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赋之一裹儿传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夜行焉
秋怀慈眼中闪烁一丝寒芒,淡淡地道:“阿颜,你放心,他如此伤害你,我不会绕过他的,怎么处置他,我自有分寸,我不会给你留下任何麻烦的!”
北墨止颜念头一闪,心头一颤,脸色大变,神色有些紧张,颤声问道:“阿慈,难道你……,不,千万不要,他就算对不起我,有千错万错……,但是,他必究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们不可以,不可以的!”
秋怀慈道:“阿颜,你放心,我不会杀他的!”
北墨止颜暗自松了一口气,犹豫一下,叹息一声,黯然道:“阿慈,我谢谢你的关心,但是,我、不会跟你去爱居山的,我也不能跟你去爱居山!”
秋怀慈道:“阿颜,我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我是来向你询问情况的,既然我已经得到了答案,所以,今日无论如何,你与孩子必须跟我走!”
北墨止颜摇头道:“你不要为难我!”
秋怀慈摇摇头,道:“阿颜,你别说了,这一次你必须听我的,你得跟我去爱居山,我绝对不会再将你留下这里受苦!”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态度坚决,霍然起身,摇了摇头,神色哀伤,激动地叫道:“阿慈,你别这么固执好不好,你清醒一点,自从当年你决定保护小魔女云舒儿的那一刻起始,我们的命运就改变了,一切都改变了,我们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了头了?”
秋怀慈摇着头,凝视着北墨止颜,温情脉脉,柔声道:“阿颜,不管世事沧桑,如何变化,但是,我对你的真心却永远都不会改变!”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表明心迹,一片深情,不由瞥了秋怀慈一眼,连忙别过脸去,脸颊微热,一片晕红,心里一阵感动,一阵温暖,一阵幸福,这些年对秋怀慈当年悔婚而积聚的那一丝丝不满与怨气,登时便烟消云散,化为乌有了。
秋怀慈见北墨止颜默不作声,还以为她同意了,一笑,道:“阿颜,别犹豫了,跟我去爱居山吧!”
北墨止颜心中的激动与幸福,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即,她便冷静了下来。
北墨止颜经过了那么多风雨与无常,今日她见了秋怀慈的真心,站在身边的这个男人依旧是她心中那个有情有义的男人,有担当的男人,那个伟岸的男人。
北墨止颜突然觉得她一生爱上秋怀慈的乃是她此生的幸福,因为秋怀慈是她值得一生深爱的人,那么,换在以前,她愿意为她所爱的人付出一切,而时至今日,她依然愿意为她所爱的人,付出一切,忍受苦难。
北墨止颜主意已定,目光从开始的哀伤与迷茫,渐渐地变得坚毅起来,她捻了一下耳际的发丝,神色恬淡,摇头道:“阿慈,我不会跟你走的!”
秋怀慈一愣,眉头微皱,声音不由大了一点:“为什么?”
北墨止颜心里在滴血,面上却不动声色,秀眉微蹙,冷冷地道:“阿慈,你对我的心也许始终如一,但是,我的心却变了,十年光阴,霜刀雪剑,足以耗尽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激情与期望,现在,我除了我的孩子,除了想让他们有一个快乐美满的人生,再无男女之念,所以,我的生活是好是坏,与你无关,你不该因为你的欲念,而来打扰我的生活,决定我的人生!”
秋怀慈笑道:“阿颜,你不必对我说这些违心之言,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些什么,你是怕跟了我,会给我带来不好的影响吧!”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神思澄明,人情通透,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神色一愣,一时无言。
秋怀慈笑道:“阿颜,你这样想,完是杞人忧天,自寻烦恼,我秋怀慈行事一向光明磊落,无愧于心,世人怎样误解我,怎么看待我,那是他们的事情,我不在乎,更不畏惧!”
北墨止颜突地沉声叫道:“可是我在乎,我畏惧!”
秋怀慈剑眉一挑,傲然道:“阿颜,有我在,一切有我,你不必畏惧,何须畏惧!”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不可理喻,一厢情愿,玉脸涨红,沉声叫道:“阿慈,经过这么多年的腥风血雨,沟沟坎坎,你本应该更加理智,更成熟才是,可是,时至今日,你怎么还像以前那般冲动天真,自以为是,刚愎自用,一意孤行!”
秋怀慈一笑,没有说话。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这嬉皮笑脸,不以为意的样子,愈发气苦,玉脸一沉,横眉竖眼,呵斥起来:“阿慈,你究竟是在装傻,还是真的糊涂了,难道你自己会不明白,你不是一个普通人,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都是天守的掌门,仙道玄门的第一人,所以,你除了那些情情爱爱,肩上还担负着宗门的兴衰,天下的太平,百姓的福祉,无论何时何地,你都不要忘了师尊的教诲,忘了自己肩上的责任?”
秋怀慈神色一敛,道:“天下需要保护,你也需要保护,保护天下与保护你,二者并不矛盾!”
北墨止颜脸色涨红,神色有些激动,大声叫道:“阿慈,你不要掩耳盗铃,自欺欺人了好不好,我与天下,二相比较,谁说不矛盾了?你今日要是带我走,世人不会在乎我北墨止颜的不幸,更不会在乎你秋怀慈的善良情义,在好事之人的毒舌之下,世人只会污蔑谴责你秋怀慈,残害师弟,夺阴人妻,卑鄙下贱,荒淫无道,所谓人言可畏,**蚀骨,试问天下,何人能够承受?”
秋怀慈神色肃穆,念头闪烁。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沉默不语,脸色柔和下来,语气也软和了一些,劝道:“阿慈,这些年魔门兴起,仙道衰落,天守式微,岌岌可危,仙道玄门希望你回来主持大局,大师兄对你更是望眼欲穿,翘首以盼,希望你回来重振宗门,再铸辉煌,现在你好不容易摆脱了云舒儿对你的掣肘,正是你大展拳脚,匡扶正道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为了儿女私情,行差走错,自毁前程呢?”
秋怀慈道:“阿颜,天下并不是我秋怀慈一个人之天下,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世间藏龙卧虎,能人辈出,天下有事,自会有人出头,所以,我现在不关心天下,我只关心你,关心你的幸福!”
北墨止颜见自己苦口婆心、费尽口舌地劝了半天,秋怀慈不为所动,依旧一意孤行,一时无语,只能瞪着秋怀慈,但是,她对于秋怀慈的固执,心里还是非常温暖感动的,毕竟这个男人这么做都是为了她啊!
秋怀慈为了不使北墨止颜对他的决定产生强烈的抵触,给她一个心理缓冲,他略一思忖,笑道:“阿颜,这样吧,你先跟我去爱居山,摆脱了眼前的困境再说,等我处理了后续的事情,以后,你要是愿意呆在爱居山我自是喜欢,你要是实在不愿意跟我一起生活,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不会勉强你的!”
北墨止颜知道秋怀慈为人谨慎仔细,不轻易做出重大的决定,但是,一旦做出决定,定是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她见秋怀慈今日是铁了心了,多说无益,只得使了一个缓兵之计,犹豫着点了点头。
秋怀慈见北墨止颜不再反对,心里欢喜,眉头一舒,脸上露出了笑容,将酒杯里的酒水饮了,站起身来,道:“我去跟大师兄打声招呼,你收拾一下行礼,今夜咱们就走!”
秋怀慈出门之时,似是想到了什么,停下脚步,回头盯着北墨止颜,几息时间,沉声道:“阿颜,你不要想着逃跑,你就算跑到天涯海角,我也会找到你的,希望你不要让我为难!”
北墨止颜瞪着自信的秋怀慈,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愣愣地点了点头。
秋怀慈眼睛流光溢彩,唇角一翘,露出了笑容,然后,脚步轻盈地出了门,找奄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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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六章:定要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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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墨止颜听了秋怀慈貌似的警告,摇头苦笑,因为她刚才心里就是这么盘算的,谁知道,居然被秋怀慈看穿了。
北墨止颜见秋怀慈走了,枯站一下,几息时间,叹息一声,匆忙出门,向二师姐元凤焉的住所走去,虽然南藏玉伤害了她,但是,他终究是她孩子的父亲,看在孩子的情份上,她还是要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的
秋怀慈找到了奄冲之时,奄冲正在批阅情报。
奄冲见到秋怀慈,一怔,回过神来,霍然起身,跳到秋怀慈的面前,抱住秋怀慈哈哈大笑,欣喜若狂,激动万分,他还以为秋怀慈想通了,这是要回归宗门了。
但是,奄冲还没有来得及高兴,当他自秋怀慈口中听了南藏玉与北墨止颜之事,笑容一滞,脸色一沉,又是震惊,又是愤恨,心里登时又凉了半截。
尔后,当奄冲知晓秋怀慈这次回宗门乃是为了接走北墨止颜母子的,他皱眉耷脸,甚是难过,思忖一下,心里虽有千般不舍,万分不甘,终究还是点头默然,没有劝阻。
唉!掌门师弟为人固执,又讲情义,打定了主意,百折不回,看来让他回归宗门之事,又得缓一缓了!
秋怀慈见奄冲没有反对他带走北墨止颜母子,惊讶之余,又很是感激,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横生枝节,他连夜就带着北墨止颜母子离开了天守宗门。
秋怀慈这次回到天守,带走北墨止颜母子,行动迅速隐秘,除了知会了大师兄奄冲,他没有惊动任何人,因此,离开天守一时,只有奄冲想送。
奄冲不顾秋怀慈与北墨止颜的劝阻,一路相送,直致送出了老远的路程,方才停下脚步,然后,眼眶湿润,神色哀伤地瞅着秋怀慈与北墨止颜母子,直到对方彻底地消失星光里。
奄冲枯站了一会,渐渐地眼中闪烁起寒芒,脸色也变得异常的凶戾,面目狰狞,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如此这般,稍顿。
奄冲身子突地在空中一翻,临空下跃,借着身子坠地之势,他左掌一挥,极力一劈,便激发出一道暴烈的掌力,随着轰隆一声巨响,一个山包被掌力劈成了粉碎。
飞沙走石,烟尘滚滚,而待得烟尘散去,在一片灰烬之中,便站着一个瘦高的身躯。
奄冲将拳头捏着咯咯作响,就像受伤的猛兽似的咬牙切齿,厉声嘶吼:
“南藏玉,你这个卑鄙自私,无耻下流的畜牲,你毁了阿颜,你毁了阿慈,你毁了天守,你真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我要杀了你,我一定要杀了你!”
…………………………
秋怀慈将北墨止颜母子带到了爱居山,安置在自己住所的旁边,也就是以前供小时候南郊居住的那间厢房。
北墨止颜是既来之则安之,能有安身之所,已经不错了,而她的一对儿女南朝阳与南玉,突然来到一个风景如画的新地方,很是稀奇,加之,因为秋怀慈英俊帅气,亲切和蔼,让他们很是喜欢,平日,又有夕草与方福安跟他们玩耍,没过几天,他们呆在爱居山,就乐不思蜀了。
……秋怀慈到拓跋世家招收拓跋宏为徒的同时,拜托拓跋秀帮他将夕草与方福安送回爱居山,所以,夕草与方福安才会在爱居山的。
秋怀慈在山上陪伴北墨止颜母子,让她们习惯了一下爱居山的生活,叮嘱了北墨止颜几句,然后,他便又下山去了。
…………
秦淮河,
乌衣巷,
彩衣楼内院最贵的也是最隐蔽的一个包厢之内,此刻,一个样貌俊雅,一袭白衣的男子,正在仔细地欣赏着书画大师人谓书画双绝苏谓的《北国风光图》。
这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秋怀慈。
稍顿,一个浓妆艳抹,妩媚妖艳,样貌精致,身材苗条的中年妇人动作轻盈地推开了房门,猫一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妇人是彩衣楼的老鸨,姓度,人不但长得美貌,姿容不输少女,别有韵味,而且,为人圆滑机敏,八面玲珑,擅长人情世故,迎来送往,人人都叫她美娘,真实的名字却无人知晓。
度美娘掩上房门,上的近前,与秋怀慈并肩而立,斜眼瞥了秋怀慈一眼,眼睛一亮,有那么一刻竟被秋怀慈的风采晃的有一丝失神。
几息时间,
度美娘回过神来,嫣然一笑,向秋怀慈微微一福,声音娇柔地问道:“客官,恕美娘眼拙,对您眼生的紧,您可是第一次来我彩衣楼?”
秋怀慈终于将目光自画上收了回来,淡淡地道:“度美娘,没想到在你这个偏僻之所居然能够见到书画双绝苏香洲的真迹,看来你这个地方真的是不简单啊!”
度美娘笑道:“客官,这幅字画乃是一个倒腾古董的商人为了讨得奴家的欢心,送给奴家的,奴家觉得好看,就挂在这里,添些气氛,有些人说它是个宝贝,可是,我觉得除了养眼,也识不得别的什么妙处来!”
秋怀慈点点头,道:“你能觉得这副字画养眼,眼光已经很不错了!”
“谢谢客官夸赞,您请坐!”
度美娘见秋怀慈没有就坐,倒一杯香茶,走到近前,将茶水递向秋怀慈,笑问道:“客官,不知您今日来我彩衣楼是寻花问柳,还是耍钱彩?是喝酒听曲,还是洽谈生意?又或者得罪了官府朝廷,以及豪门大派,特意想找我这么一个清净的地方,隐身避祸来了?”
秋怀慈没有接过对方的茶水,道:“你去把你彩衣楼最金贵的女人叫来!”
度美娘见秋怀慈不接茶水,就将茶杯搁回了桌子,又问:“客官,我彩衣楼金贵的女人可多了,有南面来的酥梨姑娘,北面来的千雪姑娘,有西面来的脱脱姑娘,还有东面来的水清姑娘,不知您想要哪一位呀?”
秋怀慈道:“把你们的宗主月媚儿叫来!”
度美娘一愣,几息时间,脸上又恢复了柔美的笑容,缓缓摇头,道:“客官,你可能走错地方了,我们这里可是让男人快活的风流院,可不是那些打打杀杀的什么宗门教派,在我这里的姑娘之中,更没有一个什么叫月媚儿的女人!”
秋怀慈哼了一声,冷冷地道:“度美娘,我给你五十息的时间,你要是没有将你们的宗主月媚儿找来,我就拆了她的彩衣楼,我要让她苦心经营了几百年专门搜集情报的眼楼,瞬间飞灰湮灭,化为乌有!”
度美娘终究笑不出来了,略一思忖,眉头一蹙,道:“秋盟主,我们宗主不在这里,五十息之内,我到哪里去给你找人去?”
秋怀慈瞥了度美娘一眼,讥讽地道:“怎么,这回又认识秋某了?”
度美娘讪讪一笑,道:“秋盟主,您样貌长的非凡,又是玄门第一人,我们是走眼线的,若是连你这样显赫的大人物都不认识,岂不是白混了吗?”
秋怀慈点点头,淡淡地道:“你还有四十息!”
度美娘一愣,立即一脸苦笑,道:“秋盟主,我们宗主真的不在这里,您给的时间太短了,我根本不可能把人给您找回来,您能否宽限几日,安心在这里等她!”
秋怀慈冷冷地道:“还有三十息!”
度美娘急了,忿忿地大声叫道:“秋盟主,您是玄门仙道,您凡事都得讲一个理字,我们宗主的确不在这里,这么短的时间,她就算收到我们的讯息,她也根本无法赶到这里,您就算再怎么逼迫于我,也是没有用的!”
金光一闪,昊天剑横着悬立在度美娘的面前,剑尖距其喉咙不过一寸,剑身微颤,剑鸣声声,剑刃之上闪烁着耀眼的寒芒。
秋怀慈的眼中闪烁一丝寒芒,眉头竖立起来,语中不带一丝感**彩,淡淡地道:“你还有二十息!”
度美娘自皮肤上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这一刻,她毫不怀疑,五十息时间一过,抵住她喉咙的这把利剑会毫不犹豫地割破她那白皙嫩滑的脖子。
度美娘一时不敢动弹,心里虽然害死,汗毛都竖起来了,但是,她终究是训练有素的谍报人员,一个狠人,面上却不动声色,淡若止水,叫屈地道:“秋盟主,我家宗主真的不在这里,您就算杀了我,也是没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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