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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冻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奇
    五楼已经乱成一团,医生、护士往来穿梭不停,急救室门上的红灯亮得让人心惊肉跳。陈倩站在急救室门外不停的跺着脚,脸上充满了无尽的后悔和悲伤的神色,虽然她根本没法看清急救室内的情况,可她却再也不愿意离开哪怕一步。

    “怎么回事,周珊的病情怎么会忽然加重,半个小时之前你不是打电话说已经稳定下来,顶多半天就可以从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了吗”李振铁都没乘坐电梯,他是三步并作两步的从楼梯上冲刺上来的,还隔着半条走廊,那厚重的嗓音已经穿破距离传入到陈倩耳里。

    “我……刚才我接到一个报警电话,出去看了没有情况就连忙赶回来,可那时候周珊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医生说是血管里的毒素没有清理干净,大概影响到了心脏和大脑,这一次要全身换血。”陈倩自己都莫名其妙,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就发生了如此重大的变故。

    要说起来这也算是她失职,如果当时她没离开病房,一定可以及时发现周珊的状态,然后抢救也要及时得多。而不是像她刚才问护士得到的结论,说是这种突然之间的转变至少已经有半个小时左右了。

    这就是说,陈倩刚离开病房,周珊那边就出问题了,而且又拖了半个小时,等到护士换药的时候才察觉到!

    李振铁嘴角动了动,想要骂上几句又看到陈倩也是着急得头顶冒烟的样子,他又叹了口气,今天真的是太不顺了。原本以为好不容易协助隔壁城市兄弟单位抓住了逃犯大家该好好轻松一下,却没想到身负重任的沈攀和周珊两个人居然会天然气中毒!

    唉,还是着急太过纵容他们两人了,要多点关心也许还不至于出现这种倒霉事情,李振铁在心里检讨着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太过放羊。

    至于说张玉强,李振铁现在是处于一半相信一半怀疑的态度。不过从他内心深处而言,他还是自信在自己的眼皮下面,张玉强不可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让沈攀调查,一来是锻炼沈攀的能力,二来他也是想打消自己心底的那一丁点对张玉强的怀疑。

    “我请市里领导和省厅的领导联系了省医院的专家,他们很快就会到达。”李振铁还是选择了先安安陈倩的心,毕竟在他的认知中,陈倩总是要比周珊重要得多,目前看来周珊的情况很危急,那就肯定再不能责骂一向忠勤的陈倩了……一个队长让手下两个组长离心的话,队长大概也就当不长的,对这点李振铁有非常鲜明的认识。

    事实上,在李振铁心中,既然选择了警察的职业,那自然是要有牺牲的心理准备。所以古语里曾经说过清廉的酷吏比贪官还要可怕,这话不是没有道理的!

    ………

    沈攀醒来已经有半个小时了,他紧闭着双眼,只是耳朵微微弹动的倾听着周围的声响。从护士换药的自言自语来看,他还是应该在医院,也许是因为人多的缘故,张玉强并没有对他动手无法回忆起那惊魂的几分钟,沈攀只能是这样认为。

    之所以不睁开眼睛还有另外的原因,沈攀听到了身边不远处有至少一个人以上的呼吸声,从那稍重的鼻音判断都是男性。没搞清楚身边的一个以上的男性的身份之前,沈攀觉得装着还在昏迷状态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找心里默数着大概的时间,又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沈攀听到一个绝对陌生的声音说道:“老田,你看着一下,我去上个厕所,顺便带点吃的,你想吃什么”

    又是另一个绝对陌生的声音在回答:“随便吧,要不带杯可乐来个汉堡,那玩意填肚子快,水分也足。小心一点,我看我们来之前走掉的那几个警察鬼鬼祟祟的,我心里很不舒坦。”

    对话还在继续,最开始说话的声音笑道:“你想多了,那还不是老李的人。警察和我们特警不一样,他们很多时候要扮成形形色色的身份,你看着当然感觉不同。行了,我去买东西去,你要抽烟的话还是在门口去,刚才那护士就训我们了,你还想被训不成”

    对话声、脚步声都在缓缓移向门口,开门声,关门声,沈攀蓦地睁开了双眼。

    抬了抬手,动了动腿,沈攀感觉力量又回到了自己身上。他琢磨了一下,咧嘴一笑,他很感激张玉强,真的很感激,不是反话,更不是嘲讽……如果不是张玉强着急下手,沈攀也不会使出吃奶的力气冲刺出病房仓皇而逃。而就是那短短的的十多米的距离,让沈攀体力所有的不适都随着那泼水般的大汗痛快的散发了出去,所以才有了此刻他回归正常的头脑和肌体。

    轻轻翻身下床,沈攀动作敏捷的翻出窗户,几步移动到空调外机上,顺势往下一跳、双手一抓,稳稳地站在了楼下的空调外机上。虽然空调外机“嘎吱、嘎吱”的响了好几声,但好歹还是没有断裂下坠。

    这个沈攀是有经验的。没见到经常会有维修工人小心翼翼的站或站或坐的在空调外机上施工嘛,那贯通整个墙壁的膨胀螺丝承受力比一般人想象的要强大得多。

    五分钟不到,沈攀穿着一套病号服消失在了医院的后街上。

    队里和宿舍是不可能回去,周珊家附近搞不好还有警察,也不可能去。魏源呢,要不联系一下魏源,沈攀在心里过了一下这个提议,随即把它抛得远远地……张玉强在队里威信不小,魏源很容易就会被他欺骗,现在周珊还躺在医院,自己还是不要轻易接触任何人的好,沈攀做出了决定。当然,这是他还不知道周珊再次被送进了急救室,否则他是不是还能这么冷静那就两说。

    兜里没钱是大问题,沈攀想了想,穿街过巷的




第68章 从贪婪到毁灭(2)
    李振铁一个人坐在办公室,他已经有一个多小时没有挪动屁股了,办公室没开灯,喧嚣的走廊也回归到绝对的寂静,只有市局外面的大街上偶尔会有几声车辆鸣笛的声音传进来。

    他甚至都没抽烟,桌子上紧挨着一堆文件的烟灰缸干净得好似才清洗过,实际上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概念。这是李振铁的一个老习惯,当然被某个很重要的难题所困扰的时候,他就喜欢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关上门,任凭思维在暮色中慢慢发散,以此来寻求突破的方向。

    说实话,李振铁下午和沈攀的匆匆一面虽然答应了沈攀的各种要求,车子、钱乃至防身的器械,但他始终认为沈攀有点过于夸大事实,嗯,准确的说就是不够稳重,浮夸了一点。

    他是怀疑张玉强在孙问的案子中参与了一手,但他绝不怀疑张玉强对自己、对刑侦大队,乃至对国家的忠诚。在李振铁看来,张玉强顶多是有点为个人打算的小心思,要说他胆大包天到企图谋杀沈攀和周珊那不可能。

    毕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人,李振铁的本意是想敲打敲打张玉强,不要因为有了点小小的功劳就翘起尾巴,所以他本能的在心里否决了沈攀的说法。周珊的伤情反复那不过是意外,李振铁坚信这一点,可在他的潜意识深处却有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告诉他:沈攀说的很可能是真话。

    李振铁不是纠结该不该相信的问题,让他困惑的是相信之后的处理手段。这其实不难,假如他选择了站在沈攀一边,那么现在他完全可以一个电话把张玉强召回来,借口都不需要找就能让张玉强困顿在他的办公室,直到沈攀那边事情办完。

    可如果他选择了继续信任张玉强,难道现在就不闻不问,放手不管万一真的如同沈攀所说,张玉强鱼死网破的在追杀他,沈攀还能够有机会拿到证据回到这栋大楼吗,李振铁左右为难

    他几次提起电话,却又不知道该拨打给张玉强还是沈攀。苦思良久,黑暗穿破窗户侵入到办公室,他叹了口气,拿起一支烟点燃,那淡红的火苗飘荡在夜色里,映照着李振铁没有丝毫表情的面庞。

    ………

    “冉军是吧,你好,我姓沈,有点事需要找你了解一下。”沈攀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实在是因为拿不出警官证做凭证,搞不好被这家伙认定为假警察还得闹笑话,那就影响太不好了。

    不过尽管如此,但沈攀在看到冉军短短的几秒钟之后就有了一些信心:吊儿郎当的神情,残垣断壁的小院子,虽然还没能看到屋子里的情景,可刚才在附近买烟的时候顺便打听到的一些信息却是有很大的帮助。

    摸出一包烟,沈攀连拆开的兴趣都没有直接就扔了过去,冉军怔怔的又有点手忙脚乱的接过烟,他看了一眼,哟呵,三十块钱一包的,在冉军记忆中这已经是很多年钱他曾经舍得下手买过的了。

    这一二年,冉军大多是走得远远地买上一些极其便宜的烟带回来撕开了烟叶混杂树叶搅碎之后扔进烟斗慢慢的抽,省钱不说,还耐抽,他穷困潦倒得着实太长久了呃。

    忙不迭的撕开包装,冉军弹出一只横在鼻腔下细细的闻着,那陶醉的模样让沈攀心里更踏实。他笑了笑,也不说话,又从自己兜里摸出烟点上,左右瞅了一眼,沈攀犯难了,院子里就冉军屁股下面那一张躺椅,得,他干脆往地上一顿,距离冉军一米多远开始抽起了烟。

    飘扬的烟味让冉军心里痒痒的好似小猫在挠,可就算这样他也舍不得直接把手里这支高档烟点燃。撕开裹着烟叶的那层纸,冉军小心翼翼的抖了三分之一的烟叶进烟斗,这才轻手轻脚得生怕抖出来一丝烟叶的点上。

    “嗯……爽啊……”冉军从鼻子里面发出一声满足的 呻 吟,看着这家伙莫名的神态,沈攀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烟,他也举起来闻了闻,没见有多了不得吧说真的,如果不是沈攀自己亲自去买的烟,而且他还抽着一支,沈攀真的要怀疑这家伙究竟是在抽烟还是在吸 毒 了!

    呃,从冉军的神态以及双眼周围的皱纹、肤色,沈攀认为他没有染上 吸 毒 的坏毛病,当然,最大可能是他没钱去沾染那些玩意。

    抽完烟,冉军精神也来了,他斜瞟了沈攀一眼,眼神特意在他鼓胀的裤兜处停留了好几秒钟,然后不紧不慢的问道:“沈兄弟,有什么事你直说好了,不过你也看到的,凭我现在的样子恐怕很难帮得上你。”

    和这些小混混打交道沈攀还是有经验的,特别是周珊和魏源都在派出所呆过一段时间,小混混们经常进出的不就是派出所的羁押室嘛,他们没忘记把某些经验传授给沈攀。

    几张红彤彤的百元大钞捏在手里,



第69章 从贪婪到毁灭(3)
    幼儿园的时候,张玉强、孙问、宋宁宁和冉军是很好的朋友,他们是进出一起,吃饭要围在一张桌子旁,哪怕是晚上会睡觉也要穿挨着床。

    因为孙问的父亲当时是纺织厂的一个车间主任,幼儿园自然是不敢得罪领导的孩子,也就答应了他们各种的无理要求,包括四个孩子嚣张的要睡在紧挨着的床上等诸如此类的都不算多大个事。

    以为是厂办幼儿园,大多数家长都选择在孩子两三岁的时候就扔进去免得干扰大人上班。所以张玉强四个人在幼儿园一呆就是好几年,之间关系是越来越亲密。

    可到了该上小学的年龄,孙问的父亲因为工作卓有成绩被调到了其他城市并提拔了上去,与此相反的是,宋宁宁的父亲却由于某些那些年代的特殊原因被开除带着孩子回到了老家。也就是从那时候起,纺织厂留下的就只有张玉强和冉军两人。

    两个人倒是进了同一所小学,只是张玉强学习成绩好,考进了商山市里面的重点中学,而冉军就不用说了,到处瞎混,最后沦落到现在的地步。

    如果事情仅仅是这样,沈攀肯定是不会震惊的,恐怕听到这点故事的任何人都不会震惊,冉军也就别想靠着这三言两语从沈攀手里把钱拿走了,莫非沈攀真的是傻子不成,呵呵……

    问题在于,几年前孙问携带着宋宁宁回来了纺织厂并且与冉军打过照面。孙问不是为了衣锦还乡的炫耀,要不是垂涎纺织厂这块地,他甚至早就忘记了自己出生的这片土地。

    老朋友的相遇应该说还是开心的,孙问也不会穷极无聊到在冉军这样的浪荡子跟前炫耀自己取得的成就。可孙问不说不等于宋宁宁不说,女人嘛总是喜欢表现得像一只骄傲的呃孔雀,开屏了没人围观那多可惜。

    顺理成章的,冉军也就大概的了解到两口子的一些情况。

    原来,孙问也没读多少的书,高中毕业之后就开始自己做生意。在靠着父亲的人脉支持,孙问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聚集起了第一桶金,并在之后的年头里生意规模也在逐渐扩大。

    随着房地产时代年龄,对生意向来触觉敏锐的孙问立即把握住这个机会大肆扩张,一座城市自然不可能只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大家相互之间的竞争越来越激烈,到后面买地就成了一件相当巨大的难题。

    孙问很聪明,当地买不到好的地块,我就跑到外地去嘛。人的本性就是趋熟逐生,对孙问来说,最好的最适合他耳朵城市非商山莫属。一来他老爹在商山还是有点老关系,二来商山的发展比周边稍稍慢了一步,整个的房地产市场处于才刚打开的情形,浑水摸鱼要容易得多,特别是对孙问这种把游走灰色地带当做日常生活习惯的某种商人那更是轻松。

    也就是在回商山之前,孙问的公司在一次员工招聘中很狗血的招聘到了孙问的老朋友宋宁宁。斗转星移,宋宁宁也从一只丑小鸭摇身一变成了一个 性 感 丰 腴 的美女,孙问是惊为天人,自然就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一个未婚,一个没嫁;一个多金,一个美貌,大家一拍即合。孙问也很有诚意,立时拿出一大笔资金给自己的新婚妻子,算是补贴家用,买房、买车那是另算,并且,孙问还在结婚当天立下一份遗嘱,交待自己如果因为各种原因死亡之后一切财产归于宋宁宁。

    两口子才开始感情还不错,宋宁宁也是一副居家的贤惠模样,孙问那是笑得嘴都合不拢,除开生意应酬之外大多是呆在家中,走哪里也都喜欢带着宋宁宁,标准版的夫唱妇随。

    这一切在来了商山之后却陡的来了一个大转弯,这是孙问做梦都料不到的。估计孙问要是没事,时光可以倒流的话,他一定会把商山设定为自己的禁区,永远不会再踏足这座城市。

    冉军发现宋宁宁的秘密是在去年的夏天,也就是孙问死前半年左右。

    那天很热,冉军在家里也待不住,没空调嘛,三十八度的高温屋子里就像蒸笼,谁能吃得消呢。原来冉军家里还有几个风扇的都被他一一卖掉了,现在当然只能是干熬,大半夜的,冉军在木板床上汗流浃背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乎,他一轱辘爬起来,穿着几元钱的打折沙滩裤和一件背心,手里摇着破了几条口子的大蒲扇,决定出门去散散热。

    要说夏天的夜晚什么地方凉爽,肯定是河边了。河风带着丝丝的水汽,着实比屋子里舒服多了,甚至都有很多人躺在河边的石头椅子上呼呼大睡,前提是你得不怕蚊虫叮咬……聪明人就点上一盘蚊香搁在石头椅子下面,因为有风效果不大,可也聊胜于无,等于是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

    慢慢的游荡者,冉军穿过了小半个城市终于走到了凉爽的河边上,石头椅子早就被人霸占完了,他左看看右看看,选了一块草坪坐了下去。什么,草坪不允许践踏,深更半夜的园林管理也下班了,谁来过问呢

    半躺在斜坡模样的草坪上,冉军懒洋洋的打量着过往的行人,特别是其中的一些长相还过得去的女性更是他重点观察呃目标。没钱讨老婆,意 淫 一下还是可以的嘛,夏季都穿的少,冉军是越看越兴奋。

    左边的桥头又走来一男一女,两人都比常人要高出一些,冉军很喜欢高个女人的大长腿,他简直是目不转睛的等待着那女人走近了好好的瞅个够。桥头过来有好几十米,那对男女边走边停,笑声不断,时而还停下来依着栏杆往河里看。

    傻子嘛,冉军在心里骂着那男人,今晚没有月亮,又没有几颗星星,城市光彩工程也被叫停了,节省能源不是,河里还能看得清个啥哟。可要让他走过去,冉军又不乐意了,走过去顶多是擦身而过,难不成他还敢去掀人家裙子不成,还不如躺在这里看得清晰!

    那一男一女渐渐地走得近了,虽然夜色模糊看不清脸庞,但那女人摇曳的身姿和起伏的曲线却是可以瞧个大概。加上心里的一些遐想,冉军顿时有些按捺不住的把手伸进了裤裆,顷刻,他的裤子中间隆起一大坨,并还在飞快的动着。

    “宁宁,我今天把你喂饱了吧, 不过我还没有过瘾,我们晚上继续啊。”男人嘴里说着挑逗的话,一只手在女人背部顺着曲线上下轻抚逗弄着。

    女人“嘤嘤”几声,身子扭来扭去看得冉军心里火热,也许是夜半看似无人,那女人也肆无忌惮的回答着:“老公,你今天好厉害,人家都吃不消了,晚上你要老实一点哦。”女人的娇嗔让冉军伸进裤子里面的那只手一下僵硬住,他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望着那女人依稀的身影,这不是孙问的老婆宋宁宁吗,冉军可以肯定自己没有听错。

    可那男人的声音绝对不是孙问的腔调,毕竟前不久才和孙问两口子打了照面,冉军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莫非,孙问离婚了,这是冉军脑子里浮现出来的唯一成立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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