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粉笔琴
没多久,姥姥把书一合,伸手揉了揉眉心:“不行,还是疲乏得紧。”
“那您……”
“得我睡会儿,你去告诉守卫,一个时辰内,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
“是。”
红姑从姥姥手里拿过书册放下,扶了姥姥回里间休息,伺候着人躺下,她动手去解帐子,姥姥闭眼道:“房里不留人,叫他们都出去。”
红姑诧异不解:“都出去”
“嗯,都去演武场练手去,省得吵我。”
“总得留几个人……”红姑话没说完,姥姥已经翻身侧躺,红姑见状自不好再多话,只能表示会吩咐下去,放了帐子出去了。
她一走,帐子里的姥姥突然睁开了双眼。
……
红姑按照姥姥的意思去了夺魂房院落门口。
“门主要休憩一个时辰,任何人不可进去打扰……传话给房中各弟子,叫他们都去演武场操练一个时辰。”
弟子应声后,红姑回了院内,那当值的为首弟子则与一人耳语后,匆匆离开。
红姑很快就走回了院中,按理她这会儿应该也会自己的耳房里歇着候着,不过她却一脸疑虑之色地站在了主厅的门前。
她的眼珠在转动,似在寻思什么,片刻后,她快步冲入了屋内,直奔里屋,隔着帐子急切轻唤:“姥姥,快别睡了,不对劲!”
帐子被姥姥一把撩开:“哪里不对劲”
红姑神色极为不安:“门口的守卫不是早上当值的人。”
姥姥一愣,随即笑了:“你总算是没瞎。”
红姑闻言一顿,而此时姥姥已从床上下来。
“扑通”一声,红姑双膝跪地:“红姑犯了大错,进进出出这么多次,居然没注意过门口弟子被换过了,请姥姥责罚。”
姥姥盯着红姑看了片刻,转身从衣袖里摸出了黑色的瓷瓶,倒了一粒药丸在手中。
“这是罚你的毒药。”
红姑抬头看了眼姥姥,又看了眼药丸,立刻抓过药丸毫不犹豫地吞了下去。
姥姥此时笑了笑,随即又倒出了一粒药丸,她自己也吞了下去。
“姥姥,您这是……”红姑错愕不解,姥姥却笑道:“以毒攻毒!”
……
夺魂房院落门口处,唐远鸣和唐正带着十来个弟子,除了留下两个守门外,全部悄然入内后,而后将院门轻轻地关上了。
“兄弟们,
时辰到了。”唐远鸣压低了嗓音:“都记住了,姥姥,红姑,一个不留。”
众弟子用力点头后,在唐远鸣和唐正的带领下,轻轻抽出了兵器,朝着主厅逼近。
……
花柔和唐箫双手相撑着,彼此作为依靠在铁索上艰难地向前挪,此时已经挪到了铁锁中段,但恰恰此时是最难的时候。
因为铁索并不紧绷,两人越接近中断,越是会朝下坠,故而每一次的挪动,都会令铁锁晃荡很久,十分不稳。
唐箫看到花柔脸上沁满汗水,神情紧张无比,轻声安抚:“不怕,没事的,深呼吸,等铁索平稳了,我们再向前。”
花柔很听话,她乖乖
第二百三十六章 毒,一滴血的可怕
花柔一触到铁索,立刻双脚也上去勾住,把自己挂在了铁索上。
她想回到铁索之上,然而石门内箭矢却频出不断,弄得两人频频闪躲多次之后,力气,精神都丧失许多。
“这样不行!我们不能耗在这里。”唐箫看了一眼剩下的半段路程:“听我说,你也别着急着上来,先这样攀爬离开这段再说吧。”
“好!可是你手脚上的伤……”
“无碍!”唐箫说完开始调整姿势:“花柔,你学我的动作,这样攀爬,会节省很多力气。”
唐箫让自己也掉在铁索之下,两人腰上的绳索挂在两个铁索上形成了借力的支点,而后双手双脚合作,朝前连爬带滑。
箭矢依然频频,但只要闪避得当,两人还是离崖边渐渐近了。
……
“茶。”姥姥神色淡定地回到主厅里坐下了。
红姑赶紧将茶奉给姥姥,忧心忡忡道:“您,有把握吗”
姥姥看了眼她脸上的不安,接茶道:“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的脾性。”
“您素来谨慎小心,是错不了的。可是现在整个夺魂房都被他们的人团团围住,这里只剩下你我,万一……”
“你怕我的毒守不住”
红姑皱眉道:“他们有心加害,岂会不做准备若是都提前吃了抗毒的药,不就……您还是得有个万全的退路才是。”
“退路”姥姥冷哼一声,不屑又自信道:“用不上!”
看着姥姥如此态度,红姑是疑惑的,她不知道姥姥的自信在何处,然而此时外面传来了动静,她一回身,就看到一帮弟子手持兵器,杀气腾腾地直冲主厅而来!
“他们来了!”红姑从腰间抽出一对短刃,立刻就要冲出去抵抗。
“回来!”姥姥一唤,唤得红姑错愕回头,就见姥姥的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白色瓷瓶。
“回来,站到我近旁来!”
红姑虽然不解,但还是听话地退回了姥姥身前,她双手紧握兵器,满脸戒备地盯向厅外,因为唐正,唐远鸣已经带着人冲到了主厅门前。
不过,大约是厅中姥姥与红姑戒备的表情,让他们心中有疑,唐远鸣当即阻止了大家的直接冲入,而是让身后的两个弟子去周边和屋顶探看。
姥姥听着屋顶传来响动声,手持瓷瓶,目色阴冷地看着他们:“红姑,我刚才叫你传的什么话”
红姑眨眨眼,紧盯着唐远鸣他们:“姥姥要休憩一个时辰,谁都不许打扰。”
姥姥的目色此时由阴冷变为了不屑:“你们是没听见呢,还是忘了门规”
众人沉默,谁都不敢接茬。
很快分散出去查看的弟子回到了唐远鸣的身边,齐齐摇头。
唐远鸣见状,心里踏实下来,登时腰身挺直,喝道:“哼,你很快就不是门主了,还提什么门规!”
“你确定”姥姥笑了,那笑容说真的,有些瘆人。
“当然!”唐远鸣看着那笑,心里不免不适,但是此刻反正都没退路,所以他立刻招手:“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动手!”
唐远鸣当下带着众弟子冲进厅内,红姑自然手持短刃上前阻挡。
而姥姥不过是迅速打开了手里的瓷瓶,瓶身一斜,倒出一滴黑红的血滴于指尖后,她朝着唐远鸣眉间一弹!
一滴血凉凉地打在了唐远鸣的眉心正中!
那一瞬,唐远鸣以为自己中了暗器飞针,吓得后退一步,抬手摸上眉心,当他发现那不过是一滴黑红色的血,便不以为意地继续挥刀砍向姥姥。
然而他刚向前迈出一步,就突然表情极度扭曲、痛苦,随后不过眨眼间,他手中的兵器落地,双手紧捂胸口处的后仰倒地!
这突然的变化让冲进来的弟子都很错愕茫然,,几乎是齐齐一愣,不过很快他们都一个个的出现痛苦扭曲的面色,而手里的兵器全部落地
第二百三十七章 羊皮卷
通过不懈的努力,花柔和唐箫已经攀挪到了离崖边一丈的地方。
此刻,他们额头沁汗,体力不足,特别是唐箫,右臂和右腿处的衣料已被鲜血染红,整个身体像是风中的布条一般剧烈抖动着。
“再坚持一下,我们就要到了。”花柔眉头紧皱,担忧焦虑地给他打气:“来,一……二……”
唐箫咬牙坚持努力向前,可是石门内不断射出的箭矢依然在肆虐着骚扰,这一次,他运气很不好,箭矢冲他身躯而来,他不得不大幅度摆动躲避。
结果,闪避开了,人却再也没有体力去抓住铁索了!
他坠了下去,完全是靠着与花柔相连的绳索悬挂在铁索上。
花柔其实体力远不及唐箫,此刻她也很疲惫,但是这突发的状况,因为两人的重量不同,花柔几乎是被拉拽的翻上了铁索!
若不是她反应迅速地抓住铁索,这会儿,只怕她已和唐箫一起坠入深渊了。
花柔死死抓住铁索,咬牙努力地对抗者唐箫下坠带来的牵引力量:“我……拉你……上来!”
花柔咬着牙,努力的把自己的身体往铁索另一面下滚,她想要借支点对抗那份力量,然而此时的唐箫一看花柔的境况,毫不犹豫地手就往自己的腰上摸。
“别拽了!你趴在上面!趴好!听着!等下过去后,你就往石窟里面走,里面有一个药毒阵,阵中有唐门门主传承,今后唐门……”
唐箫急切的交代,让花柔意识到不对,她低头看到唐箫居然在解腰上的绳索,立刻喊道:“你要是敢解开绳子,我就跳下去!”
唐箫一愣。
“唐箫!我不会放弃你,你也别让我……欠你一条命!”
花柔费力地喊完后,不再去尝试将唐箫拉回到铁索上,也不在往下滚,而是就这样尽全力维持原样,挂着唐箫,双手紧攀铁索艰难前挪!
对,挪!
一寸一寸,像是毛毛虫的蠕动一般,她艰难地挪着,往崖边挪!
这一刻,坠在下方的唐箫看着花柔咬牙的艰难挪动,双眼里有钦佩更有歉意。
“谢谢你。”
“你救了我那么多次……现在如果真觉得对不起我,就……撑下去!”
花柔奋力地向前挪动,额头的汗水大颗大颗的滴落,一双手因为用力过度而发白不见血色。
她紧咬着槽牙,努力地向前,双眼没有畏惧,只有坚定。
我可以的!我一定可以的!
花柔顽强着,努力着,唐箫在下方看着花柔,眼神越发的热烈。
随着挪动,距离在缩短,然而,他们耗在铁索上的时间太长了,绳索在铁索上不断摩擦,又加上两人的重量,已经开始出现断裂的情况。
唐箫和花柔都注意到了,花柔越来越焦急,挪动的速度在努力加快,而唐箫却很平静,他甚至还安抚起了花柔:“别怕,来得及!不会有事的,稳住,放心,我们一定能过去的。”
终于在花柔不懈的努力下,他们靠近了崖边,而此时绳索已经被磨得只剩下细细的一缕。
唐箫看了眼绳索,大喊了一声:“抓紧铁索!”而后他抬手朝着崖边挥出一掌,那掌风带来的反作用力让他荡了起来。
唐箫此时抽出腰间匕首,在荡得靠近崖边时,把匕首猛然插进了石壁内,几乎就在同一时刻,最后一缕绳索断裂了。
“唐箫!”陡然消失的下坠吓得花柔尖声大喊,当她看到了挂在崖边的唐箫时,她觉得她的命都去了半条。
对望里,花柔心有余悸,唐箫则淡定一笑。
花柔不敢耽误立刻爬到崖边,而后伸手抓住唐箫的胳膊,好不容易才把唐箫拉上了崖边。
没有了性命之危,两人彻底脱力,像没了骨头般瘫倒在崖边上,只有破风箱般的喘息声。
“谢谢你,花柔。”
花柔累得眼都睁不开了,倒气中费力回答:“过来了……就好!
第二百三十八章 两条狗
唐雷闻言起身两步奔到唐诗琪跟前,一把抓过了羊皮卷阅读。
此刻的唐诗琪双眼发直,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脏一般失魂落魄:“不会的..……不会的……是他把我从死人堆里刨出来的,是他教我读书识字的,是他……”
“既然是他教你读书识字的,那你自然是认得他的字迹和章款的,不是吗”
姥姥的话让唐诗琪嘴唇哆嗦,说不出话来。
是啊,那字迹她如何不认得
此时,唐雷将羊皮卷一合:“这东西从何而来”
“晋王太庙。”
唐雷惊讶地张开了嘴,姥姥看着他那样子冷冷道:
“这可是你们效忠的孟大人亲手所写的功绩书,记录着他对晋王献策的丰功伟绩,记录着他如何用何家七十二口性命换来了晋王的赏识,才有了娶琼华长公主这段美事……”
“不!”唐诗琪泪水涌出:“不,不……”
姥姥不理唐诗琪,冲唐雷道:“张雷,自你进入唐门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你是孟知祥的人,且对他一片死忠。毕竟,是他把你从死囚笼里放出来的。”
“这个你也知道”唐雷更惊愕了。
“我可是唐门门主啊!”姥姥笑了,笑得完全就是睥睨之态:“唐门从古到今就是一只眼睛,它窥探着世上的一切,无所不知。”
唐雷把羊皮卷揉成了团,紧紧捏在手中,压低了声音:“所以你一直都知道我们在做什么”
“不错,你们若不动手,我愿意维持表面的和平,因为……你们已改姓唐,是我唐门的人了。”
唐雷听到此处,却把卷成团的羊皮卷往地上一掷:“别说得那么好听,要不是因为你没有把握能守得住唐门,又怎么会有我们的机会……”
“哈哈哈!”姥姥大笑着打断道:“让我想想,你凭什么就觉得我守不住了”
姥姥双眼戏谑地看着唐雷:“是因为从十五年前起,你就开始让人在我的药浴水中,加了坏我修为的腐骨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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