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冻人

    这些情况身为刑侦支队长的李国庆心知肚明得很，事实上在这六位汇集之前刑侦支队已经三番五次的开过会统一了思想。一来是要求支队的队员们对请来的这几位要发自内心的热情接待和支持‘二来就是要通过多次的会议消灭支队里因此这件事而衍生弥漫的一种同行相妒的阴暗心理。

    是的，全国都知道，全网都知道，n京市局刑侦支队对刁爱兰这个案子束手无策，他们消耗了二十年的时间，隔上一段时间就会把这个案子拿出来理一理，没结果之后再次冷冻。可是，那毕竟是n京刑侦支队自己的事情，这次通过部里邀请了全国警察系统多名的刑侦精英汇聚n京，岂不是从侧面证明了n京刑侦支队甚至是n京市局的无能

    支队里甚至是包括李国庆在内，谁能咽得下这口窝囊气啊

    当然，到现在也是由不得他们的想法，这是市里几个领导跟市局的领导多次开会之后的结果，往部里打的申请支援的报告也有这些个领导的签名……时间太久了，前面几任领导还可以有各种的理由例如正在寻找证据等等拖一拖，二十年了你让现在的领导对网络上每年一次的喧嚣真的无动于衷吗……那真的很难。所以n京方面这一次才会痛下决心放下面子四处引援。二十年呐，这不是一个短暂的时间概念，二十年前结婚的青年现在搞不好都须发半白来着，人一辈子有多少个二十年呢

    不愧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李国庆的脸色变幻不定几次下来，坐在下面的六位外来援军居然大致就看懂了这一位心中的憋屈与郁闷。闵小梨脾气是不小，但不等于她愚蠢，愚蠢的人也干不了刑警，在看出李国庆的愤懑之后，闵小梨勉为其难的点点头起身卷起卷宗:“好吧，我先回酒店了，大家自便，中午见。”

    说完，这女人头也不回的开门出去，高跟鞋敲在蹭亮的地砖上带来清脆的回音，会议室众多干将们面面相觑，沈攀摸了摸鼻子，这女人不好惹，敬而远之吧。

    有人开了头，其他五个人也就很知趣的给刑侦支队留下一个私密空间，说不定人家刑侦支队还有一些事情需要讨论讨论，大家伙也就别呆在这里惹人烦了。沈攀把卷宗收进挎包，微笑着站起来招呼身旁的米威，说道:“米大哥，你回酒店吗，我打算再回去休息休息。”

    送走全部的外援，李国庆双手使劲的揉了揉笑得有点僵硬的腮帮子，然后沉着脸看着下面自己的几个队员:“看看，看看，要我说你们还拿着卷宗装什么样子啊，要有想法这么多年还没有想清楚，都跟老子收起来，现在听老子讲话。”

    埋头在卷宗的五名刑侦支队的队员包括副支队长袁芳芳都讪讪的合拢卷宗抬头看着李国庆，袁芳芳心




第572章 N大碎尸案 （4）
    n京刑侦支队最开始也无法认定死者的身份，只是鉴于尸块是在n大附近被发现，所以n京刑侦支队把搜索的重心放在了以n大为圆心的这个范围，n大也就很自然的成了重中之重，谁让他们学生众多呢，而且根据法医对尸块的鉴定，确认了尸块应该属于年轻女性，这倒是跟n大那么多的年轻女学生的身份吻合起来。

    还不止如此，刑侦支队一声令下，全市近期失踪的适龄女性信息迅速汇总过来，只是因为当时的检验设备的限制，警方没法做最关键最有效的dna对比，只能是用人工比对的落后方案慢慢的排查。

    应该说n京市局和刑侦支队对这个案子都非常重视，一开始就调遣了大量的警力并化为区域对n大以及n大附近周边逐一展开排查询问。卷宗里反应他们的调查工作做得非常细致，考虑到死者被切割成两千多块，所以警方把视线的重心落到了这一块区域的屠夫、医生和销售刀具的商贩等可以有宽敞私密的环境也对刀具掌控熟练的这个角度上。

    “这个调查方向看起来倒是没错。”沈攀自言自语着，他低头继续往下阅读，这个案子就算是搁到商山市局，才开始的调查方向肯定也是差不多的，这毋庸置疑。

    很显然，抛尸地点肯定不会是第一犯罪现场，警方排出重兵开始搜寻他们推测中的第一犯罪现场。期间，也有诸多的没法说清自己在案发期间去向或者找不到证人证明自己在案发期间去向的犯罪嫌疑人进入到警方视线，对这些可能的犯罪嫌疑人警方一一锁定并面对整个n京大规模的征集信息以便排除工作的顺利进行。

    而且，警方在调查过程中发现，几乎所有的抛尸地点都是围绕着n大这所赫赫有名的校园三公里左右，这让警方对n大的兴趣更浓了。

    于是，n京市刑侦支队正式进驻n大并分批次的召集学校女生对在收集死者尸块过程中找到的一些物证进行辨认试图由此解开死者的身份之谜。也就是这个时候，刑侦支队得知了刁爱兰的失踪消息，这个消息让刑侦支队为之一振，毕竟根据他们掌握的情况，无论是年龄、皮肤还有衣着，刁爱兰这边都与从各个抛尸点收集的情况出现有重叠之处。

    通过让刁爱兰的宿舍同学反复分辨包裹尸块的红色外衣，又通知了刁爱兰家人赶来n大再次的确认，最后警方认定尸块的确来自于n大的新生刁爱兰。到此，警方终于确认了死者身份，这是在本案里警方取得的第一次重大成果。

    确认了身份就好办，考虑到刁爱兰的年龄，加上警方对她的老师、同学，特别是宿舍好友的走访调查，警方最后排除了情杀和仇杀的可能性。

    刁爱兰遇害之前穿的那件红色外衣非常普通，而且她向来是谨小慎微的行事风格，从外表一眼就能判断出这个女孩兜里一定没多少钱，最后警方也排除了抢劫杀人的可能。

    被监控的诸多的呃犯罪嫌疑人随着警方的一一调查也都排除了他们的嫌疑，最令警方无法相信的，十多天的时间过去了，他们竟然一直没能找出本案的第一案发现场，这就让侦查工作陷入了困境……没有突破口呐，哪怕是n京市局动用了超过上千人次的警力，最终却还是走进了死胡同一筹莫展。

    警方遇到的问题还不止这一个，经过无数次的取证调查，在排除情杀、仇杀和抢劫杀人的可能性之后，n京刑侦支队发现了一个问题，他们同样没法确认凶手的杀人动机。

    也即是说，警方调查了好些天，最后发现自己在绕圈子，现在不仅手里没有锁定的犯罪嫌疑人不说，连刁爱兰为什么会被杀害也一无所知，案件越来越令人糊涂。

    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警方期望的通过其他被抓获的犯罪嫌疑人嘴里吐露的情况在这个案子上取得突破的想法也落空。不管是小偷、抢劫犯、强奸犯还是更严重的毒贩，警方每从街上带回来一个嫌疑人就会展开周详的询问，但没有任何人掌握哪怕丝毫有关刁爱兰案件的情况和信息。

    此路不通啊，n京警方被迫让刁爱兰案件进入冷冻程序，就此搁置。

    卷宗一页接着一页的往下翻阅着，沈攀时而沉吟时而皱眉，他对案件本身暂时还没有想法，目前他在做的就是让刁爱兰这个案子在自己脑海里形成一个完整的印象能随时提取出来供自己使用。

    冷冻很正常，每年全国各地乃至世界范围进入冷冻程序的案件非常多，一些是受限于设备设施等物质条件，一些是警方暂时没找到跟进 的线索，这个上面沈攀不会疑惑。

    冷冻案件等待线索也是警方侦破案件的一种手法，这不足为奇。但是，两年后，一名作家以刁爱兰的案件为蓝本，引入了大量本案的真假不一的信息，导致本案开始在社会上以及网络上大量的流传，刁爱兰案件开始升温。

    然后，到了二零零七、零八年，随着几个有关刁爱兰案件的帖子在网上不断出现，本案被炒作得好似狂



第573章 N大碎尸案 （5）
    接风宴气氛热闹，几名外援跟n京市局刑侦支队的队员愈发的相处融洽，沈攀也不例外，他端着一个托盘，一边不停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一边跟n京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袁芳芳聊得非常开心。

    更多时间沈攀是在倾听，时不时的他会点头凑个趣，这让袁芳芳很高兴，因为她多数时候都冷着一张脸，下面的队员对她是畏之如虎唯唯诺诺，袁芳芳很少会有这么平静闲聊谈天的时间，心里对沈攀的印象也越来越满意。

    “小沈，你大概是这一次来的人里面最年轻的吧，不到三十吧，应该还没有结婚，有没有女朋友嗯，我们队里有好几个女孩身材品行各方面都很好，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聊得久了难免会扯到个人的私生活上，此刻的袁芳芳就好似街道办事处的大妈似的用充满好奇的眼睛盯着沈攀，沈攀淡淡一笑，苦涩藏得很深不会让人看见，他点点头，回答道:“结婚了，结了有一年了，也是我们队里的，跟我一个警校出来的同学。”

    “你居然这么早就结婚了啊，国家提倡的不是晚婚晚育嘛，你这小子也太着急了一点呃。”袁芳芳有点失望，她是真的看上了沈攀，希望把他拉到n京做一个刑侦支队的倒插门女婿，反正警察系统内部调动并不是太困难，只要n京这边接受大体上就没有问题。

    这是有原因的，虽然说是部里出面下的通知，但在名单出来的时候部里还是先给n京这边打了招呼，刑侦支队理所当然的就把几个外援的基础信息事先做了了解。而沈攀年纪轻轻能被挑选进这个名单袁芳芳当初是非常吃惊，直到她在看过沈攀的简历之后才由惊讶转化为惊叹:“哟呵，这小子厉害啊，小毛孩一个跟过的大案子挺多的，比我们年轻时候厉害多了。嗯，到时候等他来了咱们出个美人计让他留在n京，这可是增强咱们刑侦支队实力的大好机会哟，呵呵。”

    袁芳芳说这个话的时候是当着队里和队长李国庆的面用一种稍显轻佻的口吻往外说来着，大家都当她在开玩笑，却是没人知道她现在居然堂而皇之的把这番话对着沈攀倒了出来。唔，在得知沈攀已经结婚，袁芳芳的话语中难免带有一点点的遗憾和埋怨，沈攀听得出来。

    “呵呵，多谢袁队的关心了，以后有机会我把我们队里的小伙子给你们这边推荐几个过来吧。”场面话人人会说，沈攀这两年也学得不少，他还顺势反问了回去:“袁队，你家里在哪个单位呐，他肯定很支持你工作吧。”

    沈攀的原意只是找个由头把自己身上的话题岔开，他做梦都没想到袁芳芳一愣，然后似笑非笑的瞅他一眼，眼神旋即漂浮到不知到了哪里去。半晌，一个幽幽的声音响起在沈攀耳边，袁芳芳的视线依旧没有焦点的望着欢腾的宴会厅:“我运气没你好，找了个外单位的，然后就离婚了，现在一个人。怎么着，小沈，你打算给袁姐姐也介绍一个小伙子不成”

    这就让人很尴尬了啊，沈攀心里一个“咯噔”，立刻苦笑起来，奶奶个熊的，早知道自己还找袁芳芳聊天作甚，找个地方老老实实的呆着不好吗。他的笑容很窘迫，嗓子眼也有点干燥上火:“那啥，袁队，你别误会，我就随口一问。对了，袁队，刁爱兰那个案子你们队里现在是什么想法呢”

    尽管已经很用心的学习运用人际关系学里的加强与别人的交谈这一个科目的内容，可沈攀掰转话题的方式依然相当生硬。不过无所谓了，只要别引起袁芳芳的误会就行，沈攀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没事，我早都习惯了面对这些问题。”袁芳芳摆摆手，收回发散的思绪，她虽然刚才有些茫然，沈攀的问题却还是听清楚了。想了想，袁芳芳摇摇头，回答道:“你们是专程请来的援兵，我也不隐瞒你，这个案子这二十来年我们支队一直有人在研究，可始终找不出头绪，线团太复杂，就算犯罪嫌疑人曾经遗留有我们未曾发现的线索，估计也就消散在了时光中，所以说心里话我对你们这一次齐聚n京的行动是不看好的。”

    看着沈攀沉默无语眉头紧皱的模样，略略迟疑了一下，袁芳芳补充了四个字:“我说真的！”

    是啊，就连袁芳芳这种副支队长都不看好这一次的行动，冷冻案要启动本就非常困难，更不要说这种时间跨度大到足以让人绝望的案子，沈攀心里沉吟着。

    不过，有些事总是要有人去做的！不启动它，它就没有再见天日的那一天，就算这次失败了，说不定就能为下一次的再启动埋下一条有用的线索，谁知道呢

    耸耸肩，沈攀笑了笑，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讨论下去，而是扬了扬手里的托盘，示意道:“袁队，你再不抓紧时间去吃点东西好吃的就要被抢光了。”

    冷餐会似的接风宴很受欢迎，至少不会有人因为吃得多就被大家白眼，不知道其他人会不会客套，反正沈攀是吃得肚饱腰园差点就要扶着桌子才能走出去了。

    刑侦支队这边也没耽搁时间，看大家吃得差不多桌上的食物也消耗一空，李国庆拍了拍掌引来众人的目光，宴会厅渐渐的安静下来，他说道:“今晚就这样吧，等案子破了咱们再好好来办一



第574章 N大碎尸案 （6）
    闵小梨的想法很直白，在场的各位都能听得懂，她是想着抛开其他的枝节直接进入主题。可事实上真的有这么简单吗李国庆在心底暗暗的摇了摇头，真以为n京刑侦支队的侦查员们都糊涂了不成，这么多年下来谁会不知道凶案第一现场和凶手动机的重要性呐，但也要你能找得出来呀，这女人精明强干是没错，可有点太过心急了！

    想法是一回事，现实生活中李国庆自然不会把这番话说出来，这又不是他刑侦支队的队员，真要是他的人，李国庆保准早就黑了脸破口大骂起来。现在么，他不动声色的微微一笑，点点头赞许道:“小闵很不错，能迅速的抓住问题的重心，这一点值得我们n京刑侦支队好好学习学习。”

    就算为了搞好兄弟单位的关系李国庆也得夸奖闵小梨几句，再说闵小梨可是西南省厅在接到部里通知之后刻意选拔出来的精英，论公论私李国庆都不会去得罪她。不过一贯示弱也不是李国庆的风格，好歹他代表着n京市局刑侦支队的脸面，所以在赞扬之后他又把话头转了回来，诚恳的望着意气风发的闵小梨，用请教的姿态问道:“那么，小闵，要追查第一现场和凶手的动机我们的切入点该在什么地方呢还有我想说一句，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第一现场对我们的作用并没有大伙儿想象中的那么大，更多的我们是希望通过锁定第一现场从而达到锁定凶手活动范围的目的，大家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下面所有人齐刷刷的点了点头，沈攀也是如此。尽管看起来好像是大家不大给闵小梨面子，可案件侦破来不得半点的虚假，道理人人会说大戏人人会唱，但这不适用于案件侦破上，这上面讲究的是真凭实据和切实有效的推理思路，等于说你拿出来大家就要能看得见成效的东西，虚无缥缈的玩意在这里不吃香。

    闵小梨满是茧子的双拳垂在身侧攥得紧紧地，别看她妙龄女郎身材婀娜有致，沈攀却是一瞥那双手就知道闵小梨真不是靠脸吃饭的那种女人，那都是多年风雨里摸爬滚打练出来的粗糙皮肤，比起白领女性每天娇滴滴的各种护手护肤品一个劲的往身上涂抹那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闵小梨有些愤怒，她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这不是西南省厅的会议室，这是n京刑侦支队，她来这里不是来显露自己的脾气是来破案的。虽然李国庆的话暗含讽刺，意思是说她闵小梨做事太过幼稚，但她一定会用自己的实际表现来震撼住这些瞧不起女人的大男人……在西南那边的时候闵小梨大致也是从这种经历煎熬过来的，现在她在西南全系统的威名真的是一枪一炮打出来的，名声显赫的美女神鹰可不是浪得虚名。

    “李支队长，暂时撇开凶案的第一下现场，涉及到范围太大的调查这个需要你们自己去做，而且我相信你们一定在这二十多年的调查中有疏漏之处，否则拖网式的排查没道理查不到第一现场。”闵小梨开始了凌厉的反击，果然，一番话立即就让会议室里n京刑侦支队的人集体变了脸，袁芳芳的双眼简直可以直接喷火出来，外援们一个个老神在在的要么抬头望着天花板要么低头瞅着眼前的卷宗仿佛什么都听不见似的。

    举第一现场的破绽来打击n京刑侦支队仅仅是闵小梨的第一波次的强击，视线扫过在座的各位n京刑侦支队众人难看的面庞，闵小梨笑得很舒畅，来呀，互相伤害呀，真以为老娘是吃醋的不成。屈指敲敲桌子干咳一声，第二波次的轰炸紧接而来，闵小梨说道:“我认真研究了全部的卷宗，我坚持一点意见，凶手应该是认识死者，然后因爱成恨杀死了刁爱兰……”

    闵小梨的理由如下:正常情况下抑或是所谓的变态杀人狂也少有把受害者分尸成两千多块，先不说这其中的难度，就单单是消耗的时间都极其容易让凶手暴露。无论他所选择的环境有多么的隐秘，首先可以确定的他必定是在n京市内，否则他的抛尸地点不会那么密集，完全是一个以n大为圆心的不规则圆。

    所以闵小梨判断，凶手一定是对刁爱兰恨到了极致，所以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风险把她分尸成了两千多块，这是其一。

    其二，既然设置了一个凶手与刁爱兰认识乃至关系密切的前提条件，那么对凶手的搜查范围完全可以扩大，不比局限于n大以及n大附近。对这个问题，闵小梨是有理由解释的:“凶手完全可能来自刁爱兰的家乡或者是她的高中同学，两人关系暧昧或者说那个凶手自认为刁爱兰对其暧昧，当他再一次在n大与刁爱兰见面之后却发现梦想破裂，故而一怒之下杀人分尸。”

    对第二点闵小梨还有一个理由，那就是也正是因为凶手不熟悉n京的大街小巷，所以才会把抛尸地点局限于n大周围，他也担心自己走得太远迷路不是……正是因为凶手确定了n大这个参考点，所以抛尸地点才会诡异得不符合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