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怪

    “忆檬学妹，你好点了吗”在范忆檬沉默了几分钟之后，方澍轻轻开口问道。她心里其实是着急的，毕竟，时间过得很快，她再不往教学楼赶，就又得像早上时那样拔足狂奔了。

    “没事没事，我没事的，学姐下午还有考试，快点去教室吧。”范忆檬好像这才想起来方澍还有试要考。

    “那……那我先走了。”

    “嗯，学姐，下次见。今天谢谢学姐了，要不是学姐在场，我肯定没有勇气说出口。”范忆檬道谢的语气非常诚恳。

    方澍冲她摆摆手，收拾好自己面前的餐具离开了。

    因为师兄师姐有事，沈灿又被临时调到考场监考了，正好是方澍要考试的科目。

    但是，跟以往都不一样的是，沈灿这次全程没有说话，表情也是分外的严肃。

    “助教学长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看上去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他平时总是让人如沐春风的。”

    “对啊，可能是有什么不太开心的事情吧。”

    “应该是。”

    方澍前后的同学们在窃窃私语，其实，大家都注意到了沈灿跟平时大相径庭的状态。

    “师兄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中午的事啊”方澍在试卷发下来之前禁不住苦苦思索这个问题。

    但是，这种事情，除非问了当事人，否则，怎么都是想不清楚的。

    方澍想着，目光不由自主地重新落在了沈灿的脸上，接下来，大约有三秒钟，两人的视线像是对上了。只是在方澍意识过来之前，沈灿已经把视线移开了。

    方澍回过神来的时候，才想起来，这样的感觉好像出现过一次的。

    上一次方澍沿着感觉这个线索，倒是想起了那次出现海报事件的那一天，路灯下的师兄的表情就是这样的，视线也是这样的，很少会看到他面无表情、目光冷淡的样子。所以，是自己惹他生气了方澍这样想着的时候，前排的同学刚好把试卷传来过来。

    “方澍，卷子。”

    “哦哦。”方澍这才回过神来。留下了自己的一份，反手传给了身后的同学。

    尔老板在方澍离开食堂之后，并没有再选择跟上，她知道自己能留给这条小鱼的时间也不太多，只是，这一番观察下来，她真的觉得小鱼的脑袋不算灵光，至少没有泫珏现在的小跟班脑袋好使。

    “愁人啊。也不知道像了谁。”她摇头感慨，起身离开，把餐具带到了回收处，拨通了老马的手机号之后，才款款地开始下楼梯。

    “不用，不用进来，我现在还在校园里，大概十几分钟吧，就能到刚才进来时的大门那边，你估计着时间，过来接上我……对，直接去机场。”

    “好了，这样吧。”挂断电话之后，尔老板出了食堂，才发现现在正是午后的最热时分。在与紫外线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她匆匆戴上了墨镜。

    “老板，我在这里！”老马时间掐得刚刚好，他开着车过来的时候，尔老板正好走出了校门口。

    尔老板冲他抬了一下手，没有说什么。

    “老板，见到了吗”尔老板刚落座，老马就难掩好奇地问道。

    尔老板把墨镜摘下来，回了他一个眼神。

    老马见势不妙，立马噤了声，认真地开始自己的本职工作，开往机场。

    答题开始，方澍将自己的胡思乱想收




第97章要忙着躲
    “看你这话说的，我当然记得你啊。”泫珏否认，顺带着忽略了自己忘记对方名字这件事，“尔老板出门了，一段时间里这家店都由我来负责。看来你跟尔老板的交情还是挺深的嘛。”泫珏原本以为小喜应该是尔老板酒吧的常客，但是看他拿着遮阳伞出门的样子，又觉得不太像。但是，认识的机缘巧合也是源于尔老板，由此，他很好奇小喜跟尔老板的交情是什么程度的，以及因为什么事。

    “哈哈，肯定是比不过少爷的，不然，尔老板怎么不把店交给我来负责一阵子呢”小喜知道泫珏在套自己的话，但是他口中的话，可不是那么好套出来的。

    “……”泫珏意识到对方分明是在跟他打太极，于是只是笑笑，没接话也没忙着否认，“要来杯果汁吗”泫珏问小喜。

    “为什么是果汁呢”小喜不解，泫珏分明知道自己能喝酒的啊，上次尔老板的饭局上不就一起喝酒吃肉了吗还托了泫珏少爷的福，白葡萄酒的滋味很好来着。

    “毕竟小喜看上去实在太少年了，万一有人撞见了，那多不好。”泫珏在经营酒吧这件事上还是要下几分功夫的。

    “要看我的身份证吗我可是成年人。”小喜笑，“别说1岁了，51岁我都过了。不过，为了防止被误会，我就配合一下吧。果汁也免了，我现在该回家了。”小喜说着起身做出告别的姿态。

    “怎么来了就要走呢”泫珏很惊讶，毕竟，这只猫鬼究竟为什么会来他都没有弄清楚，现在却只能白白放他走了。

    “当然是晚餐有约啊，改天再见，到时候，得给我酒啊。”小喜既在道别，又预约着下次的酒。

    “当然没问题，都有证据了，这里的酒你随便喝。”泫珏倒是很阔气的样子。

    “嘿嘿，那我走了，少爷、方澍，改天再见。”小喜说到“方澍”的名字的时候，自然地望向了梓柔，毕竟，到目前为止，他都应该只知道眼前的珍珠鱼叫“方澍”的。

    “小喜再见。”梓柔自然地接过话，跟小喜道别。

    小喜见她自自然然的样子，心里也是非常感慨的。真是没想到，水宫太子爷竟然这么的糊涂，连手下的珍珠鱼分别叫什么名字都能搞混。看来，水宫他还是可以一去的，估计在那里闲云野鹤待上一段日子，应该也不会被注意到。但是，他真的不喜欢水，所以这个计划还是得再议，再议。

    沈灿挂断电话后，就简单收拾了一下，出了实验室，朝着约好的西餐店走着。

    吃饭的地方跟实验楼相隔得不算远，沈灿很快就到了，比约定时间早到了2０多分钟。

    “你好，现在点餐吗”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之后问道。

    “等一下吧，得等人。”

    “好的，我知道了，什么时候要点餐了叫我就可以。”

    “好，谢谢。”

    沈灿漫无目的地翻着菜单，尽管早早地决定要约范忆檬见上一面，但是，到现在为止，他倒真没有组织好措辞。但是，毕竟是拒绝女孩子的话，还是慎重一点比较好。

    范忆檬在往约定地点走的路上都觉得很是忐忑，其实不用沈灿这么快找她，她都能多少猜到结果会是什么样子的。毕竟，每次看沈灿注视着方澍的目光，她都能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局外人。但是，这不妨碍她想要做的事都要试一试的性格，所以，她终究还是没忍住说出了口。并且，也确确实实拖沈灿喜欢的人下了水。沈灿学长不傻，当他知道方澍在撮合他跟自己之后，他心里一定是不痛快的。范忆檬就是想他对着方澍感到不悦感到不快，这样，她继续努力，时间久了，她相信命运女神能青睐她一次的。

    “对不起，让学长等了，我大概是出门的时候太磨蹭了。”范忆檬见到沈灿之后就开始道歉，似乎是因为歉意，双手在一直绞着单肩包的肩带。

    “没有没有，是我手上没什么事，来得早了一些，你还是很准时的，我也不过刚坐下没一会儿。”沈灿赶忙解释，示意她坐下。

    “学长是想跟我说决定吧”范忆檬坐下之后，并没有翻菜单，直接地问道。

    “没关系，你先看要吃点什么吧，我们边吃边说，或者吃完了再说，都可以。”沈灿见到范忆檬的状态，心里是过意不去的。他知道这样的情况是很煎熬的，但是，早晚都得面对，不管是自己，还是对方，所以他并不想留这一份煎熬到明天。

    “没关系，学长说吧，学长一直不说的话，我恐怕是连饭都吃不了的。这感觉就像不看成绩单，先惴惴不安地吃饭一样。”范忆檬的比喻确实是提前想好的，她能想见眼下的情况，甚至可以这么说，这些情况她都预见得了。

    “真的要现在就听吗”沈灿重新认真地确认着对方的态度。

    范忆檬坚定地点点头，尽管神情看上去是不轻松的，但是态度却非常坚定。

    “其实，就眼下的情况来说，我不说，你应该也能想到我想说的是什么了吧”沈灿委婉地开口。

    “能想到，没关系，学长就正常说出来吧，我不会有阴影的，也不会觉得是什么心理负担。”范忆檬的表情带着几分悲壮，沈灿看着觉得又愧疚又好笑，他还是当这个学妹是小朋友的。

    “我应该跟你说一声谢谢，再说一声对不起的。”说到这里，沈灿的态度已经非常明确了。

    “是因为方澍学姐吗学长还是喜欢方澍学姐是吗”范忆檬接下来的问题倒是让沈灿有点猝不及防。

    “这跟她没有关系。其实，说出来不怕你笑，我跟她表白过，也试图让她慢慢想，晚点给答案。但是，她也是直接拒绝我了。”沈灿不知道，这样把自己的事情贡献出来，是不是能表达出自己的真诚呢



第98章喜欢步骤
    “喜欢会心虚吗”方澍回想着小喜的问题，却迟迟思考不出答案来。

    她只记得，在水宫的时候，她平日里无忧无虑的，只要能偷偷看到太子几眼，就能开心一整天。但是现在，这里不是水宫，这里没有她藏身的假山或者珊瑚石，她也不可能化成珍珠鱼的模样漂浮在空气中。对了！好像就是这个原因，如果她能有机会偷偷看到太子的话，就像之前在水宫里一样的话，她肯定会觉得开心，而不是心虚的！

    想清楚这个问题之后，她才安心地睡着了。同一天的时间里，连续考两次试，纵使她的专业是她擅长的，也是累。停止思考那个问题，在房间的黑暗中闭上眼睛，她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呢”沈煊接起了沈灿打过来的电话。

    “还不是你最近都没回家，是在学校忙着期末考吧”沈灿适时地关心一下弟弟，顺便也是想跟他谈谈……方澍的事情，他实际上是有点犹豫的。

    “嗯，不过也快解脱了，考完试能休息几天，到时候回家给你洗手做羹汤。”沈煊最后的话一说出口，对面奋笔疾书的奚施立马憋着笑冲他竖起了大拇指。

    “那你现在有时间吗”沈灿在犹豫不定之后，总算问出了口。

    “有啊，明天只有下午有专业课的考试，所以刚收拾了一下要睡觉的。要跟我这个弟弟聊点什么呢”沈煊笑，起身拍了一下奚施的肩膀，朝宿舍门口走去，换上了出门的休闲鞋。想趁着现在打电话的功夫，去外面吹吹小夜风，呼吸一下晚上的空气。

    “今天……”沈灿又犯了为难，他怕这个信息说出来之后沈灿会嘲笑他。

    “今天哥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嘛。”沈煊并猜不到他要说什么。

    “今天有个学妹跟我表白了，但是这不是重点。”沈灿生怕沈煊以为这是自己的话题，特意澄清了一下。

    “哈哈，哥又不是第一次被表白，怎么是这次的人你也喜欢吗”沈灿向来不会主动提这些，所以沈煊才会这样考虑。

    “不是，我只当她是小朋友的。”

    “那你接着说。”沈煊这才意识到，他是不是想拿这个起个头，想讲出个前因后果的。

    “说起来，我跟这个学妹熟起来，还是因为方澍的。”沈灿不想回避这个事实，尽管他并不相信方澍是带着撮合自己跟对方的目的才这么干的。他确实没有证据，但是他真的不相信，即使，这种不相信可能更大程度上是因为他不愿意相信。

    “嗯，然后呢”猝不及防听到方澍的名字之后，沈煊的心脏还是有种被击中的感觉。特别……提起这个名字的是沈灿，他知道沈灿一直喜欢方澍，即使是现在，也应该是一样的。

    “我想我喜欢方澍的事情她也知道，所以她问我是因为方澍吗。”

    “对方这么问好像也没什么问题。”沈煊听到现在，反而不知道沈灿要自己了解的情况到底是什么了。

    “我只是想问你，记不记得小喜说过方澍喜欢谁”沈灿只是想求证这个问题的答案而已，终于，还是问出口了。沈灿音乐感觉到自己现在的行为并不算光明磊落，他看着窗外路灯昏黄的灯光，看得有点出神。

    “好像是的，当时我们都听到了，应该没错。只不过对方是谁，我们肯定是不得而知的。”沈煊回答道，他清楚地记得当时的情景，更何况，现在沈灿也这么问他。所以不可能是他的记忆出了错。

    “好，我知道了，我就是想问这个，生怕自己记错了，给方澍造成什么误会就不好了。”

    “没关系的，这种事情她不会自己看着处理吗”沈煊嘴硬地说着，却心虚地想起自己争分夺秒着去处理海报的样子。

    “嗯，好了，放心吧，既然知道了她都有喜欢的人了，哥不是执迷不悟的人，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的道理。”沈灿说着，松了一口气，似乎他更能接受自己是这样的。

    “哥知道就好。”电话这头的沈煊惯性地点点头，这话也同样适用于他自己，“那我回去洗洗睡了”

    “嗯，早点休息吧，明天考试加油。”

    挂断电话，走过离自己最近的路灯之后，沈煊低头，发现自己像是在跟着自己的影子往前走。沿着来时的路走回宿舍，途经数盏路灯，于是，影子也就一会儿在前，一会儿在后。沈煊观察着，观察得很入神。

    他自己想过，要说喜欢方澍的话，沈灿还是有几分现实根据的。但是自己呢既不了解方澍，也没有跟她相处过，就是这样却说自己用情至深的话，确实是肤浅了。他交往过的数任女朋友，都说喜欢自己，很喜欢自己。可是，在跟他分走之后找到更喜欢的男友的人也不在少数。所以，喜欢究竟是什么呢谈了那么多场恋爱的他，现在反倒说不清楚也想不清楚了。

    回去的时候，小喜已经捷足先登入睡了。沈煊看他开着宿舍的灯也能呼呼大睡的样子，只能感慨这期末考真是磨人啊，身心俱疲，十分摧残。

    关了灯，洗漱完毕，沈煊躺在床上，又一次翻开通讯录。方澍的手机号他一直都没有删除。只是因为他一直跟自己较着劲，觉得删了反而是自己怯懦了，像是心虚了弃甲曳兵地逃走一样。但是现在他不再这么想了，终于，确认删除了“方澍”。

    方澍在天亮后起床了，小喜已经在悠闲地浇着阳台上的绿植们。

    “小喜，你可真好，不光给做饭，还打扫卫生、浇花。”方澍冲勤劳的小喜拍着马屁。

    “这些就是全部了”小喜浇完花，放下洒水壶，看着方澍的眼睛，像是要提醒她什么一样。

    “对了，对了，还有发明，天才发明家就是小喜你了。”方澍顺利地想起来了。

    “对，这才对嘛。早餐我已经吃过了，肚




第99章等到十点
    这不是方澍第一次跟太子一起等公交车、坐公交车。等车倒是好说，因为两人站定没一会儿，车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