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权谋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晨莫及
这样一个死结,怎么解
他横看竖看都觉得:四少和蔚鸯,这是走进死胡同了。
唉!
他要愁死。
不远处,慕戎徵快步走了过来,步子显得无比沉重,一把将蔚鸯背上的程蒽抱起,往外走。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眼见得母亲被夺走,蔚鸯愤怒地大叫,拦住他,眼神那么恨那么恨。
“给程姨梳洗一下,换一件新衣服。眼下情况复杂,我不能让你把程姨带出去,还请谅解。”
他的眼神很抱歉,可是态度很坚决。
“不需要你假惺惺,把我妈还给我。”
她怒吼,嗓音已经嘶哑。
慕戎徵默默望着,心下很明白,现在,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那就不说了。
“现在,南宫由我控制。蔚鸯,请你看清形势,不管我是真的想帮忙,还是在惺惺作态,你除了妥协,好像已经别无选择。你觉得你争得过我吗苏喆,把蔚鸯押上,跟过来。”
这一刻的他,是她记忆当中所熟悉的那个男人了:冷漠,霸道,**,强权……他一直就是这样子的,只是在面对她时,他藏起了他的本性,变温柔变可亲了,让她觉得他是个绅士,其实不是,他根本就是一只嗜血的豺狼,一个可怕的恶魔。
苏喆上前想扣住她。
“别碰我。我自己会走。”
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斗不过他的,与其自找难堪,不如顺着。
这些账,她会一一记下,总有一天,她会让他还回来的。
白色的灵堂。
程蒽睡得安详。
蔚鸯给母亲理了容妆,脑子里浮现的全是从小到大母亲给予的关怀和爱护,虽然她很柔弱,也没有多少能耐,可是她用她全部的爱,守护着她长大。
不是亲生,但这份养育之情,她感怀五内,如今只能铭记于心,来世再报了。
眼泪嗒嗒嗒落下来,前辈子,母亲是被打之后惨死的,这辈子,她以为她可以扭转她的命运,结果,她还是早早走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我妈怎么了我妈这是怎么了”
忽然,耳边传来一声尖锐的利问,飘远的思绪归位,是何欢来了,看到灵床上的人,脸色惨绿,尖叫声刺得她浑身发颤。
慕戎徵还算有点人性,有把何欢送来——可这不能改变他是杀人凶手这个事实。
“妈没了。”
一个悲伤的声音在回答。
那是她在说话。
听上去是那么的陌生。
“怎么没的怎么没的”
何欢继续尖叫,冲上前,碰了碰程蒽的鼻息,没有,触了触她的肌肤,冰凉一片,这是真的。
死了!
竟就这么死了!!
何欢瞪大了眼,她还盼望着这个母亲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却死了,那她怎么办她和裴家的的关系怎么转变啊
蔚鸯闭目不答,面色悲痛。
“我妈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倒是回答呀”
胸襟突然被拎起,身子被重重摇了摇,她睁眼,看到何欢就近在咫尺,那张惊恨的脸孔,带着几分真心实意
这个亲生女儿有几份是真的在意母亲的死
不管有或是没有,都不重要了。
“你不需要知道。如果你还念母女之情,安安静静守着。如果你不念,我也不会强留你在此。”
所谓尽孝,必须是心甘情愿的,强求不得。
她剥离她的手,不想示弱。
“是你害死我妈的是不是是不是”
莫须有的指控,让人觉得实在可笑。
她不想回答。
“何欢,穿上孝服,要么本本份份给我守着,要么给我滚回看守室去……”
慕戎徵从外头进来,给何欢扔了一身孝服过去,语气极度恶劣。
看着那白得刺眼的孝服,她慌张,她委屈,最后化作一声直叫:“身为女儿,难道我不该知道真相吗”
“是我杀的。”
四个透着寒气的字眼,令一意寻找答案的何欢浑身一颤,吓得往后退了两步,眼底露出了难以置信,“为……为什么我妈……我妈不是裴家的救命恩人吗为什么要杀……杀她”
“她想谋杀我父亲……”慕戎徵的回答咄咄逼人。
正是他语气中的理所当然,激怒了蔚鸯。
她原本跪在地上,因为这句话,愤而站起,双眼通红地大叫反驳,“那是因为裴渊要杀我,他为了掩盖那些见不得人的丑事,他想杀我,我妈只是想保护我,慕戎徵,理亏的从来是你们裴家……”
这是事实,慕戎徵无言以辩,心头弥漫着苦涩:他们,本该是亲密无间的情侣,现在却闹得剑拔弩张,怒目相向。
“对不起。”
这三个字是最苍白的。
“对不起有用吗没用的,人都已死了,道歉没办法让我妈起死回生,慕戎徵,我们完了……我们完了……”
哽着声音,眼泪潸然落下,那透着绝望的四个字,沉沉地敲击着彼此的心房。
是的,他们完了。
慕戎徵心里无比清楚。
横在他们中间的,不光是仇恨,还有永远都不能曝光的秘密。
“你不能再留在南江了。”慕戎徵咬牙转开了头,语气冷静到可怕,“我安排你出国。这辈子别再回来了。我和你……就此一刀两断,再不相见。”
冰冷的声音,字字无情而蚀骨。
但,这样的他,才是她记忆里的他。
可以为了他的政治利益,舍弃一切,包括她。
这个男人,温柔的时候,可以说这世上最动听的情话,一旦翻脸,他也会变成最无情的男人。
没关系,小乖可以没有父亲,有她就可以了,咽下满嘴的苦涩,她深吸一口气,抹掉眼泪,沉痛答应道:“好,我记下了,就以今日为界,你我恩断义绝,生死不见。”
她说的话,比他还要狠。
若不是恨极,又怎么肯吐出这样绝情绝义的话来。
慕戎徵望着她,脑海中追忆无
399,她……她要嫁人了?
书掉到了地上。
慕戎徵盯着书,脑子里不断地回味那两个字:选夫
她……她要嫁人了
是啊,如今她已经二十四岁了,按年纪,是该找个男朋友,嫁人生子了。
时间过得真是太快了,一眨眼,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这些年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读大学,找没找过男朋友,遇上过哪些开心或不开心的事,他都不知道,郦南森将她保护的非常好,好到让他根本查不到她一丢丢的消息。
如今她终于回来了,却是为了风光大嫁,还把这件事闹得天下皆知,东原这是故意打他脸么
想当年,他们订婚的消息,是南江最大的新闻,闹得童叟皆知,后来却不了了之。
十月,与他们本该是一个美满的开始,谁料一切竟走进了绝路。
这么一想,他的心,钝钝地就疼了起来。
“那与我有什么关系”
他喃喃回答,隐约有叹息在空气里飘散开来。
“总司令难道不打算参加吗”
张副官一下就急了,他知道总司令一直在思念郦小姐,好好一对情人闹成这样真是太可惜了。这些年来,他很希望能出现一个契机,让裴郦两家可以化解恩怨,从此圆满。也许这场选夫宴就是一个机会,可以让他们破镜重圆。
想那个小姑娘,十六岁时就本事了得,如今八年过去了,又有现任总统作为她的后盾,想来,现在的她,已然蜕变成另一种干练的模样。
这样的女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别人得了去,必须配他们家总司令才行啊!
“不去。”
捡起书,他答得无比冷静。
“为什么呀?”
张副官不解,明明放不下,这么多年,总司令心始终装着她,否则他怎么会一直没再找人,私生活比和尚还干净
他是盛年男子,手握南江大权,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可他从没和女人传出过暧昧,日子过得一丝不苟,这哪是一个年青人该过的日子啊!
总司令也只有和郦小姐在一起时活得最是快活。
他总觉得总司令这是在等郦小姐。
慕戎徵却不回答,低下头时淡淡扔来一句,“出去吧!我想看会书。”
“总司令,三地若想共治,就得放弃一切旧日恩怨。您想完成前总司令的大志,就该和郦家修得两姓之好,这样三地的关系才能固若金汤……”
“啪……”
慕戎徵把书扔到了茶几上,脸上堆起沉沉的乌云,看上去生气了。
张副官只得闭了嘴,转身折了出去,心下真的真的很不明白,总司令对郦小姐那份感情,按理说,他会不顾一切娶她为妻的,何况这事有利于三地联盟,可他现在却想逃避,这太没道理了,以总司令的性子,不该如此……
隔着一道门,他在外挠头皮,慕戎徵在里面搁起双腿躺在沙发上,睡了去。
他很想在睡着时梦见她,可这么多年了,她都不曾入梦来,是因为太恨他了吧!
那就一直恨着吧!
周一。
慕戎徵带着人才走进军政大楼,就看到以祁皋为首的军政要员在门口等着,一共有六个,有外交部的,有财经部的,有新闻部的,有军政部的,各部要员全来了,这是齐集地跑来想要“劝谏”吗
他目光幽幽闪动着,将这几天前前后后发生的事细细过了一遍,心下依约明白他们这是所为何来了。
“姨丈,一大清早的,怎么都在这有事”
站定在三步远处,他问。
“对!有事!”
祁皋点头。
“进来说。”
他领头走了进去,让张副官给安排了茶水。
“说吧,什么事等一下还有个会议要开,直接一点。”
坐下,他双脚交叠坐着优雅,话,言简意赅——现在的他,是越来越不爱说话了——越是如此,所有人越是怕他。
“我们这边商量了一下,东原要举行平津盛宴,南江和东原的恩怨,应该趁这个机会化解,我们想请您去参加宴会,求娶郦苳暖小姐,结两政之好,化百年仇恨,利家国兴盛,固三地合作……”
人类的语言真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东西,它能组织出最恶毒的话语,将亲密变成仇恨,也能编织出最富丽堂皇的理由,想要改写一切。
当年因为裴郦两家的恩怨,三地共治被迫搁浅,如今为了三地共治,南江政客们却想以联姻的方式消除数代之间结下的恩怨。
所谓的机会,一半是天意宿命,一半是人为创造。
这不假。
就像当初,他和她重逢,是宿命,而后来的纠缠,却是在他刻意创造中慢慢推动的结果,只是这份人为的创造,最后还是败给了宿命。
“不同意,我不同意。”
办公室大门忽然被推开,是裴夫人脸色沉沉跑了进来,满口不答应。
“你们别忘了,前总司令变成这样,是谁造成的……全是因为那个死丫头……”
咬牙切齿的语气,露着满满的憎恨。
裴夫人本来过着尊贵无比的生活,因为郦家俩兄妹,女儿流产,心灰意冷出了国,丈夫变得连她都不认得了,锦绣生活骤然大变,哪怕已过去八年,她依旧无法释怀。
她的丈夫裴渊这么多年为南江兢兢业业,最后落得这么的凄惨,她要强了一辈子,怎么能接受得了
“大嫂,当初开枪的人是程蒽,不是郦小姐……”
祁皋保持中立立场,据实辩解,不想舅嫂因为个人成见阻碍南江的发展,这是不智的。
“这根本就是你们在背后帮她脱罪,那个程蒽,柔柔弱弱的,怎么可能是她开得枪,分明就是那死丫头听信了旁人的话过来寻仇才冲前总司令开得枪。程蒽是给那死丫头顶罪的……你们背后那点小伎俩不要以为我不知道……”
一直以来,裴夫人就不信当年慕戎徵的说法,觉得那是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女人故意编的。
祁皋明知她在蛮不讲理,却只能忍耐着,继续好声好气相劝:“大嫂,不知道你想过没有,要是东原和北江联姻,我们南江会怎么样”
“总之不行,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裴夫人抱着胸,说词极其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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