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刻之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耻之辈
那么洛阳究竟藏着多少的谜团,杨旷是没办法去解决了,他首先想到也是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留守在洛阳的辰龙了,他想除了这个人,无人可以胜任这个任务,正好最近士族也不太平,就把这两个一起给查了吧。
“主子来信了。”辰龙收到了杨旷亲笔手书的信件,上面传达了杨旷想要连聂辰席背后人一起调查的任务。
闫克宇、魔星还有崔云逸都在场,崔云逸问道“他有什么事情吗”
“主子让我们调查一下聂辰席的幕后主使。”辰龙说着,“现在反正我们只能固守洛阳,有这个闲工夫去查,主子是想看看能否排除洛阳这个可能,只不过,这件事情早有调查,一直到今日也毫无头绪啊。”
崔云逸就笑道“你们野火在洛阳,居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你别忘了还有暗香阁。”辰龙淡淡的说道,不会因为这句话就生气,“另外洛阳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名义上野火是最大的组织,谁知道哪里还藏着不世出的怪才。”
“那就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了。”崔云逸摆摆手示意自己无能为力,不是他不想帮忙,是真的没有这个能力,“现在士族们还是不死心的朝着这边输送着人,我杀都杀不光,今天杀了这个,明天还要杀那个,刀都坏了好几个了。”
闫克宇复杂的看了眼曾经认识的公子哥,虽说时过境迁,也不至于变化这么大吧“公子,你难道开始嗜杀了”
“闫叔叔别开玩笑了,但凡是个正常人,谁会喜欢杀人,我当然也不喜欢。”崔云逸解释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他只是在敌人面前构造出自己嗜杀的恐怖形象,而不是代表他真的喜欢杀戮为乐。
闫克宇听后
第两百四十七章:愁
杨毅回到洛阳也有一年多了,可是他却无法踏进绿叶庭一步,也联系不上那些前来洛阳联系他的人了,这一年来他等于是浑浑噩噩的又过了无意义的一年罢了。
这样的日子他也受够了,这段时间父皇依旧对他不理不睬,母后来了他也不愿意见,对兄长的怨恨越发的深厚了,之前姬冉在他耳旁细语的那些“真相”,他也越来越相信了。
按照他的性格,若是皇兄此时还在洛阳的话,他肯定要去好好好的争论一番,可惜皇兄此刻正在北境与唐军鏖战,他杨毅岂能在皇兄守卫国家的时候胡闹。
底线他是有的,但是无从发泄的心里,却越来越乱。这就是杨毅,他屏退了所有的人,一个人待着这个偌大的王府,什么文平王府,他跟武成王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他更加的急切了起来,迫切的想要知道真相,于是便直接骑上了马朝着宫中去了,到了宫门之前,直接就被拦了下来。
“本王乃是文平王,尔等还不速速让开!”
“原来是殿下,请殿下出示信物。”侍卫们并非不识得这位殿下,可规矩就是规矩,该走的行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杨毅本来也无所谓,在掏出亲王玉佩的时候,他突然间又联想到了皇兄,杨旷之前进宫好像什么都不用做,这些侍卫也没有一个敢拦他,为什么自己来了却要拦,这么一想心中难免不畅快,便将刚刚拿出来的玉佩塞回了怀中,道:“武成王进宫尚且可以剑履上殿、来去自如,本王为何不行”
侍卫们一听面面相觑,都露出为难的脸色,为首的侍卫道:“殿下恕罪,并非是属下们刻意为难殿下,给属下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跟殿下您过不去,只是武成王殿下,有陛下的许可。”
“你大胆!”杨毅瞬间就被点燃了心中积压已久的怨气,厉声呵斥道:“你们分明是畏惧皇兄,把本王当做软柿子捏,都给本王让开,否则格杀勿论!”
侍卫们听来听去都是没办法,好歹对方也是亲王皇子,得罪他总是没有好处的,便也放行了,这种妥协的行为更加使杨毅确定了之前心中所猜测的那样,不过是畏惧皇兄的人罢了,既然皇兄能有这种待遇,他凭什么不能有。
于是就这么继续策马进宫,想跟杨旷一模一样的不受阻拦,但是事与愿违,他终究不像杨旷那么具有威慑力,走几步被拦几步,每当他被拦下的时候都会学着杨旷厉声呵斥威胁,让那些阻拦的人不得不善罢甘休,这些宫中的人都认得他,也不会有谁去较这个劲。
太监们看着这位殿下大摇大摆的策马进宫,纷纷开始交头接耳。
“这就是武成王殿下”
“你傻了吧,武成王殿下还在北境打仗呢,这位是文平王殿下。”
“啊那他怎么能如此嚣张”
“谁知道,反正跟我们没关系,依我看啊,他肯定是要倒霉了。”
“为什么这么说”
“哼,陛下宠爱的是武成王殿下,而这位殿下可没有那般的包庇,我看陛下很快就会得知并且龙颜大怒的。”
“那我们还是离远点吧。”
杨毅听不到这些宦官的窃窃私语,依旧昂首挺胸的来到了父皇的寝宫外,他第一次是骑着马进宫的,这种感觉还真是异常的满足,满足的或许就是他很少有过的虚荣心吧,那种享受他人敬畏的感觉。
而寝宫外,早早就站着一位俊秀的太监,谢量海早就知道了这位殿下的奇怪行径,从他在宫门外与侍卫产生争执时就知道了,面露微笑道:“奴才参见殿下。”
“免礼。”杨毅瞥了眼对方,下了马便准备进去,却被谢量海拦下道:“请殿下先卸下佩剑。”
杨毅没把谢量海看成多么有地位的人,只认为是跟普通宦官一样的奴才,充其量也就是在父皇身边服侍而已,马上就按照之前的那样呵斥道:“你敢阻拦本王,小心你的脑袋!”
“奴才当然的担心奴才的脑袋,却也要担心殿下的脑袋啊。”谢量海笑眯眯的回答道。
杨毅勃然大怒道:“你说什么!”
“殿下息怒,奴才没有冒犯殿下的意思,只是没有陛下的许可佩戴刀剑,可是杀头的大罪,”谢量海刻意的把违反规矩的惩罚提醒出来,继续道:“这宫中,陛下才是最大的。”
一时间杨毅无话可说,不过好歹之前也享受了一把,就随便的将佩剑丢给了旁边一名太监,就要大步进去。这一回谢量海没有阻拦他,只是笑眯眯的跟在后面,回头冷冷的看了看太监宫女,让他们自行散去了。
商帝的寝宫被杨毅直接推开,他进门就往里走,直到看到父皇为止,才开口道:“父皇,儿臣...”
“跪下!”商帝愤怒的咆哮如狂风般打断了杨毅的话,空气安静了很久后,杨毅才反应回来跪了下去,整个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他只知道父皇很生气。
“你这个逆子!你竟敢威胁宫门的侍卫!”商帝也得知了杨旷做了什么事情,“一路上竟敢策马进宫,在没有朕的允许下,你想干什么!”
杨毅却不服气争辩道:“儿臣不解!为何皇兄使得,儿臣就使不得,难不成儿臣不是父皇的儿子吗!”
商帝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这样忤逆的言论,气的还没开口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谢量海马上跑到商帝那边轻拍着他的背,并递上了一杯热茶。
喝了口热茶后,商帝才觉得有些舒服,心中却仍是怒气未减,继续吼道:“你心心念念的,就只是嫉妒你的皇兄吗你真是太令朕失望了,你皇兄的一切都是凭他自己争取来的,你扪心自问你有什么功劳!”
“儿臣...儿臣...”杨毅的确无法反驳,在功劳面前,他永远也比不上杨旷的一根汗毛,可他仍旧不服,“如果父皇肯给儿臣立功的机会话,儿臣不一定就比皇兄差。”
“好啊好啊......”商帝怒极反笑,谢量海看着都有些担心,打圆场道:“陛下息怒,殿下只是有些心直口快罢了。”
“你不必替他说话,”商帝摆手道:“这个逆子现在根本就没有意识到他犯了什么错,还自以为是对的,朕若是不好好教训这个逆子,还怎么管理大商!”
“是,父皇是一国之君,儿臣是您的臣子罢了,您和母后真正爱的,也就只有皇兄一个人了吧!”
商帝顾不得仪态直接去拿旁边挂着的一把剑,拔出了那把剑就要对着杨毅砍去,剑锋却没有落下,被谢量海死死的攥在了手中。
“你作甚么!”商帝此刻已经不受控制,愤怒到失去了理智。
“陛下万万不可啊!虎毒尚不食子,陛下不可啊!”谢量海理智的阻止着陛下的失态,争取要阻止商帝的冲动。
杨毅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瘫在地上都不敢动,全身都在发抖,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持剑要杀他的人,就是他的亲生父亲,父皇居然先要杀他。
血液顺着谢量海的手滴在地上,商帝好一会才松开了手,无力的回到了椅子上,无神的看着自己的次子,沉吟道:“毅儿啊毅儿,朕真的是对你很失望,你的追求,就只有这么点吗你知不知道你的皇兄一个人孤身前往了北境,去面对北唐十万虎狼之师,他要面对的,是天下名将北唐猛虎的龚起,你难道真的看不出你皇兄的苦衷吗”
杨毅怔怔的说不出话来,看着父皇由惊恐慢慢的变成了畏惧,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那些言论有多么的过分了,自己再怎么样也不该如此的顶撞父皇。
“你无非是羡慕你的皇兄,朕可以这么理解吧。”商帝缓缓道:“可是你真的了解你皇兄吗在你皇兄十岁那年,他失去了母妃,被迫流落在外学艺,八年后才返回洛阳,此后一直都在努力的帮朕整顿朝局抵御外敌。朕不是因为偏袒才如此重视他的,而是他有这个才能。毅儿你虽然不差,但跟你皇兄还是有差距的,你之前即便是帮你皇兄办一件收尾的事情,你都没有办好,可有此事”
“儿臣,的确没办好。”
“这就是了,你专断独行,枉费了你皇兄之前的努力,而你皇兄做这一切并不是为了他自己,他是为了朕才做的。”商帝每每说道这里都深感愧疚,“你就仅仅因为你自己的事情,就这样因为别人的谗言嫉妒你的皇兄,你究竟是有多么的愚蠢啊!”
杨毅低着头不说话,脑海中浮现起自己幼稚的做法,也开始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羞愧,他竟然连皇兄的收尾工作都没完成,还如此辜负父皇,顿时流出了悔恨的泪水,哽咽道:“父皇,儿臣...儿臣...”
“不必多言,你犯了错就是犯了错,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你身为皇嗣,也无可厚非,”商帝已经灰了心,“从今日起,你便在王府中禁足,不许
第两百四十八章:警告
时隔一年多唐军终于要行动了,阔别已久的战争,让杨旷无比的兴奋,他知道是时候要开始了,龚起已经找到了那个契机重启战争,决不能逃避。
这一回他没有依例召开会议,只下了一个命令,那就是全城戒严,据哨骑汇报,唐军大军正在朝着邺城开进,或许这又是第二次的攻防战,肯定会比上次更加的惨烈。
所有将领都守在了各自的位置上,聂辰席也就在北门城头督战,他会亲自来指挥防御的对策,随机应变。说到聂辰席,很多将军对他还是服气的,唯独不服气的也就是那么个别几个崇尚武力的将领,例如挞拔汗等人,十分看不上这个连刀都拿不住的瘸子。
但是聂辰席却一点都不在乎这些事情,他脑海里只有专注在战场上,没有人可以打扰他,他不需要被打扰,他只需要胜利。他知道很快就要跟天下名将交锋了,他这辈子不是没有看过名将,也不是没有在名将手下干过,但他从未跟名将正面交过手。
大将军是杨旷没错,但是代行大将军指挥权力的却是他聂辰席,这就代表是他跟龚起之间的一场对弈,这对他来说至关重要,也无比荣耀,与名将交锋才是最好的证明。
证明自己拥有名将的实力。
而后的时间,就是各城门部署的细节了,杨旷身着戎装不敢怠慢,来到了北门的城头,找到了正在发号施令的聂辰席。
“末将参见大将军。”
聂辰席身边还站着司马元,本来的北门是由许崇光负责的,此刻他和他的虎贲营正在西门驻守,挞拔汗则是被调到了东门和姬允协力驻守,南门是胡英阳镇守。
现在全城都没有新兵这个概念了,他们都是历经一年多锻炼的精兵,虽然仍然比不上唐军的骁勇,却也能够独当一面了。
杨旷看着这两人点点头道:“怎么样,紧不紧张”
“末将不紧张,末将是在兴奋罢了。”聂辰席低着头回答道。
司马光瞥了眼聂辰席说道:“末将还是有些紧张的。”
杨旷倒是很好奇聂辰席追问道:“你还兴奋呢,知不知道待会是谁带着大军来攻城那可是北唐猛虎啊。”
“猛虎又如何,未战先怯,便已是败了第一步了。”聂辰席说的都是心里话,他真的全是兴奋没有畏惧,他就是想要正面的跟名将交手。
“聂将军有此气概,难能可贵啊。”杨旷笑了笑道:“你看看城下,要不了多久就会布满北唐的精兵猛将,他们待会会不顾一切的杀上城头攻破城门,你有几成把握”
聂辰席思量了下,道:“九成!”
“哦”杨旷意外的惊喜了下,说实话他可没有想到对方会有这么高的胜算,他在意的可不是没有十成,居然有九成这么多。
司马元见识过聂辰席的本事,不过也不太相信对方所说有九成的把握,质疑道:“聂将军,大将军面前岂可信口开河”
“司马将军不必怀疑,等到开始的时候,你就会知道了。”聂辰席一副早有打算的准备,他就是想要靠这一战来让别人看看他的实力。
龚起的能力,杨旷都畏惧,可如今一个瘸子都能说有九成的胜算,杨旷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提心吊胆,爽朗的大笑了起来,转而沉吟道:“好!聂辰席,本将等着看你的结果,可敢立下军令状!”
“敢!”
“行,若你的结果不能令本将满意,本将绝不留情第一个砍下你的脑袋。”杨旷一点都没有开玩笑的样子,他很重视每一场战争,正因为他不懂,所以只能步步为营步步惊心。
聂辰席依旧面无表情的接受了这个条件,道:“大将军放心,若是末将没有办好,不劳烦大将军动手,末将会行了断。”
司马元在旁边听的简直都心惊肉跳,他们要面对的敌人有多么强大心知肚明,聂辰席居然敢夸下这种海口,而且大将军居然还是提议的人,聂辰席就算再狂妄,他也是个不可缺少的人才啊。
他刚想说些什么劝一劝两人,这个时候聂辰席却突然说话道:“大将军,末将待会需要绝对的北门、东门和南门的指挥权,至于西门,有许崇光把守足够,末将相信他的能力。”
这是要权力啊,杨旷想放权很久了,当即便答应了下来道:“可以,本将就给你这份权力。”说着丢过去一个令牌,道:“这是本将的信物,见此物如见本将,谁敢不从,你可以直接宰了他。”
聂辰席接过了这个令牌,这上面寄予的不仅仅是杨旷的信任,还有北门将士的生死,还有他的理想。
“大将军放心吧,末将会将这份胜利带给大将军的,若说正面交锋,末将绝无胜算,但是守城战,末将不会怕他。”聂辰席就是个喜欢硬仗的人,求之不得。
杨旷望着他兴奋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遥望着北方。
......
......
龚起这边已经在开进邺城的路上了,他看着几个来找他的将领,听他们抱怨着为什么毫无准备的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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