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刻之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耻之辈
皇后欣慰的拍了拍杨毅的手背,道:“你能有这番心思,难能可贵,去吧。”
杨毅告别母亲后,走向城门口,父皇早在那等着皇兄的队伍了。
号角声吹响,鼓声随之而起,震耳欲聋般的军乐在所有人耳边轰鸣,奏起了几万人心中的那股热血。
城门里街道的那头,缓缓驶来一支队伍,军士尽着铁甲,密密麻麻的旗帜上写的那是大商的战旗,一幅龙纹图案映衬的商字,大而儒雅,尽显商朝的仁义王权。
领头的正是武成王杨旷,俊俏的面庞配上一身的甲胄,更有种说不出的刚毅之气。
队伍在街道上缓缓而行,两边的百姓目光灼热的盯着那位一马当先的武成王,心系的是他们家中从军的儿郎,此去,不知又能有多少人活着回来。
在百姓的目送下,杨旷领着亲卫骑兵队来到了城门口,在硕大的城门之下,百官之中唯有那么几个人鹤立鸡群,都是熟人。
商帝,二皇子杨毅,丞相李彦,尚书令陈坤,御林军统领汪宁远都来了。
杨旷一个翻越下马,走着群臣让出的路来到商帝面前,跪地行礼道:“儿臣叩谢父皇亲自相送!”
“起来吧。”商帝眼里总有些闪烁,连忙让杨旷起来,亲自为他整理了下铠甲,语重心长的叮嘱道:“旷儿,此战凶险万分,切记要谨慎小心。”
“父皇别这么说,您都纵容我在京城享乐这么久,替您分点忧也是应该的。”杨旷笑呵呵的说着,又转向陈尚书道:“尚书大人保举,在下愧不敢当呐。”
“哪里哪里,殿下之才乃是古今含有,臣不过是奉公办事罢了。倒是把陛下的爱子派往战场,还望陛下莫怪罪。”陈坤谦恭的行礼回道。
商帝一笑了之,道:“尚书不必担心,朕不是分不清公私之君,若是旷儿一战功成,朕还得升你的官呢。”
三个人随意寒暄的几句,倒是让身旁其他的王公贵族都暗自感慨,武成王果然深受皇帝的宠爱,这储君之位,怕是轮不到在场的这位二皇子身上了。
二皇子杨毅见父皇说完,也上前行礼道:“臣弟预祝皇兄早日凯旋,为我大商增添荣光。”
杨旷看见杨毅也来了,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笑道:“二弟,你我兄弟不必拘礼,若是我活着回来,就把最爱的那个屏风送给你了。”
商帝脸上顿时毫无表情,丞相见此立刻对他说:“殿下岂可在战前说此不吉之语,切不可灭己斗志。”
“哈哈哈哈,丞相说的对,我失言了。”杨旷笑呵呵的一笔带过。看的众人疑惑,这武成王究竟是真憨还是假憨,既是与龚起同门又岂会没些城府。
“好了,时候不早了,朕会在这洛阳,等着旷儿凯旋而归!”
商帝脸色好转,期待的拍拍杨旷的臂膀,豪迈的说到。
“臣等恭送殿下!”
“臣等恭送殿下”
皇族群臣其呼,杨旷拜别那位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父皇后上马前行,出城领接军队。
杨旷出城后遥遥望向城外搭建的高台,看到对他微笑的皇后,也回以一笑。这高台原本是为了皇帝群臣送他而建的,谁知道他的父皇直接跑去城门等着,独留一座空台。
皇后为何没去送他这种疑惑只在一瞬间便烟消云散,他可没空再去捉摸这位名义上的母后了。
五千骑兵,一万步军早已在城外恭候,就等着武成王持兵符而来。
杨旷既已出城,望见这一排排持兵带甲之师,满意的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父皇给予的北军虎符,高举于顶,扬了扬象征兵权的信物。
“破虏将军!”
“破虏将军!”
一万五千的精良齐声大喊,更胜荡气回肠的军乐之声,生生的将其压了下去,务必彰显着大商的士气。
杨旷却没丝毫触动,没人知道他心里在琢磨什么,只见他收回虎符,大吼了声:“肃静!”
全军迅速安静了下来,静候着主帅的出战宣言。
“咳咳——”杨旷若有其事的咳嗽了一下,把能集中的力量全都集中到了嗓子那,大声的喊道:“今日我们要去面对的,是虎帅龚起!龚起是谁呐那是北唐的战神,我们商人的劲敌!他更是本将的同门师兄!”
城门那边
第四章:交替
距洛阳武成王率兵前往河北已有十数日,距离邺城也越来越近,下午就能到达南岸。
四周被骑兵围护的车驾内正坐着杨旷与那名神秘女子,谁也不知道女子是何时混进军队当中,又是怎样进了将军的马车。
“将军,你怎么不在马上监督军队呢”
“就你话多,一天到晚坐在马上不累啊。”杨旷吃着车内置放的干果蜜饯,翘着二郎腿一副悠闲。
女子嘲笑道:“你这做的什么将军,十几日才行了这么点路,也不怕人笑话。”
“旁人爱怎么说怎么说,我本来对行军打仗就半知半解,他们不服我很正常。”
“哦我看洛阳城外你的那番言辞余音未散啊。一招欲擒故纵,激的那帮将军立下军令,弄得他们不得不给你点面子。”女子难能可贵的有些赞赏之意,“即让他们骑虎难下,又调动起士气,日后杀人立威根本不用担心将领不服,毕竟是他们自己说的。只是”
“只是什么”杨旷咀嚼着干果口齿不清的问道。
“只是为什么不把这招留到北境军营再用,那里军士更多,效果岂不是更佳”
杨旷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水,似笑非笑道:“你呀,还是不懂。我那日之计,管的了他们一时,管不了日后。我毫无军工,又无领兵经验,即便那日降住了他们,心里面定然仍有不服。再说为何不留到北境,是因为,我有更好的一招来对付他们。”
“更好的招杀人”女子提到杀人两字居然有些兴奋。
“肤浅。”杨旷白了她一眼,“杀人亦能立威,也亦能诛心。”
女子噘嘴道:“不杀人你还想救人呐。”
“差不多了。你可知道我此行除了军队粮草外,还带了什么”杨旷眯着眼故作神秘。
“额女人”
杨旷一巴掌打在女子头上,惹得女子叫疼:“你说说你,一天到晚脑子在想些什么。是黄金,银两,钱呐!”
“你带那么多钱财干什么”女子一脸埋怨的揉着头顶道。
“说到这你还不明白,不说了。”杨旷无奈的收声闭目养神,女子做鬼脸表示她的不屑。
车外响起一名将军的声音:“将军,已经能远远看到邺城的,大概再过一两个时辰就能到了。”
“嗯,加快进军速度,别让赵司马等急了。”杨旷淡淡的说道。外面立刻传来“遵命”之声,周围的脚步声,马蹄踏声惶然而响,全军速度马上加快。
女子偷偷瞄了眼车窗外,远处的邺城乌云密布,看不出一点生机。
“别看了,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邺城南城门外,大司马赵括早已接到武成王到来的消息,领着帐下将士出城迎接。
五千骑兵率先而来,让出一条空旷的大道,一万步兵黑压压的急行后至。全场鸦雀无声,直到一辆马车一路迅速的在大道上驶到赵括面前停下。
“末将参见武成王破虏将军!”赵括一干武将齐刷刷跪下参拜新来的主帅。北境七万守军也翘首以待这名新来的统帅究竟生的何种模样。
马车的车帘被拉开,一身便装的杨旷慢悠悠的下了车,看着行跪礼的一众将军,道:“起来吧!”
赵括已入不惑之年,看着面前变装的俊秀男子,没说什么,只是伸手向城,道:“殿下快请进城。”
“哎,军中还是称将军吧。再说以军衔论,将军可高过我。”杨旷假模假样的寒暄道,也伸手向城:“大司马请。”
“不敢不敢,请。”赵括还是没敢乱了礼数,迎接杨旷以及他带来的队伍进了北境战场的军事重镇邺城。
城中早已没有百姓的踪迹,早在几年前北唐首次南侵时,都逃难到河南一带了。街道除了士兵别无他人,城墙上的焦黑与血迹好像是一年前留下的,至今都未能清理干净,看见当年战事之凶险激烈。
“赵司马,跟我说说你们探到的消息。”杨旷随意问道。
赵括一直着他的神色,不仅风轻云淡,还有些事不关己的模样,当下有些怅然,陷入沉思一时没听到他的话。
“赵司马”
“是。”赵括回过神来。
杨旷露出了招牌般的笑容,道:“赵司马果然为忧国忧民,看得出来精神气儿都不好了。”
“殿将军见笑。”赵括迎合着。
“赵司马叫我将军听着不妥,论资历论功勋您都得大我好几头,不妥不妥。以后您就叫我少将军吧。”
赵括赶紧推辞,说道:“末将何德何能,敢让将军这般称呼。”、
“欸哪里话。虽然你在北境这些年被龚起打得一塌糊涂,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杨旷话锋变犀利,直接讲出赵括这些年的战绩。
赵括手下的将领纷纷露出怒色,可说话之人乃是当今武成王,他们是敢怒不敢言啊。
赵括心里有数,却没料到对方如此露骨的挑了出来,想辩驳却是事实,只能回道:“末将自知无能,负了陛下,请将军惩罚。”
“我倒是想惩罚,不过是万万不敢的。这事,还是留着让父皇决断吧。”杨旷话里有话的绕圈子,弄得众人的心悬着,着实难受。
他又开口道“你心有不满嗯”
“末将不敢!”赵括吓得又屈身跪下。
“你就是不满啊,赵司马。你说说,你都这样被我奚落了,你的手下,你的士兵听了不该骂我没心没肺了吧。”
赵括为官数十载,不假思索道:“末将哪里有自己的将士,他们都是陛下的将士。”
“赵司马真会说话。”杨旷笑的更开心了,附身贴在赵括耳
第五章:月黑风高杀人夜
北境邺城军营,已是深夜,杨旷正在查阅军中的一些开支明细,他异常执着的不放过一个字,像是在寻找一些东西,不达目的是不罢休的那种。
来之前他就向户部拿过北境战事的支出,行军路上刻意放慢速度查出一些端倪,于是他马上开始在军需官那里送来了许多资料。
这种事的确有贪污的罪名,可在天下军中早已是习以为常,各机涣散,即便查出又能怎样。眼下战乱四起,敢贪的基本上都是有功有才之将,仗着本事顶风作案,再加上群体作案,试问谁敢连根拔起。
杨旷不是没考虑过,所以他要以他的风格来处理,甚至可以说是利用,他最擅长的,就是他人不屑一顾的旁门左道。
忽然帐外一阵骚动,不等杨旷发问便进来一个护卫亲兵禀报:“上将军,司马元、王英等副将偏将等一十二人在帐外求见。”
“宣。”
不一会儿,帐外走进了十二个身形魁梧的披甲将军,各个目光不善的盯着杨旷,脸上身体却没有一点点不敬。他们一起跪下行礼。
“都起来吧,众将皆是我商朝的战将呀,如此深夜不早做休息,所为何事”杨旷一副不解的样子。
众将互相对望几眼,选择让最前面的将军说话:“上将军,我等所为之事”
“且慢,你叫什么”杨旷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
“末将司马元,其实赵司马”
“哦!你是不是洛阳那个司马大族的”又一次不经意的打断。
“是的。上将军先听末将”
“猜对了!我可是仰慕你们司马家那位才女呀!听说六岁能懂音律,真的你妹妹还是侄女”
“上将军!”司马元一时没忍住吼了出来,嘴刚张开就后悔了,但已然吼出去了。杨旷的脸色也由笑转阴,连同司马元在内的十二名将军立刻噤若寒蝉。
“上将军恕罪!末将末将一时糊涂,军中呆的久了,粗野惯了,有些没规没矩的,还请上将军原谅。”司马元“砰”的把头撞在地上,惶恐的解释着。
杨旷自进邺城以来一直以笑脸示人,从未摆出如此阴沉的脸色,他把书卷甩在桌子上,惊得众将一抖。杨旷猛地站起,带翻了屁股下的座椅,
“军中喧哗,目无上级,当斩呐。来人——”帐外几十名亲兵一拥而入,各个手持刀兵。
“上将军饶命啊!末将一时糊涂——不!一时情急才”司马元慌张的求饶道。
“是啊上将军,您饶了司马将军这次吧!”
“末将等人担保此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
杨旷的脸色稍有好转,对着亲兵挥了挥手,几十人便迅速退出了帐中。
“司马元,这次我就不计较了。要不是这么多战功赫赫的将军为你说请,再看上你这些年为大商做的事,我今日一定斩你立威。”杨旷瓮声瓮气的讲道,“罢了,我今日乏了,要睡了,你们也快去歇息吧。”
司马元叩谢他的不杀之恩,转念又想起所为何事,又开口道:“上将军,赵司马的事”
“嗯!”
杨旷的目光又凌厉的扫向他,十几人不敢再触这位皇族将军的霉头,悻悻的告辞离去。
等他们都走了,杨旷才大舒一口气,扶起倒地的凳子,捡起地上的卷书,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似的继续查阅。
女子再度出现,这次没了往日的精神气,神情比刚刚离开的将军好不到哪去。
“怎么样我说得准不准”
“行。你赢了,说吧,让我杀谁”女子倒也爽快的服输。
杨旷翻阅着卷书,笑的很欢:“别急,你这张底牌还得留到以后,给我欠着。”
“还欠着你不会连要杀的人都没想好吧”
“别胡思乱想,像是想好了,不过现在不是时候。刚才那帮将领们一个个志在必得的样子,本来我还想着来个缓兵之计,没想到领头的倒先犯错了,真是天助我也。”杨旷得意的边讲边看,惹得女子更加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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