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男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薛崇胤因为父亲薛绍的缘故,基本上已经断绝了仕途,女帝当政自然不可能任用他,他自己似乎也知道,这些年一直潜心学问,苦研《易经》,虽年纪轻轻,却已在季刊上发表了不少文章,在文坛上,作为年青一代里踏实做学问的人,颇有些才子的声望。
这几年,薛崇秀又掌着货栈。柜坊那一摊子,对书坊和季刊难免有些顾及不周的地方,一开始,郑太太还能在幕后多帮忙,近几年,郑太太年纪渐老,精力不如从前,张昌宗舍不得、也不敢叫郑太太操心太多,看薛崇胤水平不错,干脆把他扔了过去,又有郑太太帮掌控着大方向,书坊、季刊这几年都做的不错。
张昌宗问道:“传得这么快这才几天的功夫呢!”
薛崇胤笑道:“好诗作自然传得快。”
张昌宗道:“快出的这一期不要登,且等一等。”
薛崇胤和薛崇秀都一顿,齐齐带着疑惑的看向他。张昌宗解释道:“陈师的《登幽州台歌》的创作背景有些不好拿捏,最好等一等。”
薛崇胤和薛崇秀都知道那首诗是跟武攸宜出征时候写的,闻言立即秒懂,薛崇胤点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说了几句,张昌宗还要出去迎客。他请的客人并不多,除了陈伯玉和平时一起玩的小伙伴,多是他三位叔叔的同僚、
第213章 三武
魏王是武承嗣,梁王是武三思,建安王武攸宜。
这仨怎么来了只是一个羽林卫大将军可还到不了能让三人不请自来的权势!上官婉儿……不,也到不了,不需要三个武家子弟奉承巴结;太平公主……也不行!特别这三人里还有武攸宜!
武攸宜在出征契丹前,一直担任着右羽林卫大将军的职务。因为出征,被女帝调了职务,领兵去打仗了。去的武氏子弟也不算少了,女帝约莫是打算着能出来一个两个也好的念头,结果,武氏子弟全扑了!还扑得比较难看!所以,回来后,武懿宗被贬了,武攸宜的右羽林卫将军的职务也没还给他。
而张昌宗现在是羽林卫大将军,以武攸宜一贯的行事和心胸,可不是会来贺张昌宗的人……不知怎地,张昌宗不禁想起方才婉儿师父的异样来。若只是武承嗣、武三思来,这俩儿没节操的,还有些能理解,但是,武攸宜也一起来了——
这厮可是侮辱了陈师的人。陈师便是在这厮帐前做主簿的,陈师给他提谋略的时候,这厮觉得文人不懂武事,浑然不理不说,还大言不惭的训斥了陈师一通。
张昌宗跟陈师学东西的事情,在洛阳可不是秘密。细论起来,两人可算是有仇的!来贺仇人的宴……用脚趾头想都不可能。所以,这是恶客临门
张昌宗一笑,朝苹果点点头,然后道:“阿娘,郑太太,师父,义母,又有客人来了,我去迎一迎,你们且稍坐。”
众人齐齐点头,上官婉儿多看了他一眼,见他笑吟吟的俊脸上似乎带着期待,心里暗骂一句臭小子,心下却安稳了,出声:“六郎,仔细待客。”
张昌宗挑眉,嘴角的笑又深了几分,信心满满:“师父放心,弟子省得。”
上官婉儿温婉一笑,摆摆手,让他出去。
张昌宗笑着走人,几步走到门口,张鲁客正陪着三武进来,张昌宗笑嘻嘻地迎上前:“魏王、梁王、建安王三位莅临,蓬荜生辉。本来只是家人亲朋间的简单小聚,不想竟惊动三位,来者即是客,请。”
没说欢迎,也没说不欢迎,来了便来了呗。张昌宗朝二叔丢了个眼色,二叔退位,他接上,带着三人去一旁的偏厅,笑道:“今日来客中,女客多,三位又身份尊贵,不敢让旁地人惊扰到,且在此安坐,来人,上茶。”
“喏。”
婢女陆续上前,摆开家伙事,开始煮茶。
张昌宗笑嘻嘻地陪三武坐着,三武互相看看,武承嗣当仁不让的道:“六郎得皇姑母信任,以年少之龄便担任羽林卫大将军一职,负责皇姑母的安危,如此大才,本早该来贺的,只是奈何无有借口登门,今日听闻六郎为母庆贺,少不得厚颜登门讨一杯水酒喝喝。”
武三思笑着点头,接话道:“我们都是自己人,六郎府上有喜事,自然该上门致贺,好叫朝野看看我们的团结才是。”
张昌宗笑笑,道:“不瞒二位,昌宗年少,虽得了陛下信任,委任昌宗为羽林卫大将军,然心下实在惶恐,唯恐辜负圣恩,若是做得不好,外面恐又会有人说些酸话,说陛下识人不明之类的,就想着先闷头做事,等做出些成绩了再言其他。”
武攸宜斜了他一眼,表情不太好看。张昌宗老神在在,全然不放在心上。倒是武三思看他一眼,没说什么,武承嗣仰头大笑,道:“六郎就是如你那师父一般,性子太过谨慎。”
张昌宗笑嘻嘻地道:“多谢武公夸奖,小时昌宗太过调皮,家母总担心我大了还是那般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有师父在,学她几分谨慎,家母心里可是感激高兴得不行呢!”
三武也
第214章 兵来将挡
“走了”
“走了!”
刚把人送走,二叔张鲁客就突然冒出来,脸上的神情是松了一口气,然后,马上就疑惑的道:“我们家与三武并无交情,若细论起来,往日还有些不愉快,今日不请自来,实在奇怪!”
二叔想不通。张昌宗想了想,道:“先前一直绕来拐去的暗示我羽林卫大将军的位置来的不正,陛下又没对外公布封职的缘由,说我难以服众,被我三言两语岔开了。”
“是吗”
张鲁客凝眉苦思,想了半天想不出三武的目的来,只得叮嘱侄子:“陛下春秋已高,太子之位仍虚悬,如今魏王声势正盛,朝中大臣们……又多心向李氏,这局面……唉,我原想着你年纪还小,再读几年书再出仕也未尝不可,想不到你居然入了羽林卫!唉,值此多事之秋!”
心事重重的摇摇头,拿张昌宗没办法。张昌宗宽慰他道:“二叔的担心和关怀,小侄心中明白,只是,身为家族一员,让小侄眼睁睁看着叔叔们在前涉险,而自己明明有机会做得更好却因为贪图安逸在后享受,那决计做不到!二叔,我也是男子,也该担起家族重担了!”
张鲁客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张昌宗微微一笑,昂然道:“男子本就是该担当重任的,哪里有躲安逸的道理。对不对二叔!”
“你呀!”
张鲁客叹了口气,伸手拍拍他肩膀,点头表示认可。张昌宗脸上露出个开心的笑容,没大没小的去攀张鲁客的肩膀,笑嘻嘻地道:“二叔就放心吧,三武的来意,我心里有数。今天是我们家的好日子,没必要为无关的人搞得心情沉重,二叔走,我们快进去喝酒去!”
张鲁客被他推着肩膀往前走,一边不乐意的叱他:“放手,先前还说是大人,怎么现在又这般不庄重拉拉扯扯的,叫人看见,成何体统!”
张昌宗才不管呢,笑道:“叫人看到不是应该羡慕我们叔侄感情好吗嫌不庄重,大概是那种连个亲近晚辈都没有的可怜人,二叔我们就低调点,不要刺激可怜人了!”
“胡说八道!”
张鲁客被他说得哭笑不得,不过,却也没再叱责他。叔侄俩儿推推搡搡的进去,好在张昌宗还知道给他二叔留面子,快到人多的地方的时候,规规矩矩的后退两步,以懂礼貌、讲文明的好孩子形象,乖乖地跟在张鲁客身后,惹得张鲁客回头瞪了他好几眼:“怎么此刻又不说叔侄感情好了”
张昌宗叹道:“没办法,若是让郑太太看到,会被收拾的!郑太太啊,二叔您懂的,道行太深,惹不起,惹不起!”
张鲁客不禁开怀大笑,幸灾乐祸的道:“活该,就该这样收拾你!”
张昌宗做个鬼脸,才不以为意。
席位设在花园里最宽敞的四时轩。这轩榭建花园正中,周边假山花木,可于四时观花园之景,故名四时轩。因为有上官婉儿和太平公主在,张昌宗命人于中间隔上屏风,男女分席而坐,共同对着上首的高台,找来的伎人便在此处表演。
不过,在伎人表演之前,张昌宗命人摆放好坐榻,诚心诚意的把郑氏和韦氏请上去坐好,上前先作了一个揖,然后才直起身子道:“诸位亲朋好,昌宗有礼了!感谢大家于百忙之中到场共贺我郑太太与家母封诰一事,借此机会,昌宗想向郑太太和母亲表达一下心中的感激!”
说着,转身毫不犹豫的跪下,郑太太想扶起他,也被他躲过,坚持磕完头,认真的道:“多谢郑太太这么多年来不辞辛劳的教导昌宗,若无您的教导,也无今日之昌宗,太太,昌宗给你叩头了!”
郑氏微笑着看着他,目光柔和,伸手去扶:“你这孩子,何须如此你的孝顺和心意,我自是知晓的。我都不曾感谢你,如何你却要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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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各有风采
把人扶回座位,下人们立即把大坐榻搬开,摆上小坐榻,张昌宗、张易之兄弟俩儿,带上侄儿张文英一起上台,张昌宗拿着笛子,张易之和文英抱着琵琶,文贞抱了把胡琴,文彩负责古筝,文龄抱着阮,文观带着鼓,还有最小的文正抱着个木鱼儿——
一干张家子侄们鱼贯而上。这阵容立即引得大家一阵注目,皆面带微笑,笑看着张家兄弟俩儿带着侄儿、侄女们上台。
张昌宗笑嘻嘻地道:“不好意思,各位亲朋,我又上来了!非是昌宗厚脸皮,这是家母和我郑太太的好日子,怎么也要表示一下,特意请薛大家作了一曲,名曰《欢沁》,奏的不好,还请诸位看在大家都是自己人的份上,莫要见笑了,就算是笑,也请用袖子遮一下再笑,大家都是看着昌宗长大的,知道我的,脸皮薄啊,没办法!”
这话说的!
太平公主“噗嗤”一笑,忍不住吐槽: “就你还好意思说脸皮薄羞也不羞”
张昌宗不乐意了:“义母,我可是您的义子,这么多人当前,这么笑话我……您的良心不会痛吗”
太平公主莞尔:“自是不会的,因为大家皆知本宫所说乃是句句实言。”
这天没法聊了!
张昌宗丢个眼神给义母大人慢慢体会,决定不理她这茬儿,咳嗽一声,故作严肃:“此曲由五哥和我,还有文英一起给大家演奏,谨以此曲祝家母和郑太太天天开心,祝到场的亲朋们开心。”
“哈哈哈哈哈!”
场中爆发出更热烈的笑声,完全不给帅哥面子。张昌宗有些伤心,果然是长大了,不萌了,时间真是一把杀猪刀啊!
很不庄重的朝大家做了个鬼脸,一群亲朋,笑吟吟地望着台上的兄弟and叔侄,对张易之和张文英很给面子,轮到张昌宗上台,一群人居然很不客气的又是一阵笑,张昌宗简直心塞,不禁有些怀疑人生——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才人人设啥时候歪到谐星去的!真真乃人艰不拆!
张昌宗决定不说话了,协奏就要有协奏的觉悟,《欢沁》这首曲子他也前也听过,知道主角是琵琶,他还是少嘚瑟一下,让他五哥好好展展风采才是。五哥的琵琶啊,啧啧,值得大家好好地欣赏。
张昌宗低调了,场中的笑声渐渐地安静下来,张易之抱着琵琶坐下,俊朗的眉眼扫了一眼场中,微微一笑,然后,笑容一敛,手抬了起来——
这曲子,这琵琶!上官婉儿不禁一抬头,便是怀有心事的也不禁凝神倾听。
“我先前出宫少,与五郎接触的也少,竟不知他竟能弹这么一手好琵琶。韦阿姐好福气!”
上官婉儿微微一笑,向韦氏道。韦氏高兴地满面红光,笑道:“修仪过奖。五郎读书不如六郎聪慧,好在于音律一道上还有些天分,又愿意下苦功,倒还过得去,让修仪见笑了!”
《欢沁》是首很欢快的小曲儿,挺短的,但用来做开场搞气氛的还不错。而张易之的琵琶……以资深乐迷张昌宗的欣赏水平来看,弹得真是不赖!当然,比薛崇秀那样的大家还有些差距,但是,已经登堂入室,渐渐有了自己的风格。短短地一曲奏完,立即得到满堂喝彩。
大唐人民是很喜欢音乐的,在座的出身都不算差,欣赏水平更是杠杠地。薛崇简还是小孩子,比较直率:“五郎哥哥琵琶弹得好!”
“对!五郎弹得好!”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
张易之脸上笑着,眼里带着光彩,频频朝下面作揖致谢,完了朗声道:“助兴小曲,不足挂齿,大家开心最重要,请!”
“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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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飞醋
上官婉儿坐在马车里,也没掀开布帘,幽幽地反问了一句:“何以见得”
张昌宗一笑,骑在马上弯下身子,从布帘的缝隙往里看,笑道:“师父,咱俩谁跟谁啊,不要假装了,如果想说可以跟徒弟我说说,如果不想说……”
“不想说如何”
上官婉儿话语里不禁带上两分期待。张昌宗嘿嘿一笑,故意逗趣道:“那师父就多看我两眼就行了!”
上官婉儿噗嗤一笑,也没说他,马车里除了呼吸声,仍然很安静。张昌宗心里默默挠头,想了想,决定换个话题:“师父,徒儿又新写了一首诗,您要听吗”
上官婉儿心头一动,力持镇定,不露丝毫,佯装平常的道:“念来听听。”
张昌宗眉目飞扬,朗声吟道:“千里黄云白日曛,北风吹雁雪纷纷。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
念完了,复又弯腰问道:“师父,这诗如何”
上官婉儿没答,车内一片安静,张昌宗朝车内看看,然而不掀开布帘,偶尔有风吹来,也只能看到婉儿师父圆润而又弧线优美的下巴,完全看不见眼睛。心下不禁更觉奇怪,但是,婉儿师父不说话,他总不能逼着她说。
一路安静的走着,快到宫门的时候,婉儿师父突然问了一句:“那诗是写来鼓舞何人的”
张昌宗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爽快的道:“是给陈先生写的。”
上官婉儿复又问了一句:“陈先生可是陈子昂”
“正是。”
张昌宗想及那天陈先生听了诗后,乘兴于席前舞剑助兴,大家都喝开了,最后他被华为、锤子扶着回家,心里是明白的,但是,脚却不听使唤了。想及那天的狼狈和开心,张昌宗还挺开心,脸上都挂上笑容。
“那为师呢”
“哎”
上官婉儿淡淡地说了一句。张昌宗有些懵逼,怀疑自己听错了。然而,上官婉儿话语再次响起:“陈子昂教你武略,你赠诗于他,合情合理,那为师呢为师自你幼时便教导你,难道还受不得你一首诗吗”
张昌宗:“……”
上官婉儿掀开布帘,一双秀目望着傻愣在马上的蠢徒弟,眼神藏着狡黠,面上似笑非笑:“听明白否”
张昌宗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表情深沉。上官婉儿嗔道:“你这是何意”
张昌宗看婉儿师父一眼,语气很是一言难尽:“师父,徒儿以为您是一位美丽优雅,成熟知性的贵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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