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美男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半堕落的恶魔
不过,到夏季的时候,蚊虫肯定多就是,蚊虫多,卫生条件差,代表着疾病的传播,难怪房陵这等气候还被说烟瘴之地。
走了一段,前行探路的刘二准跑回来:“禀将军,房陵县令率众出迎。”
张昌宗点点头,驱马到马车边,低声喊了一句:“徐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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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叙旧
“将军。”
刘二准灵活的蹿进来,张昌宗眉头抖了一下:“军容军姿军纪!”
刘二准立即一顿,机灵的转身跑出去,重新进来一遍,比刚才像个猴子似的好多了,起码看着有点儿军人的样子了:“禀将军,方才小的去探,看那县尉似乎对我们有些疑虑。”
张昌宗不以为意:“无妨,我们是精锐,精锐之卒自然有精锐的气质和气势,形于外被人看出来也不怕,正好可震慑宵小,有陛下手敕在,除非是想造反的,不然,即便对我们再有疑虑,也没人敢捣乱,可是也不能掉以轻心,看护好驿馆。”
“喏。”
刘二准领命而去。
张昌宗洗漱后,让驿馆的人准备了热水,泡了个热水澡,去去这些日子积累的疲乏之感,洗完澡用了驿站准备的晚饭,合衣睡下,睡到半夜,窗户外突然响起一阵鸟鸣声。
张昌宗倏然睁开眼,也没点灯,等眼睛适应黑暗以后,轻巧的翻窗出去,小心的避开防守,直接翻墙出去——
驿馆的西边有条小巷子,不通别的人家,是条死巷。张昌宗灵活的拐进去,那里已经有两人等着他,一男一女,皆是一身黑衣打扮:“天王盖地虎”
张昌宗拉下蒙面的面巾,露出面容来,微笑道:“小鸡炖蘑菇。阿松,阿柳,好久不见。”
“奴等拜见郎君。”
两人到头就拜,语气隐隐有些激动。张昌宗伸手拉起他们来,借着微微的月光,面目只能看出个模糊的轮廓,但是,身形却看得清楚。
张昌宗笑道:“三年不见,你们俩儿长高不少,阿松看着也长壮实了,挺好,待过些时日回到洛阳,我与你过过手,看看你这三年是勤奋还是懒散。”
阿松嘿嘿笑着挠挠头:“奴这三年虽说日日练习,但肯定也不是郎君的对手。”
“还没比呢便开始说丧气话”
“嘿嘿,这不是人贵自知吗”
张昌宗笑着拍拍他肩膀,扭头看向一阵默不作声的阿柳:“阿柳怎么不说话我记得你以前可是个小嘴叭叭从不停歇的主儿,怎么三年不见,人长大了,话也少了”
“郎君,阿柳想您!”
说着,竟呜呜咽咽的哭起来,仿佛见到了许久未见的亲人。张昌宗一怔,笑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放心,最多再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等陛下召回的手敕下来,我们就可以回去了,我知道这三年你们在这里吃苦了,回去给你们记大功。”
“嗯!郎君放心,奴就是许久不见郎君,激动的。”
明明还在抹眼泪,语气里却已经带出喜气来,果然还是以前那个性子爽利的小辣椒。张昌宗也笑,三人叙旧完毕,才开始说正事。
阿柳道:“禀郎君,这三年来,我们俩儿依托周掌柜的掩饰,悄悄与庐陵王府搭上了关系,寻机接济过王府几回,庐陵王一开始还以为我们是心慕李唐之人,还是王妃心中有数,试探过几次,之后,为打消王妃疑虑,奴等按照郎君和娘子的吩咐,曾暗示过庐陵王妃我们皆是来自旧京之人。奴看着,王妃尚未猜透我们的身份,与我们接触也谨慎小心,若无他法,从不主动联系我们。”
张昌宗点点头,道:“王妃出自京兆韦氏,与杜氏合称去天五尺,家学渊源,自是精明强干。”
韦家的闺女大多精明强干,包括他娘,再者,十多年的流放生活,便是再不知世事的人,在生活的煎熬下,肯定也会成长。
张昌宗的母亲韦氏也是出自京兆韦氏,只不过是旁支,与庐陵王妃的韦氏正嫡的身份不同,说起来,若是细论,张昌宗还可以同庐陵王妃扯上亲戚关系。
张昌宗想了想道:“今晚我们主要是叙旧,我估计,我还要在房陵盘桓些时日,你们一切如前行事,不要与我来往,也不要暴
第232章 庐陵王府
房州刺史周维均是个微胖的中年人,寒门出身,乃是女皇陛下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有他在房州坐镇看着,其他人的手才伸不进来,李显也才能一直清苦却还算安稳的度过他的流放生涯。
徐彦伯徐老头儿是有真才实学的人,与韦暠、李旦一起合成河东三绝,尤其善辞,写得一手好文章。
周维均能以寒门出身做到刺史,才学也是有两把的。两人坐在一起,从公务说开去,说着说着竟说到文章事务上,聊得倒也算投机。
张昌宗没出去,实在是那张脸太过醒目,很难不给人留下印象,便干脆的减少见客,反正他名义上只是徐彦伯的护卫头领,见不见客关系不大。
去庐陵王府送名帖的人很快回来,庐陵王表示只要徐彦伯有空,都可以去拜访。徐彦伯是当着周维均的面听下人回报的,听完对周维均道:“老夫出京时,陛下曾命老夫给在庐陵王带了些赏赐,命老夫送与庐陵王。皇命在身,不敢轻视,是故,老夫虽是领命巡视中南道,然只能先来房陵。周刺史牧守房州,恰好当面,老夫正好可与你报备一声,下午老夫一行要去拜访庐陵王府。”
周维均自然没有不准的,笑着道:“员外郎尽可去便是,我这里已然备案。”
“好,劳烦周刺史。”
徐彦伯耐性极好的与周维均聊了一个多时辰,以要去拜访庐陵王为由,谢绝了周维均的饮宴邀请,表示拜访庐陵王后还要巡视诸州,到时再与周维均饮宴。徐彦伯身负皇命,周维均自然也不敢勉强,顺势答应下来。
打发了周维均,徐彦伯整整衣冠,与张昌宗一起带上从洛阳带来的礼物,一起拜访庐陵王府。
在房陵这样的荒僻之地,说是庐陵王府,自然比不得京中的富贵,不过是略大些的陈旧院子,连仆役也没几个,递上名帖给门房,经门房通报后,在仆人的引领下进去,院中的情况更让人侧目——
院中虽然种了花草,但是造型奇秀的假山和大大的人工湖是不用想了,只有一个小小的池塘,塘中还可见到几株残荷,在陈旧的院墙与房屋映衬下,莫名的有几分凄苦之感。
徐彦伯也不好过,老头儿的脸孔板得紧紧地,眉头也一直没散开,随着仆人进去正堂,就见一对中年夫妻坐在堂上,身上的衣服已经陈旧得有些褪色,面容也较之普通富贵人家的中年人苍老些,虽然戴着冠帽,但男主人的鬓角仍可见灰白之色,与女皇陛下如出一辙的大额头上有着数道深深地皱纹,显然日常的日子并不顺心,常忧虑所致。
相比男主人身上的颓丧之气,女主人眉宇间还藏着一股锐气,虽衣饰陈旧,却不改贵女本色,端坐在那里,便透着一股气势,面容艳丽,眉眼翻飞间,气势如虹。
“老臣徐彦伯拜见王爷、王妃。”
“末将张昌宗拜见王爷、王妃。”
两人紧走几步,各自行礼。韦王妃气势十足的点头,仿佛她不是什么落难的王妃,她嫁的也不是什么流放的王爷,还是帝京皇嗣。
庐陵王李显却显得有些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员外郎和张将军无需多礼,你们还能记着我,路过记得上门看看我,便是极好了。”
“王爷!”
这般寒酸之语,直接听得徐老头儿一个哽咽,再也克制不住,跪伏在地:“王爷受苦了,老臣来迟了!”
张昌宗还能怎么办只能跟着跪伏于地,反正他是哭不出来的,干脆把场面留给徐彦伯主宰,老头儿都把留在房陵照看庐陵王一家子的任务交给他了,趁着还有机会,让老头儿表现表现也好,人不能把机会全占了,不过,李显的惨状,张昌宗还是有些感慨的。
京中诸王和公主们,与李显同是皇嗣。在李旦一家子没被幽闭前,张昌宗跟着薛崇胤、薛崇秀也曾与李旦的儿子们来往过,李旦一家子过得再苦,那也是精神上的,物质上却从没人短缺过他们,毕竟在女皇眼皮子底下。
而李显一家,在房陵这种几乎可以算是远离繁华的荒僻之地,不止要受精神上的苦楚,物质上基本也没什么可享受,看两口子面黄肌瘦的,只怕饱饭也不见得能顿顿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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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会面
张昌宗早就发觉屏风后面藏着有人,又不好直说,先前左一句屏退左右,右一句屏退左右,便是提醒韦王妃,只是,显然韦王妃没当回事儿。
徐彦伯皱起眉头,张昌宗本来就有些严肃的面孔,也冷峻了几分:“敢问王爷、王妃,这位小娘子是……”
李显笑得有些尴尬:“张将军,此乃我与王妃的之女,行七,阿七,快来见过员外郎和张将军。”
七娘抬头,扫了徐彦伯一眼,看到张昌宗,眼睛便一亮,大胆的直视着他:“你长得真好看!”
张昌宗一愣,被人夸好看的次数多了,但这么直愣愣地还是第一次。张昌宗看看满脸尴尬的李显和一脸无奈的韦王妃,拱手道:“王爷,王妃,臣有下情容禀。”
韦王妃连忙一把把七娘拉过去,把她摁在身边,李显有些无奈,道:“张将军请说。”
张昌宗肃然道:“臣与徐公虽说是奉敕出京,然徐公所持敕令乃是巡视中南道,而臣则是化名为徐公的护卫,低调且秘密的出京而来。一路上也以此身份掩护,不敢暴露形藏。”
徐彦伯在一旁肃然点头,表示支持。李显面上尴尬之色更浓,便是韦王妃也不禁瞪了七娘一眼,七娘不好意思的吐吐舌,赶紧低眉顺眼的装乖,不说话了。
张昌宗又道:“陛下挂记着王爷一家,是故命臣下来接王爷,只是,目前却还不到回洛阳的时机……”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显打断:“那要等到何时”
语气有些急切。张昌宗忍着心下的异样,平静地道:“待陛下在东都布置妥当之后,方是王爷启程回京之时。而末将则奉敕把人手一分为二,由徐公带队巡视中南道,末将留下,护佑王爷一家安全。”
李显有些失望,韦王妃却一听就抓住要害:“张将军,不知将军是何职”
张昌宗道:“回王妃,臣不才忝为北衙羽林卫大将军。”
那是陛下的私军!韦王妃神情一喜,想也不想的答应道:“如此,我们一家的安危便托付给大将军了。”
张昌宗顺势道:“既如此,烦请王妃在府内安排一间屋舍即可,末将带来的人手,留下两队,其余人跟着徐公走。”
韦王妃有些疑虑:“只两队人马便够吗”
张昌宗胸有成竹的道:“回王妃,驻守王府足够了。若是两队人马还不够的情况发生,便是全留下也无济于事。”
韦王妃点点头,略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安排屋舍不难,不过,不怕将军笑话,府中境况窘迫,这人马的伙食……”
张昌宗连忙道:“不敢劳王妃费心,伙食末将等自理。”
说完公事,自然可以说私事了。韦王妃就不是死板的人,这种境况之下,便是堂堂王爷,对上徐彦伯和张昌宗这两个实权大臣,也要矮上一截。
韦王妃问道:“方才张将军说,你与我家还是亲戚我看你眉眼倒有几分熟悉之感,不知从何论起”
张昌宗连忙起身,重新行礼道:“回王妃,先父乃是中山张氏之后,家母出自京兆韦氏,晚辈昌宗,字世茂,在家中行六,家兄张昌期、张昌仪,不知王妃是否听过”
“原来是这个张!那你母亲便是阿臧姐了”
韦王妃又惊又喜:“难怪看着你面善,原来是阿臧姐姐的孩子!这么一说,若是细论起来,你该叫我一身表姨才是。”
“臣不敢。”
“说什么臣,你该自称甥儿才是。”
韦氏喜滋滋地假嗔着,看她表情是真的高兴。张昌宗估摸着,倒不是与他多亲近,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久了,偶尔接触到从家乡来的人,便是没有什么好消息,心里也是高兴地,这叫人不亲土亲,何况,张昌宗是给他们两口子带来希望的人。
韦氏兴致勃勃拉着李显道:“王爷,这是我族姐的儿子,他的父亲……应该是行成公的从侄,对否”
最后这句却是问张昌宗,张昌宗答道:“回王妃,正是。”
“都说了叫表姨,一家人亲戚之间叫什么王妃。”
“礼不可废。”
韦氏白了他一眼。李显想了想,道:“行成公
第234章 留下
“明府!明府!”
县衙内,周维均还没升堂,县尉严强就急匆匆的进来,禀报道:“徐员外郎那里出事了!”
“慌张什么有事即刻报来便是,这般慌张,成何体统!”
周维均板着脸斥了一句,严强应了一声,连忙道:“今晨驿馆的人来报,昨日夜间,随员外郎来的人员里,多人出现上吐下泻的情况。”
“可请了医生”
周维均面上一苦,问道、严强道:“连夜请了,今晨驿馆的人来报,说是水土不服之故。”
“水土不服!”
周维均疑问了一句,旋即坦然道:“我观那些士卒多是北人,久居干冷之地,骤然来我们南方湿热之地,有水土不服之症倒也不奇怪,不过,还需过去看一看。”
“喏。”
周维均带着人,一起往驿馆去。
待周维均带着人到了驿馆,驿馆里已经躺倒了一片,徐彦伯神情有些凝重与忧愁之色,见周维均进来,还叹了口气。
双方见礼后,周维均先问情况。徐彦伯道:“有劳周县令动问,此次病倒的一共有百余人,昨日请了医生后,多已好转,唯有数人情况还严重,还需延医请药。”
周维均听到情况已好转,面色才好了些,不过还是提议道:“房陵地方荒僻,员外郎的属下们想是不习惯南地的湿热,县上的医生医术有限,下官这就派人去房州请名医来诊治。”
徐彦伯道:“如此便有劳周县令了。只是,本官身负皇命,行程耽搁不得,然手下又是这般模样……疾病之事非同小可,一时真是两难矣!总不能不顾人命,强行上路。”
周维均见状,提议道:“徐员外郎,依下官浅见,先把患病的留下将养几日,员外郎先行出发,待情况好转些,可上路了,再让这些护卫们去追您,您看,这个办法如何”
徐彦伯先是讶然,旋即若有所思的道:“这也是个两全之法,只是,这么些人,总不能日日在驿馆,也不好麻烦周县令,该如何安排……还需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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