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吧我的男主角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红心李子
第八十九章 一个不重要的人(六)
白色,不会是永远的白色;而黑色,无论经历多少,那都只会是黑色。——《斗米小民》
刀剑磨砺而出的火花,落在地上,化为灰烬。一缕青烟飘过,是两个少年风中独立。他二人很像,一身白衣,乌发在抹额之下微微飞舞;可他们一点也不像,一个眸中如波涛涌动,一个却如湖面平静如初。
“你到底在干什么”那个少年问他,他到底在干什么,是,他差点杀了人。
苍术一笑,“我可以被人欺负,被人看不起,但我绝不允许他们说你的任何坏话,一句,也不可以。”
少年眼眸微微有清风拂过,“只是因为这个”
“那你以为呢”苍术收起短剑,向他赔不是,“你我之间多年情谊,难道都不及他的一句话么”
下人哆嗦着身子抱着无患的腿,“大少爷,我知道错了,知错了,我不会再乱说话,求您饶了我,饶了我……”
秋风萧瑟,他二人握剑站在树下,应无患望着那双眼,好似不再是当初那个面黄肌瘦,喊着要吃东西的小子了,那本是淳朴的眸子开始变了,变得如晴空飓风难以预测。
“无患,你是不生气了我承认此番是我沉不住气,我只想稍稍教训一下他,并未要他性命。”他见应无患依旧没有回应,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布包,“那,里头的绿豆糕,我是特意去拿这个的。”
就连阳起石可能都不知道,应无患最喜欢的是,小厨房的绿豆糕。
“你我兄弟多年,该不会因为这小事与我置气”
“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要追究下去。”可事情闹得如此大,全府上下都知道,得罪大少爷的下场。
阳起石还是得知了此事,让他离开阳府一段时日,师父说官场不适合他。实则无患也明白,他的性子本就该归于江湖,归于那万丈豪情之中。因而他此去本是心甘情愿,临行前,苍术站在府门口。
“无患,我本想同你一起去的,可师父这里,需要人照顾。”
他没有说任何话,孤身一人架马而去,他不知道,让苍术留在师父的身边是个多大的错误。
日复一年,他一直孤身在外为师父办事,他为师父处理江湖事,而苍术则和师父一直在官场进进出出。他二人各司其职,倒为阳起石分担了不少。记得一年春节,他回去看望师父,那一年下了场大雪,府门前的路尤其不好走。
“无患!”有人在门口提着灯笼等他,白色裘皮披风,原来已是翩翩少年郎,“师父都在里头等你好久了,来。”
“好。”无患看着四周的景致,确实和几年前的已经不同,连那处练剑的院子都堆积了一些假山假石。
“无患,你都多少年没有回来了,师父他老人家可想你了。”苍术变得能言善道起来,反倒是自己,不太会说话了。
“师父。”他从包裹里拿出西北特意带了的毛皮外衣,恭敬递了过去,“给您的。”
“你孤身在外多年,师父不寻你,你就不愿自己回来了”阳起石也不如当年那般雄姿英发,这些年他渐渐退出了官场,平日就在这阳府之内喝喝茶下下棋,偶尔听苍术说起朝廷的事情。
“师父,您想回江南么”他微微抬起头,露出暖意一笑,“您好多老友都谈起你,说起你以前的不少故事,若是您想回去,无患这就去安排。”
“你这小子,我说的是你不自己回来,谁说我要去了”阳起石微微发怒的语气,“江南,倒真是许久未去了。”苍术听得出是完全的宠溺,即便这些年待在阳起石身边的是他,似乎也改变不了他偏爱应无患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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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一个不重要的人(七)
一个,一个不重要的人。——《斗米小民》
他二人依旧退下了所有下人,站在凉亭之中,就好似小时候看见师父与太师站在凉亭一样。
“听闻无患兄,这些日子都在调查我,是怀疑我和太师府的案子有关”苍术喝下一口热茶,一叹道,“朝廷虽和太师有恩怨,但向来是光明磊落。无患兄,这是多虑了。”
应无患望着杯中的茶,热气腾上他的眼睛,微微做疼,“苍大人无患有一事相问。”
“但说无妨。”
热气在他眼中拨开所有迷雾,露出原本那双透彻的眸子,他起身问,“你是从何时开始的,设计我”
“咳……”手中的热茶顿了顿,苍术起先还是一愣,随后释然笑道,“无患兄,我设计你作甚,此番是我没有将事情查明,害的你们陷入了险境,是我考虑不周,但绝非我有心设计。”
“若我没听错,苍大人说的是我们……”热气微微降下,浮在杯子上成了几滴小水珠,应无患讲道,“我好似告诉过苍大人,此次去太师府探虚实只有无患一人行动,木姑娘私下行动,本就在计划之外,但苍大人好似了如指掌。”
他的神色微微变了,嘴角却依旧勾着笑,尽管他以前不喜欢这样的假笑,“既然你怀疑我,我多说无益。”
苍术这番委屈受冤的神色,倒是和当初他拿刀想要杀死那个下人时候一模一样。
“纪无双是你的人,从一开始,黄金失窃案,你以百姓之名求助于我,因为你想要对付的根本不是太师,而是我。”他语气平淡,眼眸中落下稍许惋惜,“苍术,为何那么恨我”
雨前龙井的香气在这亭子里乱窜,打乱了这看似平静的湖面,一时间波涛涌起,按捺不住。
“真是直截了当啊应无患,小时候你也是这样,直言不讳,却极为伤人。要说是设计,我觉得对于你而言,我问心无愧。可你却不然,我屡屡退让,你却得寸进尺,我官居四品,你一介草民,却敢对我出言不逊!”他满身的戾气而出,轻笑一声,“你又何时看得起我过”
“师父是你杀死的么”那双眼像是要将他的所有罪恶瞬间揉碎,却好似没有半点怜悯。
“我确实恨师父,他给我取名为苍术,给你取名为无患,这足以看出他的偏心。他对你严苛,却将所有的温暖都给予你,可我呢我有什么,像一只狗死皮赖脸去讨好它的主人,毫无自尊地活着。你又明白什么”
苍术双眸闪烁着,迷雾散开终归将自己归于一个可怜之人,所谓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他便顺势将那所有的可恨都找到了出路。
“尽管我那么恨师父,但他的养育之情,我不得不报。我不会杀师父,但你就不一定了……”苍术的语气渐渐沉入深潭中,消失不见。语罢,从凉亭四周的湖面冒出几个黑色的脑袋,手里攥着火箭,应是当初刺杀太师府时用的那一批,但这绝对不是劣质的火油。
“今日,这世上便不会再有应无患这号人物,无论朝廷还是江湖,我都会像师父一般扬名立万。应无患,你对师父的情深意重,就不如去地下亲自和他说吧!”
“狗生,你当真是如此以为的么”这个名字像是戳中了他的命门,让他忽而紧张起来。许久,许久没有人提起这个名字了,应无患却好似依旧淡然看着四周,“师
第九十一章 太师府的女主人(一)
苍术的这出闹剧成了拿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自然不会自找没趣地传出此事。只是那火油之事,尤为古怪,苍术偷袭太师府所用的火油与那日他私下买去的火油并不是同一批。
“应兄是在怀疑,那苍术偷梁换柱,将朝廷军用的火油换成了次品”他确实如此想,朝廷火油攸关边境将士的性命,若是苍术真做出如此贪官污吏之行,他也断不会手软。只是此事,必须调查清楚。
而面前的这个人,他乃是西夜国的皇子,平日里心思又缜密得很,此事他若插手,未必会因此不利。转而释然一笑道,“此事倒没那么复杂,三皇子帮助无患调查此事,本就十分感激,不劳皇子费心了。”
是,眼下,苍术完全不可信得,但这个人,也没那么可信。
“不好了不好了!”附子急急忙忙冲撞进来,仓皇来报,“阁主,阁主,那,那人跑了……”附子口中的人是上回从太师府带回来的那个叫白梨的小子,因他见过木悬铃与他的模样,不能放走。再者,此人独有利落的身手,不是普通下人。而那宁死不服的眼眸,更让应无患确认那是太师的死士。
原本,此事是纪无双看管着的,苍术的事发突然,竟忘了这个漏洞。
眯眯眼在一旁,若有所思地抵着下巴,浅笑分析道,“此人是太师的死士,太师府突然遇袭,死伤无数,此番他逃回府,想必太师府马上就会有所动作。应兄可要当心了。”
白梨逃走,所有的矛头就自然指向了斗米阁。当日乔装入府,本是天衣无缝,也是纪无双那厮暴露了他们的身份。种种种种,皆因那个平日没个正经的纪无双,果真是自己大意。
深思片刻,应无患才微微叹出一口气,语气微带英气,“附子,明日我要亲自去一趟太师府,你去安排下。”
“可是……”附子那副神色好似有些为难。
“大惊小怪。”应无患一副要将所有罪责全部揽在身的架势,望着附子欣然说道,“我知你待我身边最久,你这番担心我的心思,我很是欣慰。只是,此番事情一旦闹大,会牵扯起阁中诸人,我一人惹得祸,由我一人来担。若是真出了事,你便将斗米阁散了……”
“不是……”附子眼睛迅速眨巴,好似更是为难了。
他转过身,看着附子依旧那副扭扭捏捏的模样,这家伙怎得开始变得如此扭捏,平日里也都是他说一句,他便应和一句,“你跟在我身边多少日了,怎得还同女人一般磨磨蹭蹭”
“对对!女人,是女人!”附子终于得了机会将这话说了明白,“阁主,我想说的是,您不用亲自去了。太师府方才派了人过来,说请木姑娘到府一叙。”
“木姑娘!”“悬铃姑娘!”二人相视,皆是一副不可思议,只有附子淡然地摆摆手,“大惊小怪!”
“她现在人在哪儿呢”应无患问道。
附子倒是稍稍轻松的语气讲道,“木姑娘方才听了消息,很是果断直接去了,还让附子传话说,让你们不必担心,还说,她会同先生一道回来的。”这听着更是一头雾水,这女人究竟是怕死,还是不知死活。
“应兄,定然是担心木姑娘,要不然,我派人前去查看情况。若有……”
“不必了,现在就去。”他语气坚决,却好似比方才轻松了些。
“可,可阁主,太师没有邀请您,哪有不请自来的道理”
 
第九十二章 太师府的女主人(二)
你堂堂阁主,要堂堂正正搬回这局,不难。——《斗米小民》
“住手!花家姑娘,已经死了。”众人回头,里头缓缓走出的布衣少年,如一尊玉佛独立风中洒脱于世。他眼前蒙着一块轻薄白纱,风中微微扬起飘带,平淡讲道,“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又何必牵连无辜。”
“瞎子,白衣公子……”白梨低头自顾自说话,随即一双眸子抬起来露出凶光,“你是慕容玄!”
他猛然正想捡起地上的古铜剑,可却被那眼疾脚快之人抢先一步。
“单凭他瞎了,身着白衣,你就确认他是慕容玄,未免草率了些。”应无患稍用巧劲,死死压住那把剑,眼神却好似在那白衣少年身上打量,转而笑了一声道,“诶,那边那个瞎子,给个一两银子来。”
回音在巷子里来回打了几个转,随后落在白衣少年身上,他嘴角微微一勾,“钱没有,不值钱的命倒是有一条。”
不知是什么暗语,他缓缓松开了那把剑,朝着白梨点头道,“确实无误。”
“什么”轮到白梨傻了眼,看着二人,他竟丝毫不在意自家兄弟的死活,顾不上这些,他拾起铜剑只想杀了慕容玄为他的落落报仇。可他或许不知道,慕容玄除了精通医术以外,还有一套银针暗器,这近距离的剑法攻击自然远比不上这远距离的暗器。
不到五步,白梨直接被银针封穴于原地,丝毫没有反抗之力。他果真,不是一个合适的死士,起码,合格的死士绝不会落入敌手。
“你说你自小熟悉剑法,你爹又是江湖隐世高人,可你知道,为何你的剑法处处破绽,毫无还手之力么”
白梨汇聚内力,想要逼出体内的那几根银针,血液难行汇聚于顶,“成王败寇,你无须多言,要杀便杀。”
“如此不惜性命的死士,这剑法其实不俗套。”他掠过手中的那把青铜剑,“剑是把好剑,败就败在你招招求胜,出招自负,连对手出的是何招都从未考虑过。竟还敢说自己是从小习剑术”
“你懂什么!”他唯独双目瞪红着,全身如同一块僵木,“应无患,你们这帮无耻之徒,我定会杀了你们。”
慕容玄轻轻拭去了脸上的沫子,“钱袋,你从何处惹来的人,怎得杀戮之气如此重”慕容玄从他身上拔出几针,他才稍稍消停会,否则怕是提前血管崩裂而亡。
“瞎子,此番你倒搞错了,他分明是冲着你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仓库里的那个女人的面具,究竟是谁的”
“原来是你用了”慕容玄好似有些惊讶,毕竟那是最不起眼的一张人皮,朝着白梨说道,“这穴道一炷香便可自动解,切勿再来找我报仇。里头还有人在等着我们,走吧。”
白梨站在原地,他情绪稍稍平伏些,在他们正跨入府门的那一刻,他忽而沉声问道,“求你们告诉我,花落落,究竟在何处求你们了……”一个死士若是说出求这句话,便是相当将所有的尊严丢下。自然,他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死士。
白衣少年微微蹙眉,留下了那一首诗句,“弃置今何道,当时且自亲。还将旧时意,怜取眼前人。”所谓时机,便是只有一次,只有一个人的事,但凡错过,只剩追忆。或许,花落落做得最残忍的一件事,便是从未留下任何只言片语。
“那小子听得进去么”
“听得进。”
“你如此肯定”
白衣少年身子
第九十三章 太师府的女主人(三)
只是刚好有鱼,想请你吃鱼。——《斗米小民》
木悬铃一个人站在石门前来回晃悠,无聊至极,远处似看得到几个人。模糊身影,她手中攥着石门旁的竹叶,嘭的一声拉扯开,像是看清了不少。
“先生!”她是朝着慕容玄过去的,眼神却微微落在一旁的公子身上,可应无患怎么会来这儿这下倒好,更乱了。
这女人,果真喜欢瞎子这般的翩翩公子。
“是谁让你单独行动的”这般语气好似显得自己小心眼,应无患又清咳了一声道,“我是说太师府,要小心行事。”
“哦。”悬铃拉扯过慕容玄,好似完全没将此话放在眼里,“先生,你方才同我说,那河边有什么药材,一会儿我就忘了,你再同我讲讲……”三人从石门走进,亭中已经等着一人,此人的出现,倒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那人的眼神好似一只落在悬铃身上,陷进去,这是快要完全陷进去。
“钱袋,这位前辈是太师的故友,此番我能逃脱,多亏前辈的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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