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权谋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望晨莫及
“我要是敢反抗,首先死的是我妈,然后是我爸,然后他们就会拿我抵债,让我做一辈子的妓女还债。直到债还清了,我才能得回自由。
“蔚鸯,你能想象吗
“我才十六岁,如果真被送去了那里,我很有可能会死在男人身子底下,最后被草草埋掉了事。
“这样一个结果,你能忍受得了吗蔚鸯,权珍,你们能吗
“怎么,你们不信
“你们不能不信,这件事,千真万确,我没有撒谎。
“我爸有一个朋友,因为欠债不还,到了日子,拿不出钱,对方来了一大帮人,他们把我爸朋友的女儿拉了去,那年,她才十五岁,成绩很好,精通外语,她生平唯一的心愿是去当一个翻译官,所以,她拼命的读书,结果,才考上梦想中的大学,却被卖去当了性玩具了。
“我认得那个女孩子,小时候一直和我玩在一起,是和我关系最好的异姓姐姐,以前很照顾我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好人,最后遭了最悲惨的遭遇。
“我爸的事情事发后,他们曾给我看过那位姐姐的照片,被糟踏得惨不忍睹,除了脸上没半点伤,身上没一片是好肉,那是被人**虐的……
“听说后来她得了性病,被人直接毙了,扔进了一处千人坟里,永远从这世上消失了。
“那个神秘地方名叫:红楼,是一个很著名很著名的**窟,总部在东原,和东原政府勾结在一起,那些姑娘一旦进去,就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辈子除了死亡,她们再无逃脱出来的可能……”
何欢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全说了,声音一直在颤,那皆是害怕所致。
而她所说的这些事情,由于受她神情和声音的影响,会让旁听者跟着生出恐惧的心理。
女孩子都是很能幻想的。
权珍早已被吓住了,脸色发白。
蔚鸯没有,依旧一脸平静。
这些资料,一大半她其实都知道,苏喆去调查过,所以,这一次她没撒谎,这些话是可信的——至于情况有没有像她所说得这般严重,就不得而知了。
听罢,她转头看向脸色沉沉的苏喆,问道:“红楼是谁的产业”
 
;这件事,她不太了解,之前苏喆只向她汇报了有关何欢家庭的大致情况,并没有涉及红楼——苏喆是慕戎徵身边的人,又是杀手出身,肯定清楚这些黑帮的情况,问他错不了。
“东原黑帮大佬杨启山开的,是东原境内最大的消魂金窟。网络天下美女。不光卖色,还聚赌,吸毒贩毒。是整个a国境内最大的毒瘤。和毒宗荀家暗中有来往。荀家被端后,东原当政人找不到任何证据能证明他和荀家的关系……”
苏喆一开口,就道出了红楼的详细背景:
“东原
229,蔚鸯的结论:她是傀儡 11
简单一句话,彻底曝光了何欢的真面目:没一点本事,要的却很多,这种人不懂得取舍,活该被人利用。
虽然父女亲情不该割舍,但在绝境当中,有些不值当的关系,就得有所舍弃。
“行,我知道了。阿苏,你把她带下去吧!”
蔚鸯的语气忽然就变得很冷。
“是。”
苏喆转头一把拎住何欢的后襟把人拎了出去,不容她再多说一句话。
“哎,蔚鸯,蔚鸯,你到底帮不帮我啊……蔚鸯……”
何欢的声音一步一步远去。
蔚鸯陷入了沉思。
权珍则托起腮膀子看着,好一番沉默后,推了推蔚鸯,目光深深地问道:“蔚鸯,你不会是想帮何欢救他们一大家子吧!”
如果换作是以前,她会觉得这个想法太疯狂了,可现在,她却觉得这个蔚鸯同学,身上有一股子神奇的能量,可以完成在她看来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事。
就好像现在,她身边出现了不可思议的随从一样。
“你知道何欢的父亲是个什么角色吗”
蔚鸯不答反问。
“不知道。我和何欢才同学不到一年,从来没见过她父母到过学校,家长会上她的家长一直是缺席的。”
从这一点来看,何欢的境遇的确比她们惨。
至少她和蔚鸯还有家长来出席家长会——她父亲再忙,家长会还是会来的。
“一个横行乡邻的无赖,无恶不作。如果我有这样的父亲,早和他决裂了。可何欢却还想靠父亲施舍的钱维持生计。”蔚鸯哼了一哼,作了一个总结:“她父亲没得救了,她也没得救了。”
“哦……你……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是在背后调查了她吧”
权珍目光灼灼,一语道破,刚刚何欢说了这么多,她无比震惊,可是蔚鸯的表情很平静很平静,似乎一早就知道了。
“对,我调查了……”蔚鸯答得坦然,“之前,我和你说过,每次考试我都故意考砸了,原因是:我被人威胁了……”
紧跟着,她把十岁时发生的事,以及后来每每收匿名信的事全说了出来。
权珍吃惊极了,想不到蔚鸯竟遭遇过这等离奇诡异的事情,怪不得以前她会畏手畏脚。
嗯,好奇怪,现在她怎么就不怕了呢
是因为这个叫苏喆的人在暗中帮她的缘故吗
“体育馆栽赃陷害,就是那个人安排的,还好我有所防备,没让她(他)得逞。
“最近这段日子,我一直在想她(他)肯定会有后招的,结果这么久都没动静,一动就来了一记大招。
“周日那天,我就纳闷,何欢怎么突然之间提议要去学校,说是要去舞蹈室拿东西……
“想想啊,第二天就是周一,她大可以第二天去拿,非要这天去为的是什么所幸我留了一个心,没有单独和她在一起。她去舞蹈室拿东西,我借着肚子疼,去了图书馆的洗手间。”
舞蹈室就在体育馆二楼上。何欢是校内舞蹈队的副队长,有那边的钥匙。常去那边练舞。比方说,她最近就时不时抽出时间在排练期末联欢会的舞蹈,会落东西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
“真是太阴险了。”权珍低叫了一声,“如果你没在图书馆停
顿了那么几分钟,真就有理说不清了……”
蔚鸯笑笑,没说她另外有人证。不过,这话,她不会说。
有些事,越说越复杂,不如不说。
“哎,蔚鸯,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雷老师”权珍忽想到了这件事,“如果有个老师可以力挺,这件事查起来会比较容易。”
“暂时不要,仅凭何欢的片面之词,不足以取信。
“再说,那个罗乐乐,她父亲虽然是个当官的,母亲也开了个公司,比起一般人,家境是不得了,但是,和那些真正的豪门贵族相比,其实很微不足道。
“这人与人啊,只有比较了才会知道个中差别。草根和小资,小资
230,坦诚布公,权珍受伤 12
一阵死一样的静默就此蔓延开。
本来神情舒展愉悦的权珍,面色一点一点难看起来,那细柳似的眉也微微皱起,良久才道:“那你对我的调查结果是什么”
任何一个人,以一腔真诚相待,却被告知自己遭了调查后,心下肯定会忿忿不平的。
权珍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得知真相,心下难免生出愤慨。
“权珍,对不起。”
蔚鸯站了起来,没有顺着她的发问说结果,而是郑重其事地道起歉来:
“我知道这很伤人,但是,该据实以告的我必须据实以告,经过今天这件事,我看到了你对朋友的义无反顾,也看到了何欢的居心叵测。我想真真正正地和你交朋友。如果你肯谅解我,我会把我身上发生的事,一件不落地全告诉你……反之,如果你觉得我这个人不值得深交,也不值得被谅解,那么,从今往后,我们不必再往来……”
这世上的感情,都是两方面的,爱情是,友情是,半点强求不得。
合者聚,不合则散。
此番,蔚鸯坦诚布公,只想和她更好的做朋友,如果不能,那就代表她们缘份太浅,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至于调查结果,的确,她因此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但那些事相当的丑陋,她觉得暂时没有说得必要。现在,她要做的事是得到谅解,再去衡量要不要和她说一说那些事。
权珍看着,有点气她这般满不在乎,但低思一下,蔚鸯没有在她问她时刻意隐瞒,也足可证明她很真诚。
做就做,没做就没做,性子绝对是直爽的——当蔚鸯直爽地道明真相时,难道她反而要去怨怼吗非得被蒙在鼓里才会开心吗
这种想法,很不应该。
“你让我好好想一想……”
权珍闷闷撂下一句,调头离开。
蔚鸯没有叫住她。
这是可以理解的,换作是自己,一片真心相待,却遭了猜忌,也会受伤——毕竟权珍也是一个心思极敏感的女孩子,她的人生和她一样,充满不幸。
这种人,对于朋友,一旦抛出真心,就会全心相待,一旦遭到背叛,就不会再给予信任。
“那小丫头怎么了”
苏喆忽从外头折了回来,问。
“我把我让你调查她们的事都说了。她有点生气,但愿时间可以让她想明白……如果想不明白……”蔚鸯轻叹,不再往下说,而是转了话题:“现在情况好像变复杂了……”
“嗯!”苏喆点头,“你想怎样做我听你吩咐!”
“我想挖出罗乐乐和元超身后那个人。”
望了望当头那一片晴好的蓝天,她说得思路无比清晰:“现在,我想去趟医院,看看严老师的情况……能让严老师反咬我一口的人,肯定来头很大……”
一顿又道:“阿苏,你不用陪我,找人盯着蔚园,以及何欢。另外,你自己也小心点,对方肯定知道你的存在,也晓得我和四少的关系,但还是下了手,我猜他还有后手,不管是你,还是我,必须防她(他)一防……”
“知道。”
苏喆点头。
蔚鸯去关门,出小院,坐上了公交。
苏喆等她走远了,才闪出来,坐上自己的车,跟了过去。
医院,恢复神志的严老师,闭口不谈,努力装死。
蔚鸯和何主任,还有雷老师询问了半天,没结果。
一个下午就这样过去了,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蔚鸯坐着何主任的车回学校。
路上,何主任一个劲儿地和雷老师说话:
“真搞不明白老严这是怎么了,要往一个和他没有任何恩怨的学生身上栽赃陷害
“今天,要不是蔚鸯,他说不定早一命呜呼了,你说,他那脑子里到底是怎么想
231,口是心非,暗生思念 13
信封内,还真附着一张军装照。
一身迷彩,冷冽帅气,正靠着军用越野车,背着重型武器,一股浓烈的军人悍气,扑面而来——即便隔着一层军装,也能感受到他身上那发达的肌肉所传递出来的属于狼的野性。
不得不说,他当真挺上照的,只是那句“记得想我”,是不是有点儿女情长了呀
貌似有点不太符合他铁血军人的人设形象。
但是,为什么她在看到这四个字时,心里甜丝丝的呢
哎呀呀,慕戎徵啊慕戎徵,你就真得这么喜欢我吗
我到底哪里好了
前世的我,那么柔弱,那么没眼光,那么不信任你,那么的小家子,你怎么就瞧上了
现在的我,虽然有点不太一样,可比起你来,就显得太平凡了,你说你怎么就喜欢上了呢
想不通啊!
对于这个男人,她有着一种复杂的感情,不太敢深入的想像:她和他的未来。
以手指抚过他锋利的剑眉,她傻傻笑了一笑,莫名很开心,心里则喃喃自语道:“你忙,我更忙,才不要想你呢!不想你、不想你、不想你。”
人啊,尤其是陷入爱情的女人,都会口是心非,这不,嘴里念着不想,心下却隐隐泛起了思念。
她倒在床上,思绪开始胡乱地游走,前世今生,各种事,纷纷扰扰,都在脑子里咆哮着,翻滚着。
生活在继续,有些事,她可以预知;有些事,她又完全不知道会往何处发展。
比如她的命运,学校里的一切,她都无迹可寻,没办法借着自己重生这项金手指,而为自己挣得半分便宜,一切都得靠自己去慢慢地摸索。
倒在床上,蔚鸯凝睇着照片,之前在蔚园闪过的想法,又在脑内闪现了:
今天,大伯母邓玉之所以敢对付他,肯定是因为事先知道慕戎徵的营撤出了温市。
换而言之,那个向大伯母透露这个消息的幕后之人,应该在瑞都有着强大的人脉关系。
又或者说,是有人故意把慕戎徵撤走了,最终就是为了对付她。
虽然这么设想,实在有抬到自己身价的嫌疑,毕竟,她是如此微不足道一个小姑娘,哪有那种份量让深藏着的某个人如此机关算尽地对付她
总之,一团乱。
本来以为有了头绪,现在好像又变得杂乱无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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