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至此，施永过失杀人案告破。林俊志从善如流的听取了沈攀的意见，湟源市局为此专门召集了很多在国内颇有影响力的媒体到场召开了记者招待会，现场展示了证物、犯罪嫌疑人的口供以及警方重演的张鑫被杀害的整个过程。

    记者招待会相当成功，网络上三年来萦绕不断的谣言一举被彻底击溃，湟源市局的正面形象也得到了挽回，省厅和部里都对湟源市局这一次的行动提出了表彰……沈攀自然是不会站到台前去，那太打湟源市局的脸，唔，大概得被打肿了都，所以他很识趣的在记者招待会的当天由何明明陪同着游览了湟源市好些个名胜古迹，这也权且算是湟源市局和刑侦大队给他的一种补偿吧。

    按照正常的程序哪怕是查清了案件真相，施永想要走出监狱也得等到手续流程走完，大抵那需要一个星期到十来天左右的时间。不过好在记者招待会的影响力太大，在记者招待会的第二天，由多家媒体见证，黄强陪着施永年迈的老母亲在第一监狱门口接到了自己的好朋友，施永跪在自己母亲面前泣不成声，母子俩抱头痛哭。

    沈攀见到施永又是在两天之后，如果不是要等待湟源市局这边的手续，沈攀早就回了商山。他给陈倩打了电话汇报了这边的情况，陈倩当然是开心的，先不说电视上、网络上对这一个案子的疯传，部里就特意为了这个案子下发了内部通告，通告的主要内容就是对沈攀的表扬……不过这都比不上陈倩接到的沈攀的来电让她那么欣喜，这是她陈倩的队员呐！

    没得说，大肆的赞扬了沈攀一番，陈倩




第381章 畸形（1）
    在候机大厅门外见到疾驰而来的警车，沈攀很不明白，这几天他几乎都会到刑侦大队去一趟，告别的时候还特意去了正副队长的办公室盘桓了一个多小时，也没听他们提起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嗯，今天上午沈攀还去了一趟找何明明，也碰到了林俊志和黄强，两人看起来也不像有事啊

    思索着，沈攀平静的注视着警察在本是单行道的机场路上强行掉了个头，应急灯不停地闪烁着，警笛长鸣，惹得远近的视线纷纷投向了这个方向。黄强跳下车，苦笑着扬手打了个招呼，喊道：“小沈，赶紧上车，领导们都在队里等着咱们呢。”

    “什么领导啊，黄队，这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情了”上了车，一直到黄强逆行驶出这一段单行道，沈攀这才往后一靠，安心的问道。黄强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再次苦笑起来，机场路路况好，从市区一直通到机场的候机厅门口，所以这条路上的车速都快，哪怕有警笛警灯他逆行着也有些提心吊胆……其实不逆行绕一圈也可以，但那样有点绕路，黄强可是秉承着命令而来，是有时间限制的，只得是争分夺秒了。

    “哎，回去你就知道了，林队会亲自给你讲解的。倒也不是我不说，关键是我都不太清楚，这个案子是林队亲自再抓，好像是前天的事情吧，今天市里追问起来，估计他忙乎了两天也是没辙，所以找到你头上来了。”黄强尽力的解释着，沈攀很惊讶，不应该啊！刑侦大队就几个队长最大，他们掌控调派队里全部的资源，几个队长有情况也会随时相互通气，哪里会出现只有林俊志一个人了解的案件呢

    不过既然黄强也泰半蒙在鼓里，沈攀也就不再多问，何必让人尴尬呢。他微微闭上眼睛，笑着说道：“黄队，我眯一会儿，到了叫我啊，今天起来太早，眼睛有些睁不开了。”事实上刚才这家伙逼得黄强苦笑不已就已经很尴尬了，沈攀干脆就借着睡遁避开这令人难堪的一小段车程。

    沈攀坐出租车从市区到机场花了半个多小时快四十分钟，黄强开车从机场回到市局只用了区区二十分钟。亏得沈攀一路上是闭上了眼睛的，他是真的睡着了，否则沈攀看到那几处惊心动魄的超车估计是要把瞌睡虫吓死一大半的。

    林俊志没在办公室，黄强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很快，黄强收到了回信，他看了看内容，然后安排沈攀坐下：“小沈，林队还在局里小会议室，你先坐坐，开了会他马上就过来。呃，开的会也是和案子有关的，我就先过去了，你喝茶。”说完，黄强轻轻地掩上门去了隔壁自己的办公室。

    沈攀愈发奇怪了，这湟源市局在搞什么，无论什么案子有必要瞒着刑侦大队的副队长吗看黄强的神情夹杂的那一抹苦涩，显然黄强自己对此也很有些不满，沈攀相信他没说假话。现在嘛，沈攀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吹开漂浮在水面还没有舒展开来的茶叶，小口的品尝着，他历来是不着急的。

    这一等就是好几个小时，沈攀到机场那会儿就是黄昏了，等到林俊志的电话然后坐黄强的车回来沈攀看过表快到晚上九点，可现在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四十五分，中途黄强来了一次，送来了盒饭和饮料，还拿了一包烟搁在茶几上，然后沈攀又听到黄强接完电话充满赶往小会议室的急促脚步声。

    终于，还差三分钟就是半夜十二点整的时候，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响起。在湟源市局呆了这么多天，沈攀能够分辨出来这就是林俊志和黄强的脚步声，他放下茶杯刚站起来，林俊志就推开门走了进来，嘴里还在不停地道着歉：“小沈啊，对不住了，耽误你回家了，实在是对不住，找个时间咱们好好的喝上一杯算是我赔罪，好不好”

    “林队你言重了，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都没关系的。”沈攀难不成大刺刺的答应人家刑侦队长的赔礼道歉不成，他自然是口里说着没关系，心中苦笑一声罢了。

    林俊志左右看了看，又和黄强耳语了两句，转身对沈攀说道：“时间也晚了，宾馆我已经让人给你重新做了安排，也让那边的餐厅做了菜等着，要不咱们现在就往宾馆走，顺便吃点东西，我们的会开得太久，累得你也没吃成饭。”

    这是要谈正事的节奏，刑侦大队也不例外，大家都喜欢在饭桌上一边闲聊一边谈工作，这同样也是国人千年以来的习性，沈攀点点头，跟在两位队长后面走了湟源市局……宾馆就紧挨着市局，不需要开车。再说这三更半夜的总可以喝一杯了，局里队里有值班警察，轻易还是不会到出动两位队长的程度来着。

    上了餐桌，桌子上早已琳琅满目摆了满满一桌各种菜式，林俊志按住酒瓶，说道：“今天我是酒司令，我说了算，咱们每人一杯，不劝酒，喝多少算多少。”这就是刑警的无奈之处，无论你酒量有多好，哪怕一次能干掉一瓶五十二度的老白干，对不起了，有纪律，你也只能在请假之后喝上那么一杯两杯，绝不可能酩酊大醉。

    不过沈攀喜欢林俊志立下的规定，他本就不喜欢喝酒，偶尔喝上一点点那也是场面上推不掉的，沈攀最厌恶的就是朝死里劝酒的恶习。

    三个人都饿了，一通大吃小酌之后，



第382章 畸形（2）
    “那，这个案子好像也不需要搞得大家这么紧张，听说你们晚上都一直在开会”沈攀狐疑的看了一眼脸色莫名沉重的林俊志，说得不好听一点，不就是区区一个失踪案嘛，有必要把他从机场拦截回来这么夸张，你让湟源市局刑侦大队那么多侦查员心里怎么想啊

    林俊志笑得很无奈，他本来就没打算把这个案子通告给沈攀，林俊志也安排了自己的队员按照刑侦工作的既定程序按部就班的调查下去就行了。可谁能想到段亚妮居然不是像户籍档案里面记载的那个普通平民的身份，这女人背后有人，嗯，大人物。

    “真的是大人物，是咱们湟源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黄强也苦笑一声，他补充道：“段中华，湟源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国内著名的医学专家，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大牛级人物，是市委政府领导们的座上客，段亚妮就是他年轻时候一起荒唐事留下的果子。”

    二十多年前，段中华还年轻刚从医学院毕业，在沿海一座城市的某家医院实习的时候，与实习医院的护士长发生了一段短暂的超越年龄限制的恋情，段亚妮就是那一段昙花一现般爱情的开花结果。

    实习还没到期，段中华就因为另外的原因提前回了湟源这边，爱情自然也就无疾而终，只是段中华不知道的是，护士长那个时候却已经是珠胎暗结怀上了他的孩子。护士长三十多岁，已婚，早就有了自己的孩子，对肚子里的小生命护士长是又气又急，这不是明摆着一旦被丈夫发现肯定就是被一脚踹出门的惨痛悲剧吗

    想要堕胎打掉这不合时宜到来的小生命，护士长却又母性大发，她抚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小腹，犹豫再三，又回忆起和段中华在一起时那冤孽的甜言蜜语，终是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决定：她决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爱情只剩下缅怀，但这小小的婴儿却是这段爱情的见证。

    女人是感性的，女人也是不可理喻的，特别是认准了一条死理的女人，那真的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不会听从任何人的劝解，只会一心一意的一条道走到黑，走到头破血流——这也是任何女人的天性。

    于是，护士长想了一个办法，她先在医院偷偷的办了一个长达一年的病假，然后又回到家告诉丈夫自己要外出学习欺瞒住了丈夫和年幼的儿子。收拾好行李，护士长飞到了内地的一个小城市租了一套房子住了下来，她会隔个三两天就给丈夫打一次电话报个平安，忙于生意的丈夫自然是不清楚妻子鼓捣的目的，反而是一再劝解妻子安心学习，争取回来之后大展宏图。

    几个月之后，孩子顺利的生了下来，是护士长最喜爱的女儿。可她总不能带着婴儿回家吧，没法给丈夫解释不是……学习了一年捡了一个婴儿这不是笑话是什么啊，真以为丈夫是傻子不成，那必定是要打的鼻青脸肿的。

    苦思冥想后是依依不舍的撕心裂肺的分别，护士长忍痛割爱把女儿送给了当地的一对没有生育能力的年轻夫妻，段亚妮就是她最后离开之前给小婴儿取的名字。

    当然，护士长并没打算就这么彻底的遗忘自己的女儿，否则她辛辛苦苦隐瞒了一年之久还有什么意义所在。回到家，护士长一边投入工作，她没忘记每个月给自己的女儿悄悄地寄过去生活费……虽然妻子学习回来之后工资不升反降，可护士长的丈夫并没有因此对妻子产生怀疑，他太专注于自己的生意，再说家里也不缺妻子那份工资。

    十年后，小婴儿长大了，长成了一个乖巧聪明伶俐美丽的少女，护士长开始了又一次的行动：她按照当年段中华留在医院的记录找到了段中华的老家，然后很轻易的得到了段中华现在的工作单位、地址和电话，再然后自然是顺利的找到了段中华本人。

    老情人上门，段中华是既惊又喜。惊的是老情人居然能找到自己一定是花了一番心思，可见老情人必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喜的则是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还能见到自己当初的恋人，哪怕段中华现在已经功成名就牢牢地在医学界占据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清纯不经事的青年却也是激动得难以自抑。

    热忱的接待是不用说了，当晚，一同久别胜新婚的翻云叠浪后，段中华被护士长的一通坦诚吓得是魂不守舍。

    那是毋庸置疑的，假如被传出去段中华在外面有私生女，他的名誉必定是一败涂地，竞争对手肯定是不遗余力的会从这个角度死命的攻击他。啧啧，只是想想那种境况段中华就不寒而栗，他无法承担那令人恐惧的后果，他舍不得放下现在的名利和成就……他也放不下来！

    男人有一种特性，在面对类似的情况时心思那是动得比光速还快。转眼之间，段中华就想出来办法，首先他信誓旦旦的搂着护士长发下了一连串要对得起她们母女的誓言，然后又陪同护士长飞去



第383章 畸形（3）
    一笔一笔的账单记录下来，到毕业之前，天生傲骨的段亚妮算了算总账，加起来居然有十多万的欠账需要还给段中华，段亚妮顿时就深深地感到了无穷的压力……凭借自己上班的工资，这得要多少年才能还得清，才能和段中华了结这个乱七八糟的关系呀！

    段亚妮并不喜欢这个所谓的亲生父亲，在她自幼的心灵里，养父母就是她的一切，她深爱着养父母，而养父母对她也是宠溺到极点。这是一种非常正常的心态，养父母一直没有生育，年轻的时候还盼着有朝一日能生育一个自己的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养父母也慢慢的绝了这方面的心思，一心一意的关爱着段亚妮，所以段亚妮产生这种想法也就不足为奇。

    人是情感生物，对于与自己日夜相处又全身心的宠爱自己的养父母，除开少数的白眼狼类型的人物之外，正常人又哪里可能因为金钱的关系放弃陪伴自己长大的养父母的那种情浓于血的感情啊！

    段亚妮的确还算幼稚，她的想法很简单，还清了段中华的这几年给付的学费和一应开支，自然也就断绝了与段中华的关系，她就可以和养父母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对于养父母接受段中华的经济上的馈赠，段亚妮反而觉得能够理解，养父母不外乎是出于对孩子亲生父母上门的一种“自卑”的不敢面对的心理状态而已，段亚妮认为仅此而已。

    基于金钱这个对段亚妮困扰最大的因素，她在毕业季婉拒了几家大型的国企伸过来的橄榄枝，毅然选择了回去商山市和许强共同创业。在诸多学子的认知中，从商总是一种致富最快的途径，撇开各方面隐性的因素来看，段亚妮的想法是没错的。、

    很惊喜的，段亚妮很快就发现了自己在经商方面的天赋，许强的强尼贸易公司在段亚妮不辞辛苦的操劳下很快就在商山市站稳了脚跟，并一步一步的进入到一种快速扩张的发展进程中。

    强尼贸易公司的名字其实就是包含了许强和段亚妮名字中各自的一个字，两人在工作方面的配合倒也天衣无缝，堪称是合作者融洽关系的典范。

    接到报案之后，林俊志派人调查过，段亚妮因为在商场上某些时候手段强硬，倒也得罪了不少人，但这是正常化的商业战争，不至于祸及自身。在警方的调查结果中，强尼贸易公司的几个对手也不至于能做出那种绑架的愚蠢事来，商场归商场，涉及到人身伤害那就是犯罪，对这一点商人之间还是有着一种无需言语的潜在的正确认识。

    当然，也有那种因为商场争斗祸及家人的，那是某些丧心病狂抑或走投无路的商人才能干出来的龌龊事，那是特例，不可与此相提并论。

    “我们最开始以为是单纯的绑架勒索，可现在已经好几天了，无论是许强还是段中华，或者是段亚妮的养父母，都没有人接到过任何的勒索电话。”黄强叹了口气，警方最不想遇到的就是这种没头没脑的案子，没有嫌疑人目，甚至连嫌疑人目标都没有：“现在段中华请出了市里的几个大领导过问这个案子，并且据说那家伙还在省里奔波，意图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请动省厅成立专案组，从咱们手里把这个案子接过去，搞得我们很被动呐！”

    医生是一个非常特殊的职业，一个医术出众的医生想要建立一份强大的人脉可以说是非常容易的，甚至可以用轻而易举来比拟。吃五谷生百病，没有人敢拍着胸膛保证自己几十年都不会生病，这不是钱能够解决的问题，嗯，再多的钱都没法解决多数的绝症，所以到百病缠身的时候，一个医术强悍的医生那是绝对足以彰显其重要性，这是毋庸置疑的。

    不提段中华的人品和私德的问题，仅仅在医术上，在某些医学学科上，他真的是站在了国内医学界的前列，是当之无愧的学术带头人……现在，这个医学界的带头人带给湟源市局刑侦大队的就是如山一般沉重的压力。

    “这一次又得麻烦你了，小沈。”林俊志说出这个话真的是感觉无地自容啊，堂堂一个刑侦队长，他开了这个口就预示着湟源市局刑侦大队正式向商山市局刑侦大队低了头，预示着他们在警察系统内部竞争重点的认输。

    这么说吧，要不是昨天市里领导亲临局里主持了案情分析大会，而他林俊志当场被拎起来坐蜡，队里诸多侦查员被局领导训得狗血淋头，同时省厅的好友又传来段中华在省里的活动已经颇见成效，省厅领导正在考虑组建专案组的消息，他是真的宁肯欢送沈攀回去也不会在机场把他拦截下来，还是派的副队长黄强亲自出面，实在是太丢人了则个！

    “没关系的，林队，黄队，只要你们有吩咐，我沈攀是义不容辞，咱们大家也共事8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要再搞得客套，我可是要找个地缝钻进去了。”现在的沈攀也算是经过了历练，场面话还是能说几句，要换成他初出校门那会儿，估计今天会让林俊志和黄强都得再添几分尴尬。

    拿上卷宗回到隔壁自己那一间尚未来得及撤掉的办公室，黄强送过来两条烟。皇帝都不差饿兵，上一次沈攀还说是直接走程序借调过



第384章 畸形（4）
    沈攀之所以会认为许强的言语中有隐瞒，那是因为他仔细的读了卷宗里侦查员给许强做的笔录，每当问到有关段亚妮的事情的时候，许强总是回答说不大清楚……这显然是没说老实话，其他撇开不提，就凭这几年与段亚妮差不多朝夕相处，特别是创业初期，两人几乎吃住都在公司，段亚妮的事情要能瞒得过许强那才是怪事呢。

    见到许强第一面的时候沈攀差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么一个浑身上下充满艺术家气质的潮男会是一个生意人，长长的到背心的披肩发懒洋洋的扎成一束，金边无框的椭圆形眼镜，服装还算正常的西装，可脚上是怎么一回事那尖尖的好使小船一样的翘头皮鞋是正经生意人该穿的皮鞋的款式吗

    就许强这一身扮装，要说他做生意都能挣大钱，沈攀是打死都不会相信。如果这种人都能挣大钱，那艺校毕业的学生恐怕就是世界上最富有的那一群人了，没这么搞笑是不是

    许强自己很显然是明白沈攀的疑惑所在，他耸耸肩，气质优雅的哂笑道：“我不像一个开公司的，对不对嗯，你们心里肯定是这样想的，事实上我也的确不是一个开公司做生意的材料，如果不是段亚妮，我老早就连棺材本就亏得没有了，哪里还能如此悠闲的给二位泡泡咖啡，陪着二位闲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