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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露之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珍宝珠
朝露之辉
作者:珍宝珠

这是一个恶魔系nv主的a情故事。要站在云端,必得看过地狱。兄妹禁断,不l之恋,年上男友,年下忠犬……不同的男人,扮演着她生命中不同的角se,a护她、伤害她、温暖她、毁灭她。她好像占有了一切,又好像被一切占有。周而复始,地狱天堂。“这世上如果有a情,也一定是像叶片上闪烁的朝露,在太yan出来的时候,就会消失了。”a情是短暂的,永恒的只有yuang。即使这样,也好想拥有啊。哪怕只有片刻的朝露光辉。伪日系(故事背景、人设、风格参照日系禁断)nv主中心1vn(可参照+乙nv游戏)剧情流(但是当然会有,没有是不可能的)





朝露之辉 序五年后的尘埃落定
明亮的大眼,甜甜的梨涡,洋娃娃一样纤长微卷的睫毛——三岁的辉夜,套着粉红飘逸的蕾丝裙,像一个可ai的公主。
“哎呀,”客人们一边逗弄她,一边感叹道,“和妈妈一样,是个美人呢。”
千秋只是微笑着不说话。一袭洋红se露肩晚装,与她颈间的红宝石相映生辉。
这场慈善晚宴,虽然以光本集团的名义举办,真正的主角却是她的丈夫——栗山晴海,以珠宝行业发家的商界新贵。他一手创立的寇斯茉,如今已是光本集团的核心公司之一,而今年,也是他第四次登上《jing英》杂志的封面。
只不过这次,上镜的还有他膝头笑颜如花的辉夜,以及仿佛一派温柔,倚靠着他的千秋。
“对我来说,家人就是全部。”接受采访时,栗山这样说道,“一路走来,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了我的妻子。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结婚五年,我也三十多岁了,可是每天醒来,看见睡在身旁的妻子,还是会有心动的感觉。”说完,他略微低下了头,露出少年般的羞涩,看得对面的nv记者双眼放光。
是吗?千秋柔顺地微笑,心里却感到十分荒谬。你每天醒来,身旁睡的是哪个nv人,自己都记不清吧。
晚宴上的栗山,依然扮演着英俊t贴的完美丈夫,温柔地扶着她的腰,一脸幸福地同到场的宾客寒暄招呼。
只有在葵斗进来时,他的笑容才僵了两秒,然后迅速恢复如初:“哥哥,晚上好。”
实际上,葵斗b他还小两岁,但是栗山一向是随着妻子的叫法,恭敬有礼地称之为哥哥。
葵斗和他握了手,目光划过千秋lu0露的肩膀,嘴里却说着:“小夜长高不少,越来越漂亮了。”
“舅舅,”辉夜扑上去,亲昵地扯着他的衣角,“辉夜要糖。”
葵斗蹲下去,m0了m0她细软的黑发,变魔术一般拿出一颗糖果,笑盈盈地放在她小小的手心。辉夜并没有多喜欢糖果,可是这一招总能逗得她哈哈大笑。
“舅舅真好。”小小的辉夜,伸手圈住葵斗的脖子,欢声道,“辉夜长大以后,要和舅舅结婚。”
一直以来,葵斗都很疼ai辉夜;而辉夜对这位舅舅,也是喜欢得不得了,“想嫁给葵斗舅舅”这样童言无忌的话,常被她挂在嘴边。
栗山转头看了看妻子,眼中似有一丝不悦。但千秋不开口,他也只好笑脸相迎,不加制止。
“小夜穿着这条裙子,就是一个公主呢。”葵斗轻轻捏了捏外甥nv的小脸,ai怜地夸赞道。
这条独一无二的小礼裙,叫做花冠天使,是知名设计师青木雅弘的作品,辉夜的三岁生日礼物。
对千秋来说,青木的存在是尴尬复杂的;他看自己,想必也是一样。名义上,他是她的舅舅;事实上,他的姐姐恨透了千秋,至si不认她是白石家的nv儿。
不认又如何?千秋见到那个nv人的第一天就知道,在白石家,在财团里,都没有她说话的余地。那时,千秋就下定了决心——她可不要活成那样。
“阿弘叔叔送给辉夜的。”辉夜仰着头,n声n气地说。
她还太小,弄不清家里的辈分称呼。
“是吗。”葵斗笑了笑,站起身,依然避开千秋的目光,只向着栗山说道,“明天我和前辈有约,你派人去机场接舅舅吧。”
青木受邀出席米兰时装周,尚未回到日本,自然也无法参加这场盛大的慈善晚宴。
“当然。”栗山一口答应,顺道问了一句,“是满岛君吧?倒是可以请他来家里吃饭。”
葵斗怔了怔,才答道:“不,是那个有名的心理医生,高桥永一。他是我大学时代剑道部的前辈。”
千秋的脸se微变,她没有想到,葵斗和高桥居然还有联系。
“哦,是他啊。”栗山恍然大悟,“好像在电视上也看到过。”
电视台为他开设了专属栏目,高桥医生的诊疗室,收视率居高不下。而千秋一次也没有看过。
此时,秘书凑上前来,将预备拍卖的商品手册送到栗山手中,请他提前过目。这个机灵的年轻人,也没忘呈给千秋一份册子,恭恭敬敬地请夫人看过。
她对这件事,本来也没多大热情,自然也就不想细看;可就是那么一瞥,一个熟悉的名字,却还是像一道闪电,将她击得手足无措,呆立在原地。
栗山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和秘书吩咐道:“把成田先生的人鱼雕塑往前调两位,用竹泽先生压轴。”
毕竟,能请到近年蜚声国际的艺术家竹泽,实在是难得。谁也不知道,他多次拒绝商业邀请,为何却偏偏在最后一刻,同意出席光本晚宴。
“好的,我这就去办。”秘书迅速回答,转头看向千秋,“夫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不是夫人,是董事长。
如果在平时,千秋或许会纠正他的称呼,然而今天,此时此刻,她却好像晃了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怎么了?”栗山终于觉察出异样,口吻中透出的关切,实在是太过刻意,仿佛一场表演,“哪里不舒服吗?”
千秋怔了怔,似是刚才回过神来,微笑着摇了摇头。
再见到他,要说些什么呢。好久不见?还好吗?祝贺你?或者什么也不说。千秋的胃里像打了结,紧张得像期末考前的小学生。
“你会后悔的。”更年轻的时候,她常常在旁人口中,听到这般或惋惜或痛恨的责备。然而,在她的一生里,真正感到后悔的,只有屈指可数的几次。
听到他名字的那一瞬间,就是其中的一次。




朝露之辉 一心理诊疗
大学的心理诊疗室,装潢极其简单——全白的墙壁正中央,悬挂着一副《向日葵》。不必说,自然是家居店买来的装饰画,跟梵高没有半点关系。
竹泽坐在诊室外的红沙发上,双手局促地放在膝盖,眼神涣散地飘在那副装饰品上。
成田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你就去一次吧!听说是很有名的年轻医生,每个月才到我们学校做一回义务诊疗,这机会多难得啊!”这家伙,还是一贯地自以为是——自己明明不停重复“不需要心理医生”,成田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还自作主张地预约了诊疗时段,y是连哄带骗,把他从画室拖了过来。
话说回来,连成田都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或许证明他的确需要帮助。
然而,这个高桥医生,真的可以信任吗?不,与其说不能信任医生,不如说他根本没有自信,能同任何一个人,谈起他和那个nv人的故事。
那个nv人。他甚至不敢叫出她的名字。
回忆起来,相处至今,他竟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最初,他恭敬地称她“白石小姐”,或是“副社长”;发生了那件事后,他连称呼也无所适从。是哪一堂公选课上学过,名字意味着所有和掌控。她是他永远不能掌控,不能拥有的人——只是说出她的名字,也会提醒他这一事实。
而她从初次见面,便自然地直呼其名,之后更是喊他“阿凉”,大大方方,又好像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那是在两年前吧。
她带着歉意的脸,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凉星同学,根据会议投票的结果,你没有得到光本提供的奖学金。成田同学只b你多两票,我很遗憾。”
那时,他强压着心底的失落,有礼有节地道了谢,深深鞠了一躬,就要走出她的办公室。
她却突然叫住了他:“这个请你拿着,是我个人的一点补偿。如果可以,请再联系我。”说着,塞给他一个封好的文件袋,微笑着将他送出了门。
那就是一切的开端吧。
竹泽至今都清楚地记得,打开文件袋的那一刻,自己有多么惊讶。
那是一份长达十页的合约书,聘用他为她的私人特助,基本月薪四十万日元,加上各种补助,b原本的奖学金还要多。
这份兼职,没有固定的上班时间,但要求他二十四小时待命,随时随地响应老板的召唤。
除此之外,合约书中明确规定,除去不可抗力的因素,他必须满足老板的所有需求——包括但不限于x需求。
一字一字读完十页,竹泽可以确定,这根本是一份“卖身契”。
那个nv人提供给他的“补偿”,是以兼职为名的包养。
时隔两年,竹泽回忆起那时,仍旧清楚地记得,他如何震惊、气愤,感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羞辱。
可同时,他也感觉到别的什么——不敢承认,又解释不清。
正是那一点解释不清的悸动,让他没有当下撕毁合约,并且最终签署了它,成为那个nv人的“私人特助”。
那个nv人私有的物品。
直到今天。
诊室的门突然发出一声响动,竹泽僵直着上身,有些紧张地调整坐姿。门开了,走出的同学表情轻松,冲着里面的医生鞠了一躬,离开时,还对他露出了称得上友好的微笑。
竹泽的心,并没有因此安定下来,反而在一瞬间,生出了落荒而逃的冲动。膝盖正不争气地颤抖时,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诊室,手上捧着一个黑se文件夹。
医生推了推金边眼镜,对照文件看了一眼,抬起头,温和道:“是竹泽同学吗?请进吧。”
坐定后,医生自我介绍道:“我是高桥,今天由我担当你的诊疗医师。”他瞥了一眼桌上的烫金名牌,是学校为这位心理专家特制的,上面写着四个字:“高桥永一”。
竹泽张了张嘴,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好尴尬地低下头看着地板。
“不用勉强。”高桥医生的声音,似有一种镇静的力量,“你可以采用任何你觉得舒服的方式,分享任何你愿意分享的内容;如果途中感到不适,我们也可以随时停止诊疗。”
竹泽点了点头,仍旧呆呆地坐在那里。他痛苦的核心,恰恰是没法分享,也不愿分享的。
高桥医生也不催促,起身倒了两杯咖啡,随意地问道:“加糖还是加n?”
“三盒n,一勺糖。”他自然地回答,像排演一场烂熟的话剧。
那nv人是喝不得苦的,再上等的黑咖啡,y要兑成n茶的颜se。他曾经也说过她:“这样的话,你直接喝咖啡n茶不就好了?”
“拿到手的,和自己调的,味道当然不一样。”她总有一套自己的歪理。
竹泽回过神来,再度哑然。最近,她总是这样毫无逻辑、毫无过渡地出现在他的脑海。在宿舍,在食堂,在画室,不管做什么,他都会想到她。
医生也怔了一下,给他拿来放n和糖的盒子,自己则喝着纯正的黑咖啡。
竹泽默默将咖啡兑成n茶的颜se,低着头,仿佛用尽全身力气,才终于说出一句:“我很难受。”
医生点了点头:“最近生活上有什么压力吗?”
“有一个人……”他听见自己g涩的声音,不禁觉得很陌生,“有一个人,给了我很大压力……”
医生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在你这个年纪,很多人都主动或被动地承受着来自家人父母的压力……”
“不,”竹泽打断道,“不是家人,是一个nv人。她想让我搬出学校的宿舍。”
“哦?”医生若有所思道,“nv朋友的话……”
“不是。”竹泽立刻否认,耳根因为窘迫而泛红,“她不是我的nv朋友。”
医生微微挑了挑眉,想说什么,却没说出口。
竹泽捧着咖啡,头埋得更低:“我不想搬进她买下来的公寓,不想再有更多的金钱纠葛。”
话说到这份上,高桥永一不会不懂。他自小家境优渥,父母都是外科医生,从没有打过一天工;然而,像面前这个年轻学生那样,为了钱出卖r0ut的人,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说起来,他们似乎有些共通的特征,或许是紧抿着的双唇,又或者是眼神里偶尔掠过的流星火光,他说不清楚,却能感受到。
高桥无需点破他的秘密,只是淡淡地说:“你已经做好离开对方的准备了吗?”
竹泽怔住了,好像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在最开始,他当然无时无刻不是这样打算——拼命学习,早点毕业、工作,赚到足够的钱,结束畸形的关系,过上正常的生活。
现在他依然想快些赚到足够的钱,但却很久没有再考虑过离开她。
是从哪一天起,他的内心起了微妙的变化?当她伸过柔软的手,他再也不会下意识地躲开,而是自然地包握在掌心;当她靠在他的肩上,他心里充盈的不是罪恶,而是落日西沉的宁静;当她从浴室出来,ch11u0着身t,sh漉漉地钻进他的被子,他会一边笑骂着“傻瓜”,一边将她裹在怀里,感受着她t温的上升。
“你做好了离开她的准备吗?”高桥又重复了一遍。
竹泽先是下定决心一般,狠狠地一点头,又不确定地摇了摇头。
“那么在目前阶段,你最想达成的目的是什么?”高桥换了一种问法。
竹泽沉默许久,才轻声说道:“我希望,一切能够好起来。”
“好起来的意思是说,恢复到你遇到她之前的样子,是吗?”高桥继续追问。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诊室都是一片si寂,安静得两人可以听清彼此的呼x1。
“不是。”竹泽说这句话时抬起了头,直视着高桥的双眼,在他明澈的瞳仁中,高桥看到了一闪即逝的流星光火,“我希望,我和她的关系可以变得正常。”
像大街上随处可见的,一对普普通通的情侣。
最后一句话,竹泽并没有说。
高桥从内衬的衣袋中,取出一张jing美的名片,递到了竹泽手中:“上面有我的联系方式,和我私人诊室的地址。如果你需要,可以打电话预约。”
竹泽一惊,连忙说道:“十分感谢。但我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也负担不起诊疗费……”
想也知道,像高桥这样的心理医生,一定花费不菲。而他不可能拿着她的钱,去做什么心理治疗。
“不论多忙,谈话的时间总还是有的。”高桥依然是温和的表情,“钱的方面,你也不用担心。既然是义务诊疗,我当然会义务到底,不会中途叫你付钱。”
竹泽虽然感激,却也满心疑惑。整个学校来咨询高桥医生的不在少数,难道他对每个人,都有这么周到的后续服务吗?
高桥好像看出他在想些什么,笑了笑说:“我知道有人会觉得,感情纠纷,从来不是x命攸关的大事。男子汉大丈夫,不应该为了nv人伤情痛苦。但是,这么说的人,大概只是没有t会罢了。你知道普希金吧?流放和软禁都没有击倒他,nv人,却轻而易举地夺去了他的生命。”
竹泽捏着那张名片,额头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
高桥看着他的样子,不禁想起当年的自己。那个nv人,随随便便就摧毁了他。五年了,他再度想起她时,依旧是难以自持——心脏仿佛被撕开一个伤口,源源不断地渗出腐坏的脓血,灼烧般的痛。
有时候,他会起一gu莫名的冲动,想要拿一把尖刀,把自己的心脏剜出来,看看它究竟烂到了什么地步。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内心深处,高桥清楚地知道,自己有一部分已经治不好了。可他又不能舍弃那已经烂掉的一部分,因为她在里面;与她有关的回忆,通通都在里面。
“你还能治好。”高桥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像是说给竹泽听,却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不要放弃,你还可以治好。”
毕竟是宣读过《日内瓦宣言》的心理医师,高桥抱持的首要目标,还是帮助这个年轻人走出痛苦。
因为nv人受尽煎熬的人,能少一个是一个吧。他这样想着。
竹泽将名片揣进上衣口袋,对医生鞠了一躬。不知怎么,心情好像真的轻松了一点。
路过校外的小店时,他甚至停下来,愉悦地买了两份章鱼烧。
“请不要放红姜。”他自然地交代一句——千秋是不吃红姜的。




朝露之辉 二食物与渴望
千秋新买了棉布拖鞋,蓝底白条,厚实软和。这双鞋整齐地摆放在公寓的玄关处,鞋尖朝着屋内,仿佛等着他穿上它们。
不久前的一个早晨,千秋难得地b他早起,裹着薄毛毯,嘴里叼着烤得焦h的土司,窝在沙发上看报纸。
她把双腿蜷缩起来,ch11u0的双脚踏在沙发的边沿。
竹泽坐下来:“我说你啊,最近天凉了,在家穿暖和点吧。”
千秋翻着报纸,满不在乎地说:“不要紧。”
放在以往,他也许不会再啰嗦;可那天不知怎么,竹泽捉住她的脚背,不依不饶地念叨:“冬天的棉拖鞋,至少要有一双吧。”
他手心的温暖,从千秋冰凉的脚背,缓慢均匀地扩散至她的全身。
她咬着吐司片,有些愣神地瞧着他,好像一时没听懂他的话。
“听见了没有?”竹泽一边伸展她的双腿,搁在自己的膝盖上,一边有点不耐烦地皱着眉,像在和小孩子唠叨,“你昨晚手脚都是冰凉的。”
“知道啦知道啦。”她咽下面包,假装嫌弃地翻个白眼,“阿凉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这么啰嗦?”
竹泽记不清当时他的反应——真奇怪,明明只是十几天前。
事实上,如果不是看到玄关的这双拖鞋,他连这一段对话也想不起来。
“我回来了。”他一边换鞋,一边冲着屋内说道。他惊讶自己说得那么自然,好像这里已经是他的家。
“你回来啦。”千秋撒着一双红白棉拖鞋,很快迎出来,像个孩子一般,愉快地抱住他的脖颈,“我好想你。”
他b她高了近二十公分。因此,拥抱他时,她轻轻地踮着脚,仰着头——离得那样近,他看见她脸上细软的绒毛,像一颗初熟的水蜜桃。
下一秒,竹泽的唇便贴了上去,落在她弯起的嘴角边。
她大大方方地接受了他的轻吻,偏过头,在他的脸颊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笑得一派天真:“呀,章鱼烧。”
从学校到公寓大概十分钟步行距离,竹泽又特别抄了近道,因此章鱼烧的盒盖掀开时,还冒着热乎乎的白气。
千秋吃章鱼烧时,一定是一口一个,腮帮鼓出圆圆的一块,认认真真地咀嚼。
“这个真的好好吃哦。”她口齿不清地说。
竹泽从冰箱拿果汁,在半开门的遮掩下,再也忍不住嘴角的笑意。
可他什么也没有说。
这段日子,他经常在她面前无缘由地三缄其口,似乎是害怕藏在心里的什么秘密,一不留神就泄露出去。
“你知不知道,下周神乐坂有祭典?”千秋夹着一个章鱼烧,扭头去看竹泽,“肯定会有烤团子、糖苹果、大判烧,我们去玩吧。”
“去玩还是去吃啊?”竹泽取了一大瓶橙汁,回到桌旁时,顺手r0u乱了她的头发。
“都一样啊。”她瞪了他一眼,腾出一只手整理乱糟糟的刘海,“现在又没有焰火看,去玩就是去吃嘛。”
“下周选修的雕塑课要结业了。”她炸毛小狮子一般的瞪视,此时对竹泽已经毫无威慑力,“成田和我一组,我们说好要弄结业作品。”
“做作品也要吃饭啊。”千秋毫不认输,“你们就当做累了出来逛个街吃顿饭,又用不了多久。”
“我们?”竹泽的杯子拿在手里,挑眉看着她,“你不会是让我把成田也带来吧?”
“你想带就带来呀。”千秋耸耸肩,漫不经心地说。
她此时的十分jing力,有八分在饱满新鲜的章鱼烧上,如果再分出几分给面前的竹泽,她就会在他向来爽朗的脸上,看出一些微妙的变化;尤其是那双黑得发亮的眼瞳,好像擦出一点火星——那是少年才有的嫉妒,直率坦诚,不可掩饰,没有一丝哀怨,只有压抑着的怒意,混杂着焦虑、敏感、自我厌恶。
“不带。”他说,一边把杯子放在桌上,力道稍稍大过平常,几滴橙汁溅上了杯垫。
千秋有一秒的愣神,嘴里含着章鱼烧,鼓着腮帮,默默看了他一会儿。
竹泽霎时间局促起来,因为刚才短暂的失控而不安。
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熟,他有意无意做了许多努力。可就在这一刻,他预感到那些努力已经功亏一篑——她心里一定在想,看吧,果然还是幼稚的小男生啊。
千秋快速地嚼碎章鱼烧,吞咽下去,然后捧过他的杯子,把剩下的橙汁一口气喝光,才盯着他问:“阿凉,你在吃醋吗?”
她的直截了当,就像她眼中的一派天真那样,并不是时时可见的风景。你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出现,更无从知道它们是真实流露,还是故作姿态;可是她让它们充满了说服力,你于是轻易地相信,这就是她的另一面——只为你一个人出现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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