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门毒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粉笔琴
于是唐寂凑了过去,在他的耳边轻语。
起初,玉儿的心思都在唐寂对自己的温情,以及散开在耳边的温热亲近上,但很快那一个个字句让她却不得不清醒起来,皱了眉头。
“按我说的做,你就能活下来。”唐寂很是肯定,但玉儿却不这么认为:“小兰和芷晴呢她们也会这么说吗”
“放心吧,她们不会乱说话的。”唐寂说完起身:“我该走了。”
“等一下!”
唐寂回头看着玉儿。
“如果……我是说如果。”玉儿吞咽了一口唾沫:“我没能活下来,我……我也不会怪你的。”
真情流露,这是一个女子的真心。
一个素来惜命的女子,竟然对他说这样的话……
唐寂牙关紧咬了一下,转身回来将玉儿轻轻地抱住,闪电般地在她的唇上轻啄了一下,而后在玉儿睁大的双眼注视下,快步地开门离去了。
人走了,玉儿愣愣地坐在那里,伸手慢慢去触摸自己的唇。
他居然……亲了我
“唐寂师兄,要走了吗”院落里,是花柔在同唐寂的招呼。
“恩,改日再来看你们。”唐寂的声音飘远,而她却听出了一丝亲近。
她的摸着自己的唇,贪恋又回味着那一下轻啄带来的信息,不禁脸上升起一抹浅笑,眼泪却落了下来。
花柔此时笑眯眯地进屋道:“你和唐寂师兄聊得如何……哎呀,你怎么哭了”
玉儿笑着又哭着,看着来到身边的花柔,轻声道:“他,他亲了我。”
花柔一愣,随即也羞涩起来:“这不是开心的事吗你怎么还哭了!”
“我这是开心的,终于……终于也有人心里装着我了!”
……
唐寂从毒房出来,面无表情地迅速往回走,然而没走几步,他就听到了议论之声,不由地停住了脚步。
声音来自于不远处墙角下,几个弟子的闲聊议论。
“天哪,他们居然真敢动手”
“怎么不敢啊,这些年他们多张狂啊,整个唐门就好像是他们两口子的一样。”
“就是就是,要不是两房势大,谁会把那个唐飞燕放在眼里!”
“这家业房横了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他们真的很厉害呢,结果还不是被姥姥轻而易举地就给收拾了。”
“可是姥姥是怎么治住他们的啊原来那么趾高气昂的,怎么忽然就服服帖帖的了”
“这就不清楚了,但咱门主多厉害啊,一准是手里有了什么厉害的绝技,治住了他们!”
“那以后,我们再也不用对凤雉房和家业房的人小心翼翼了”
“那是自然。”
“诶,你们说,这样的话,唐箫师兄还要和唐飞燕成亲吗”
“对啊对啊,还会吗”
“谁知道呢!不过……你们觉得姥姥会让未来的门主娶两个叛徒的女儿吗”
“都在这里叽叽咕咕什么呢”一声轻叱,喝停了众人的议论,几个弟子看到红姑出现在眼前,立时低头行礼问安,无人敢再出声。
而唐寂依然面无表情,只是他的太阳穴狠狠地跳了几下。
“杵在这里闲得很吗都忙自己的去!”红姑一句喝,几个弟子逃似得四散开溜,红姑也转身往回走。
唐寂转了下眼珠子,果断走了出去冲红姑行礼:“红姑。”
“他们说闲话,你也不管管”
“他们说的可是真的”面对责怪,唐寂只有关切。
红姑左右看了一下确定周遭无人,这才上前压低声音道:“是真的。”
唐寂的脸上登时涌出怒火:“家主和凤主竟敢对门主动手,为何我们出来后没人告诉我,姥姥也不叫我去
第二百五十六章 夜,乱
夜,已深。
彭岚一脸阴沉地坐在桌前,昏暗地灯火将她明艳的五官照出了不同的阴暗,在这夏日里竟都透着一丝寒戾。
侯在一旁的胭脂打了个哈欠后,凑到跟前:“小姐,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
彭岚并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拿起茶润了一口。
胭脂见状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小姐,这都二更天了,我看公子是不会来了。”
“啪”地一声,彭岚手中的茶杯被生生捏碎,这突然的动静将胭脂吓了一跳,而后她就看到了殷红的血从彭岚的手上淌了下来。
“小姐你的手……”胭脂慌了,然而彭岚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手已被割伤,反而怒气冲冲地瞪着她:“你怎么知道他不会来了你是断定我会输给一个乡野丫头吗”
“不是的。”胭脂闻言下跪:“小姐,胭脂不是这个意思。公子许久不曾出现,奴婢猜他一定是忙着联络那些旧日门客去了,恐怕……恐怕只有明日才有时间来见小姐……”
“联络那些门客有什么用”彭岚咬牙道:“没有军队他靠什么起事”
“小姐说得是,所以小姐更不用担心了,公子无论如何都一定会来见您的。”
这话许氏给了彭岚一些安定,她的脸色渐渐缓和了些,胭脂见状立刻给彭岚处理伤口,而后又去清理地上的碎片。
“叫罗诚来。”
胭脂一愣:“小姐,罗统领早上不是带人去夷州了吗”
彭岚思忖片刻:“这样,你现在立刻赶去夷州找他,我有件事要他马上去做。”
“现在”胭脂错愕,而彭岚一脸认真,眼神透着毒辣:“对,就是现在!”
……
夷州,是楚地与属地临近的一座城镇,它的辖地略大,包括着许多蛮族土著所居的大小播州在内,是一处隔三差五就会闹腾两下的地方。
不过也恰恰是因为蛮族土著较多,所以这些闹腾往往都被当地的土司,族长们自行解决,故而鲜少闹大,于是值守的城备军都是相对懒惫的。
因为彭寿前来告知了计划,罗诚便带着挑好的人手,昼夜兼程地赶到了此处,当他带着人马来到夷州城门处时,就看见这座本应该重兵把守的城池,只有几个守卫在懒散地值守,而大部分的守卫居然都歪在一边睡得打起呼噜来,也是颇为惊讶的。
“你们现在是匪徒流寇,一会儿抢到的东西都是你们自己的,不用上交。”罗诚低声交代着:“不过,你们只有半个时辰。”
众人两眼放光,纷纷点头。
罗诚手一招,众人蒙面,随即冲着城门奔去。
这些人可是实打实的兵勇,而且还是罗诚特意挑出来的兵尖子,他们扮作流寇匪徒,但配合却是十分顺溜的:有人顺着墙根摸到值守的士兵身后,将其割喉:有人则突然窜出将城下睡熟的士兵捂住口鼻,迅速取其性命。
不过是三息而已,城门下最初的防备就破了,而后他们飞出了铁索挂上墙头,攀爬而上,当他们如同鬼魅突然出现在城墙之上,士兵们这才察觉与惊醒。
可是,他们根本来不及叫喊出声,有手捂住口鼻,有刀刃在胸腔或脖颈处翻飞。
于是刀刃白进红出,四处都是血在飞溅,一个个的生命就此倒下,于一片静谧中,城池被破,城门打开……
罗诚再次招手,更多的人纵马冲入了夷州城中,而后城里的狗叫声起,随即有女人的尖叫声打破了夜的寂静,哭喊,叫嚷,此起彼伏的混杂里,大火腾空……
他们蒙着面,形同流寇抢掠杀伐,有男人出来反抗,被砍断了手臂,倒进血泊;一片打砸烧里,他们冒充匪徒翻箱倒柜,铁钱首饰散落一地;更有人放肆的猥亵着女子少/妇,尽管并未做出更出格的举动,却也弄得四处惶惶。
第二百五十七章 我碰过他的手
花柔的疑问,唐箫没有立刻回答,他咬着唇似在组织语言,而花柔却骤然恍悟过来:“我知道了,你在骗我,她一定是责罚你了……”
“姥姥对我生气其实与你无关。”唐箫看着花柔一脸正色:“首先是我自己出了问题,其次是我拉你下池逼你去尝试的,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可是……”
“花柔,我不知道在你心目中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我唐箫纵使有千般无奈与苦衷,也决不会后悔自己的选择。”
唐箫认真而真诚的言语,令花柔眼中浮着感动。
他揽走了所有的错,背负着各种责备,将她放置在被动的,无辜的,无责的这个位置上,纵然这是事实,但并非有人可以承担一切,去面对之后的果。
这份勇气,实在令人心生敬意。
“姥姥把我抚养成人,我一直告诉自己,要用一生去报答她,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在做一些违心的事。可是现在,我不会再这样了。”唐箫仰头看天:“我可以把命给她,但我不是她的提线傀儡,我做不到像她那样为了唐门可以不顾一切,但同样的,只要力所能及,我还是愿意为她、为唐门去付出的。而你……”
唐箫看向花柔:“你会为了唐门去付出吗”
“既然我进了唐门,就一定会为唐门尽职尽责,可是……”花柔蹙眉道:“也要看让我做什么啊”
唐箫眨眨眼:“其实唐门这些年一直存活在夹缝里,许多事虽然是唐门人做的,却并非是姥姥的意思,甚至有些事连她都不知情。”
“你是说家业房和凤雉房吗”
“不。”唐箫摇了摇头:“我说的是他们身后的人,那人的势力才是我们唐门的大患。”
“身后的人”花柔登时好奇心起:“是谁啊”
唐箫犹豫几秒后,伸手拍了拍花柔的肩膀:“以后你会知道的。”
唐箫当下迈步向前,花柔只好扶着他往前走,她其实还是很好奇,但她克制住了询问,因为如果唐箫能说的话,肯定会告诉她的。
不过,不能问,却不代表她不能想,她不由地在脑中去想象那人会是怎样一个可怕的家伙,只可惜,她知道的并不多,所以想了想没有收获,却反而想起来她心里记挂的事来。
“对了唐箫师兄,你不是说你学会了一种祛毒术吗”
“嗯,驱腐术。”
“你……能教我吗”
唐箫闻言笑了:“你知道你传承的秘术是什么吗在它的面前驱腐术可谓不值一提。”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学。”
唐箫停下了脚步,偏头看着花柔:“你为什么想学这个”
花柔一愣,看着唐箫颇有些犀利的眼神,心虚地作答:“那个……多掌握一项功力总是好的啊……”
“你是想为慕君吾学吧”唐箫的拆穿,令花柔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唐箫看着她那表情,颇为无奈地苦笑道:“我碰过他的手。”
“啊”
“我们都是天脉,我自然也能看出他身上的毒。”
花柔闻言紧张地看着唐箫:“你可别和其他人说啊……”
花柔说话间,有三名弟子正好拐弯过来,遥遥看见了和唐箫亲近的花柔,三人立刻缩去了墙脚偷看,而花柔并未察觉,只是急切又小声地强调着:“他有他的苦衷和秘密,就像你一样,你也有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的事。所以请你千万千万不要和别人提及。”
唐箫看着花柔如此但担心和提醒,眼里有着一抹失望:“在你眼里,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害怕……”
“关心则乱,我懂。”唐箫叹了一口气:“花柔,你真的很在乎慕君吾,可是抱歉,我不能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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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八章 刺客
唐雷闻言失望地闭紧双眼:“唐箫、唐箫、唐箫、唐箫……”他随即又睁开眼看着不成器的女儿,只觉得心口堵得厉害:“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和我提唐箫”
“我……我真的很想嫁给他啊……”唐飞燕实话实说,说得自己都不禁哭出声来。
她爱他,哪里就有错了怎么就如此坎坷
唐雷闻言愤怒地一拳砸在了旁边的书桌上:“你!你可真有出息!你……”
他本要责骂,然而此时钟声响起,那是门内急召众人聚集广场的钟声,当下即便心里有气,唐雷也只能生生压下,拉着抹去眼泪的唐飞燕奔了出去。
急召,众人诧异惊讶却不敢耽误。
一时间,弟子和房主们都是紧赶慢赶,像唐六两这样全身缠着布条行动不便的也被大家抬出来,塞进轮椅里,推往唐门,一路颠簸疼得他跟杀猪般叫唤,也没人敢慢下来些许。
花柔听到钟声的时候,是刚回到毒房,才和玉儿打了招呼,玉儿告知这是急召,她立刻背了玉儿出来往广场上赶,殊不知当玉儿趴在她背上时,已是一副慷慨就义的表情。
一路匆匆,当花柔背着玉儿赶到广场上时,各房弟子几乎都到齐了。
慕君吾和唐寂看到花柔和玉儿,立刻上前帮忙,将玉儿从花柔的背上扶了下来。
“我来吧!”唐寂说着,主动地将玉儿横抱着往广场中心走去。
玉儿的双眼盯着唐寂的下巴,眼神中是无法掩饰的贪恋和信任。
慕君吾则递给花柔一张帕子:“擦擦汗。”
花柔接过:“发生什么事了”
慕君吾摇摇头,两人也走向广场中心,与其他人站在一起。
唐六两看到唐寂抱着玉儿过来,呲牙咧嘴地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僵直着身子往一边挪了一步:“坐我的轮椅吧。”
唐寂没有客气的把玉儿放进轮椅时,两人眼神有了一个交汇后便迅速分开,玉儿冲着唐六两一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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