,胭脂在旁手拿灯火照亮了她手中的书信。

    屏风的另一面是罗城,他欠身轻言:“老爷说这件事还是由小姐您来定夺是否告知公子。”

    彭岚的面容随着看信的进展而惊讶中夹杂了喜悦:“这信上的内容……当真”

    “自是不假。”

    彭岚闻言兴奋地将信叠好:“那这可是个好消息,明儿个一早我就去找飞云,尽快将此消息告知四郎……”

    “小姐,属下进院时,公子刚入飞云房间内。”

    彭岚闻言立刻冲胭脂吩咐道:“快!为我梳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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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二章 都是孤的!
    彭岚很生气,她一冲回房间就咬牙切齿地拍桌:“明明是天大的喜讯,却那般冷脸冷言,太过分了!”

    跟着她回来的胭脂看了一眼错愕不解的罗城,赶忙过去与他耳语说了先前的情况。

    罗城听后略一思忖立刻上前劝慰:“小姐勿恼,公子只是处事慎重……”

    “他这是看不起我彭家!‘

    “小姐,您多虑了!”胭脂也赶忙上前:“公子要真是看不起咱们,就不会与您还维持婚……”

    胭脂话没说完,因为彭岚回头看向她,那眼神怨毒地似张着口的毒蛇,吓得她脖子一缩,闭紧嘴巴低下脑袋再不敢吱声。

    “小姐,此事干系重大,公子也是谨慎。”罗城再次劝言。

    “他谨慎小心我知道,可这是我父亲传来的消息,他怎能怀疑”

    “公子骄傲,老爷的力量是公子成事的关键,他一时难以适应也是常情,重要的是咱们怎么回复老爷。”

    彭岚虽然心里窝火,但到了节骨眼上却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当即深吸一口气:“就说公子非常欣喜,希望父亲回去后把此事做实。”

    “明白,我这就去传消息。”

    罗城说罢告辞退出,彭岚则斜眼看向胭脂。

    “小姐息怒。”胭脂看到彭岚的眼神,忙是自扇嘴巴:“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耳光与求乞混在一起,她自扇了七八下后,彭岚的眼神才总算不那么毒了:“行了!再有下次,我拔了你的舌头。”

    “奴婢记住了,奴婢谢小姐宽恕。”

    彭岚此时走到一旁坐下:“我要你打听的事如何了’

    胭脂一愣,立刻凑到跟前,低声道:“唐门的人神出鬼没,奴婢尚未找到他们的堂口。”

    彭岚不悦蹙眉,胭脂迟疑一下,小心翼翼道:“小姐,传说的东西奴婢觉得信不得。”

    “现在的我……”彭岚的眼神犀利又坚定:“绝不能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

    寝殿内,琴音撩拨,香料弥散,蛐蛐们在瓷围里搏斗撕咬。

    “咬它!”马希声双眼泛红亢奋地在旁高喝:“咬!咬它!咬它!”

    长福一直注意着马希声的神情,见他此时面红耳赤双眼已有狂态,便慢慢地退到屏风后,瞟了一眼执琴的刘佩云。

    刘佩云这会儿额头上沁满汗珠儿,双颊泛红,神情恍惚中隐见疲乏烦躁。

    她一手拨动着琴弦拟奏虫鸣,一手不停的整理衣衫,像是衣衫在身骚痒刺痛着她的皮肤一般。

    长福见状嘴角上勾,挪步回到了马希声身侧,突然抬手击掌。

    琴音立止。

    没有了琴音的撩拨,争强好斗的蛐蛐们也立时停止了搏斗,一个个筋疲力尽的一动不动。

    马希声涨红着脸皱眉喝道:“咬啊!怎么不咬了”

    “大王!”长福上前低声道:“雌音已休,雄虫自是不争啊!”

    “什么”马希声偏头看向长福:“雌音”

    “大王方才听到的琴音乃是模拟雌虫之鸣演奏,这些雄虫自然为此搏斗,为求与雌虫同欢合体,而现在……雌虫对它们没了兴致,它们也就没了资格。”

    “雌虫呢”马希声双眼发直,口干舌燥道:“让它继续叫啊!”

    长福二话不说退到屏风前,将纱帐屏风一收。

    立时,衣衫半解,神识已有些不清的刘佩云茫然抬目,那眼中迷离与错愕配上她泛红的脸颊,媚态横生。

    而内心躁热的马希声双眼落在了娇媚的刘佩云脸上、身上立时有种天雷地火的冲击,他吞咽喉结,已有躁动之势。

    长福见状当即凑到马希声耳边轻声道:“那些雄虫就是为此雌虫争斗至死,殊不知雌虫不过大王膝下美人而已。”

    “哈哈哈!”马希声笑了,带着张狂与燥热:“它们怎么争斗得过孤!孤是王!什么雌虫、美人,都是孤的!”

    被亢奋和**包裹的马希声迈步朝着浑噩不清又娇媚横生的刘



第三百九十三章 无愧于心
    灵堂里,守夜的花柔看着手捧玉琮的唐斩出现在眼前时,莫名有些紧张。

    “您这是……”

    “姥姥之前已明确表态你就是新门主,这是门主身份的象征,请收下。”唐斩说着将玉琮向前一送。

    花柔看着玉琮,一时有些恍惚。

    “姥姥她……同意是我了”

    “嗯,其实她不同意也没有办法,票数上你明显获胜,更何况……你还得到了传承。”唐斩虽然是姥姥的拥趸,但他公正公平的性子与坚持,还是让他选择了实话实说。

    “那您……信任我吗”

    唐斩一顿,继而幽幽:“我是否信任你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记得你的承诺。”

    花柔闻言立时挺直了腰身,她深吸一口气,伸出双手准备接过。

    “等等!”就在此时,慕君吾冲了进来。

    “君吾”花柔惊讶于他的阻拦,而慕君吾一来到花柔身边,就十分自然地抓住了她的手往下一按,转头看向唐斩:“继任门主乃是大事,当有门徒观礼。如此行事,太过轻率。”

    唐斩皱眉道:“可是毒主明日下葬总得有门主主持船棺仪式,若在下葬前举行门主继任仪式,恐太过仓促,且怕……耽误了毒主的下葬吉时。”

    “那就不怕耽误了唐门的未来吗”

    唐斩被怼,沉默着无法接话。

    花柔见状扯了扯慕君吾,冲他轻轻摇头并柔声道:“我并不在乎仪式。”

    死者为大,她觉得自己委屈一点没什么,重要的是别误了毒主的好时辰。

    慕君吾却反对道:“可要想唐门上下万众一心听命于你,这仪式就必不可少!”

    花柔闻言沉思—她的确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慕君吾此时轻拍了两下花柔的手后,再度转向了唐斩:“明日先完成继任仪式,毒主推后一日下葬。”

    “不,还是先葬师父,再举行继任仪式吧!”花柔反对,但这一次唐斩却反对了她:“毒主素来以唐门大业为重,慕君吾说的对,还是先举行门主继任仪式更为要紧,晚葬一日,我相信毒主在天之灵,也会谅解的。”

    “可是……”

    慕君吾打断花柔道:“就这样办,一切当以大局为重。”

    花柔面色纠结,唐斩则收起了玉琮:“以大局为重,明日我再将它亲手交付。”

    唐斩抱着匣子略一欠身,快步离开了。

    “君吾……”

    “花柔,相信我,这才是对的决定。”

    花柔闻言眼有不安地看向棺材,慕君吾紧握了她的手:“毒主成全你,并非只是要你安好,更是要你带着唐门走一条向善之路。”

    花柔闻言用力点头:“我知道。”

    慕君吾将花柔搂进怀中,轻轻拍她的背,安抚她并提醒道:“所以从现在开始,你的每一步都必须有个轻重缓急的判断。”

    “嗯。”

    “世间没有什么真正的圆满,你所能做的就是无愧于心。”

    花柔从慕君吾的怀中轻轻退出,双眼看着他郑重点头:“嗯,我知道了,以后我一定多多考虑。”

    慕君吾看着她的双眸,心疼道:“无论怎样,我都会支持你的。”

    ……

    “叩叩”门扉敲响,已经歇下了的赵富春蹭得一下坐起身来,盯着房门紧张不安道:“谁”

    门外无人应答,但敲门声是一下一敲,且连敲了三下。

    赵富春神情有所缓释,人则立刻起身下床,佝偻着身子打开了门,眼有泪痣的小太监立刻猫腰钻入屋内。

    “你怎么过来了”赵富春有些疑惑,更多的是不安—先前他明明已经送了消息过来。



第三百九十四章 贵妃
    两个太监听闻动静撒丫子就跑。

    刘彦瑫从阶梯上冲下来时,只抓到了因为年纪大而跑不动的那个,另一个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说!”刘彦瑫抓着太监激动地质问:“谁要给埋了”

    那太监哆哆嗦嗦:“是,是昨晚伺候大王的人。”

    “是谁”

    “不……不清楚,只知道是个姑娘,好像……叫什么云的。”

    刘彦瑫听到云字,人彻底慌了:“她为何要被埋”

    “大约是冲撞了大王吧,这会儿若是还没被拖去给埋了,就还在寝殿前挨板子呢!”

    刘彦瑫一听人有可能还没埋,立时丢开太监,冲着甬道急奔了过去。

    一直躲在角落里开门的老太监看见刘彦瑫冲进甬道,脸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甬道里,刘彦瑫心急如焚,发足狂奔,他刚刚跑到甬道尽头拐过弯来,一桶水就迎面而来,他本能的一个急刹避让,水泼在了他身前的地面上。

    刘彦瑫愣住的一瞬,赵富春已丢了桶惊愕道:“哎呀!这不是刘大将军吗您怎么到这儿来了”

    刘彦瑫心忧女儿哪有功夫计较与闲话无心理会的他急急喝道:“闪开!”

    他说着已拨开赵富春要走,然而赵富春却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低声又快速地说到:“你是要刘家灭门吗”

    刘彦瑫一顿身形,赵富春又道:“令嫒已是大王的人,您还是去朝堂上等结果吧,切莫中计。”

    灭门,中计,话说得足够明白,这一刻的刘彦瑫其实已经意识到自己再犯忌,但是对女儿的担心让他并未退去而是看向赵富春:“小女可在殿前受刑”

    “怎么会呢与大王**一度,喜事。”

    刘彦瑫闻言迟疑,赵富春见状又道:“放心吧,令爱定会安然回府的,我保证,但你若再往前,你刘家便难有活路。”

    刘彦瑫此时抬眼看向远处楼阙:“谁在那边等我”

    “当然是想拿回兵权的人。”

    刘彦瑫一愣,当即后退一步朝赵富春鞠躬道:“此恩刘某铭记于心。”

    赵富春一笑,佝偻着身子还礼:“将军不怪罪老奴,老奴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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