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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策长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凤轻
这一幕,自然有人急匆匆地入宫禀告了拓跋梁。
拓跋罗坐在南宫御月宽大的马车上,看着斜靠在马车里一身白衣的国师微微蹙眉,“国师,本王行动不便失礼了。”南宫御月懒洋洋地看了他一眼,挑眉道:“没关系,本座不是那么斤斤计较的人,王爷不必在意。”拓跋罗轻哼一声,道:“国师找本王,所为何事?”
南宫御月坐起身来,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拓跋罗挑眉道:“方才在朝堂上,本座可是帮了王爷不小的忙。难不成,王爷觉得点点头就可以了?”点头很容易,但是这个头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点点的。也不是任何人点点头,都能劳动南宫国师亲自出手的。但是很显然,拓跋罗是有这个价值的。
拓跋罗当然知道南宫御月是什么意思,方才在朝堂上他如果不答应南宫御月的示好,拓跋胤不仅会被拓跋梁的人攻讦,说不定连南宫御月也要落井下石。但是南宫御月的船也不是那么好上的,自然不可能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拓跋罗垂眸道:“国师想要什么?”南宫御月笑道:“大皇子,别做出这副本座欺负你的样子啊。你和拓跋胤手底下到底还有多少底牌,本座虽然不清楚却也多少了解一些。拓跋梁这一下子,打不死你,也弄不死拓跋胤。”最多就是元气大伤,半死不活而已。
拓跋罗微微蹙眉,道:“国师到底想要做什么?”这上京皇城里,如果说有什么人是他始终看不清楚的,那毫无疑问只有南宫御月了。
南宫御月微微眯眼,笑道:“本座想…换一个皇帝行么?”
拓跋罗闻言并没有觉得高兴,看向南宫御月的眼神反而更危险了几分,“国师,你到底想做什么?”南宫御月道:“本座说了呀,拓跋梁咄咄逼人弄得本座和焉陀家都不得安生,除了换掉他还能怎么办呢?”
“为了焉陀家?”拓跋罗并不相信,“国师对焉陀家有这么深厚的感情?”南宫御月笑道:“你也可以当成本座是为了自己,毕竟……焉陀家若是没了,白塔也不得安生不是么?”
拓跋罗沉声道:“国师应当知道,陛下才刚刚登基三年。”
“所以?”南宫御月撑着下巴,懒洋洋地问道。
拓跋罗厉声道:“此时正是多事之秋,国师不为北晋天下着想,反倒是起了悖逆的心思,到底是有什么图谋?”
南宫御月打量着拓跋罗没有说话,好一会儿方才摇摇头轻声啧叹道:“当初先帝没来得及将皇位传给王爷,真是可惜了。”拓跋罗神色微变,“国师这是在打趣本王?”他这样身有残疾的皇子,即便是先帝还在也早就识趣了继承皇位的资格。
南宫御月从旁边的小桌上拈起一颗花生米抛进口中,悠然道:“王爷对北晋的忠心本座深表钦佩,只可惜…拓跋梁却视王爷和沈王为眼中钉肉中刺啊。王爷以为拓跋梁为什么要拉拢素和明光?”
对着拓跋罗微微一笑道:“不就是为了取代沈王殿下么?沈王殿下沧云城一战失利,名望必然会跌落到底。王爷认为,拓跋梁还会给沈王殿下爬起来的机会么?王爷可还记得,拓跋梁是怎么对付拓跋兴业的?连拓跋兴业那样的人拓跋梁都容不下,更何况是天生便于他立场相对的沈王?”
拓跋罗沉默不语,南宫御月也不着急重新靠了回去悠然等着他的答复。
马车慢慢地向前行进,拓跋罗靠在轮椅椅背上低头沉思。不知道过了多久,拓跋罗终于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正在闭目养神的南宫御月道:“成交。”
南宫御月微微勾唇,笑道:“合作愉快。”对拓跋罗的妥协丝毫不觉得意外,他相信拓跋罗是忠于北晋忠于貊族的。但是人生在世,谁不自私呢?拓跋罗不喜欢北晋乱,但是更不喜欢自己一家子和自己的亲弟弟最后被拓跋梁逼得无处容身。
皇宫里,拓跋梁听到侍卫进来禀告的消息,神色顿时阴沉的仿佛要滴出水来。拓跋赞坐在一边低着头一言不发,他跟拓跋罗曾经的关系让他无论说什么都显得立场尴尬,还不如不说。
倒是坐在一边的素和明光一脸的不以为然,看拓跋梁气得差不多了方才漫不经心地道:“陛下何必动怒?南宫御月不会跟陛下和解,拓跋罗和拓跋胤也不可能臣服于陛下,既然如此他们早晚都是敌人,就算走到一起了也不算什么大事吧?”
其实拓跋罗和拓跋胤未必不愿意跟拓跋梁和解,但是拓跋梁疑心太重根本就不肯相信拓跋罗。这三年的时间想必也足够让拓跋罗明白拓跋梁根本不会给他们机会。既然如此,拓跋梁也就怪不得人家要反抗了。毕竟不是人人都是拓跋兴业,无家无口了无牵挂,随时都可以一走了之。拓跋罗要是后退了,跟着他的人没有几个能有好下场。
所以,在素和明光看来拓跋梁的怒火既无用也无聊还可笑。
拓跋梁终于收敛了怒火,看向素和明光和拓跋赞问道:“狼主当真愿意出手相助,攻打沧云城?”
素和明光笑道:“呼阑部既然与陛下结盟,咱们的利益自然是一致的。不过……”拓跋梁看着他,问道:“不过什么?”
素和明光道:“如果将来…陛下天下在握,神佑公主我可是要带走的。”
闻言,拓跋梁微微蹙眉,旁边的拓跋赞神色也有些不悦。拓跋梁沉声道:“神佑公主诡计多端而且武功不弱,这样的女子危险程度不比男子差。狼主不觉得,应当斩草除更么?”素和明光摇头笑道:“陛下言重了,这世间如神佑公主一般的女子能有几人?若是死了岂不是可惜?比起那些无趣的寻常女子,我倒是觉得神佑公主更适合做我呼阑部的主母。”
“……”拓跋梁心中暗道,若是这样朕更要杀了楚卿衣了。否则将来她吹一吹枕头风,塞外还能有安宁的时候?不过这话拓跋梁并没有说出来,毕竟如今别说是天下和楚卿衣了,就是沧云城离他们还远得很呢。
素和明光见拓跋梁不说话,便含笑道:“如此,在下便当陛下同意了啊。”
“……”拓跋梁轻咳了一声对此避而不谈,“咱们还是说说,狼主打算何时出发吧?”
素和明光也没有意见,“在下随时都可以,就看陛下和十六王爷什么时候方便了。”
拓跋赞轻哼一声,道:“自然是听陛下安排。”
拓跋梁满意地点了点头道:“那好,这两日劳烦两位整顿兵马。三日后朕亲自为两位壮行,还盼两位早日凯旋。”
拓跋赞和素和明光互望了对方一眼,拱手道:“是,陛下。”
拓跋梁站起身来,想了想还是对素和明光道:“狼主要走之前,还是入宫去看看皇后,免得她担心。”
拓跋梁自觉这话说得十分有情有义,然而却不知道素和明光心中并不太领他的情。
那个丫头在宫中玩得开心得很,哪里想要他去探望又哪里会担心他了?素和明光一直觉得自家妹子的性格不适合在皇宫这样的地方生存,但是这几个月下来倒是让他彻底改变了主意。这世上,简直就没有人比她更适合在后宫里生存了。前些日子刚回上京进宫去看她,这丫头在宫里过的十分滋润整个人都胖了一圈。
“多谢陛下。”素和明光笑道,抬头看向殿上的拓跋梁,觉得皇帝陛下那金光闪闪的冕旒上泛着幽幽的绿光。嗯,回头要不要去会会南宫御月呢?还是算了吧,拓跋梁也挺可怜的。素和明光心情愉悦的想着,本主真是个好人啊。
拓跋赞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笑得诡异的素和明光,心中更警惕了几分。跟这个人一起出征,拓跋梁和素和明光不会使什么阴招吧?拓跋赞突然有些怀念起当初跟着拓跋罗和拓跋胤的日子了,至少那时候什么事情都不用他操心,他只需要跟在两个哥哥的身后就可以了。
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凤策长安 466、上战场?(二更)
昭国公主府里,百里轻鸿拭去了剑锋上的血迹,这已经是他回到京城之后遭遇的第七次暗杀了。
显然金子的诱惑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消失的,这些年天启人在貊族人的压迫下在整个上京皇城都安静如鸡,仿佛没有思想没有声音的木偶一般。然而,一道黄金悬赏令却能令人活过来。甚至不仅是天启人,来刺杀百里轻鸿的人中间甚至还有貊族人。毕竟,金钱的魅力是不分种族的,甚至貊族人还要更加胆大一些。
“拖出去。”扫了一眼地上的尸体,百里轻鸿淡淡道。
“是,驸马。”等在一边的侍卫连忙应声,上前将那几具尸体抬了出去处理掉。
拓跋明珠扶着丫头的手从不远处走来,即便是知道丈夫刚刚遭遇了刺客她面上也没有丝毫的急迫和担心,反倒是带着几分淡淡地烦躁和不耐烦。扫了一眼地上的血迹,拓跋明珠有些厌恶地偏开了头道:“这些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没完没了了!”百里轻鸿淡淡道:“我死了。”
拓跋明珠咬牙,一只手轻抚着腹部眼底带着隐约地焦急。这个时候生孩子实在是太不方便了。如果不是大夫早早的警告她这孩子不能随意拿掉否则可能会有危险,说不定她早就不想生这个孩子了。
百里轻鸿将长剑归鞘,转身就要往书房里走。身后拓跋明珠道:“等等!”
“还有什么事?”百里轻鸿问道。
拓跋明珠道:“父皇让拓跋赞和素和明光领兵出征?”
“所以?”百里轻鸿挑眉道。拓跋明珠微微蹙眉,沉声道:“你去跟父皇说让渊儿跟着一起去。”
百里轻鸿豁然回身,盯着拓跋明珠冷声道:“你是不是疯了?渊儿才十二岁。”拓跋明珠不以为然,道:“我貊族男儿,十二三岁上战场再正常不过了,渊儿这个年纪不正该上战场历练了么?”
百里轻鸿沉默不语,貊族为入关之前,确实有十二三岁的少年就跟着上战场的。但那时在关外的时候,完全是条件所限没有办法。更何况,百里渊的身形容貌都更偏向天启人,这个年纪的少年根本连身体还没有长开,上了战场能干什么?
百里轻鸿断然拒绝,道:“不行,他还太小了。”
拓跋明珠没好气地道:“不然你说怎么办?!我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你也整日待在府里等着被人刺杀!如今父皇重新素和金莲和素和明光兄妹,时间久了哪里还记得我们?”对于失宠这件事,拓跋明珠在没有现在感受的深刻了。就在几个月前她还是北晋最受宠最风光的公主,即便是皇子也比不上她。现在却……从前总嘲笑天启的女人只会争宠,到现在拓跋明珠才明白有的时候真的不得不争。
“你想的太多了。”百里轻鸿道。
“百里轻鸿!”拓跋明珠忍不住想要尖叫,旁边侍女连忙安抚道:“公主息怒…公主小心身体啊,大夫说你……”拓跋明珠根本控制不住,怒道:“小心什么身体!我变成这个样子还有什么可小心的!百里轻鸿你……”
不知是不是太过激动,话才说到一半拓跋明珠眼前一黑直接倒了下去,侍女吓了一跳连忙扶住她,“公主!公主你怎么了?驸马……”
百里轻鸿皱了皱眉,沉吟了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将她抱起来转身往拓跋明珠的院子而去。
平京,襄国公府。
“启禀老爷,玉公子来了。”书房外面,侍从恭敬的禀告道。
正皱着眉头阅览跟前的卷宗的襄国公闻言倒是不由展开了眉头道:“哦?快让他进来。”片刻后,桓毓公子从外面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容貌绝美却明显带着异族血统的女子。桓毓看了看襄国公,挑眉道:“表舅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啊。”
襄国公轻哼一声道:“你还知道回来。”
桓毓公子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出去玩儿,本公子接到消息就千里迢迢的从战场上赶回来,容易么?”
襄国公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道:“别贫嘴了,这位姑娘是……”看到跟在桓毓身边的女子,襄国公愣了愣。他确实是不知道这个女子是什么来历。忍不住看了看桓毓眼底露出几分怀疑之色,这小子该不会这个时候才色迷心窍带了个红颜知己什么的回来吧?
察觉他的目光,桓毓公子险些栽倒。连忙道:“表舅,这位是公主殿下信重的晚风姑娘。呃…她还有一个身份,就是灵苍江的水龙王。”
“噗!”正在喝茶准备耐心听外甥胡扯的襄国公终于忍不住将茶水喷了一桌子。连忙一边咳嗽一边手忙脚乱地收拾桌上的东西。晚风见状,有些歉疚地看向桓毓公子,“我…是不是吓到襄国公了?”
桓毓公子心中暗道,可不是吓到了么?这个消息显然对这样的老头子来说太过刺激了。
襄国公连连咳嗽,好不容易缓过来了一些连忙摆手道:“无妨无妨,是我失礼了。晚风姑娘不必客气,请坐,请坐。”
晚风这才放心了下来,含笑点点头在一边坐了下来。襄国公毕竟是公主的亲舅舅,她自然是要很给面子的。
宾主落座,襄国公忍不住再三打量着晚风,看向桓毓问道:“这位…真的是水龙王?”虽然水龙王说得好听是水上霸主,说不好听也只是一个水寇而已。但是能在如今这个时候纵横灵苍江上来去自由,没点真本事是不可能的。谁能想到,这竟然会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的美丽姑娘?
桓毓给了他一个“我骗你做什么”的眼神,襄国公主角的一阵阵头痛。公主自己厉害也就罢了,身边的姑娘也是一个赛一个的厉害。那位肖嫣儿姑娘就不说了,听说信州还有一位结义的姐姐也十分厉害,这世道…真是羞煞了他们这些身为男子的人。
桓毓才不管襄国公有多头痛,直接了当地问道:“表舅,北晋人怎么样了?”
襄国公也立刻抛开了心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叹了口气道:“还能怎么样?陛下不肯见他们,他们这几天在平京城里活跃得很。只怕也走通了不少路子,今天早朝就有人进言总是晾着北晋的使者不好。”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现在他们就是想要晾着北晋人,还有朝臣拆自己家的台就让人不那么高兴了。
桓毓蹙眉道:“公主的事情现在应该也传回京城了吧?都是个什么反应?”
襄国公道:“还能有什么反应?寻常百姓知道的还不多,但是朝堂上那些…武将倒是大多数支持公主,但是文官、人多了,心思也多了。乱七八糟说什么的都有。”
“主要朱大人和上官大人不动摇,那些人也奈何不了吧?”桓毓道。
襄国公摇摇头叹气道:“你不在朝中对这些也疏忽得很,上官成义和朱大人确实是手握重权,说是可以只手遮天都不为过。但是莫要忘了,一个权臣能够只手遮天,从来都不是他一个人有多厉害。而是…跟他有共同利益想要依附于他的人有多少。如果这两人的立场和绝大多数人背道而驰,什么丞相,什么枢密院,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
晚风偏着头,努力的消化襄国公说得每一个字,好一会儿方才道:“所以…朝堂上那些官员,大多数都是不赞同公主的作为么?”
襄国公点了点头显然也很是无奈。
桓毓没好气地道:“凭什么?他们被吓破了胆子不敢跟貊族人面对面,龟缩在江南不敢动,我们提他们收复失地他们还好意思说三道四?”
襄国公看看地看了他一眼道:“所以啊,他们被吓破了胆子凭什么你们就敢跟貊族人面对面的交锋?那不是向全天下人说明他们胆小如鼠连个女人都不如么?更不用说那些食古不化的酸儒……当年天启南渡,死了多少女子?你真的以为那些女子都是经不起旅途劳顿病逝的?”
桓毓自然听说过这些事情,面上更是不屑,“那些老东西除了对这人指指点点还会什么?”
襄国公轻哼一声道:“你看不起的那些老东西,每一个都是桃李满天下,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桓毓哑口无言。
晚风看看两人道:“国公,桓毓公子,现在咱们最要紧的还是阻止陛下和北晋人讲和吧?”
襄国公看看晚风,点了点头道:“不错,陛下自然是不愿意跟貊族人讲和的。但是…朝堂上想要讲和的人只怕不在少数。就凭你们两个……”摇了摇头道:“只怕还远远不够,公主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两人对视一眼,桓毓看向襄国公道:“公主在沧云城,受了点伤。如今正在沧云城养伤呢。”
“什么?”襄国公微微变色,“公主伤得重不重?”
晚风道:“国公不用担心,公主传信给我们了说是伤势并不严重养养就好。不过…近期内只怕无法回来平京,所以这边的事情只能由我们来处理了。”
襄国公沉默了片刻,终于还是轻叹了口气道:“知道了,让我再想想要怎么办吧。”
晚风道:“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国公尽管吩咐。”




凤策长安 467、再提和亲?
襄国公府里襄国公心中担忧,但是北晋驿馆中的北晋使者也并没有轻松到哪里去。战场上的事情本就是刻不容缓的,永嘉帝这样对他们避而不见是什么意思他们心里自然明白是明白的。不管怎么说,时间拖得越久对北晋的损害自然也就越大。虽然他们并不觉得神佑公主和所谓地靖北军就真的能够撼动北晋偌大的江山基业,但是对于敌人自然是越早铲除越好。
阿忽鲁沉着脸看着坐在自己下手的田亦轩,沉声道:“田大人,这都已经好几天了。你觉得咱们到底应该如何是好?”
田亦轩拱手说了声不敢,这才正色道:“左相大人息怒,习惯已经说动朝中几位颇有声望的老臣游说永嘉帝,如今平京城中对于神佑公主出兵北晋的消息也是褒贬不一。永嘉帝这两日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想必很快就会召见我们的。”阿忽鲁道:“只是召见我们并没有什么用处,田大人应该明白,陛下是希望……”
田亦轩笑道:“这个在下自然明白,想要说动天启那些文臣并不是什么难事。听说惠州和沿海一代的兵马已经开始往灵苍江沿岸移动,相信听到这个消息,天启的大人们会好好考虑神佑公主的事情的。”阿忽鲁微微蹙眉,惠州的兵马是为了对付靖北军的,不过他也明白田亦轩是什么意思。点了点头道:“希望天启那些老头子也如田大人这般善解人意。”田亦轩也在意他的用语问题,低声道:“若是他们还不识抬举,也就怪不得我们了不是么?陛下的下一步计划也可以开始实施了。”阿忽鲁深深的看了田亦轩一眼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地道:“说起来,田大人也是天启血脉,当真就……”
田亦轩淡淡道:“食人之禄忠人之事,这个道理下官还是明白的。更何况,我田家举族早就归顺了貊族,如今天启谁还真当我们是天启人?”
阿忽鲁满意地点点头道:“田家人一向都很聪明,相信田大人也不会让本官和陛下失望的?”
“这是自然。”田亦轩笑道。
话音未落,门外便传来了侍从的禀告声,“启禀大人,永嘉帝召见。”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底看了几分愉悦和高兴。
御书房里,永嘉帝看着站在自己跟前的两个人神色有些不悦。阿忽鲁也就罢了,是个纯粹的貊族人。而田亦轩若论血统的话却是个纯粹的天启人。然而如今,他却作为貊族的使者来出使天启,不得不说这是一种讽刺。虽然田家早年就已经归顺了貊族,但是现在看到站在跟前的田亦轩,御书房里的一众朝臣们脸上心里都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永嘉帝居高临下坐在书案后面,神色淡淡地看着两人道:“这几日朕身体不适,让两位久等了。”
阿忽鲁笑道:“天启陛下客气了,谁还没有个生病的时候呢。陛下肯接见我们,我等便该感激不尽了。”永嘉帝微微扬眉,这些年他也见过不少貊族人,多数都是趾高气昂的模样。这个阿忽鲁据说还是北晋左相,但是难得一见的谦逊客气。子永嘉帝笑了笑道:“不知道北晋皇派两位使者驾临平京所为何事?”
阿忽鲁脸上的笑意微敛,淡淡道:“前些日子,靖北军攻下了我北晋润州临江城,不知陛下知不知道这件事?”
永嘉帝面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哦?还有这种事?”
阿忽鲁并不在意,他当然知道永嘉帝是装傻,继续道:“以信州靖北军那点乌合之众,是断然没有可能那么快攻下临江城和润州水军的。据在下所知,这次是天启禁军协助靖北军偷袭临江城,不知陛下这是什么意思?”这话一出,书房里顿时一片哗然。书房里的臣子中有的是真的不知道,有的是故意装作不知道的。但是不管视线知不知道,这会儿脸上的表情倒是十分的统一。
朱大人冷声道:“阿忽鲁大人这是什么意思?是想说我天启派兵偷袭临江城?”
阿忽鲁寸步不让,不冷不淡地道:“难道不是么?准确的说……是天启神佑公主麾下的神佑军。”其实阿忽鲁心里清楚,那日偷袭润州水军的绝对不只是神佑军,但是现在北晋并不想要与天启撕破脸,这些自然就不能提了,“我军中有消息传到上京,神佑公主如今就在润州,神佑公主便是靖北军的主帅凌楚。不知道陛下和各位大人可有什么说法?”
“一派胡言!”上官成义朗声道,一派义正辞严的模样。
阿忽鲁冷笑一声道:“既然上官大人说是我们污蔑公主,还请神佑公主出来当面对质如何?若神佑公主此时还在平京,本官愿亲自向公主下跪请罪。”神佑公主现在当然不可能在平静,更何况这种根本就藏不住的消息上官成义等人也没打算真的让人心服口服,只是嘴上不能承认罢了。有本事倒是让北晋人将神佑公主抓到御书房来当场对质啊。
上官成义冷声道:“公主何等尊贵,岂会随意出面?更何况,自从驸马去世,公主心神俱伤鲜少出面接见外人。大人这个提议未免过分,你北晋怀疑公主我们就要让公主出面自证清白?若有朝一日你们怀疑内功女眷,是不是我们也要请各位娘娘出宫自证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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