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刻之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无耻之辈
而商帝又刚刚驾崩,百废待兴,国不可一日无君,作为皇位最有力继承者的杨旷也要开始着手如何进行登基大典,而洛阳的残破又会给南境的补给带来困难,从简已经是必须的形势了。
此刻的杨旷正在金銮殿一个人孤独的徘徊,他在龙椅边上踱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本人脑子很乱,最后竟是一屁股坐在了龙椅的旁边,一脸的阴郁。
张奕之第二次来到了这个地方,却是那么的陌生,他理解在杨旷身边发生了很多事,也平静的走来,就这么陪着杨旷的身边,一言不发。
寂静的气氛维持了很久,杨旷才开口道:“辰龙也死了,被杨浒亲手杀死的。”
张奕之与辰龙联手过,也算是认识这样一个人物,给他的感觉也是个不可小视的人才,看样子辰龙在杨旷心中的地位也不小,他便安慰道:“他是属下见过为数不多有能力的人,此次身死对主公来说是个不小的损失。”
“唉,天命吗他那样的人,我本来以为会惜命呢。”杨旷叹息道:“没想到还是一个那么执着的人,困龙啊困龙,依旧是困死在了洛阳城中。”
“主公,外面的事情你都没有处理,不担心吗”
“担心”杨旷闻之冷笑道:“还有什么担心的,杨浒等党羽皆落网,暗香阁也被完全控制,野火重新覆盖了洛阳,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张奕之郑重道:“大商值得担心,有很多事情非主公不能裁定,他们都等着主公您出面来解决。”
此言不假,刚刚平息混乱的洛阳确实需要一个真正的领袖来重新振作大家的精神,杨旷不见任何人,让这个局面产生了停滞,即便他不出面也能办好,可是如今他是要当皇帝的人,自然有很多需要麻烦的地方。
规矩嘛,就是死板的,更有些死板的人遵守,而死板的人却都是有能力的人,这就是帝王的苦衷,必须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亲自出面,不然转不起来。
杨旷拍了拍龙椅道:“直到父皇离去,我才明白这个位置有多么的麻烦。虽说我早有准备,却也没有料到会提前这么长时间坐上去。”
“主公是皇位的不二人选,必要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
“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道理说再多不如自己尝试,”杨旷摆手道:“告诉他们登基大典就在明日,从简举行,我不想要什么排场,只要符合礼制就行了。”
“属下等下就去吩咐。”张奕之低头道。
“还有,封闭整个洛阳城,我可不想被别国的探子趁机潜进来,不给他们任何机会。”杨旷依旧想的那么仔细,“等到野火招募的人完成训练后,在恢复通行。”
张奕之认可道:“主公英明,这样一来我们最大的敌人南夏就没有可乘之机了,但是南境那边,属下猜测还会有一场大战。”
“哦巧了,我也是这么猜的。”杨旷的想法与张奕之的不谋而合,“南夏狼子野心,必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古劲松就算天下无敌,没有我们提供粮草也会很困难,这样吧,我待会去吩咐谢量海减少宫中一半的开支,毕竟是困难时期,你我都明白前线的紧张,还是早做准备为好。”
张奕之补充道:“属下觉得还需要跟南夏又一次先发制人的外交,抢在他们宣战之前的外交。”
“你觉得还有什么能阻止他们放弃野心”
“属下不觉得他们会放弃,但是可以争取时间,毫无疑问争霸天下的路上,最珍贵的就是时间,只有有足够的时间,哪怕是穷乡僻壤都能发展成为一个强国。”
“说的有道理,继续。”杨旷很是受用,看起来张奕之在政治上的头脑也属于顶尖的行列。
张奕之顿了顿继续道:“外交可以缓解敌人的攻击速度,每拖一天,就能为南境防线争取一天的准备时间,而时间给以带来更多的补给,例如粮草、军饷等等。”
“你还真是个全能之才啊。”杨旷赞不绝口,现在唯一值得他狂喜的就是收了一个文武双全的张奕之为助手,政治上无可挑剔,在军事上也有无限的潜力。
“主公过奖了。”张奕之很谦卑道。
“你这么一说我也有个问题要问你,就是如何处置这些叛徒,还有友军。”杨旷把友军这个字眼说的很重,就是在暗示最重要的还是如何对待友军。
这不是过河拆桥,而是友军中也有值得防范的人,比如崔氏集团和兖州牧,这两个友军其实也都是利益下才联手的,不能说是真正的铁关系。
问到这个敏感的问题,张奕之第一时间是回避,但是他转念一想,自己的本事对方清楚,如果硬要回避反而会不好,不得已坦白道:“崔氏集团根基已经不在,最后的势力也在守卫皇宫的战役中损失殆尽,不足为虑;主公担心的应该是兖州牧这个墙头草唯利是图的小人。”
杨旷见他说到自己心里去,没有半点隐瞒,很是满意道:“说的都多,我就是不放心他,你有没有什么想法,就是说怎么除掉他”
张奕之心里一紧,关于这一点他早有预料,就是在兖州牧索要承诺的时候,他就看出兖州牧必死无疑了,因为他虽然不能说对杨旷了如指掌,也明白跟帝王谈条件的下场,自古以来在帝王困难时提条件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杨旷是有实无名的帝王,他当时那种看死人的眼神,就是这么来的。
“兖州牧的话,陛下当真想要除掉他吗”张奕之问道。
“怎么你认为杀他不妥”
“不敢,属下只是觉得不必这么快吧。”
“你是担心他还是担心你自己。”杨旷的一个问题让张奕之心头一沉,果然是他认识的三师兄,城府深不见底,就连他也无法揣测对方的心思了。
要是说以前对立的时候他还可以力压杨旷一头,但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他是杨旷的下属,在等级和心里上就被压过了,导致他根本无法像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斗智了。
伴君如伴虎,杨旷早就不是那个小小的亲王了,他现在就是皇帝,每个人都要把他当做是帝王,一个即将成为帝王的人,所以气场上,都要弱一筹。
“主公恕罪,属下只是寻求稳妥。”
“放松点。”杨旷勉强的挤出了笑容道:“兖州牧的事情以后再说,不急着杀他,免得落人口实说我们过河拆桥。”
“是,主公。”
“依你之见,北唐接下来多久不会南下犯境”杨旷又从南境讨论到了北境,毕竟还有一个北唐在北边,即使他们失去了北唐猛虎龚起,也不容小觑。
北唐对于张奕之来说就是莫大的仇恨,他强压着怨恨道:“属下认为他们不仅五年内不敢犯境,还不会占据邺城,他们占了也守不住,眼下主公即位已成定局,以北唐的风格,他们是不会冒险挑起第二次战争。”
杨旷听后闭上眼道:“照你这么说,北唐确实不可能占着邺城不放,我也没想过他们会归还三郡,邺城保住就有了屏障,算是保险了。”
“另外属下认为还要派一批人去北唐外交,如果我们不派人,他们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着邺城不要,没有压力唐帝绝不会做冤大头。”
杨旷同意了对南夏和北唐的外交政策,现在大商刚经历过战争和内乱,需要一定的时间缓冲,能避免的争端就尽全力避免,休养生
第两百九十五章:震慑群臣
“殿下,他们都在等着您。”谢量海的声音还是那么的阴柔平静,稳重的令人奇怪,却又不那么讨厌。
杨旷看了他一眼道:“是那些官员们吧,本王知道他们都急着劝本王即位,不过现在本王不怎么相见他们。”
谢量海闻言低头道:“请殿下允许奴才多嘴,此刻不能因为殿下不想见就疏忽了百官,正是因为现在朝局不稳,才需要殿下这样强力的人物出来让百官们安心才是。”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见不到本王,就会不安心,就会不安分吗”杨旷的语气有些不善起来,好像是故意装出来的。
谢量海怎么说也是在商帝身边服侍了那么久的人,对于伴君如伴虎的程度游刃有余,自然不会被轻易的唬住,便委婉道:“奴才方才只是比喻,并无他意,如若令殿下不开心,那便请殿下降罪吧。”
“哼,你倒是圆滑的很。”杨旷想起那时自己拉拢对方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委婉,委婉已经成为了谢量海的标志了,不能说棘手吧,只能说有些无奈。
“殿下过奖了。”
“本王不是在夸你。”杨旷淡淡的说道:“不过你说对了一件事情,那帮官员见不到本王肯定会不安心,有些死板的人就会这么想,你怎么纠正他都没用,一个劲的除了叫嚷要见人什么都不管。”
“这些人也是大商的栋梁啊,殿下最好一视同仁为好。”
杨旷摆摆手道:“本王从来不曾将他们一视同仁,有多少斤两就是有多少斤两,所谓亲者疏疏者亲的就不必说教了。”
谢量海不易察觉的笑了下,转而继续道:“殿下早有决断,为何还要故意拖住不见他们呢”
“你倒是猜猜看啊,本王很想听听你的想法。”杨旷玩味的盯着对方,就好像要刺破他一样才甘心。
“奴才愚钝,正因为猜不到,才请教殿下。”
“好一个说辞。”杨旷彻底放弃了去刺探对方的心思,总之只要没有恶意,他也没有必要去做的那么绝,打破砂锅问到底也要分场合,至少不会用在这个谢公公身上,便回答道:“本王之所以拖着不见他们,就是要让他们着急,也要让他们看到本王根本不急,让他们少摆点架子。”
“殿下英明。”
杨旷虽然手中握有兵权和正统以及暗地势力野火控制洛阳,但是仍然不代表他就可以随意妄为了,别小看这一帮子臣子,他们其实就是这个国家的体系,不能摧毁,不能得罪,没有正当的理由,他们完全可以力谏不从,杨旷之所以要消磨他们的耐心,就是要牢牢的控制他们的情绪,好让自己稳稳的压在他们上面。
在他思考的时候,谢量海幽幽的说了句:“殿下对帝王术很擅长啊。”
“嗯”杨旷眼神瞬间锐利的逼向对方,随即平静下来道:“你也懂这些真是看不出你一个太监懂得挺多。”
“殿下总是对奴才过誉了。”谢量海却当成了赞赏道:“奴才略有知晓,可却对这些了解不深。”
杨旷见此也不想隐瞒,说道:“你可知本王入竹居士门下学艺,学了什么”
“奴才不知。”
“人心与帝王术,就是这两样,其余的,一概不学。”杨旷其实还学了武艺,但是也只是学习,并没有真正的用心钻研,武艺对他来说作用不大,比较之下他当然要专攻自己需要和擅长的。
他学的这两样东西,前者很多人都知道,但是后者却只有竹居士一人知晓,因为杨旷在学第二个帝王术的时候,隐瞒了所有人,都是在孤身一人的情况下学习,除此之外也有未必能用上的准备,毕竟当时的敌人很多,能不能走到最后也要看自己的造化。
谢量海沉默不语,杨旷却继续道:“你很聪明,在父皇和王叔之间永远是那么低调恭顺谦卑,躲过了一切的麻烦和争端,却是眼睛最亮的人,难怪父皇会让你服侍他那么多年从未换过人。”
“奴才也可以继续服侍殿下,直到奴才死为止。”
“你觉得本王会放你在身边,像你这么聪明的人,对本王来说,可能会成为一个威胁也说不定呢。”
“殿下说笑了,奴才不过一介宦官而已,又怎能会成为殿下的威胁,另外,”谢量海还补充道:“或许奴才会比新来的宦官更令人新任不是吗”
杨旷觉得话说的是天衣无缝,就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这回事了,洛阳现在大局未稳,还需要时间和精力修补,关于外交的人选他也安排好了,他还真的不能没有谢量海在宫里帮忙,便道:“好吧,本王就相信你一次,希望你不会辜负本王的信任。”
“请殿下放心,奴才绝对会将殿下伺候好的。”谢量海毕恭毕敬,让人挑不出毛病。
杨旷说完也该去见见那帮急不可耐的百官们了,杨浒之前的屠戮虽然残暴,但毫无疑问是帮了他的忙,也不至于让他
来杀人立威了,手上少沾点血总是好的。
他来到了百官们等待的大殿上,就这么站在龙椅旁边,也不坐下,百官们看到他们等待的武成王终于到来,纷纷从地上站起行礼。
“免礼。”杨旷颇具威严的说了声,“听说你们都急着见本王,所为何事啊”他这是明知故问,就是想让百官们先开口,免得自己陷入被动。
左丞相李彦一言不发,他始终是那个不涉党政的良相,现在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不能肆意的开口,而加入了杨旷的崔文也紧逼双唇,没有说话的意思。
官员中最有地位的两人都保持沉默,让气氛变得有些冷清了起来,那些想说话的官员也都一时间不好意思开口。
“怎么本王一来你们就变成哑巴了”杨旷玩味的笑道:“那本王替你们来说,尔等是否是为了登基大典和处置叛军两件事而来的”
此言一出,众人皆胆寒,没想到这个年轻人真的如传闻中所说的那般窥探人心,他们的意图还没说就暴露在了这位新任统治者的眼中。
“还不说话吗”杨旷又忽然不笑了。
“殿下,臣有话说。”礼部尚书走出了队列中,道:“如殿下所想,臣等确实是为了这两件事情而来。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殿下早日登基,稳定国事。”
杨旷见终于有人说话了,便重新有了笑容,道:“这是自然,本王已经命人在准备登基的各项事宜,你礼部尚书自然也要出力,剩下的就交给你吧,本王想在三日内登基。”
“臣遵命。”礼部尚书就是负责这方面的官员,他此次前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操持登基大典,此事只有他来办,不能交给旁人,否则那就乱了章法了。
这件事情了了,轻松的了了,但是另一件事才是关键,很多的官员都死在了杨浒的手上,还有大多数官员遭到了囚禁严刑,他们对于叛乱的九江王充满了怒火,希望可以说服杨旷处决所有的叛军。
于是遭受过严刑的兵部尚书站了出来道:“殿下,此次叛乱带来的危害太过沉重,不仅动摇了国本,还让无数的百姓官员付出很大的代价,九江王杨浒作为罪魁祸首,与他的党羽皆要处决。”
杨旷等来了这次会面的主要目的,也是叹了口气,接下来就在万众瞩目中,走到了龙椅前,就这么一屁股坐了下去,惊得众人说不出话。
原本他们还认为杨旷一开始站在龙椅旁还是会遵守规矩的,可是没想到下一刻他就直接坐上去了,虽然皇位肯定是他的,也不必如此违背礼制吧。
杨旷才不在意这些人的看法,就是要好好的镇住这帮有些怨气的家伙们,虽然他们都没有做错,但是他们也不能去挑战他的威严。
“殿下,臣有话说。”开口的居然是左丞相李彦。
这位老丞相居然要说话了,杨旷自然乐意道:“丞相请说。”
“臣听闻尚书令陈坤也参与了这次的叛乱,此人城府颇深,令人无法猜测,臣提议处决此人。”李彦接上了刚才的话题,却没有那样的气焰,只是说了一个罪大恶极之人,并没有提及关于罪魁祸首杨浒的处决方式。
杨旷嘴角露出满意的弧度,没想到李彦也是个比较精明的人,不过他的精明是睿智的,也是忠诚的,对于这样的老臣,杨旷除了尊敬没有别的方式表示感激,便道:“丞相说的有理,尚书令陈坤,还有叛乱的的将领和官员一律要严办,全部处斩,至于抄家灭族,就没有必要了。百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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