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莺也渴望天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大卢
椅子砸下,甚至伴随着木头劈裂的声音!
萧明南睁开眼睛,看到砸在地上的椅子,蹙眉,他凝视着我,眸中黑沉如海。
最后一刻,我将椅子砸在了地上,连鸡都没有杀过,又怎么能用椅子去砸人
怒火犹自在胸腔里燃烧着蔓延着,猩红了眼,模糊了脸,灼的五脏六腑似要炸裂!
他默不作声,却缓缓抬手抚上我的胳膊,我猛然抓起他的胳膊,一口透过那一向工整的西装咬了下去,用力的咬了下去!
那迫近眼睫的西装散发着属于他的热度和气息,那团深蓝色越来越模糊,渐渐转变为带着水汽的墨蓝!
我们初遇如雨,那般的趣烈!
我们相处如涓,那般的柔缓!
我们结局如火,那般的炽烈,烧了我自己也烧了我身边的人!
透过那越来越浓烈的血腥味,我仿佛又看到了那快速倒行的越野车。www
恨!
无边无际的恨!
怨!
无穷无尽的怨!
都是这个可恶的人,都是这个狂妄的人,都是这个自私的人……
浩瀚无垠的血和火在眼前翻涌翻涌,那浓重且粘稠的红,天幕一般慢慢压下来,直到我不堪其重,倒了下去!
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梦,红色的梦,梦中大黑满是血的脸和罗维祥在空中飞转的身体反反复复的闪现,又仿佛有无数辆车变出无比狰狞的面孔咆哮着向我袭来,我被撞入一片血海,拼命挣扎,一回头看到身后萧明南狰狞着面孔正在将我拖入更深处!
“啊!”我惊出了一身汗,坐了起来。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熟悉的声音低沉沙哑。
顺着那声音望去,我看到梦中那狰狞的面孔离我那样近,蓦地有一股难以言喻的东西撞击大脑,大脑似乎轰然炸开,我抓起枕头朝他砸去,“萧明南,你滚!滚!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不要再见到你!”
萧明南接了枕头抱在怀里,无声地叹了口气,“莺莺,或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怎么这么确定并非要怪罪于我呢”
我怔了一下,但是随后又想,光天化日之下谁能这么大的手笔连续两次出手要置我于死地在我所能牵涉到的所有人里,只有董家,而董家对我出手的唯一原因只能是我与萧明南走的太近。www他们不舍得对自己的女婿出手,还不舍得对我这个捏死了都找不到苦主的人下手吗
我嗤笑一声,“萧明南,你觉得我是白痴吗”
“莺莺!”他把枕头丢在床上,然后在旁边椅子上坐了,“这两个多月来,你好像一直对我很有敌意。”
“是。”
“为什么”
“你自己心里清楚。”
他哂笑,“我不清楚呢。”
我气愤地说:“萧明南你惯会装,你明明都要结婚了,还不放我走,不就是等着我被董家弄死吗”
“那又能怎么样”他一脸无赖的样子。
“你……无耻!”我气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他压了腿,舒服地坐着,“我没有绑着你,你可以随时离开。既然你不离开,那么你就要承担所有留下来的后果!这个后果,当然包括今天你所遭遇的,或者以后还有比这更严重的。”
“……”我握了握拳,他要这么说,我实在无话可说。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声音却是更加的邪肆,“夜莺,看看这些日子你都做了什么罗维祥垮,你要疯,包括把你自己卖给我;罗维祥伤,你又要疯,包括暴力攻击我!你着实把我当做冤大头了!而于我来说,其实你
第十五章 枣核
当被子掀开的时候,我对着空气做了个大大的笑!
我的美好生活才将要开始哩,我为什么不高兴
笑,我一定要笑!
起身,下床,去看望罗维祥。www
罗维祥在护士的照料下正在呕吐,吐出东西是竟是褐红色。
“祥子哥!”
我跑了过去,轻轻的为他拍背,“这是怎么了”
看我一脸慌张,小护士耐心的解释:“没事,总会有个过程的,静养一阵就会好的。”
罗维祥用纸巾抹了抹嘴巴,微笑着说:“雅雅,我没事,你别大惊小怪的!”说完又看了看小护士说:“你先出去吧,谢谢你!”
小护士脸红了红点了点头出去了,我扶罗维祥躺好,“祥子哥,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的,雅雅,都是小伤,过几天就好了!”
看到罗维祥的嘴角还有血迹,我拿起纸巾轻轻的为他擦拭嘴角,“祥子哥!谢谢你!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像现在这样!”
罗维祥温和地说:“傻丫头,不要这么说,这不是意外吗等抓着那个肇事司机,我们狠狠的揍他就是了,至少也揍到胃出血!”
“大出血!”
“呵呵……咳……咳……”
罗维祥笑了两声,咳嗽起来,又咳出一口暗红的东西,我焦急地为他拍背
罗维祥重新躺下,望着我笑,“雅雅,这几天能不能麻烦你照顾我”
我想都没想,答应道:“当然!你不说我也会照顾你的!”
“我是说一天二十四小时,不要离开我的视线,有什么外出的事情把余跃叫过来,让他去办。闪舞www”
一天二十四小时这是什么概念,他干脆把我当成花儿插到他床头的瓶子里算了。
不过想想,罗维祥岂是这种没有厘头的人,他这是分明是怕我再被人害一次。
我笑了笑说:“祥子哥,你放心,我会小心的。”
我没头没尾话貌似对他来说一点都不唐突,他笑笑并不就着我的话接下去,只是又说:“主要是,一个人在房间里没有意思,想找个人说说话。”
“嗯,我哪儿也不去,就陪着你。”
罗维祥咧嘴,很开心的样子,“好!”
我一边摸手机,一边说:“我叫点外卖来,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吧”
“让余跃去叫就可以。”
“好的,我给他打个电话。”说着我就去找手机,摸了一会儿没有摸到,想了想应该是落在我开始在的那个病房了。
罗维祥看了看我说:“余跃就在外边。”
“啊我刚进来时没有看到他呢,我出去叫他,正好顺便去拿我的手机。祥子哥,你先躺一会儿,我让护士过来。”
“好,快去快回!”
我出了门,但是并没有看到余跃,我想他大概去哪里忙了吧。
匆匆走进我睡了大半天的那间病房,看到我的手机就在桌子上,只是屏幕裂了,裂出那么多的纹路,条条狰狞,条条印证着不久前的那次疯狂。
这是砸萧明南时砸坏的吧,看来是萧明南帮我捡了放在这里的。www
心里不由得闷闷的,重重的,扯的整个人也跟着下沉。
三个深呼吸后,驱走那种莫名的情绪,我在房间里找到手包,然后看到未叠的被子,惯性地上前掀开,看下是不是还落下了什么东西。
东西倒是没有,只是那热热的温度还在,那被压下的褶皱还在,莫名的又情绪袭来,鼻子不由得一酸。
真是见鬼的情绪!
我一边骂着,一边慢慢在床边坐了,好累,休息一会儿。
手随意搭在桌子上,一声低低的清脆响声让我把目光移向了手腕上的镯子,眼前又浮现那人时而冰冷、时而愤怒、时而戏谑、时而温和的脸。
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骂好无耻的人,这是要我永远抛不开的他的影子吗
“魏雅!”
身穿毛呢大褂的余跃出现在我面前,我眼前一亮,站了起来,“余跃,我正要找你呢。”
“嗯,我想着你也需要我。”
“是的,我需要你去弄点吃的,清淡一点的。”跟余跃很久没有见面,但一见面就像昨天才见过的样子,用起来毫不客气。
“只是这个”余跃说着在床边坐了下来。
我不解地看了他半天,“那还能有什么”
“我本来打算借我魁梧的肩膀给你靠一靠的,没有想到你状态好的很。”
“呃……我为什么不好”
他眨了眨眼睛说:“没什么,你好就好。”
“你是怕我被吓着了是吗没事的,尽管晕倒啊哭泣啊装柔弱啊能让我显的更淑女一点,但是在你面前我懒得装!”
第十六章 尴尬
我觉得我的类比很恰当,足以使余跃日后不再耳提面命地给我灌输他的真理。
只见他皱了皱眉,首次没有毫不客气的打击我反驳我,只是满眼迷茫地看了看我,然后说:“我去给你们买饭吧,你去看看罗总。”
我实在不愿意一个人去面对罗维祥,不知道怎么着,就是觉得好尴尬,想了想我说:“我想跟你一起出去。”
“不行,罗总再三叮嘱一定不能让你出门。”
“我只是想到大厅里把这个房间退了。”
“不用了,一会儿我去退,顺便再给罗总换个套间。”
“套间”
“是啊。”余跃看着我坏坏的笑笑。
我叹了口气,随他。
一起去了大厅,看到一大群护士用床车推着一个满身是血的病人往里近,躲闪不及,一下撞到了余跃,余跃“哎呦”一声转了半圈终于站稳了,护士一边疯跑一边看都没看的说了句:“对不起,麻烦让让!”就小跑着消失了。
余跃看着我一脸干笑,“魏雅,我听说这两天已经有两个你身边的人倒下了,你说我这次出去,会不会也一身血的回来”
我瞪了他一眼,“乌鸦嘴!我离你远一点就是了。”
说着我头也不回地自己去窗口了,余跃追上来,“魏雅,诶,魏雅,别生气呀,开个玩笑。”
“姐们现在受伤很严重,不适合开玩笑。”
“啊,我错了,我错了,不开了还不行吗”
“行!”我停住了脚步,“现在我决定不去退病房了,这些事都由你去办吧,办完了去买晚饭。还有我的手机坏了,你给我弄一部手机回来,再有这几天会比较无聊,你给我带本书过来。哦哦,我今天不想吃甜的辣的酸的咸的稀的干的,你看着给我带点合胃口的晚饭回来。一天没有吃东西,快饿死了,你快一点!”
说完我径自转身走了,留下余跃一个人在那里掰手指。
我一边走一边闷头感慨,真是流年不利,如果说我去年犯太岁,那么我今年开年就犯了太岁祖宗了……
走进病房,看到罗维祥闭着眼,护士跟我做了个安静的手势,我冲她笑了笑,示意她可以离开了。
我在床旁的凳子上坐下,然后趴在床边小憩,憩着憩着,大脑中又开始放映有萧明南的朝朝暮暮,放着放着,鼻子又酸了,眼睛又湿了。
我在自己的衣袖上抹了抹眼睛,抬起头来,看到罗维祥还闭着眼睛,他的额头上裹着纱布,他的嘴唇干涸,他的面颊苍白,他的腿打着石膏,他穿着病号服气息沉重——他因为我而躺在这里!
沉重!我的心空前的沉重!内疚的同时,我苦恼于自己今后该将如何面对他!头嗡嗡作响,一切乱的像一锅粥炸开了花!
房间安静了很久,再次听到脚步声时,我抬头看到余跃走了进来,蓦地想到了大黑,于是说:“余跃,你在这里守着,我去看看大黑。”
余跃看了看我,立即回道:“我陪你去。”
“不用,你应该陪着祥子哥。”
“我觉得我还是陪着你吧,这是罗总的吩咐!”
“余跃!”我有点想发火,但是看了看罗维祥,我又压低了声音,“我自己去就行。”
我迈步出门,余跃没有跟来,我心里莫名的火气泄了一些,可等我走的很远了,再回头,发现他一直在门口看着我,我摇了摇头暗笑,光天化日之下,难道还真能冒出个持刀的黑衣人,将我亮闪闪的解决了
我没有再管他,进了大黑的病房。大黑浑身缠满了纱布,只有两只带着血丝的眼珠还可以自由转动!看到我进来,他说:“莺子!”
我赶紧轻拍了他的被子说:“大黑,别乱动。你好点了吗”
“嗯!”
“好点就好,别乱想,这几天我都在医院,会经常来看你,你好好养伤!”
“嗯!”
这时外边走进来一个年轻的女人,二十多岁的样子,长得还算清秀,手里端着个脸盆和一大摞毛巾,看到我在病房,笑了笑说:“你好,我叫晓晓,是大黑的护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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