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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策长安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凤轻

    君无欢微微挑眉,私人恩怨

    “既然是私人恩怨,本座自然不会插手。”片刻后,君无欢淡淡道。

    旁边的桓毓本想说拓跋胤和百里轻鸿能有什么私人恩怨转念便想起了这两人确实是有一段私人恩怨。可不就是当初拓跋胤强纳了百里轻鸿的未婚妻也就是天启的灵犀公主最侍妾么最后灵犀公主还死了,这两个人地关系一直就不太对盘。

    “陵川县马和陵川县主鹣鲽情深,竟然还念着故人。若是让县主知道了,不太好吧”桓毓忍不住很是嘴贱地插了一句。百里轻鸿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一不发地挥剑刺向了拓跋胤。

    看着山坡下再一次打起来地两人,桓毓忍不住低声问道:“不是说要救拓跋胤么”

    君无欢道:“你不是听到了么,私人恩怨。”

    桓毓翻了个白眼,你要是想救人会管他是不是私人恩怨

    君无欢淡淡吩咐道:“既然是私人恩怨,旁人就不好插手了。你看着别让冥狱的人动手就行了。”

    桓毓眼睛一转,立刻眉开眼笑。百里轻鸿和拓跋胤的实力相当,若是别人不插手这两个人打起来多半是两败俱伤的结果。就算最后谁打死了谁也不用心疼,也没什么不好的。

    君无欢也不管他在想什么,说完这些便转身走了,似乎对这两个天下间一流高手的对决毫无兴趣。

    “城主。”明遥上前一步捕不着痕迹的扶了一把君无欢,君无欢摆摆手示意他不必,轻声问道:“派去支援谢老将军的人出发了么”明遥点点头,有些不解地道:“属下不解,城主为何要告诉百里轻鸿谢




218、以身殉主!
    君无欢和桓毓悠然看拓跋胤的好戏的时候,楚凌却在经历着来到这个时代之后最艰难的时候。

    幽暗的山谷中,楚凌喘息着趴在一块石头上休息。心口处隐隐作痛,最惨的是她左肩的伤再一次加重,背身上林林总总的小伤更不必提。刀伤,从山上滚落的擦伤,还有在山林间被树枝或者别的什么划到的伤痕。就连她脖子上都有一条浅浅的伤痕,若是再深半分她只怕就不是躺在这里喘气,而是直接变成尸体了。

    楚凌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些天的经过,很想为自己深深地鞠一把泪。

    她不知道是该庆幸坚昆为了杀她已经执念成魔失去理智完全没有考虑去通知貊族人,还是应该忧伤坚昆为了杀她已经执念成魔完全不顾自己的生死。明明都已经重伤在身而且身中剧毒了,但是坚昆就是可以拖着不死一路追杀她。楚凌只能一路逃跑,什么跟南宫御月告别,什么关注北晋朝堂的局势通通抛到了脑后。两人一路上一个逃一个追,直接跑到了不知名地深山深山老林,这下子更好了,无论是坚昆突然清醒想要找貊族人还是楚凌想要找人求援,都没戏了。楚凌实在是有些担心,说不定她和坚昆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双双死在了这深山之中无人发现,那可就好笑了。

    挣扎着从石头上坐起身来,楚凌提起手中的流月刀看了看,握着刀的手都有些颤抖。

    想了想,楚凌取下自己手腕上的一根已经有些看不出颜色的细绳打了一个结。细绳上面已经有大大小小十来个结了,今天是她被坚昆追杀的第十三天。

    嗷呜……

    远处传来了一声狼啸,楚凌深吸了一口气挣扎着站起身来。这个时候若是遇到狼群那可就麻烦了,她现在可没有力战狼群的力气了。楚凌抬头看了看方向,就着昏暗地光线朝着与狼啸声相悖地方向而去。

    山林里一片幽暗,静悄悄地只能听见偶尔鸟鸣的声音。即便是以楚凌的实力,也只能看清楚前方很短一段距离的视野。

    楚凌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前方,不远处地树下站着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还有淡淡的血腥味。楚凌微微蹙眉,一边紧紧地握住了手中刀,一边不着痕迹的朝着身后退了两步。

    轻叹了口气,楚凌道:“大统领,你追了我这么多天也该明白,以你现在的状况是杀不了我的。咱们何不放过彼此”

    来人并不说话,楚凌道:“以大统领的武功,天下何处去不得你与我拼个你死我活,咱们都死在这深山老林中谁都不知道,又有什么意义呢”

    “拓跋兴业的弟子,竟然还如此能言善辩。”阴影中的人突然开口,声音有些虚弱却并没有前些天的疯狂,似乎清醒了许多。楚凌心中一跳,这可不是个好兆头。在这之前,坚昆已经好些天没有跟她说过话了,每次遇到了一言不发直接冲过来就打。楚凌都要以为坚昆真的已经完全失去理智疯了。

    干笑了一声,楚凌叹气道:“大统领过奖了,大统领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

    坚昆淡淡道:“不怎么样,你杀了陛下…我若不杀你,哪来的脸面去地下见陛下”楚凌无奈地道:“大统领,你还不到五十,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挥霍。等过个三四十年再下去也不迟啊。”坚昆有些迟钝地摇了摇头,道:“不,我没有那么长的时间了,我也不需要。陛下在我跟前被刺,坚昆无颜再见我貊族儿郎,余生所愿便是为陛下报仇。”

    楚凌道:“所以,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你也不想活了”

    坚昆沉默了片刻,点了下头。

    一个想死的人,自然不会愿意放过自己的仇人。楚凌忍着身上的伤痛,却还是因为不小心牵动了伤口抽了口气。

    “大统领,你这样…固执,对武道实在没有什么好处。”楚凌苦口婆心地劝道。坚昆竟然轻笑了一声,道:“我的命是陛下给的,这身本事也是拜陛下所赐。武道什么的…与我有什么关系武安郡主,你很聪明也很厉害,可惜…不是我貊族人。”

    楚凌沉默,跟一个一心想死还想要拉着自己的仇人一起死的人,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不想说话,坚昆却还有话要说,“拓跋大将军收下郡主做弟子,是他的运气,也是他的不幸。既然如此,我临死之前能替他解决了这个隐患,也算是一件好事。

    楚凌警惕地后退了一步,“既然如此,大统领动手吧。”

    坚昆摇了摇头,道:“郡主这些天一直不停的奔逃,不就是为了拖死我么我现在…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了。”话音未落,阴影下的人影身子一倾斜已经倒了下去。他扶着身边的树干慢慢坐了下来,道:“郡主的同党,下的毒很厉害。”

    那些所谓见血封喉的毒对坚昆这类高手来说其实效果并不见得多么好。主要是用量问题,能涂在暗器上药量肯定不大,而绝顶高手只要不是命中要害,是可以在一瞬间封锁全身血脉和穴道的。反倒是这种慢性的毒药,因为药效不强开始并不会太引起注意,但是稍晚片刻就会发现这种毒犹如跗骨之蛆不停地在浑身上下蔓延,除非将全身血液全部换掉,否则驱之不尽。早先坚昆神智混乱,又感觉这毒药并不致命因此耽搁了一些时间。等他发现貊族最高明的大夫都无法为他解毒的时候,才知道对方的算计如何厉害。

    若是寻常人中了这样的毒,必然什么都不会做一心只想着如何延缓毒发并寻找解毒的方法。但是坚昆却没有,他心中只剩下一个执念,杀了刺客,然后如他所说的一般,以身殉主。

    楚凌却并没有因为坚昆的无力放松警惕,反倒是心中升起了更加不好的预感。

    一咬牙,她不再与坚昆废话,直接绕开他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

    身后传来坚昆低沉地笑声,然后一声有些尖锐的啸声在夜幕中传来。那是坚昆发出的,那声音并不停歇,似乎带着某种奇异的规律。很快,远处传来了狼啸声,仿佛是在与坚昆的啸声呼应一般。

    楚凌心中一沉,只听坚昆道:“武安郡主,今晚你若能逃出升天…我便当你命不该绝!”说完,坚昆闷哼一声,浓郁的血腥味在山林中蔓延开来。远处的狼啸声立刻变得越发兴奋起来,楚凌甚至能感觉到狼群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夜幕中的血腥味显然刺激到了这些饿了一个冬天的野兽,狼啸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坚昆竟然自戳了!

    貊族人素有训狼的传统,坚昆身为大内侍卫统领又是一流高手,有什么独特的御狼之法也未可知。更不用说他还用自己的鲜血来吸引狼群,这是真的要跟她同归于尽啊。楚凌心中暗暗叫苦,脚下却片刻也不敢停步,朝着前方飞奔而去。

    狼啸声越来越近,楚凌很快就跟几匹狼迎面相遇了。看了一眼身边的树,楚凌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流月刀。她并不想要跟这些狼群交手,鲜血只会更加刺激狼群。但是现在却也由不得她做选择了,无论是内伤还是外伤都运行她施展轻功跃上那高大四五丈的大树。更何况,没有人支援的情况下,她就算上去了难道还能等着狼群自己放过她么说不定就要比试她跟狼群到底谁先饿死,结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流月刀划过一道寒光,朝着冲在最前面地一匹狼挥了过去。野狼巨大的身体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被流月刀割断了脖子。大量的鲜血狂涌而出,野狼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鲜血让剩下的几匹狼更加兴奋起来,毫不犹豫地再一次扑向了楚凌。

    楚凌咬着牙努力闪避,挥刀。将身上的伤痛完全忘记,用自己能施展出来的最凌厉的身上意图在最短地时间内将这些狼全部杀死。

    片刻后,山林中狼群的叫声变得更加狂乱。浓浓地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山林中。不远处,凌乱地脚步声和狼群幽冷的眼睛与喘息声也越来越近。

    楚凌一边仿佛不知疲惫地挥动着手中地刀,一边在心中问候坚昆的十八代祖宗。每一刀挥出她都觉得自己下一刻就会倒下,但是却又始终坚持着努力挥出下一刀。毕竟她也并不想真的成为狼群的口粮。她堂堂狐狸窝的扛把子,死在一群狼的嘴里,未免也太难看了一点。渐渐地,连问候坚昆祖宗的事情也被她抛在了脑后,楚凌只能不停地挪动已经快要到极限地身体,挥动着仿佛快要抬不起来的手腕。每一刀下去,便有狼群地惨叫声想起。

    楚凌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挥出了多少刀,渐渐地她觉得自己仿佛有了一种奇妙地感觉。似乎忘记了疲惫,一股奇异的力量仿佛在体内慢慢升起,手中的刀挥动地更加流畅也更加的自如起来。先前她每一刀挥出都还需要找准狼群的要害,但是渐渐地仿佛熟能生巧一般,每一刀会出去仿佛都自然而然的便是敌人的要害,丝毫不需要花费心思去考虑出刀的位置和招式。

    楚凌顾不得多想是不是自己命不该绝突然如有神助,微微闭上了眼睛感受着对面扑过来的野狼的轨迹。

    出刀——

    浓郁的血腥溅在了她的身上,野狼沉重地落到了地上也吓退了离得最近的一匹狼。

    楚凌并不停歇,飞身扑向了另一侧正准备偷袭的一匹狼,刚扑倒半空中的野狼被流月刀一刀劈开了头颅。

    “嗷呜……”

    天色微亮的时候,狼啸声响彻了整片山林。

    围着楚凌的狼群渐渐停止了攻击,然后开始成群的撤退,那是头狼发出的命令。

    楚凌松了口气,看着狼群飞奔而去的背影终于脱离地跌坐在了地上。

    楚凌坐在地上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都仿佛突然放空了一般。楚凌现在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躺下狠狠地睡一觉,但是她知道现在她不能这么做。周围一片血腥,到处都是狼群的尸体。安歇狼群撤退了,但是血腥味很快便会吸引来山林中其他的



219、得救
    楚凌醒来的时候有点回不过神来,她记得昏过去之前似乎是在山脚下的一条小溪边上。走到小溪边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她就晕了过去,临陷入昏迷前最后一个念头是:至少…不会被野兽给吃掉吧

    看来她的运气总算还是不错的。

    醒来的地方是一个有些昏暗简陋的小屋,墙壁上狭小的窗户能够看到外面的天色和院子的模样。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两根板凳。身上盖着的被子也很是轻薄陈旧,所幸如今已经是四月初,盖着这样的被子至少冻不着。

    强撑着坐起身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立刻开始彰显起自己的存在感。楚凌抽了口冷气,四处张望了一番在不远处的桌上看到了自己的流月刀不由暗暗松了口气。流月刀若是被她给弄丢了还是挺麻烦的,毕竟想要找一把好兵器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况这还是阿朵送给她地,楚凌并不想要弄丢了它。

    “姑娘,你…你醒了”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穿着朴素布衣的女子端着一碗药走了进来,看到坐在床上的楚凌脸上不由露出了欢喜地笑意。楚凌点了点头,道:“是这位嫂子救了我”这女子二十出头的模样,梳着一个妇人发髻,显然是已经成婚了。

    女子摇摇头道:“是我们相公带人进山打猎,正好在山口的水边看到你。”

    楚凌郑重地道:“救命之恩,终身难忘。”不得不说,楚凌这么的运气是极好的。这年头,一个浑身染血伤痕累累还带着刀的人晕倒在路边,寻常人躲都来不及哪里敢救回家来若是运气再差一些,直接报官就更麻烦了。当然,这些天启百姓,不到万不得已,只怕也不敢跟貊族人接触,即便是看到了胆子不大的寻常人大都也只会当成没看见。

    女子有些腼腆地摇了摇头,将药碗塞到楚凌手中道:“姑娘客气了,快把药喝了吧。”

    “多谢。”楚凌结果药碗闻了闻,大约能分辨出是些什么药。也不管效果如何直接一口喝了。女子大约没有见过喝药喝得这么爽快的姑娘,忍不住愣了愣望着楚凌。楚凌含笑将药碗还给她才问道:“嫂子,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子道:“我们这里是大云山下的一个村子,叫何家村。我们这村子里的人大都姓何。”楚凌微微蹙眉,思索了一会儿才问道:“这是在…梁州,下余县附近么”女子想了想,有些迟疑地道:“县城…仿佛是叫这个名字,我没有去过。”

    楚凌点了点头,这些天虽然被坚昆追的跟没头苍蝇一样到处跑,但是大概地方位她心里还是有数的。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位置不是在润州就是在梁州。北方的地形和各地划分她前两年在上京就研究过,对女子说的大云山还有些印象。记得那是横在梁州和润州之间,有一小部分绵延到了信州境内地山脉。也就是说她现在还在大云山北面。

    楚凌迟疑了一下,不过自己现在这情况,想什么都没用还是尽快把伤养好才是。

    一醒过来楚凌就第一时间检查了自己的伤势,身上七七八八的外伤不说,内伤就已经严重的让她通用了。现在楚凌的武功不及平常的三成,之前与狼群厮杀的时候那种仿佛突然茅塞顿开的感觉荡然无存。不过楚凌并不着急,很多时候最重要的其实就是一个感觉,她有预感只要她的伤好了,实力一定会比从前更上一个台阶的。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养伤,还有…得想办法给信州和君无欢那里都送个信过去。

    不过眼下楚凌却并不着急,大云山脚下显然是个非常偏僻的地方。救了自己的这家这位何嫂子甚至从来都没有去过县城,可见县城到这何家村的距离着实不近。这何家村只怕也比她想象的更加偏僻。

    救了楚凌的这家男人叫何远,是何家村土生土长的猎户。女子叫何婴,两人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何家村十分闭塞,而且附近的几个村子的人也大半姓何,并没有同姓不婚的说法。夫妻俩上面没有老人,又没有孩子,日子虽然过得艰苦却也还算太平。

    这一次丈夫从外面捡了一个姑娘回来,何婴心中原本还是有几分不悦的。但是也不能将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扔着不管任由她死去。不过等她替楚凌洗了脸处理了伤口之后,她便不再担心什么了。这样好看的姑娘,即便不是有什么来历的寻常人也不是他们这样的地方能留得住的。更不会发生什么她担心的事情。至于搭上一点药草和粮食的事情,反倒是没什么好计较的了,毕竟是一条人命。

    等到楚凌醒来,何婴倒是没有心思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她总是觉得这姑娘跟她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至于哪儿不一样一时却又说不上来。只是仿佛不由自主地就想要顺从她的话,明明这姑娘又是伤又是病的,说话也温和有礼,却让她觉得比里正大叔还要威严。

    楚凌不过一会儿工夫,就将自己所处的地方了解的差不多了。

    何家村十分偏僻,距离县城据说要翻过几座山,村里的男人们的脚程至少也要两三天的时间。因此村子里人很少外出,去过县城的人跟不多。若是要买什么,大多也是去镇上。但即便如此,离这里最近的镇子一来一回也要走一天多地路。不过也正因为太过偏僻,这个村子倒是没有因为貊族入关受到太多的苦难。知道外头乱,村子里的人轻易都不外出了。虽然每年的赋税多了很多,也时不时有打着貊族人的名号来村子里白吃白拿,但是真正的貊族人何家村的人其实也没见过。毕竟走上来回几天的路,来抢一个附近几个村子加起来也不满一百户的地方,对貊族人来说也实在不是一个有吸引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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