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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策长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凤轻
拓跋胤微微叹了口气,他已经看清楚了这一战的结局,“两败俱伤。”或者应该说,他输了。
十年前,他攻不下晏凤霄镇守的沧云城,十年后,他依然攻不下楚卿衣守着的沧云城。
拓跋胤抽出随身的剑,副将一怔道:“王爷,你的伤……”
拓跋胤道:“没关系,你说得对,我昨晚不该放走楚卿衣。”说罢,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接掠过了整个战场朝着城楼的方向而去。副将焦急地道:“王爷,危险!我们从长计议啊……”
不,我没有机会了。拓跋胤将副将的话抛在了脑后,犹如一支掠过战场的雄鹰直扑沧云城城楼。
“散开!”
城楼上没有守军,区区几把弓箭并不足以对拓跋胤造成威胁。转眼间拓跋胤已经到了跟前,楚凌沉声道。站在她周围的人离开四散开来,拓跋胤落在了城墙上,居高临下看着楚凌没有说话。楚凌抬头,清楚的从拓跋胤的眼中看到了凌厉的杀意。
楚凌看了一眼城楼下战场上的萧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云行月飞快地掠到了她的身边,戒备地盯着拓跋胤。楚凌对他摇摇头道:“云行月,你让开吧。沈王是来找我的。”云行月心中暗道,这不废话么?我当然知道他是来找你地。他是来要你命的。
拓跋胤一言不发,手中长剑往前一送直逼楚凌而来。
楚凌一把推开云行月,提着流月刀迎了上去。很快云行月就明白了他在这里确实是没有什么用处,因为他根本就插不进这两人的打斗之中。如果桓毓在这里就红了,云行月难得的有些怀念跟自己相看两厌的桓毓公子。或者冯思北那消息也可以啊。
可惜,他们现在什么都没有。所以,只能楚凌自己迎上去对阵拓跋胤。两人从城楼边上一直打到了城楼一角的瞭望楼顶上,有从楼顶打到了更远地城楼一角的房顶上,渐渐地远离了人群只有云行月仗着自己轻功不弱跟了上来。
拓跋胤的招式十分的凌厉,完全是招招要人命的路数。昨晚那一战的后果也在此时显现了出来。昨晚看起来拓跋胤惨一些,因为他现在一只手臂依然还不太能使力,后肩的伤更是隐隐作痛。但是这完全不耽误他单手用剑,招式一样的凌厉无匹。然而楚凌连续两次受得都是内伤,外表看不出来其实痛苦的难以言喻。更不用说,她受伤之后根本就没有好好休息,昨晚回来也只是在城楼里坐着闭目养神休息了一会儿。即便是云行月的疗伤药效果再好,也是需要时间的。
这会儿楚凌一抬手就感到内息混乱,一阵阵钻心的疼痛传来。
虽然如此,她的招式却依然敏捷,面上更是没有半点的痛苦之色。流月刀银光飞舞,将拓跋胤的剑一一挡了回去。拓跋胤对她的弱点很清楚,毕竟楚凌两次内伤都是他造成地。所以拓跋胤并不着急重伤楚凌,只是每一剑挥出去都带着令人难以相抗衡的劲力,虽然楚凌一次一次都挡了回去,但是这相当的消耗内力。而身受内伤的楚凌,眼下最经不起的就是这种消耗。
虽然在旁观者的眼中,楚凌依然身形迅捷对上拓跋胤也半点不落下方。但是在拓跋胤的眼中却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她出手的速度在变慢。甚至是闪避的速度都比之前慢了一些。但是这一次拓跋胤却不会心软,他手中的剑反而更快了几分。一剑挡开了划向自己的流月刀,拓跋胤冷笑道:“故技重施?你觉得还有可能成功么?”
楚凌笑了笑,“不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一击落空,拓跋胤的剑在她背后划出了一道血痕。
“凌姑娘!”云行月焦急地叫道,想也不想地就想要往前冲。拓跋胤头也不回反手就是一剑朝他劈了过来,拓跋胤连忙哪里敢硬接他的剑,连忙有些狼狈的躲闪,拓跋胤却已经放弃他转身继续朝着楚凌扑去了。
楚凌觉得有点累,她并不是没有过比这更糟糕的经历。几年前被坚昆追杀的那一个月,她比现在狼狈多了。但是现在她依然觉得很累,心口处隐隐作痛,甚至四肢百脉都有一种沉甸甸的感觉。若不是靠意志力撑着,说不定下一刻她就连流月刀都聚不起来了。下一刻,又一剑落在了她的肩头,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下,她一咬牙用力将剑锋挡了回去。
后退了两步,靠在身后的城墙上闷咳了两声吐出了一口血迹。
拓跋胤依然一眼不发,提起剑朝着楚凌刺了过去。
最后一剑!
“拓跋胤!”云行月厉声叫道,想要扑过去救援。但是他并不是拓跋胤的对手而且他和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段不算短的距离。
楚凌靠着城墙,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站起身来了。看着朝着自己直逼而来的长剑,她的视线其实有些模糊,甚至看不太清楚对面拓跋胤的神色,只看到了那一把寒光熠熠的长剑。靠着直觉,抬手提起流月刀去挡。刀剑相撞地瞬间,他只觉得手腕一震流月刀险些脱手。她忍不住了已经到了唇边的血,死死抓着流月刀没有放手。
拓跋胤轻哼了一声,长剑一转划向了楚凌的喉咙。
提不起来了,好累啊。
楚凌有些无奈地在心中苦笑。
“嗖!”
一道冷风从拓跋胤身后袭来,拓跋胤连忙侧身避开,同时划向楚凌的剑也贴着她的脖子划过并没能够伤到要害。一支银枪一声轻响定在了楚凌身边的城墙上,枪身银光素雅,枪头没入城墙,只留下枪身悬在半空中轻轻颤动着。
拓跋胤疾退了数步方才避开了朝自己袭来的掌风站定,楚凌已经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中。
“君无欢!”拓跋胤沉声道。
君无欢小心翼翼地将楚凌揽入怀中,低头看向她抬手轻轻拂去了她唇角的血迹。楚凌看了他一眼,微微蹙眉又一口血吐了出来。
“阿凌!”君无欢焦急地道。
楚凌抬眼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字还没有出口,楚凌便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君无欢一直绷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她再也没有什么需要强撑坚持的理由了,当下便放任自己晕了过去。
“阿凌!云行月,过来!”君无欢抬眼,眼神冰冷地扫了一眼对面的拓跋胤。
云行月吓得不轻,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回过神来,连忙飞身掠了过来。君无欢小心翼翼地扶着楚凌在城墙下坐了下来,伸手探了一下她的脉搏眉头稍展,对云行月道:“你先看看阿凌。”然后便站起身来,抬手握住了还插在城墙上的银枪。几乎整个枪头都没入的银枪在他手中仿佛只是轻轻一抽就被抽了出来。
君无欢手中银枪向前一挺,直指拓跋胤,“动手吧。”





凤策长安 460、吓哭了?
看着眼前直指向自己的银枪,拓跋胤微微皱眉抬头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君无欢。君无欢脸上并没有带着沧云城主的面具,但是手中的兵器却已经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显然也并不在意长离公子和沧云城主的关系泄露,到了这个地步君无欢也不觉得拓跋胤还不能确定他的身份。
“长离公子、沧云城主。”拓跋胤肯定地道。
君无欢侧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楚凌和云行月,云行月朝他点了点头表示楚凌没有大碍。这才回头有些漫不经心地朝拓跋胤点了下头沉声,再一次开口道:“动手吧。”拓跋胤当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就如同如果他有机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神佑公主或者君无欢一般,君无欢也绝不会放过他。特别是现在——神佑公主险些死在他手中的时候。
拓跋胤也不再废话,提起长剑朝着君无欢刺了过去。君无欢手中银枪往前一送,只听铛的一声,拓跋胤的长剑和银枪撞在了一起然后很快又双双撤开,再一次朝着对方招呼了过去。君无欢的武功跟晏凤霄的武功截然不同,这是一件颇为神奇的事情也是因此这么多年都没有人怀疑过君无欢和晏凤霄是同一个人这件事。寻常人伪装,只是招数上的伪装,但若是真到了拼命的时候难免还是会露出破绽。君无欢却不一样,他仿佛真的同时掌握了两门截然不同武功,不仅是招式,包括内功属性运行方式甚至是出手的一点一滴都截然不同。
拓跋胤跟晏凤霄和君无欢都过过招,却也未曾真正确定过两个人的关系。
不过比起跟君无欢动手,拓跋胤倒是跟喜欢和晏凤霄打。两人都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名将和绝顶高手,打起来自然比跟江湖中人更加激烈也更加过瘾一下。也不过片刻的功夫,城楼的一角就几乎被两人毁了一半。
云行月将一颗药丸塞进楚凌口中,又从袖中抽出了随身带着的银针飞快地扎了几针。片刻后,楚凌原本闭着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眼睫微闪了两下慢慢睁开了眼睛。云行月见她醒了也顾不得看那两人的打斗,欢喜地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楚凌有些无奈地苦笑道:“不太好。”全身上下都痛得像是被车轮碾过了一样,经脉更像是断成了一寸一寸的了。楚凌从不知道,原来人竟然还有这种痛法。相比之下,看上去有些吓人的外伤反倒是没神么感觉了。
云行月叹了口气道:“你两次三番的受内伤,方才更是熬到了几乎力竭。幸好君无欢回来了,不然…真弄个油尽灯枯,你只怕就真的要在床上躺三年五载了。”
说到此处,云行月也吓出了一声冷汗。若不是君无欢回来的及时,就算楚凌没有死在拓跋胤手里,只怕也要去掉半条命了。这可比几年前被坚昆追杀的那次更严重。
楚凌笑了笑,道:“劳驾,扶我起来。”
云行月也不多说什么,扶着楚凌从地上站起身来。两人抬头看向不远处正在房顶上缠斗的两个男人,那城楼上的房顶都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君无欢大约是真的起了杀心,手中的银枪银光狂舞,招招夺命。即便是拓跋胤原本应该是跟他相差仿佛的高手,但拓跋胤与楚凌一战并非毫不费力,一边肩膀还受了重伤,不过片刻功夫就已经落了下方。
君无欢丝毫不觉得欺负别人有伤在身有什么不对,手中银枪刺进了拓跋胤受伤的箭头。恰好正是昨晚楚凌刺伤的那个地方,这一次却是真的刺穿了。
拓跋胤微微皱眉,长剑朝着君无欢握着银枪的手削去。但枪是长兵,拓跋胤的剑显然还不够长。剑气掠过,君无欢微微侧首避开的同时,手中银枪旋转,拓跋胤脸色一白发出了一声闷哼。拓跋胤一咬牙,手中长剑朝着君无欢掷了过去,同时伸手抓住君无欢的银枪用力往外拔去,生生的将枪头从自己的肩膀上拔了出来。枪头一拔出来,拓跋胤的肩头立刻血流如注。
君无欢手轻轻一抖,银枪枪身一震拓跋胤立刻松手飞快地向后退了七八步方才险险的在城墙上站定。
君无欢看了一眼枪尖上的血迹,神色淡漠地一跃而起再一次扑向拓跋胤。拓跋胤心知不是君无欢的对手,更何况他兵器已经丢了当下也不再恋战,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大军交战的方向而去。
看着两人渐离渐远,云行月低头看看楚凌问道:“公主,咱们过去还是……”
楚凌摇摇头道:“既然君无欢回来了,就不用我们担心,送我回去。我…快要撑不住了。”
云行月连连点头,道:“你说得对,咱们快走!”
果然,楚凌才刚回了城主府,还没走进自己的院子就眼前一黑再一次晕了过去。云行月连忙叫来人将她送回房间里,又是诊脉又是开药好一番忙碌。倒是将城楼上的事情完全抛到了脑后。
因为君无欢及时赶回来,北晋大军最后只能无奈地撤退。拓跋胤重伤垂死是一个原因,因为先前楚凌的一番不知,两军再次交战是沧云军并没有落多少下方。因此当君无欢带着人出现的时候,好不容易牺牲了十几名军中高手才将拓跋胤从君无欢手中抢回去的副将只能无奈地下令收兵撤退。再打下去他们也占不了什么便宜。
城楼上,城楼外,还有沧云城中,无论士兵还是百姓都为了这次的胜利欢欣鼓舞的时候君无欢已经悄然下了城楼匆匆往城主府而去了。
“城主,您终于回来了?”贞娘看到君无欢快步走进来,激动迎了上来,“城主,您快看看夫人……”君无欢蹙眉,脚步却快了许多,“夫人怎么样了?”
贞娘叹了口气道:“夫人刚进门就又晕过去,这会儿还没醒呢。这些天,夫人着实是辛苦了。云公子说夫人连番受了内伤,一直没好……”
不等贞娘说完,君无欢已经快步走向了自己的院子里。
房间里,楚凌平静的躺在床上沉睡着。虽然距离上次离别才几个月时间,但是君无欢却觉得床上的女子瘦了很多。不仅瘦了,一贯健康的脸色也变得无比苍白,就连原本嫣红的唇色也变得浅淡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安静苍白又羸弱,竟然有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君无欢很不习惯这样的阿凌,在他的眼中阿凌总是明媚夺目,生机勃勃的。
“阿凌……”顾不得连日赶路的一身风尘仆仆,君无欢在床边坐下来抬手轻触她清瘦的脸颊。手指在她苍白的唇边轻轻摩挲着,有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对不起,阿凌。”君无欢低声道:“都是我不好。”若不是他冒险将城中绝不部分人兵马都调走了,又怎么会有今天的事情,让阿凌这样冒险。这一次若不是有阿凌在……说不定,连沧云城都不复存在了。君无欢一生中极少做错什么事情,因为他的地位太特殊,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一旦他出了错,就会毁灭掉很多很多的人和事。这一次其实也不能算错,因为他们得到的将会远胜过失去的。但是君无欢没有算到的是谢廷泽会死,谢廷泽的死改变了很多东西,也险些让楚凌也陷入了绝境。
如果阿凌出了什么事…无论最后结果是什么,都是错!
君无欢俯身,额头轻轻靠着楚凌的眉心,低声喃喃道:“以后不会再这样了,阿凌…绝不会再让你……”绝不会再让你陷入这样的险境!
楚凌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上下都软绵绵的,连抬手都有些费劲。楚凌一时间不由有些慌了,她该不会真的全身经脉尽断,瘫了吧?
她一动,便惊醒了旁边的人。
“阿凌?”君无欢坐起身来,看到睁开眼地楚凌脸上不由露出一丝欢喜的笑容,“你醒了,怎么样?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么?”
楚凌眨了眨眼睛,沉默了片刻方才道:“我…的手好像有点不听使唤了。”说着还抬了抬自己的手,能抬起来但是真的费劲。先前那种痛楚没有了,只剩下酸软无力。君无欢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没事,你内力消耗过度,还有内伤。云行月已经开了药,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不会留下什么后患的。”
听了他的话,楚凌也松了口气。虽然说遇到之前那样的险境能活下来就算是不错了。但是如果可以谁也不想真的变成个废人啊,“扶我起来。”
君无欢伸手轻轻将她扶了起来,让她靠进自己的怀中。楚凌靠着他的肩头,微闭着眼眸问道,“我睡了多久,城楼上…怎么样了?”
君无欢环着她的手微微顿了一下,道:“你睡了两天了,不用担心北晋兵马已经后撤到五十里外了。只是…拓跋胤跑了。”
“嗯?”楚凌有些茫然疑惑地道。
君无欢道:“拓跋胤被北晋人救走了。”他原本是想要追地,但实在是太担心楚凌,而且北晋人将拓跋胤抢回去之后立刻就躲进了大军之中,退后君无欢到底还是选择先回来了。楚凌点点头,哦了一声。一下子睡了两天,让她变得有些昏昏沉沉地。就连脑子动得都比平时慢了一些。
君无欢见状,也不多说什么只是柔声道:“别担心,一切有我。阿凌先好好休息,等伤好了再说。”
楚凌睁开眼睛,微微抬头与他拉开了一点距离。才看到君无欢眼底深深的暗影,还有布满了血丝的眼眸。楚凌觉得如果照镜子的话,这会儿说不准他们俩到底谁的脸色更难看。抬手捏住君无欢的下颚,楚凌道:“多久没睡了?”君无欢摇摇头道:“没有,方才休息了一会儿。”方才他来看阿凌,想着暂时没什么事就靠在床边小憩了一会儿。
楚凌岂会不明白他是怎么回事?没好气地道:“滚去睡觉!”
“阿凌。”君无欢握着她的手不妨,望着她苍白的容颜仿佛有什么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楚凌皱眉看着他,“出什么事了?”
君无欢摇摇头,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声音有些低沉地道:“差一点…差一点我就……”楚凌低头,发现搂着她的双手仿佛有些颤抖。楚凌的心情其实并不太好,任谁刚刚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还险些没命,心中都会有一大堆的负面情绪需要发泄的。但是,感觉到环住自己的那双颤抖的手,还有颈边微微的湿润,楚凌突然就觉得原本心中的阴郁情绪一瞬间消失不见了。
过了好一会儿,楚凌方才抬手轻轻戳了戳君无欢的肩膀,低声道:“我没事,我们都没事。”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君无欢声音低哑地道。
“嗯。”楚凌点点头,低头想要去看君无欢的脸,“君无欢,你是不是吓哭了?”
“……”君无欢不答,也不抬头。又过了好一会儿,楚凌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抬君无欢的头,才发现他已经微闭着眼眸看着她睡过去了。楚凌瞪着他半晌,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伸手将他推倒到一边,又费了点力气将人摆好拉过被子盖上。只是这一点点的动作就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于是干脆倒了回去,不一会儿也跟着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倒是忘了,还有一笔账要找君无欢算呢。等她睡醒了再说吧。
云行月端着要进来,就看到床上并肩躺着的两个人。两人一般的形容消瘦苍白,此时脸上的神色却也是一般无二的宁静平和。云行月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药碗,心中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守在们库的侍女见他端着药出来,连忙上前,“云公子,这是……”
云行月轻哼一声道:“让人看着那俩,醒了再一人送一碗药进去。”
“是,云公子。”侍女躬身应道。
云行月回头看了一眼门里,有些哀怨地轻叹了口气:他在这里做牛做马,这两人倒是自在。哼哼,他还是去找盼儿小姑娘玩儿吧。




凤策长安 461、功败垂成
沧云城外五十里的北晋大营中,副将有些焦急地看着看着躺在床上已经陷入了昏迷的拓跋胤忍不住在大帐中来回踱步。明明都只差一点点了,却还是因为沧云城主赶到而功败垂成,让副将感到分外的挫败和暴躁。再看看被他们拼尽了全力抢救回来却一直陷入昏睡中的沈王,副将有些担心起来了。如今晏凤霄回来了,沈王殿下却重伤昏迷,他知道他们已经失去了进攻沧云城最好的时机。但是到底是继续守着等待援兵还是就此撤兵却不是他一个副将能够做得了决定的。
想起昨天一早就派人快马加鞭送入京城的信函,希望大皇子能够稳住朝中局势才行啊。否则,今日之败…沈王殿下只怕是难辞其咎。
至于眼前的局面,看了一眼拓跋胤副将心中暗道:“如果明早沈王殿下还不醒来,就先撤兵吧。”
床上的人闷哼了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副将连忙上前,“王爷,你怎么样了?”拓跋胤一言不发地从床上坐起身来,低头看了看自己肩头的伤方才问道:“我睡了多久了?”副将道:“王爷已经昏睡了一天多了。”说话间,副将心中又是一紧忍不住看向拓跋胤的肩头。拓跋胤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也将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肩上道:“说罢,我的伤怎么样了?”
副将在心中叹了口气,低声道:“大夫说,王爷肩头的伤有些严重,已经伤了筋骨。以后…左臂只怕是有些使不上力,就算、就算好了,阴天雨天的也可能会发痛。”
拓跋胤却并没有因此而变色,仿佛早就知道了这个结果一般。只是轻叹了口气道:“知道了。”
副将看着他平淡的神色,也不知道是应该松了口气还是应该痛惜。只得问道:“王爷,昨日末将下令全军后撤五十里扎营,如今我们是……”
拓跋胤淡淡道:“等着吧,这里…没我们什么事了。”副将一愣,“就在这里等着?是不是再退一些,万一晏凤霄率兵来袭……”
拓跋胤道:“晏凤霄根本没带多少兵马回来,昨日若是硬撑着再杀一场倒也可以。如今既然退了再进攻也没什么意思了,不过他应当也分不出多少兵力来偷袭我们。我们在这里…等陛下的旨意吧。”副将心中已经,“王爷,我们……”拓跋胤有些无奈地苦笑,摆摆手道:“人算不如天算,命该如此,你去休息吧。”
副将见他一副不想再说话的模样,只得轻叹了口气拱手告退出去了。
大帐中只剩下拓跋胤一人,拓跋胤沉默了半晌方才抬头扯开了肩头已经包扎好的纱布。虽然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但上了药的伤口看上去依然狰狞可怖。之前楚凌那一刀并不算多厉害,而且在后面拓跋胤自己并不能看得那么清楚。但是昨天君无欢那一枪却真的实打实在拓跋胤的肩部捅了一个血洞。更不用说,银枪旋转产生的力道,更是将伤口扩大了许多。其实不用副将告知,在被一枪刺中肩膀的时候,拓跋胤就已经知道了这一枪的后果到底会有多严重了。
看着那伤口处微微皱眉,拓跋胤面无表情地重新将伤又裹了回去。那看起来血肉狰狞的伤口仿佛对他一点影响也没有。
沧云城中,如今虽然算不上是百废待兴却也差不太多了。为了坑北晋大军那一次,楚凌几乎耗光了整个沧云城储备的各种能够助燃的油料和各种药材。还有因为这次打仗伤亡的将士更是数不胜数。战死的将士需要安置抚恤,重伤的更需要治疗。还要防备几十里外的北晋大军,整个沧云城也是一团忙忙碌碌的模样。也是因此,君无欢从回来沧云城几乎就没有沾过床好好睡上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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