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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策长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凤轻

    拓跋兴业最看不得人说话吞吞吐吐,警告地看着拓跋赞神色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拓跋赞似乎终于攒够了勇气,闭上眼睛道:“那些人好像与军中有关,大哥想请师父去看看,能不能看得出来是谁的人!”一口气说完,拓跋赞终于松了口气。

    旁边的楚凌靠在椅子里看着师弟这不争气的模样对他翻了个白眼:怂包!

    拓跋赞在心中轻哼,“师父那么喜欢你,你当然不怕!”

    拓跋兴业并没有马上回答拓跋赞的话,而是紧紧地锁起了眉头,沉吟了半晌方才皱眉道:“军中的人你确定”

    拓跋赞有些尴尬地看着望着拓跋兴业,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他哪儿知道啊他就是来传个信的。

    拓跋兴业也很快反应过来了这种事情问他没用,沉默了一下站起身来道:“笙儿,跟我去一趟大皇子府。”楚凌有些郁闷,她对大皇子府的事情确实不太想掺合。正如君无欢所说的,不管幕后黑手之谁,对方只怕都是所图不小。一不小心就会被卷入其中再想要出来就难了。

    但是,师命难为。

    拓跋兴业要她一起去她难道还能推脱这种事情想要推脱只怕还需要一个能说服拓跋兴业的理由,而拓跋兴业从来就不是好糊弄的人。

    “是,师父。”楚凌恹恹道。

    大皇子府今天还是一副警戒的模样,半点也没有刚刚大婚的喜气。整个府邸周围仿佛都被卫兵给团团围住了,若不是知道昨天出事了,说不定还要以为是拓跋罗犯了什么事,大皇子府要被抄家了呢。

    拓跋罗和贺兰真亲自迎了出来。虽然昨天的婚礼办得草草收场,但是对貊族人来说只要告天的仪式完成了,婚礼就算是完成了。后面那一天一夜的庆典纯粹是属于庆贺的性质。所以,贺兰真现在已经是名正言顺的大皇子妃了。

    楚凌仔细看了看,贺兰真看起来略有几分疲惫但是神态自若气色看起来也还好。显然昨天的事情并没有真的吓着她。见到跟在拓跋兴业身边的楚凌,还有心情对她笑了笑。

    “大将军,有劳你辛苦走这一趟了。”拓跋罗拱手道。

    拓跋兴业并不托大,立刻还礼,“大皇子言重了,这是臣份内之事。不知大皇子所说的……”拓跋罗道:“大将军里面请。王妃,您陪着曲姑娘坐一坐吧。”

    贺兰真点头笑道:“王爷放心便是,我会好好照顾笙笙的。”

    楚凌知道拓跋罗是有什么事情需要跟拓跋兴业私下说,自然也不会硬要跟着。含笑对贺兰真道:“那就打扰大王妃了。”贺兰真拉着她道:“哪里,我也是有些不熟,正愁着没人陪我一起呢。你既然来了,正好陪我一起看看这大皇子府。”

    “荣幸之至。”楚凌笑道。

    被两人抛下的拓跋赞有些愕然地看看前方自顾自离开的两人,气得直跺脚。咬咬牙还是追了上去。

    “昨天离开的时候我看大皇子府还乱成一团,大王妃昨天没吓着吧”楚凌看看贺兰真关切地问道。贺兰真摇摇头,傲然道:“这么一点小事儿,怎么吓得到本公主”

    楚凌笑道:“是我说错了,王妃见谅。”

    贺兰真叹了口气道:“咱们也算是熟人了,还叫什么王妃啊。我叫你笙笙,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真真就好啦。”楚凌迟疑,“这……不太好吧王妃……”

    贺兰真瞪了她一眼,有些幽幽地道:“我千里迢迢从塞外来上京,连熟识的人都没有两个。平时想要说话也找不到个人,真是太可怜了……”

    楚凌也不拆穿她的故作可怜,笑道:“既然王妃抬爱,那我就不客气了。”

    贺兰真不满,“还是王妃啊。”

    楚凌眨了眨眼睛笑道:“真真。”

    贺兰真这才满意,“我大你一岁,以后我就是姐姐,有什么事情只管来大皇子府找我,知道么”楚凌啼笑皆非,连连点头道:“是,知道了,真真姐姐。”这年头,怎么都想当她姐姐呢明明她才是最大的那一个啊。

    跟上来的拓跋赞正好听到楚凌这一声真真姐姐,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女人的情谊这是让人难以理解!不过,笙笙要是能叫他一声师兄就好了,不然…阿赞哥哥也好啊。

    这才是贺兰真新婚第一天,昨天婚礼上还出了那样的事情,所有人都觉得对不住这位远嫁而来的公主,也没有人要她做什么。如今贺兰真倒是整个皇子府里最悠闲的人了。不过虽然没有人要求,贺兰真还是很积极地参与了进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看得出来整个大皇子府的人对这位新来的皇子妃感觉都很不错。

    楚凌也很欣赏贺兰真这种态度,不管和亲是不是她愿意的,也不管婚礼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决定了要留下来,甚至更早的时候决定了要来上京和亲,积极向上的态度总比消极地哭哭啼啼怨天尤人要好的多。

    楚凌陪着贺兰真在府中逛了一圈,时不时有管事来禀告一些事情,虽然贺兰真处理的还不算熟练,却也没出什么让人觉得好笑的差错。显然,塞外部落出来的公主也并不是如上京城里一些贵女暗地里议论的是个粗鲁什么都不懂的蛮女之类。说来也好笑,貊族壮大起来也只是近几十年的事情,入关更是才不过十二三年,竟然已经开始嘲讽起原本一起在关外风餐露宿的部落是蛮人了。

    一个侍卫快步过来,恭声道:“见过王妃。”

    贺兰真扬眉道:“你不是王爷身边的人么有什么事”

    侍卫道:“大皇子和大将军请曲姑娘过去一趟。”

    楚凌和贺兰真对视了一眼,贺兰真问道:“何事”

    侍卫摇头,他只是传令的人,自然不会知道的那么详细。贺兰真点点头,对楚凌笑道:“我陪你一起去。”

    “好啊。”楚凌点头笑道。

    两人跟着侍卫一路过去直接去了大皇子花园后面的一个有些偏僻的小院。还没等楚凌问这是什么地方,贺兰真已经道:“这里原本是个空院子里,没有人住。昨天王爷让人将那些抓到的刺客还有尸体都搬到了这里面。”

    楚凌有些意外,“大皇子竟然没有将尸体送出去”

    贺兰真笑道:“我们并不避讳这样,听说天启人倒是会觉得尸体不吉利。笙笙要是害怕的话……”楚凌摇头,“我要是说害怕,我师父还不打死我”

    贺兰真忍不住笑道:“我听说,拓跋大将军很疼你啊,怎么舍得打你”

    楚凌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心中暗道:那是你没看到我被揍得爬不起的时候。

    一走进院子,楚凌就闻到空气中一股浓浓的血腥




135、疯子!(万更)
    拓跋罗被人引进大厅的就看到君无欢正坐在主位上喝茶,这位长离公子身上总是有一种不同于寻常商人的贵气。即便是病弱让他显得有些消瘦,淡漠,并没有他年少时见过的那些天启贵族那样的神采飞扬。但是拓跋罗依然认为眼前的人比起那些人更像是名门世家的贵公子。

    看着他苍白的容颜,拓跋罗也时常忍不住怀疑,君无欢的武功真的有传说中那么厉害么这样的人如果走在大街上,只怕随便一个貊族男子都会觉得一拳就可以将他击倒。

    但即便是如此,拓跋罗也从不怀疑君无欢的能力。

    一个少年成名,短短十几年间就能富家天下的人,无论是谁也不该怀疑他的能力。

    “长离公子,打扰了。”拓跋罗道。

    君无欢笑道:“大皇子客气了,贵客上门荣幸之至,大皇子请坐下喝茶。”

    拓跋罗谢过,走到一边坐下。很快就有丫头送上了热茶,拓跋罗喝了一口方才道:“听曲姑娘说,昨天长离公子在我府中的时候受了伤不知可还好”君无欢摇头笑道:“笙笙太大惊小怪了。只是太久不动手,一不小心有点岔了气而已,哪里需要劳动大皇子关心大皇子如今应该很忙,特意上门想必是有要事”

    拓跋罗点了点头,取出一个包着的手帕打开,道:“不知这东西,长离公子可见过”

    君无欢看了一眼,手帕里包着七八根细小的银针,不过寸许,细如牛毛。

    君无欢笑道:“巧了,在下确实见过这个东西。”

    “哦”拓跋罗目光紧紧盯着君无欢道:“还请赐教。”

    君无欢道:“就在大皇子上门之前,我手下有个人就死在这银针之下。大皇子应该知道,做生意的最重要的就是消息灵通,那人是凌霄商行距离大皇子府最近的一处商行的管事。我让人带他回来,本想问问看这两日大皇子府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动,没想到刚说了两句话……”

    拓跋罗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那人是凌霄商行布置在外面收集消息的眼线。不过他并不在意,只是皱眉道,“长离公子是想说,这件事跟你没有关系”他无法确定君无欢这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君无欢笑道:“大皇子,你应该明白…害你,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另外,说得不客气一些,我君无欢若要动手就不会留下后患。这种欲露还遮的手法,本公子一贯是不大好意思用的。”

    拓跋罗总觉得君无欢这话里带着几分嘲弄的意味,皱眉道:“长离公子可有证据证明你与此事无关”

    君无欢从容道:“老实说,没有。我大概知道大皇子为什么来,不过我实在不知道,我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扰乱大皇子府的婚宴,对凌霄商行来说有什么好处”

    拓跋罗默然,君无欢这个理由确实有些说服了他。而且,比起君无欢,他确实是更怀疑另一个人。

    拓跋罗问道:“不知…长离公子对南宫国师可了解”

    君无欢笑道:“南宫御月么他是北晋国师,跟大皇子也算是亲戚。说起来两位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了,大皇子怎么会问在下”拓跋罗有些无奈地苦笑道:“长离公子想必也知道,南宫国师是在太后跟前长大的,太后护得紧,他也不爱跟咱们这些人交往。”

    君无欢了然,南宫御月那个脾气肯定不是突然就出现的,而是从小就那样。太后心疼受了委屈又年幼丧母对他百般宠爱,一来二去就跟北晋皇的皇子们更加走不到一起了。别说是拓跋罗等人,就是跟右皇后膝下的几个子女关系也很一般,就连他亲哥哥跟他的关系也不见得有多好。

    君无欢想了想道:“在下对南宫国师了解的也不多,不过是早几年年轻气盛的时候打过几次架。”

    拓跋罗笑道:“这个在下有所耳闻,听闻三年前长离公子跟南宫国师交手,之后南宫国师便闭关养了三年伤”

    君无欢无奈地摇头道:“在下也躺了三个月才能起身,而且…这不是武功高低的问题,南宫国师这个人…性格颇有几分狠厉,对旁人下手狠辣对自己也毫不手软。打到后来,我几乎都要以为他跟我有什么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了。最后几乎都是在以性命相博,但是…在下自问除了切磋过几次,跟国师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在下虽是习武之人,却也并不是大将军那样一心武道,甘愿为武道付出生命的人。”

    拓跋罗还是头一次听到三年前君无欢和南宫御月那一战的内幕,觉得很是能理解君无欢,“国师那人,别说是长离公子,就算是对上大将军,不也是……”南宫御月之所以被人暗地里叫疯子,并不是说他疯疯癫癫到处丢人现眼,而是他似乎随时随地都可能处在不要命的状态。有时候甚至别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得罪他了。或者即便是得罪了他也就是赔个礼道个歉的事儿,到了他跟前就要人命了。

    君无欢道:“在下明白大皇子的意思,既然如今在下也是被怀疑的对象,在下自会配合。在这件事结束之前,在下都不会离开上京。有什么问题,大皇子尽管来问我便是。”

    见他如此坦荡,拓跋罗倒是更松了口气。想起之前去南宫御月那里的情形,拓跋罗就觉得头都要炸了。

    “多谢长离公子体谅。”拓跋罗道。

    君无欢摇头,“岂敢。对了,那银针是如何将人致死的,不知大皇子可查清楚了”拓跋罗点头道:“那银针被一种药液侵染过,这种药最开始有镇痛的效果因此即便是那种地方被刺入了银针,许多人也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但是那银针在血液之中浸泡的久了会顺着人的动作渐渐地深入,只需要有一点毒药扔进入了心脏,便会立刻致命。”

    君无欢皱眉道:“如此说来,岂不是需要精准的控制时间若是那被人用了银针的人一直坐着不动,银针岂不是无法起效”

    拓跋罗摇头道:“公子莫要忘了,那些都是刺客,他们怎么会不动昨天原本就是一场激烈的打斗,之后又被用刑…只不过其中大部分人直接被杀了,还有两个在用刑的时候就死了。所以…我们还以为是刑讯的人没控制好力道不小心将人给……之后发现了银针的事情方才将所有尸体都检查了一遍,每一个心口处都藏着银针。”

    君无欢点头,沉吟了片刻,道:“即便是如此,身为习武之人若是被人在心口刺入了一枚银针,只怕很少会有人完全察觉不到。

    拓跋罗道:“无欢公子的意思是,他们是自愿的”

    “既然是刺客,想必本身也是不怕死的。若用这个法子自杀,确实比别的方法要轻松也万无一失得多。针在自己身上,除非浑身上下完全僵硬无法动弹,不然谁也阻止不了他。不过,我这边死的那个人,大约是不知道的。他不是习武之人,而且我看他临死的时候脸上的神色不像是事先知道的样子。”

    拓跋罗有些烦闷地叹了口气,君无欢道:“大皇子若觉得没有头绪,不如换一个方向来查。”

    拓跋罗微微扬眉,“哦怎么说”

    君无欢道:“这些刺客背后是什么人大皇子先别着急找,不妨先看看谁更有动机做这件事,如今这样,往后谁得到的利益更多便是了。”拓跋罗沉默了片刻,方才点头道:“多谢长离公子提点,在下心里有数。”

    君无欢点了下头含笑不语。

    拓跋罗坐了将近半个时辰才起身告辞离开,他刚出去桓毓和楚凌就从后面走了出来。君无欢有些诧异地看着楚凌,道:“笙笙怎么来了”楚凌瞥了一眼桓毓,道:“桓毓公子说你要倒大霉了,让我来见你最后一面。还把人家北晋大皇子形容的仿佛恶霸一样,我看人家大皇子挺有礼貌的嘛。”

    桓毓嘿嘿一笑,“我以为拓跋罗来者不善,谁知道他竟然对君无欢这么客气啊。”

    君无欢淡定地道:“他心里清楚这件事跟我关系不大,又怎么会冒着跟我撕破脸的风险得罪我”

    桓毓瞪着他,“那你方才说得那么决绝干什么让我以为你要孤身就义了呢!”

    君无欢没好气地道:“我只是要你赶紧回去,襄国公回头找不到你也是麻烦。”

    桓毓走到一边坐下来,不以为然地道:“你真的以为他有空管我这两天他和上官成义那老头正忙着给上京的各家权贵送礼呢。那个模样我看了真是…算了,不说他们了!”

    君无欢道:“你也别总是跟襄国公赌气,他也不容易。”

    桓毓翻了个白眼,“这年头谁容易了不如直接让他们劝皇帝陛下投降北晋好了。说不定北晋皇一时心情好封他个什么王,锦衣玉食一辈子还不用这么担惊受怕了。”

    君无欢无语地摇了摇头,“你可以去跟襄国公提议看看。”

    “……”我傻么真要去说还不被打死

    楚凌看着君无欢问道:“真的是南宫御月”

    君无欢点了下头道:“八成可能,上京的高手不少,但是真正练阴柔内力的只有他。而且,昨天他也在大皇子府。那个银针虽然有一定的时效性,但是绝不可能太久,更不可能是在那些刺客潜入大皇子府之前就种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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