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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毒宗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粉笔琴

    唐九儿当即上前伸手在玉儿脖颈下一扯,随即拿出一个红彤彤的血包在玉儿的眼前晃了晃:“你死不了,这些都是鸡血。”

    玉儿愣住了,虚弱的她双眸开始渐渐清明起来,人也有了复苏之色。

    姥姥起身来到玉儿面前:“你若不想死,就得做我的人,我可没心情为别人养狗。”

    绝处逢生,玉儿明白她该做什么,急忙表忠心:“弟子明白,弟子愿意效忠姥姥、效忠唐门,我发誓……”

    “不必!”姥姥打断道:“你这种人,誓言无用,不如来点实际的。”

    玉儿顿住,唐九儿好奇地看向姥姥。

    “既然你是董璋的人,那就为我去做一件事。”

    “是,姥姥您说。”

    姥姥并未直接吩咐,反而一笑后,转身冲唐九儿说道:“带她回去休息,明早一并来夺魂房见我。”

    “是。”

    姥姥转身就走,走到密室门口又回头看了玉儿一眼警告道:“闭紧你的嘴巴,我不喜欢话多的人。”

    姥姥走后,玉儿仍是一派紧张之色无法放松,唐九儿则默默上前为她松开绳索。

    “姥姥她……会要我做什么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一个路人
    天色黄昏时,戴着草帽,身背褡裢的慕君吾来到药材行门口,朝四周环顾。

    飞云从店内迎出,来到慕君吾身边,低声道:“人都到齐了。”

    慕君吾没有做声,而是快步进入药材行,飞云警惕地扫了下四周后才跟了进去。

    慕君吾直奔了后堂,一进去就摘掉草帽,拿掉褡裢,递给了飞云:“安排在何处”

    “江中行舟。”

    慕君吾点点头,此时飞云递上准备好的衣物,帮慕君吾更换。

    “对了公子,林姑娘说她明日就会离开。”

    “明日我还以为是今天。”

    “今日是林姑娘的生辰,好像她还要见一位亲戚。”

    “哦,由她去吧。”慕君吾并不在意的接了一句。

    “公子,那……是否要给林姑娘准备一份贺礼”

    慕君吾闻言一顿,摇头道:“不必。”

    飞云不再多话,忙着给慕君吾扎好了腰带。

    这人靠衣裳马靠鞍,慕君吾本就容貌出众,这会儿穿上了长袍,透着一身儒雅风流,可谓是玉树临风,贵气逼人。

    “公子依旧风采奕奕。”

    “可惜身边少了两个兄弟。”

    飞云闻言愣住,动容红眼。

    慕君吾此时看向飞云:“幸好,你还在。”

    “公子千万不要灰心,您身后还有许许多多誓死追随的人。”

    慕君吾笑了笑,没再说话。

    “公子,车驾已备好,在后门。”

    慕君吾点了点头,两人立刻离开了。

    就在他们二人从后门离开药材行的时候,罗诚带着众人终于赶回到渝州城门外不过百米之处。

    罗诚勒马停住,冲身边的胭脂交代道:“你赶紧回小姐身边去,请她放心,她交代之事我定会完成。”

    胭脂点头,打马往城门而去。

    罗诚见她离开后,转身冲身后的人吼道:“今晚,我们再干一票。”

    众人一听居然还能抢一回,自是兴奋,更有人拍了胸脯:“放心吧统领,我们一定做得漂亮。”

    罗诚回头看了一眼渝州城的城门,再看向众人:“这一次,你们要扮演的,可不仅仅是流寇。”

    ……

    月光照耀着江畔,几艘挂满彩灯的船舫在江上缓慢行驶。

    丝竹声与流莺曲调隐约可闻,低声吟唱着日子里的逍遥与快活。

    一艘小船靠近了江上其中一艘船舫。

    飞云率先登上船舫,将慕君吾扶上去,潘约已上前行礼:“公子!”

    慕君吾褪去兜帽披风,拍了拍潘约的双臂:“辛苦了。”

    “公子,应该的,人已到齐,就在里面,这边请。”

    潘约打算引慕君吾入内,慕君吾却抬手示意不急,而后他上前两步,轻轻拨开帷幔一角向内张望:

    内舱坐着大约十人,都是便衣打扮,彼此正在觥筹交错间推杯换盏,其中有两个人的出现令他很是意外。

    慕君吾放下帷幔,转头看向潘约和飞云,眼神有疑惑之色。

    “公子可是因张枢密使与刘指挥使现身于此而感到不解”潘约知道主公心里计较着什么。

    张迎判张枢密史那可是真正的文官之首,实际做事的人。

    而刘彦韬都指挥使那可是楚地武官里的翘楚。

    这两个人皆为朝廷的中流砥柱,居然出现在这里……自是令人料想不到的。

    “若不是我信你,定会以为他们是来杀我的。”

    潘约听到慕君吾这么说,直身笑道:“公子既信我,必然也明白,今日座上所有宾客中,属他二人最为紧要。”

    “张



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生几何?
    人都有自保的心态,更何况现在张迎判身居要职,一个文人对于这些议程规矩更加敏感,所以他跳出来要走倒也正常。

    只不过他话里把刘彦韬也给扯了进来,弄得舱内刚刚缓和放松下来的气氛又给凝住了。

    慕君吾没有生气,他笑着怼了一句:“枢密使替朝廷掌机要之事,竟畏惧一个失踪者,果然不似刘大人有胆有识。”

    “你!”张迎判登时被噎住。

    “呵呵”刘彦瑫笑了,随即盯着慕君吾:“公子不必拿话架我,刘某不过一介武夫,公子的人头可比什么胆魄见识都实在多了。”

    慕君吾笑着上前两步:“刘大人若喜欢,喝完这酒,拿去便是。”

    刘彦瑫挑了眉并未接茬说话,慕君吾又看向张迎判:“江心水流湍急,张大人若要下船,也不急在这片刻,待船稳水缓才是。”

    张迎判面色发紧,张嘴想要回话,可舱内众人都面露鄙夷地盯着他,他顿了顿,绷着脸冷哼一声,坐了回去。

    慕君吾笑着举起了手中酒杯:“第一杯酒,我敬在座各位,只为在座诸位与你们的亲族曾同家父一起策马沙场,取义天下!”

    慕君吾仰头喝下第一杯酒,众人神情都有些激动,纷纷饮下杯中酒。

    特别是刘彦瑫,作为和先王一起征战天下之人,听到这话心里熨帖许多,当下端起酒盏,颇为赞许地看了一眼慕君吾后,喝下了酒。

    此时,张迎判低着头似想起了什么,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也默默端着喝了。

    飞云抱起酒坛给慕君吾添酒。

    “你们当中有与我父亲一同浴血沙场的……”慕君吾看向刘彦瑫,点头表示敬意。

    “有献策治国让楚地国富民强、受我父亲信赖的……”他又冲着张迎判点头,张迎判立时红了眼圈。

    慕君吾再转身看向李弘臬、廖匡图:“有德才兼备与我父亲有缘成为君臣的;当然也有此时此刻,与我一起……妄谈国事畅想来日的!”

    他回身冲潘约和袁诠略一折身道:“相识是缘,虽未来未知所属,但不妨碍你我此刻豪饮一杯,敬那些曾有过的岁月!敬诸位胸腔里燃烧的热血!”

    慕君吾说完后,将杯中酒仰头饮下。

    袁诠和潘约对视一眼道:“能与公子轻狂,是吾等人生幸事!”

    廖匡图晃着脑袋感叹:“家父一直不敢忘记先王收留之恩,今日公子说是有缘,真是惭愧!”

    “先王待我不薄啊!”张迎判喟叹一声,端着酒盏一饮而尽!

    刘彦瑫则是一言未发,他拿起酒坛直接往嘴里倒酒,酒溅了不少在身上,莫名透着一份凄苦。

    人生几何对酒当歌。

    那些年少的轻狂,是他们激昂的热血!

    建功立业,纵横睥睨,谁不是在快意人生里为着心中的一团火而燃烧,而战斗,而向前冲

    慕君吾的每一句话,都戳在他们心里最柔软的地方,戳在记忆里带着温度带着情感的那些曾经。

    这一刻,情在酒中,更在追思与回味中。

    慕君吾亲自拿起了酒坛,上前开始为大家一一斟酒。

    潘约、袁诠低下身子毕恭毕敬,李弘臬和廖匡图则眼角有了湿气,客气中带着亲近。

    当慕君吾走到刘彦瑫面前,刘彦瑫把酒碗一扣,反而拿起了酒坛:“我喝这个。”

    “好。”慕君吾笑着点头后,转身向张迎判笑道:“那您是喝一盏还是一坛”

    张迎判一顿,有些无奈地把手里酒盏放在了桌上,慕君吾倒酒斟满后,就提着酒坛站在刘彦瑫与张迎判之间。

    “我父与各位一起创立楚国、救民生于水火,他的宏愿便是天下再无流民、百姓皆有安身之所,所以才有诸位抛头颅洒热血,为社稷安泰鞠躬尽瘁!这最后一杯,敬诸位仍把社稷安泰、百姓安康放在心上,我敬诸位的不忘初心!”

    慕君吾拎起酒坛仰头狂饮,极为豪迈,众人纷纷也举酒共饮。

    刘彦瑫看着慕君吾,在他喝到几乎一半时,站了起来,举起酒坛仰头灌酒。

    “不忘初心,不忘初心啊!”张迎判喃语两句后喝下酒盏中的酒。

    酒醉人,情醉心。

    他们缺得不是酒,缺得是



第二百六十四章 是是非非
    密室里,唐九儿细细地观察着叶芷晴和周小兰两具尸体的勒痕和手指关节以及指甲。

    姥姥则在一旁沉默不语地喝着茶。

    “都是自杀。”唐九儿找不出任何别的可能后,不得不面对这个结果。

    姥姥放下茶盏:“巧合”

    “定然不是……想来是红姑事败,她们没有等到约定的信号,怕暴露身份,只能自杀,而玉儿在试炼中,不知这次行动,侥幸逃脱……”

    姥姥起身来到两具尸体边,看了看:“她们既然是董璋的人,又吃了我这些年的饭,你说我是不是该和董璋讨点好处回来”

    唐九儿蹙眉:“您的意思是……”

    姥姥一笑:“有人瞌睡了,那就要送枕头,明早让花柔和玉儿一起过来!”

    唐九儿登时不安:“花柔也要来”

    “对啊!”姥姥看着唐九儿:“她是要做门主的,总得攒些资历吧”

    ……

    尸体被丢入了江中,船舱里的血迹也被迅速地清理了。

    慕君吾在刘彦瑫和张迎判之间席地而坐,听着刘彦韬大倒苦水:“都说亲兵是王室的靠山,呸!你知道他叫我什么‘那个谁’!他叫我‘那个谁’!我堂堂长直都指挥使他居然不识得!”

    慕君吾叹了一口气:“我这二哥一辈子最熟的怕只有那些蝈蝈蛐蛐了。”

    “对!他最熟的就是这个!哈哈哈哈哈!”刘彦瑫笑了一气,又忿忿饮酒。

    张迎判则冲慕君吾道:“大王演武那日,不仅伤了刘兄的颜面,还惹来了众怒。”

    “哦怎么回事”

    “自古国事之重唯祀与戎,这发兵出征历来都用词谨慎,明明呈上去了礼辞,大王不愿背,照着读也就是了,可他居然开始胡说八道,最后竟然说大家可以……出兵了!”

    慕君吾皱眉,潘约在旁给其他人斟酒,闻言激动地接了话:“出兵出殡!这简直就是触霉头啊!”

    张迎判摇头叹息:“众将忿忿不平,本来已经不满,可大王却浑不在意,连犒赏劳军这么紧要的事都抛诸脑后,这……唉!”

    刘彦瑫此时冲着张迎判埋怨道:“我说老张,你在大王身边也该多提点几句才是!”

    “这么重要的事我还能忘了不成”张迎判也是满腹牢骚:“犒赏劳军的事,我上书三次,大王一点反应都没有。至于想要面见大王、当堂谏言,那更是妄想,大王如今眼里只有右相,我们是连见他的机会都没有啊!”

    “胡闹!”慕君吾怒得一拍舱板:“父王虽设左右二相,不过是效周礼罢了,实则是位尊权轻的意思,他迎二位为左右机要使时不是说过吗,‘行枢密使之实,重于宰相’……二位大人才是父王最最信任的啊!”

    张迎判立刻整了衣衫向慕君吾抱拳行礼:“公子是明白人,倘若大王有您一半明德,也不至于如今朝权尽数掌握在右相手中了!”

    张迎判说完与刘彦瑫相视一眼,苦兮兮地各自饮酒去了。

    慕君吾则与潘约袁诠对视道:“想不到二哥治下,竟有这么多是是非非...”

    刘彦瑫“咣当”放下了酒坛,痛骂起来:“先王就是太宠着袁德妃了,要不然这王位岂会由他坐去!”

    慕君吾眼眸深邃。

    ……

    夜已深,唐九儿身着便装,拎着一个小包袱往渝州城内的药材行去。

    这一路,总有三三两两的人匆匆忙忙四散于城内,这让她隐隐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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