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妃,给本王回来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月光芷
正认真地调整着披帛的距离,房门突然被一脚踹开,陆棠清冲了进来。
“裴芸芸,你做什么”
“我……”
裴云一转头就傻了眼,自己手持披帛的影子就这么明晃晃地投射在了窗户上,任谁也知道她在屋里做什么。
只想着天黑了好行事,却忘了古代蜡烛点桌上,影子是向外投的。
辛未面有不忍,低声劝道:“爷,您真的要逼死王妃吗”
一个女人,为王爷死过一回,又被休回家,名声坏了,王爷还要查她的往事,任谁也受不住。
裴云却是一愣,没想到辛未会突然来这么一句。但见到陆棠清面有迟疑,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飞快把披帛打了个结,脑袋往绳子里一套。
“陆棠清,你再不放我回去,我就死给你看。”
原本听了辛未的话,陆棠清心中还有三分悔意,可裴云这么一威胁,他心头怒火又起,冷笑一声,“好啊,本王帮你!”
 
第22章 半夜再逃
吩咐下人看好裴云,陆棠清便头也不回地离去。
裴云躺在床上,脖子疼得厉害,憋屈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陆棠清就是个混蛋,她怎么能指望混蛋有良心要不是把他当人看,也不至于白上一回吊。这要传出去,指不定又会把自己说成什么样了。
虽是出师未捷,但却更坚定了裴云逃出去的决心。多留一天,就要多受一天的折磨,她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捱到半夜,外头天都黑透了,裴云才轻手轻脚地起身,重新搬了个凳子,将披帛系到了自己的腰上,拽着披帛,脚蹬着墙,慢慢地攀上了房梁。
最困难的地方一次就成功了,裴云信心倍增。抱着房梁喘匀了气,再小心翼翼地站到了横梁上,摸索着取下头顶的瓦片。
画画的人图形记忆力本来就好,因为在熄灯前仔细观察过环境,所以就算现在眼睛看不见,凭借手摸,她也能判断出方位来。
揭开瓦片,有了星光的照耀,行动就更加方便了。
爬到房顶之后,裴云解开自己腰上的披帛收了起来。她特意计算过长度的,一会儿从房顶下去还要靠它。
把瓦片盖好,裴云小心地转身,想要找一处地方把披帛系上,一回头,就见屋脊上坐着一个人,正灼灼地瞪着她。
瞬间,身心凉了个透,转身就想跑。
陆棠清一见她迈步,就知道她要摔,等她惊叫着快要滚下屋顶时,才飞身上前,千钧一发之际,把人捞了上来。
裴云吓出了一身冷汗,两条腿直发软,死死地抱着陆棠清的胳膊不敢撒手。
陆棠清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方才攀房梁的时候怎么不怕”
裴云猛地抬头。
“你……都看见了”
“哼!不会功夫还想学人飞檐走壁,你可真是心比天高。”
裴云心里来气,他既然早就发现了,还故意吓自己,果然没安好心。
赌气回道:“你会功夫了不起,那你怎么不上天呐”
 
第23章 再次妥协
“你二人一个父子反目,一个冒死出逃,让本王如何信你”
“那你休妻之前怎么不说”
陆棠清一时语塞,无话可答。
休妻之前,裴芸芸规规矩矩,除了那首诗之外,没有半点可疑之处,他又怎会多想
裴云抬手抹了下眼,不卑不亢地向他看去。
“陆棠清,前尘旧事我不想再提,你怎么想我,我也不想管。但你我现在是陌路人,你没理由囚禁我。我可以帮你画画,但你也必须答应,画完之后放我回家,不准再找借口。”
再次选择妥协,不是裴云愿意认怂,而是她发现,陆棠清此人油盐不进,无理可讲,惹不得,也惹不起。想回家,顺着他谈条件反而是最快的办法。
“好,三天,画成放你走。”
陆棠清果然答应。
回到房中,裴云便瘫倒在床。方才紧张过度,一松下劲来,全身像被马车碾过一般酸痛,喉咙也痛得厉害,再无心多想,合眼便睡去。
陆棠清却睡不着,想着她这几日的言行。
胆大心细,倔强冷静,这还是他认识的裴芸芸吗难道被休了一次,真的连性情都能变了
还是说,他当真逼得太过
同样睡不着的还有辛未,见王爷房里还亮着灯,便来送茶。
“有事”陆棠清信手接过茶来抿了一口。
辛未略一迟疑,还是硬着头皮道:“爷今日可是担心王妃再寻短见,才在房梁上守着”
陆棠清手一顿,将茶碗搁下。
辛未小时候是他的伴读,大了是他的亲兵,他喜怒无常,却瞒不过辛未。
冷哼一声,嗤笑道:“她那哪是寻短见”
想到裴云战战兢兢攀房梁的情形,便忍不住想笑。头一次见人上梁用吊绳,笨手笨脚还学飞贼,就不怕把自己摔死。
“那王妃她……”
“她惜命着呢,死不了。怎么你也心疼她”
陆棠清冷眼一挑,辛未当场
第24章 劝说顾濂
之后三天,裴云废寝忘食画成了画,交给陆棠清查阅。
这幅她画得保守。上一幅是文王梦虎,这一幅便画了叶公好龙,一龙一虎,一梦一画,虚实都有照应,料他也挑不出错来了。
陆棠清十分满意,派人将画送去装裱,还让辛未亲自送她回了家。
裴云回家惊动了整个裴府,裴夫人亲自出门来接她。裴云忙迎上去,上下一阵打量。
“娘,听说您病了。”
裴夫人愣了一愣,才道:“前两日偶感了风寒,如今已大好。芸娘是怎么知道的”
裴云气得直咬牙,暗骂陆棠清无耻。
又问起顾家之事,裴夫人连连摇头叹气。
事情与阮娉婷所说相差无几,顾濂为了求娶裴云之事,与父母大吵一架,一怒之下,离家出走,现在也没回去。
“原想你嫁入顾家,后半辈子便可无忧,谁知道……”裴夫人又是一阵叹气。
裴云劝道:“娘,您不必为女儿如此担心。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能当爹娘的女儿就已是上好之命,后半辈子也一定不会差。倒是顾家的事,得想个办法让濂哥哥尽快回家去才行。不能因为我让顾家不和。”
“话虽这么说,可这事是顾濂自己和他爹提的,说到底,是他们顾家的家务事,咱们没处插手。”
“那娘可知道濂哥哥暂居何处”
“听说是在同悦客栈。芸娘你不会是……”
“娘,我想去劝劝他。”
裴夫人叹一了声,虽是不愿,却也没有劝阻。
芸娘现在是个弃妇,无论是招惹了男人还是男人招惹了她,都要被人说道。顾家已经成这样了,她见不见顾濂脏水都已在她身上,洗不白了。
第二天,裴云便去了同悦客栈见顾濂,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濂哥哥,你回家去吧,别与伯父伯母置气了,我不会嫁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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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人生若只如初见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你未婚我未嫁不假,可如今并非从前。这三年,我心已过千山万水,濂哥哥却还在原地。我走了太远,已经回不去了,所以,濂哥哥也不必等了。”
顾濂狠狠地摇了下头。
裴云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濂哥哥早些回家吧,我不会再来了。”
踏出房门的那一瞬,裴云自己也红了眼眶。她这次本就抱着决绝之心前来,但那些伤人的话说出口时,她自己的心也在滴血。
顾濂在裴芸芸的心里,是那个情窦初开的此间少年,她亲手将这一刀剜下,割断的不只是顾濂对她的情,还有裴芸芸藏在她心底那份最深的眷恋。
脚步声在门前顿住,又更急促地走远。陆棠清的手悬在茶碗之上,慢慢握拳。
裴云前脚出的家门,他后脚就得了消息。一路跟来同悦客栈,坐在她们隔壁的房里,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楚楚。
原是愤慨而来,没想到,见证的却是一场别离。
起身离开的刹那,隔壁响起了压抑的低泣声,陆棠清身形一顿,一瞬间有些恍惚。
“爷!”辛未轻声唤了一句。
陆棠清回过神来,悄然离开客栈,裴芸芸那番话还萦绕在他耳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如今不作从前,留下的又岂止满怀愁索
自那之后,陆棠清没再提过裴云,但辛未却依旧按照吩咐每日报备。
裴云回家之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顾濂也回了家中,不再言提亲之事,告了病假,闷在房里不吃不喝。
顾夫人用天下最难听的话将裴云骂尽了,又威胁说要去裴家闹事,顾濂这才勉强吞了半碗清粥,把命给留了下来。
裴云那边也没忘打听顾家的事,听说顾濂吃了饭,才终于放下了心来。情伤虽难愈,却非不治之症,时间是良药,只要活下去,总有一日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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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二画之争
一进堂内,一眼便见到了端坐在侧的清王。皇上一身便衣坐在正位,旁边还有皇后和怜妃。
瞥见皇后面有不悦,怜妃楚楚可怜,裴云心下又凉了三分。行完了一圈礼,皇上赐了坐,才低眉垂首地在小墩上坐下。
“芸娘,你看看,这两幅画可是出自你手”
裴云抬头一看,两位公公展开的两幅画,一幅是《文王骑虎图》,另一幅则是她画给陆棠清交差的《画龙点睛图》。
“回皇上,正是芸娘所绘。”
“这两幅画可在宫中闹起了不小的风波啊。”
皇上说得轻描淡写,却惊出了裴云一身冷汗。
忙低头回道:“芸娘不明白。”
“这两幅画一幅为皇后所有,一幅为怜妃所有,有人说这画暗指龙虎之争,朕问你,可有此事”
裴云一听这话,就扭头瞪了陆棠清一眼,断然回道:“皇上,绝无此事!”
“那为何你别的不画,偏画一虎一龙”皇后冷着脸质问。
裴云忙解释道:“这两幅画各有典故,互不相干,龙虎之争,纯属以讹传讹。”
“那你说说,有何典故”
裴云偷吸一口气,款款答道:
“《文王骑虎图》画的是文王梦虎的典故。相传周文王下令建祭祀灵台,灵台建成之日,就寝于灵台之上,梦中有白虎入帐,胁生双翼,将文王惊醒。次日,有大夫解梦,说梦白虎生双翼者,乃熊也。之后,文王便在渭水边找到了日夜渴求的谋士姜子牙,而姜子牙恰好姓姜名尚,道号飞熊。所以文王梦虎,意指君王得其谋士。与龙无关。”
皇后听罢,神色稍霁。
怜妃问道:“周文王是何人此典故本妃怎么从未听过”
“此典故出自一本名叫《封神演义》的志怪野书,周文王是商国的一个诸侯王。”
第27章 黑锅一身
皇上不想在此事上纠缠,见裴云给出了解释,便顺着台阶下。
“皇后说的是,既然是个误会,就将画收回去吧。”
怜妃赌气道:“臣妾不要了。画技虽好却是明嘲暗讽,这样的画留着也是添堵。”
“爱妃不想要,不如送给朕。”
“这种画,怎配得上皇上不如一把火烧了。”
说完,又看了眼陆棠清。
“清王可有异议”
陆棠清淡然笑道:“这画送了娘娘,自是娘娘说了算。”
“那好,来人呐,拿火盆来!”
一把火,将精心装裱的画付之一炬。
裴云盯着火盆,一阵惋惜。
她倒不是心疼画,她是心疼那装裱手艺。
俗话说,三分画七分裱。这画裱得质地重,锦锻作边,裁断处做得极其细致,把裸眼3d的效果完美地展示了出来,一看就知道是下了功夫的。就这么烧了,装裱师傅知道该心疼了。
旁人哪知道她这些心思,只当她在为自己的画心疼。
“多好的画啊,画得如此细致,不知芸娘费了多少心思呢”皇后惋然一叹。
“一幅画而已。裴姑娘既有这手艺,还怕画不来吗”
裴云扯了下嘴角。
“怜妃娘娘说的是。”
躲过了怜妃的软刀子,一出皇宫,又被陆棠清给盯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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