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利尔杂货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宿不言
夏帝似乎没有听懂我的话,视线掠过一旁孤零零的夜离瑾,“夜大人不久在商帝的左边吗”
我最烦这种毫无意义地打太极,遂摆摆手,“夏帝不必装傻,交出上官聿,不然休怪寡人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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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篡位吧,枢密使!(18)
一滴一滴殷红的血珠仿佛从空中掠过,擦着紧攥的森白拳头,划入酒樽清亮的美酒里,溅出些许粉色的腥气。
黑袍少年宛如煞神,即便他坐在原地不动,依旧散发着慑人的气势,震得夏国守卫不敢上前。
长公主怕身首异处,亦是闭上了嘴,动也不敢动。
倒是夏帝的反应十分耐人寻味,竟然没有呵斥出声,而是威严地皱起眉头,明知故问道:“商帝这是何意”
我指尖一松,银骨弦瞬间收回扳指,旁人都觉得一阵冷光闪过,什么都没看到。
“脾气不好,喜欢杀人,寡人已经十分克制,才留了长公主一命,夏帝要懂得感恩图报。”我笑。
夏帝也不恼,勾唇反笑,“商帝伤了我女儿,还指望寡人感恩,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这样没有油盐的对话却让一旁的长公主气得打颤,她目露狠意,抹去颈间淌出的鲜血,厉声大喊:“赤卫军何在!”
语落如银屏炸裂,空旷的大殿内霎时间空降七十二个黑衣人,刀叉剑戟,斧钺钩叉闪着锐利的寒光。
方觅变了脸色,第一次跟夜离瑾站在了统一战线,“枢密使,你又料到了!”
“哈哈哈哈!”夜离瑾抽出别在腰间的软剑,自然地把方觅挡在身后,轻蔑地扫一眼狼狈的长公主,视线却落到身居高位的夏帝身上。
“夏帝该不会以为,就凭这几个废物,能把我家陛下怎么样吧”
夏帝仍然面色不改,这七十二赤卫军是他的好女儿一手培养,有如何的实力他最是知道,他倒要看看,这群人还能蹦跶道什么时候!
“哼!那就让寡人看看,你们的本事!”夏帝冷笑一声,不再干预,行军打仗之事,还是要交由他的好女儿来做。
做决定不过一瞬间,七十二赤卫军举起兵器直冲过来的时候,夜离瑾甩着软剑冲进了包围圈。
一阵香风袭来,长公主又见那那暴君故技重施,抛高的酒壶洒出密密麻麻的水滴,根本避无可避。
夜离瑾趁此机会割喉、断臂、斩腰,没一
第227章 篡位吧,枢密使!(19)
上官聿被人带上来的时候,脚步虚浮,面色苍白,几乎是完全依靠两边的支撑,才勉强站住。
见状,方觅赶紧上前扶住意识不清的上官聿,将他搀到我身边坐下。
“陛下,上官聿吸食了墨寻香,若是再迟些,恐会痴傻如三岁稚儿啊!”他把着上官聿的脉象,神色凝重。
一股无名业火蹭地一下从胸中燃起,我恨不得冲到地府把长公主那个恶毒的女人拽回来暴揍一顿!
看来,商七弦脑袋上那顶“暴君”的帽子,还是有人没有看清楚……
我不怒反笑,望向那位依旧波澜不惊的夏帝,“寡人的臣民如何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夏帝能否给寡人一个合理的交代”
夏帝听着那轻柔的声音,恍惚有女子低吟的错觉,寒意,却不受控制地从脚心往上爬。
“我国的长公主已经死在商帝的手上,这难道还不够吗”
够商国的经济大佬、商七弦的钱袋子,上官聿要是变傻了,怕是商国也不攻自破了,这老谋深算的老东西还真是打了一副极好的算盘。
“呵呵……寡人的东西被你们抢了,晓之以情劝汝等归还,奈何冥顽不灵,因此丢了性命还要怪罪在寡人头上,这夏国的礼教,寡人算是领教了。”
夜离瑾站在我身后,手中的软剑沾着赤卫军的血,冷冷地看着孤位而坐的夏帝,摆明了是要刚到底的架势。
气氛开始一点点变得剑拔弩张,夏帝如果到现在还没有搞明白对方不愿意息事宁人,决定追究到底的态度,那么,他也不配做夏国的君主了!
良久,夏帝沉声开口,“商帝这样咄咄逼人,是当我夏国无人吗”
“难道不是吗”我淡淡瞥了一眼他脚下的那颗头颅,死不瞑目啊。
“哼!商帝好大的口气,莫要闪了舌头!”
夏帝这时才看起来有些一国之君的威严,许是被长公主压抑久了,而我的挑衅又正好给了他振威的由头,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我低下头,轻轻地抚摸着上官聿冒着冷汗的额头,将那贴在脸上微湿的发丝捋到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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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篡位吧,枢密使!(20)
一个时辰后,夏国的斗兽场弥漫着一股肃杀之气。
面对高台而站的黑、红两大阵营泾渭分明,楚河汉界不敢跨越。
夏帝俯视着台下密密麻麻的暗色盔甲,明明也是战场上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存在,可与一旁黑衣黑袍的商宁卫相比,高下立现。
他们仿佛是同个模子里拓出来的一般,动作整齐划一,就是这样的阵势,才让人毫无反击之力。
沉重的号角声响起,黑色与红色缠绕在一起,血腥地厮杀在这一刻开始。
火鹤军以临场多变的阵法著称,然而在商宁卫面前,太慢了,往往阵型刚要有所转变,就被斩断了龙头。
如果你要认为这是商宁卫运气好,那就大错特错了。
历代商宁卫对于阵法的了解绝对高于在场的任何一个,是最锋利的一柄利剑。
夏帝眯着眼睛,冷然的眸光看着斗兽场里,红色被一点一点吞噬。
刀光剑影,一片地狱般的厮杀。
滚烫的鲜血,截断的残肢,绝望的嘶吼……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暴力屠杀。
我远远地躺在上官聿腿上,耳朵却留意着场下的战势,心情也不自觉地变得激荡起来。
看来商七弦也不是那样一无是处嘛,怪不得有恃无恐,昏天黑地。
“现在还不是你放松的时候,趁此机会,赶紧敲这老东西狠狠一竹杠,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脑海里冷不丁传来了商七弦本人颐指气使的冷哼声,听来像是夹杂了些莫名的怒气。
我心中一惊,差点把商七弦还在这身体里的事情给忘了。
不过她确实提醒我了,夏帝这个老东西实在该被好好敲打一番,不然还觉得我好欺负!
我坐起身来,起身走到夏帝身旁站定。
“夏帝,你说,寡人现在若是趁势逼宫,想来不会是难事吧”
扫一眼几乎被赶尽杀绝的火鹤军,我轻笑着叹了一声。
闻言,夏帝身子一顿,还来不及回答,就感觉肩膀上压下了一条铁臂,压得他呼吸困难。
“寡人来时就在想,这
第229章 篡位吧,枢密使!(21)
作为雷厉风行的代表,借着商七弦暴君的名头,我与夏帝当场起草了声明协议。
也不怕夏帝反悔,毕竟赤卫军和火鹤军的覆灭,足够他消停一阵子了。
其实上官聿所中的墨寻香在方觅一番妙手回春之下,基本上恢复了神志,在马车使出夏国都城的时候,悠悠转醒。
“陛下!”
上官聿看见我时那见鬼的表情让我很是郁闷,仿佛是我害他如此一般。
“不愿意见到寡人就闭上眼睛,离天黑还有些时辰。”
我望着窗外装深沉,都什么事儿啊,一个个苦大仇深的,背锅侠都觉得累。
夜离瑾抱臂坐在角落,冷眼旁观,对于陛下脸上飘过的一丝委屈情绪,眼色晦暗。
方觅却是憋着笑,心道,果然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暴君终于踢到了铁板。
不过,他还是善良的,忍不住动动嘴唇开口为心情失落的暴君说了两句公道话。
“咳咳,上官,你得感谢陛下,若不是陛下日夜兼程从商国赶来搭救,只怕你现在还得是长公主的禁脔。”
闻言,上官聿扫了一眼那面色沉静的暴君,清水般的眸子里闪烁着不明疑惑。
他又看向暴君身边柔媚中散发冷意的夜离瑾,或许是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他们两个人平和地站在一起,本来就让人惊奇,再加上方觅竟然也敢开这暴君的玩笑……
他离开皇宫的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草民谢陛下救命之恩!”
上官聿扶着墙壁跪下,方觅并没有拦着他,若是不跪,怕是免不了皮肉之苦。
“草民言语有失,冲撞了陛下,还请陛下恕罪。”
我微微翘起一抹笑,当即转过身俯视着上官聿,道:“寡人念你九死一生,便也不追究了,起来吧。”
“谢陛下。”
上官聿温和地回应,在方觅的搀扶下,重新坐回了软垫。
 
第230章 篡位吧,枢密使!(22)
做为走南闯北讨生活的商人,上官聿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即便是低着头,也能敏感地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锐利视线。
这暴君就是会给自己找麻烦!
思及此,上官聿深吸了一口气,抬高了手,温声道:“陛下,草民承受不起陛下的厚爱,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方觅心中一惊,为上官聿这接二连三的冒犯捏一把冷汗,鬼知道这喜怒无常的暴君会如何惩罚他。
我将这俩难兄难弟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即粲然一笑。
“寡人要收回这音哨倒是不难,难的是,若下次你又被哪个不长眼的混账掳了去,寡人便不会兴师动众赶去救你了。”
上官聿一愣,张口就来,“如果真有这么一天,那也是草民命中该有此一劫,绝不怨天尤人。”
“你当然是不怨了,那你可有问过上官家的其他人,他们可会怨你”
上官聿的手抖了抖,虽然知道这暴君动机不纯,可是真当对方表现出了针对的恶意时,他却有些慌了。
方觅看到自己的好兄弟承受不住地晃了晃,不忍地前倾身子扯了扯商帝的衣袖。
“陛下,上官不是这个意思,他只是不想给陛下添麻烦……”
“呵呵,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还是说你嫌日子太平淡了,非得找些不自在”我凉凉地斜了他一眼。
方觅愣愣噤声,低头装哑巴。
这时,上官聿终于抬起头来,直视着我的眼睛,定定道:“上官家世代皇商,即便草民遭遇不测,也会有比草民更加优秀的后辈为陛下分忧,如此贵重的音哨,还是留给更加需要它的人较为妥当。”
一开始,他被召入宫的目的就不单纯,比他容貌出色的人这世上何止千万,细细一想便也知道是他背后的财富将他推进了火坑!
“可是,在寡人这里,不会有人比你更优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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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篡位吧,枢密使!(23)
兖州百姓刚刚经历过大丰收,正为来年的风调雨顺求神庆祝,遥目望去,那跳跃着火光,高高吊起的铁锅里咕嘟的米酒,那一石臼一石臼垒砌的绵软年糕,石炉里噼里啪啦脆烤的炊饼……
一派和谐。
粮食的味道勾引得我有些流口水。
想想商国,何时有过这样没心没肺的场面我不禁有些无奈。
方觅转过头去刚刚把上官聿搀下来,抬头却见夜离瑾阴着脸站在一边。
他愣了愣,不解地问道:“夜大人,有什么事吗”
“上官公子行动不便,你就不要难为他了,还是带他去云来客栈歇着,好生照料,以免多生事端!”
夜离瑾这话说得不算客气,但着实占理,跟在暴君身边指不定会出现什么突发状况。
于是,他扫了一眼这罕见的民间盛景,咬咬牙又扶着上官聿回了马车。
良久不见方觅他们跟上来,就忽闻马车重新走动的声音,我一回头,却被一双温柔的手按住了肩膀。
“陛下,方公子已经带着上官公子回客栈歇息了。”
我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夜离瑾支开了方觅和上官聿,我们现在孤男寡男的,该来的终归是要来了。
毕竟那天把他给睡了,还什么话都没说就给发配到夏国来了。
他心里应该是有气的吧
就算是没气,也得有那么几句话得说透。
夜离瑾牵着我的手,一步一步往人迹稀少的小河边走,这久违的温情啊!
也不知道他现在看我是儿子弟弟还是负心汉
心思沉重的人总是不太容易琢磨。
眼睛闪了闪,我挣脱他的手掌,一脚踢飞脚边的河灯,目送着它们渐渐远去。
而夜离瑾倒是混不在意,厚着脸皮地贴上来。
他的手里竟然也拿着一盏河灯,是兰花的形状。
“陛下,这河灯你喜欢吗”
我懒懒地瞧了一眼,道:“你当寡人还是那三岁小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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