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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负深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明岚紫烟

    景明眉头一挑,抬头看了她好一会,才问道:“跟你去何处”

    “自然是闯荡江湖,好好看看这斑斓世界啦。”

    景明脸上似有一抹轻松之色一划而过:“我在这里,一来你师兄他助我报了杀师之仇,二来自然是我信大兴能平定天下,重回盛世,甘愿留下助顾然一臂之力。”

    轻尘摇摇头:“大盖天下,然后能容天下;信盖天下,然后可约天下;仁盖天下,然后可以求天下;恩盖天下,然后王天下;权盖天下,然后可以不失天下;事而不疑,然后天下恃。此六者备,然后可以为天下政。大兴自文仁盛世之后,历代帝王皆失胸怀、失诚信、失仁义、失恩德,又如何能巩固权力,打理好这江山你所言所行,不过螳臂挡车,毫无意义。”

    “依你之见,怎样才算意义覆灭大兴皇朝,重建政权”景明凝视着此刻从榻上坐起的人,“国以民为本,社稷亦为民而立。大兴地广人多,对于百姓而言,推翻一个昏庸的帝王比推翻一个皇朝要幸福得多,若只因对一个皇朝过去的偏见便要生灵涂炭,实为民之不幸也,又何必打着救民于水火的幌子呢顾然已经把昏庸之政推翻,又为何不能给他一个机会呢”

    轻尘亦看向景明,两个人神情严肃,谁都没有说话。突然轻尘一翻白眼:“你跟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一个江湖中人难道还能帮上什么忙不成算了,在你这连口茶都讨不到,我去找师兄了。”

    说罢,轻尘跳下榻,拍拍身上的衣服,眨眼不见了人影。

    景明看着她的背影,轻叹了一声,不知道等会你师兄见你的时候,能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然而这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在见到的那一瞬间,什么就都忘了。

    顾然握住捂在自己眼上的双手,将人




第四章 醉酒
    轻尘刚推开璟瑄殿的大门,一个面目清秀的宫女连忙迎上来:“姑娘可算回来了呢。”

    回来以后只怕连这宫门都进不得了。一想到这些,轻尘心中有些沉重,连带着整个人都有些倦懒。

    “姑娘,沐室已经预备妥当了。”

    名唤弦月的这个宫女是顾然身边的御侍,只是每次轻尘进宫时便会来璟瑄殿伺候她。轻尘本就讨厌这些礼仪,性子又开朗直爽,一开始弦月还拘着,几次下来,两人倒是熟稔不少。

    “弦月真是越来越懂我了,我正好也困了,沐浴完就先去睡一觉,无事不必扰我。”

    这一睡就睡到了傍晚时分。起身用了些碧梗粥,轻尘捡了本书,便带着弦月踏着夜色往御花园中去了。

    正是初夏时节,弦月掌了一盏灯,同轻尘一起在花园水榭中乘凉。绿树阴浓,楼台倒影,周围一切柔美而静谧。

    忽然廊桥上传来几个宫女的说话声,打破了这片宁静。弦月刚要出声,却被轻尘一个手势止住了。

    “你们听说了吗陛下在后日千秋宴上要选妃了呢。”

    “什么,先头陛下不还驳了内事院千秋宴选妃的折子吗说是新登大位,不急于一时啊。”?“谁说不是呢,可是今儿下午内事院面圣,重提了此事,陛下就应了,我在外间伺候着,亲耳听到的!”

    “真的那这候选之人可都定了”

    “据说正四品以上王公贵族家的小姐都可参选呢。”

    说话的几个人一阵哄哄闹闹,片刻后才听一个宫女说道:“那轻尘姑娘不知道会不会也被纳入后宫”

    “她她不过是一个江湖女子罢了,说是陛下师妹,谁知道关系远近一无身份,二无家世,背景连我都不如,我爹好歹也是从四品少监,我看,不如最近我们也往御花园跑得勤快些,说不定能偶遇圣驾,一朝飞凤。”

    说罢又是一阵嘻嘻笑笑,弦月再也忍不住了,出声训斥:“你们一个个活腻烦了,在这乱嚼什么舌根!”

    廊桥上的几人先是吓得没了声音,随后顺着声音的放向来到水榭上,见是轻尘带着弦月,顿时吓得面色煞白。

    “见过轻尘姑娘,见过弦月御侍。”

    “身为宫人,不守本分,背后议论主子,你们好大的胆子!”弦月方才听她们那样说轻尘,气得不行,回头看看被说的人倒好,一脸的云淡风轻。

    轻尘放下手中的书,走到其中一个宫女面前蹲下,淡淡开口:“议论主子大不了是自己受罪,可身为陛下宫中的侍女,你可知泄漏传递君臣之间的谈话,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此刻的轻尘一改往常随意亲和之态,声音清冷,隐隐约约竟透着一股王者之气,连弦月也不禁失神。

    那个宫女不住地颤抖起来,连连磕头:“姑娘饶命,婢女再也不敢了。”

    “今日敢将选妃这样的内务传到殿外,明日只怕连军国大事都能传出宫门。弦月,去告诉宝成,陛下身边的人也该好好管束管束了。”?弦月忙答应了,再抬头眼前白影一晃,轻尘已经脚踏莲叶,向逸仙阁的方向掠去。弦月见惯了她这样,倒是这群小宫女一个个受了惊,半天仍跪在地上看着轻尘的背影发愣。

    就这样的胆量和见识也敢与姑娘相比,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弦月摇摇头,又教训了几句,这才遣散了众人。

    “你这鼻子果然灵得很,我刚开了一坛觞玉,你便来了。”

    “景明公子亲手酿的酒自然是醇香溢千里,”轻尘看着桌上的金酒壶金酒杯调侃道:“你果然是在深宫住久了,喝酒也开始用这些个俗物了。”

    “所谓物俗与否,不过以心鉴之。心若不俗,物又怎么会俗呢”

    轻尘这会子脑子乱得很,懒得与他斗嘴,只瞪了他一眼,便提着坛子出门,跃上了阁顶,景明心痛地看着自己花了好些功夫酿的新酒就这么没了,只好又取了一坛新酒,随之一跃而上在阁顶坐下来。

    逸仙阁是宫中最高的建筑,从这里望出去,整个宫城灯火通明,远处还有宫外的点点星光。这里没有战争,没有死亡,没有流血,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一派祥和兴旺的景象。漆黑的夜空中挂着点点繁星,微风轻拂,轻尘喝了一口酒,惬意地闭上眼睛。

    “心情不好”

    轻尘睁开眼,笑道:“怎么可能”

    “你这性子,便是太要强,太为别人考虑了。有些事情,一个人心里担着未必比说开了好。”

    若是坦白便能解决问题,谁又愿意遮遮掩掩,装



第五章 千秋夜
    庆仪宫中,王公大臣云集,共贺圣上千秋节。

    往常千秋节惯例都有歌舞助兴,因着顾然不喜玩乐奢侈,宫里的乐姬舞姬早就遣散。但这次千秋节亦是选妃之日,各府的小姐们都各展才艺,倒是也不缺好节目。

    “陛下,这十位便是候选的各府千金,请陛下朱笔点选。”

    阶下立着十个风姿各异的年轻女子,个个面若桃花,虽然皆是一副端庄娴静的样子,但依旧难掩她们期盼的心情。这也难怪,顾然这样的相貌和气势,即便没有帝王身份,也会令不少女子顷心,更何况他还坐拥天下。

    顾然手持朱笔,毫不犹豫地圈点了几个名字。他笔下圈的虽是各府千金的名字,眼睛看的却是写在她们名字左侧他们母家的身份。对于他而言,天下未定,最重要的便是那些要位职官的支持,至于其他的一些文武散官的女儿,入宫也是无用。

    能用利弊去权衡的事情,向来都是简单的。

    “正一品太傅李良涛之女李千语,正二品大行台尚书令张旭之孙女张思韵,从二品京兆府牧夏普之女夏芝兰。”执礼内侍尖细的嗓音划破紧张的空气,千秋选妃的结果尘埃落定。

    未中选的千金十分失落,中选的则上前一步,跪下谢恩。望向眼前这位年轻君王时,更是含羞带怯,眼波明媚。

    不过顾然的心早就不在这里,在一众惊讶的目光中匆匆结束了千秋宴,提步向璟瑄殿的方向走去,宝成连忙跟上前去道:“陛下,轻尘姑娘在南熏殿外候着呢。”

    顾然一愣,脸上划过一抹欣喜之色,掉头自己宫中走去,一路上脚步轻快,全然没有注意到已经把随侍的宫人们远远甩在了后面。

    “师兄!”轻尘站在殿外,手中拿一个花梨木的盒子。

    “怎么不进去等我?”

    “不是说宫中正在整治风气吗我就快出宫了,何必走之前坏了规矩。”

    “你要离宫?”

    “是啊,本来就是来给你过生辰的嘛。”

    顾然一下子沉默下来,眉头微微蹙起。

    “哎呀,咱们进去吧,我还有贺礼要给你看呢。”轻尘瞧着他的神情,摇了摇手上的木盒,拉着顾然进了殿。

    见顾然坐下,轻尘把盒子放到他面前,朝他挤挤眼,就像从前在天虞山上时得了什么好东西向自己献宝一个样。顾然轻笑一声,打开了盒盖。待看清了蓝玉螭纽,他惊得站了起来,将盒中之物取出细看,竟是失传已久的帝玺!

    “这个礼物可还喜欢?”

    顾然反应过来,看着轻尘,目光复杂。

    帝玺乃帝王象征,得之者视为天命所归,可号令天下,诸方臣服。换而言之,如有人想要篡夺皇位,有此帝玺在手就名正言顺许多。因此虽帝玺早已丢失,但这许多年来,还是有不少人为了寻找争夺这个宝物丢了性命,他虽然也多次派人暗中查找这玉玺的去处,却一无所获,如今却重现于世,甚至还摆在自己跟前!

    “这......你从何处得来?”

    “去年我帮了知机楼一个忙,他们便拿消息来换。我就问了这东西的去处,知机楼说在血煞门的七杀之首处,你生辰之前我便拿来了咯。怎么样,开不开心?”

    “你去找血煞门的人了?”顾然目光一沉,抓住了轻尘的手腕,略微一探:“你受了内伤。”

    轻尘掩面:“那一杀二杀长老在一处,要不然哪会受伤,真是丢死人了。”

    “你说什么两个?”顾然一阵后怕,血煞门七杀长老全是顶尖高手,为首的两个更是内力深厚,轻尘居然是从他们两人手中夺的帝玺。只是这帝玺,她为何要拿给自己?

    “你知不知道这个东西代表什么?”顾然盯着她,不愿放过她哪怕一丁点表情的变化。

    “知道啊,帝玺嘛。你不是从很久之前就念叨吗你既然喜欢,那作为生辰贺礼是再合适不过了。”轻尘挣脱了手腕的桎梏,转身到榻上坐下。

    她到底还是不肯坦诚。不过,既然将帝玺送给了自己,那是不是……



第六章 无用世子
    衢州,洛王府。

    “给父王请安。”

    “你回来了,”洛王亲自扶起楚静宸道:“此次你带领大军,与肃王世子东西夹击,顺利取下益州,为父甚慰。为父虽有三个儿子,但没有一个中用的,倒要你一个女儿家担起责任,为父心中着实有愧啊。”

    “能替父王分忧是静宸应尽之责。”

    洛王欣慰地点点头:“此次你将攻取益州王都之战,留给肃王世子,做得很好。我与孟兄虽然早有盟誓,夺取天下后以他为尊,但肃王府众人心中难免有猜忌。你如此行事很是妥当,若能令两府的将领也互相去除猜忌之心,聚心聚力,攻打大兴必然是事半功倍。”

    “父王,”楚静宸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斟酌着要如何开口:“其实新帝刚刚登基,何不观望一些时日,再做打算”

    “观望什么”洛王一脸怪异地看着自己的女儿。

    “女儿是说,那建平帝篡权夺位,想必也是对旧政极其不满,或许他会是一位仁君,能将这天下……”

    “糊涂!大兴自文仁之后,就再无明帝!我们何尝没有给惠帝机会自他登基以来,三府将士恪尽职守,甘洒热血,为他守护北部数条防线,可换来的是什么是他对三府的疑心与打压!这近二十年,百姓苦不堪言,再要心软,只怕国将不国!”?“可是父王,三府若要颠覆大兴,必定要南下数千里,战线过长,能不能守住攻下的城池另说,百姓亦将陷入战火之中……”

    “好了!莫说我与肃王盟誓在前,即便无此盟誓,三府与朝廷也是水火不容,有此无彼!你一个女儿家心肠软些,不怪你,但以后休要再提此事,动摇军心!”

    楚静宸抿了抿唇,低头道:“是。”

    “你苏伯父派人递了话过来,邀你去肃王府做客。你与肃王世子虽早就定了娃娃亲,可只是儿时见过面,我素来由着你的性子,随你在江湖上打打闹闹,而今你也大了,该收收心了。”

    “女儿知道了。”

    “罢了,你且退下吧。”

    楚静宸躬身行了个礼,退出书房。刚回到自己院中,王府管事钟伯就遣了下人来请。楚静宸只当是一些衣食住行的小事。她这些日子内伤尚未痊愈,本就有些疲乏,就传话出去告诉来请的下人,若无什么大事,让钟伯自己定了便是。

    谁知那人竟要硬闯,岩业一把将人掀翻在院门口,那人却还是不肯走。楚静宸心中觉得颇为奇怪,钟伯向来是稳重之人,怎的遣来自己这的人如此不知轻重,遂打发了自己的随身侍女暖玉去问,不过一会儿暖玉满脸慌张地回来了,与楚静宸耳语了一番。楚静宸登时脸色大变,起身就走。院外等候的人见她出来了,连忙迎上去。

    “人呢”?“回郡主,正在莫将军府上。”

    “此事不要张扬,尤其是父王那边。”

    “是,管事已将莫府的人挡在了王府外。可是……今日本来莫将军就在府上设宴招待各位大人……”楚静宸心中一沉,更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待赶到莫府的时候,还没进主厅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叫骂声:“莫风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绑本世子,待我告诉父王看他不治你的死罪!”

    楚静宸倒吸一口冷气,定了定心神方踏进了厅内。

    一进门,就见自己的长兄被绑在椅子上。厅内众人见她进来,连忙站起身来拱手行礼:“郡主!”

    那被绑在椅子上的男子大喊到:“你来的正好,还不让这些狗东西把本世子身上的绳子解开!”

    楚静宸扫了一眼楚怀志,走向莫峰,道:“莫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郡主来的正好,今日小女路过花飞楼门口,竟被当成了……当成了花飞楼的人遭世子调戏,若不是府中护院阻止,小女只怕是要被污了名声!”

    “竟有此事?”楚静宸沉声问王府管事:“大哥的近身侍卫呢”

    “世子今日岀府吩咐了任何人不许跟着……”

    “郡主有此一问是不相信我吗还是要存心包庇世子?今日诸位同僚也都在,还请大家评评理!”

    厅内顿时指责之声四起,平日里楚怀志仗着世子的身份,强占民女、打骂下人的事没少过,胡作非为无法无天。去年生辰宴甚至让官员从他胯下钻过去,引得众怒。但因王爷宠溺,大家少不得忍气吞声。诸官本就对这个纨绔世子极为不满,如今他竟然调戏了莫峰的千金,众人见莫峰这个出头鸟教训楚怀志,自然乐得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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