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合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江雪寒丶
玉合泪
作者:江雪寒丶
本文以孝庄皇后为原型模板,讲述一代女英雄博尔济吉特玉斟跌宕起伏传奇的一生。前半生,柔情似水翘首盼,君王红尘梁上梦,命不由己,踏阴谋陷阱,勾心斗角,计诡谲阴谋,人心难测。劲敌复劲敌,君心向我心,不怕不惧,披荆斩棘。后半生,克星君儿亡,国破山河风飘雨,流浪异乡夜难眠,声声是哀叹。纵横四海,除奸惩恶,扶持幼弟,八面玲珑,筑千古江山还君愿。听她言,一生皆荒谬,死前不怀恋,一生盼海月,死时不成愿……
惊月忧人人自忧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啊”
十月的沈阳城,宫廷晚风凄凉,皎洁的明月被乌云遮了眼眸,冷风直吹人胸口。
惨烈的哀鸣更似阴风穿过洞穴的嘶吼,今夜的清宫,骤然无人能眠。
“二阿哥怕是不行了”
“哎,想着元妃娘娘平时待人也挺和善的,怎地就保不住孩子”
“你是不知道有一句老话,好人不偿命,赖人活千年,人心善,未必能得菩萨庇佑周全,这命可是自己挣来的。”
“去去去,快别多说了,左右那是流芳宫的事儿,和咱们无关,多嘴生祸!”
她,静静地从一旁听着,听完了,轻轻弯了弯嘴角,旋即恢复了往日的沉寂。
枫叶,红得似血,鲜艳如烈阳,也经受不住秋风攒折,落了。
“呀呀呀,睿妃,睿妃娘娘!”
一个太监尖叫起来,那些个仍还议论纷纷的众人也忙忙地闭紧了嘴巴,铁青着脸跪栽在地。
“请睿妃娘娘金安!”
冷若寒冰,眉目如黑夜月勾,丹唇艳红却悠悠泛着寒光。
她没说话,径直往前面走去,径直走向那哀嚎的方向。
说起来,下人们嘴里那流芳宫痛苦不堪的元妃娘娘正是她的姐姐,亲姐姐。
流芳宫,沈阳皇城里皇家的寝宫,红岩青瓦,门前丛生着夏天开不败的香花。
如今这些花,也被杂草掩没了。
“睿妃娘娘,您终于
第一章:心似沧海人似霜
圣纯十五年十月初九,大宗皇帝的二阿哥病逝,薨于流芳宫。
宫内妃嫔宫外命妇齐齐地聚在流芳宫,大殿内哭成一团,孩儿的梓宫停放于此。
哭得最凶,胭脂水粉均被冲掉,声音最像样的莫过于守在一旁的那古斯特氏静妃,哭得可谓喘不上气儿,抓着一旁的侍女。
“你说,你说肃央这孩儿为何,为何会突然就没了!”
静妃哭着,嘴巴还不听,叨叨地述着。
玉斟一旁鄙夷的瞥了她一眼,嘴上也没说什么,玉斟也哭着,只是默默流着泪,她内心明白,自己的眼泪掉在这里,半分用处都没有。
于梓宫最近的则是大宗皇后,万贞帝的嫡妻钮祜禄氏,钮祜禄皇后落落大方,用素帕拭着眼泪,看样子是真心可惜肃央阿哥。
就这样,众人齐齐在流芳宫超度做法,而孩儿的额娘元妃,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至今躺在内宫里。
“皇后娘娘,臣妾想看看姐姐去。”
玉斟低眉说着,很不放心元妃的身体。
皇后转过身,点点头,拉着玉斟的手。
“元妃身子也成了这样,二阿哥也走了,睿妃你也要多多保重身子。”
玉斟默然,行退礼,进了内宫。
床榻上,结着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红色福包,都是藏法师祝祷肃央用的,看着这些福包的样子,玉斟出神。
姐姐玉酌,妹妹玉斟,二人是科尔沁大草原上数一数二的绝美女子。
姐姐玉酌眼如碧璃,每当玉酌抬眼望着蓝天,妹妹玉斟都不住看着姐姐的眼睛,蓝天映入她的眼中,仿佛愈加清澈洁净,白云如神仙的羽,神圣清宁。
妹妹玉斟唇如烈阳红艳,更如珍珠圆润,又如溪水细腻,丹唇玉齿更伶牙俐齿,大草原的英雄见着他的嘴都得忌惮三分。
姐妹感情极为要好,尝尝捧着西拉木伦春水,尝着草原白雪。
有一日,姐姐玉酌突然问妹妹。
“斟儿,将来长大了,你最想去哪看看什么”
妹妹不假思索。
“听玛嬷说,大海宽阔无比,比天还广,更比天蓝,我想去看看海是不是像她们说的那般。”
“当真这么宽广,有西拉木伦宽广”
玉斟轻轻拍了下姐姐的脑袋
“那可是比天还广!”
旋即又问姐姐。
“姐姐,那你想去哪里”
“我想去,我想去沈阳城,看看咱们的新天子,然后,然后嫁给他!”
“别做梦了!”
玉斟取笑她
“沈阳城的皇帝年俞六十,比阿玛还大,你要嫁给他”
玉酌羞红了脸
“他总会死的吧,他死了我要嫁给他儿子,新天子,接近太阳的巴特尔!”
两个人为了早早达成心愿,便问了前来游访的草原法师,法师给了她们两个姻缘袋,红色的福包,让他们将自己所愿放进去,然后诚心的投入西拉木伦之中。
太阳东升西落,转眼间斟儿,酌儿皆长成出落的大姑娘,愈发出挑丰韵。
有一日,阿玛告诉斟儿,沈阳城派人来娶亲,要将你接进皇宫嫁给天子。
斟儿大声尖叫着,自己不想嫁给什么天子,不想嫁给姐姐想嫁的人。
无用,自己的呐喊没有人听见,自己喊破了嗓子,她还是被迎亲车接走了,想要转头看看姐姐,看看阿玛娘亲,看看草原,已然看不着了。
家呢家在沈阳皇宫懿祥宫。
圣纯二年八月十五,册封博尔济吉特氏为懿祥宫主位娘娘。
圣纯三年七月初三,懿祥宫娘娘产下皇长子肃明图。
圣纯三年九月二十,册封博尔济吉特氏为睿妃。
她再也看不到海了,或许有朝一日死了,自己的尸身能漂流到那蔚蓝的天际。
可是她至少有了心中的巴特尔,自己最仰慕的夫君,万贞帝只不过比自己大三岁,却如同一个大哥哥体贴着她,包容着她。
他们夜晚裹在一起,一番**过后是那么温腻,好像二人摒弃了一切,天地之间只有彼此。
可之后,有人进来了,打破了平静的生活,那古斯特族献上了比自己还小一岁的美丽女孩儿。
斟儿不怕这个看着刁钻的女孩儿,她想尽方法让巴特尔讨厌她,离她远点。
玉斟鬼点子极多,很快的,那位那古斯特氏便不在受到万贞的宠爱,只是草率地封了静妃,住在了佳镜宫。
玉
第二章:碧蝉琉璃青丝断
腊月了,近年节,可宫中丝毫没有喜庆气儿。
云林园,玉斟漫不经心地走着,侍女竹清伴着。
黄莺喜鹊杜鹃鸟儿们都飞走了只剩下一群女人唧唧咋咋,比春鸟叫声还明亮。
“听说了吗,乌兰氏今早害喜了。”
“怎地听不见,满宫里都是她的肚子声。”
这三个人玉斟隐隐认识,打头这个嗑着瓜子儿,坐在石桌右边,好像是钮祜禄氏,皇后娘家的陪嫁,为人咋咋呼呼的,不拘小节,得万贞宠幸过几次就厌烦了,好像是万贞评价她侍寝时就像念佛经,叨叨个不停。
另一旁搭讪的是兆佳氏,记着平时不多言语,玉斟也与她没什么交集,只不过面色如春风洗礼,桃红得很,宫里女人只有她是不用胭脂豆蔻的。
还有一个她太认识了,那喇氏,是静妃宫里的庶妃,此人人缘极好,又产下四公主,大家都敬重,又不拿腔作势没什么大脾气,时常与姐妹叙话。
玉斟本不愿听这群后宫妇人拉家常,却看见那位那喇庶妃,顿时来了兴趣,一旁静静听着。
“西西觉罗氏不也有了身孕吗还三个多月了呢!”
兆佳氏浅眉低笑,咬着瓣儿橘子,细细真真地咂着嘴。
“她们自然有她们的福气!”
那喇庶妃半天说了一句话,笑吟吟地。
“姐姐你是不知,乌兰氏也就算了,西西觉罗氏可是嚣张的很,还不知道肚子里那个玩意儿是啥就无法无天了,娇乖个不行。”
钮祜禄氏不满意西西觉罗氏,瓜子儿皮儿更使劲地扔在石桌上。
“在弄乖觉娇嗔又如何二阿哥新丧,皇上顾及元妃都顾及不来,昨日领兵又走了,还看见得了她”
兆佳氏又讽刺地笑道。
“也罢了,怎地我觉着元妃的二阿哥一没,乌兰氏西西觉罗氏就都有了,一宫欣喜一宫忧。”
钮祜禄氏有些伤感,低首好似吟唱。
“流芳宫也该忧伤忧伤了,红颜未老恩先断,你想着她的哀愁,她何时想着咱们”
兆佳氏嫉妒着,一旁的那喇庶妃忙地拍了她下。
“说什么呢”
“这些人说话就好像集市里的大娘大婶,看不出什么富贵姿态,说她们是皇宫里的娘娘真是笑话!”
竹清取笑着她们,玉斟摆了摆手,二人离开了园子。
“真的什么都敢说!”
玉斟冷笑。
“听说西西觉罗氏有了身孕,个把个月我都忘了,何况皇上。”
“那个西西觉罗氏虽然有了身孕,可是连主位的身份都没赐给她养胎,倒是乌兰氏赶明天就要成封延庆宫主位娘娘了。”
“乌兰氏原是沈阳城旧族,地位贵重,为人不骄不矜,咱们皇帝还是喜欢深沉睿智些的女子。”
玉斟摇了摇头上的玉珠子穿线霏花,仍然冰冷冷的。
“所以皇上喜欢咱们娘娘,睿一个字就能得看出来。”
“那也是从前了……”
玉斟叹气,又想起往日安宁宫的时光来。
郎情妾意,巴特尔看着书,爱人斟茶倒水,时不时捉弄下认真读书的人,还咯咯偷笑。
“你可算回来了!”佳镜宫静妃坐着,和善的把手搭在那喇庶妃的手上。
那喇氏手上一抖,笑着请了个安。
“嫔妾给静妃娘娘请安。”
“请什么安,都是一宫的人,最烦这些虚的。”
静妃拉起那喇氏,笑如璨阳。
“听着点儿什么”
那喇氏看着静妃的笑容,又听着那**女子嘴里阴冷的字眼,浑身一抖。
“今儿,今儿嫔妾和钮祜禄氏,兆佳氏闲话,不过说了些乌兰娘娘,西西觉罗氏的扯短话儿,也没别的”
“没了”
静妃依旧带着热情豪爽的笑容,可笑容下的声音刺骨寒冷。
那喇氏吸了口气,突然想到。
“今日我们说话,无意间瞥见睿妃在听。”
“本宫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静妃也不在问了,敛了几分笑容,牙缝里蹦出来几个字儿。
“公主今日大好了,你可细细瞧瞧去。”
说罢,也不搭理满眼惊恐的那喇氏,回了内宫。
万贞帝回来也又过去近一个月,冬天打仗很是辛苦,好歹满载而归,收纳鲁北地区大片土地,中原皇帝也是坐不住了,双方在黄河一带对峙了好久。
皇帝从天顺门过,后宫妃子们早早就守于门内,为首的是皇后,殷殷地期盼着。
万贞身穿铠甲战袍,硬挺的眉宇,高俊的峰鼻,又独有一双看透尘埃浮土的大眼睛。
以前玉斟还总笑话他这双眼睛太大了,像女孩子的眼睛,特别像自己姐姐的。
睿妃玉斟静静地望着他,不似皇后的热烈,不似静妃的做作,只是望着那高耸战马背上的巴特尔。
他成熟了许多,有了胡茬子,更加迷人了,不在是床第间的玉面小生,他会征战沙场,开疆扩土了。
万贞的眼眸也对上了玉斟的双眼,微波粼粼。
他还是她心中唯一的巴特尔,可她未必是他心中唯一的美娇妻。
“臣妾给皇上请安!”
万贞下了马,笑着道。
“都起来吧,皇后爱妃们大冷天里站着也是辛苦。”
“臣妾们再辛苦,也不及皇上与将士们辛苦,臣妾们能做的只有为皇上祈福平安,为大清日夜祝祷!”
静妃很是会说,皇后都被压了过去,皇后并不恼火,手似有似无地想贴一贴万贞,却又不敢,局促不安。
万贞直盯盯瞅着玉斟,想着她能说点儿什么,然而玉斟什么话也没说。
万贞有些失望,旋即问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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