瀛寰:逍遥一脉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烟散序
李云泽留神观察,曾云修每踏前一步,就招出三个火球。因为施术太快,火球连成一线,犹如一条火柱。李云泽也长期练习火球术,施术频率要较一般修士快上许多,与曾云修比起来,就是小巫见大巫了。暗暗佩服曾云修的手段,也猜到了曾云修的策略,这女子术法厉害,干脆以快打慢,借施术的速度欺身近战,打乱女子施术的节奏。
对面的女子毫无慌张之色,信手一捻,一个硕大水团出现在半空中,纤纤玉指上下左右,犹如纸上作画,三笔两笔,水团化成一条水鱼,扭身摆尾,宛若生物。水鱼长大嘴巴,将冲过来的火球一一吞入腹中。鱼腹瞬间鼓起,却将火球牢牢包裹住。
曾云修没料到竟是这个结果,略一迟疑,水鱼嘴巴大张,一团火流冲曾云修喷去。曾云修怪叫一声,侧身避开。看着女子,面色惊疑不定。
半晌,又是一副一往无前的气势,把自己会的六十九种灵术,酣畅淋漓使了个遍,不出意外,被对方一一破解。曾云修摇了摇头,然后就大大方方认输了。看着万云程几人,一边叹气一边道:“亏了亏了!输在一小丫头之手,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以后的师弟们、师侄们、徒孙们,提起我,铁定要说,曾云修这厮耗子扛枪窝里横。”
万云程笑道:“输的一点也不冤。你们看出来没有”周云焕点头道:“一术七华,看似用了七种灵术,实际上,只是一种而已。就是卓师兄也做不到。”曾云修一脸哀愁,道:“以前觉得卓师兄已经高山仰止,难以企及。没想到,今天见到一个更不可思议的。有涯无涯,我这天下第一的梦想,又远了一步。可叹,可叹哟!”万云程笑道:“不求诸己强,反求诸人弱。梦能成真,那就怪了。”
从无趣潭回来,李云泽满脑子都是术法飞舞,若说前段时日的苦练,使他望见了术法的门槛。那么今日看到女子与东华弟子之间斗法,才真正开启了术法殿堂的大门。迫不及待想静心参悟。
余书元听李云泽说了女子败尽东华弟子的事,一点都不惊讶,仿佛他们输在女子手下理所当然。李云泽好奇地问起女子的师门来历。余书元道:“这个不能与你说。”停了一停,笑道:“兴许将来她会自己告诉你也未可知。”李云泽不解余书元此言何意,他此时一心参悟术法,对其他事都不在意。对余书元道,心中忽有所得,想闭关几日。余书元素喜看他用功,道:“竹林清静,是修炼的宝地。找个自己喜欢的地方,我就在此地,若有疑问,高声问询即可。”
一连数日,李云泽长坐在竹林之内,脑中一刻不停,各式术法回响。术法本质是对灵元的运用,术法精妙,灵元控制也会越得心应手。他对此点早有认识,也一直在这条路上努力。然而路却偏了,他练习五行初阶灵术,只求一点——快,拼命地快。一个快字,固然能体现对术法的熟练程度,然而并不是说就体悟到了术法的精髓。前段时间受与东华弟子对战启发,有了很多的体会,也只是在用途指向的范围内,考虑是如何变通的应用术法,仍旧是在皮毛一层上。真正于术法的立意、机理、结构、特征,从来没有深究过。经过这次观看女子与一众东华弟子的对决,让他看到了术法该有的真正模样。
女子所用太过玄奥,他看得似懂非懂。曾云修、罗云九等杰出的东华弟子虽然是失败的一方,但给他的启发最多。比如说那个张扬跳脱的土行修士所用的土盾,以之攻击还属于变通应用,然而操控其大小变化,非得弄通其中的机理不可。比如说罗云九最后那一拳,看着完全不如之前的刚猛,然而却是威力最大的一拳,可见术法不能一味求刚,刚柔进退,阴阳并济,才合大道。比如说曾云修竟然将三种不同的火灵术衔接在一起,组成一个灵术圆环,奇思巧妙,威力非凡,给人的感觉已经超出了炼气修士术法的范畴。
李云泽十分庆幸遇见这次机会,之前走过的弯路,他也视之为财富。无论学什么东西,最初定然都是从肤浅的表面开始,通过五官感知、内心思索,欣欣然有所得。而后进一步,与外界、外物、外人相互比较,发现原先所知不全不准,甚至漏洞百出。就开始查缺补漏,有了新的更深入的认识。学术法也好,学炼器也好,或者学其他东西也好,都是这样一个不停
第一百五十二章 一千人
李云泽还没从兴奋中回过神来,旁边有人懒洋洋地道:“公子哥,耍猴呢”不远处一张竹榻,外罩纱帐。李云泽奇怪,张承歌这厮向来好动,是个坐不住的脾气,这次搞什么鬼掀开帐幔,张承歌斜靠在榻上,脸色苍白,神情萎靡,脖颈以下缠了一层厚厚的白布,直到小腹。
李云泽脸色一紧,道:“怎么回事”张书歌咧嘴一笑,道:“大意了,受了点小伤。原以为对手跟西林的漠北人差不多,谁知道是硬茬子。奶奶的,兄弟们拼了老命,才干掉了。老子被撩了一刀,差点去见了泰山君。”李云泽道:“不是有天眷丹么”张书歌:“这点伤,哪里用得到天眷丹。对了,我看你一会挤眼睛,一会眨眉毛,一会咧嘴角,一会晃脑袋。是不是春心动了,想姑娘呢”李云泽道:“别胡说,我那是闭关呢。”张书歌嗤道:“闭关人家闭关一个个正儿八经,你这嘻嘻哈哈,哪有闭关的样子。”
李云泽笑着摇了摇头,道:“你哪日回来的,怎么不叫我”张书歌道:“回来五天了。真人说,这里清静,让我快点把伤养好。我就挑了这个地方,跟你作伴。看着你一会喜一会愁,嘿嘿,可有意思了。”
聊了一会,张书歌悄声道:“走之前,我跟你说,咱俩去干件大事,还记得不”李云泽点头。张书歌神神秘秘地道:“给你透露点,咱们要去的,是云洲之外的世界。”说完,还冲李云泽挤眼睛。李云泽明白张书歌所指,异界的事他已经从余书元那里知晓。不过,张书歌说起此事,八成有违门规。止住他不让他继续说,道:“不该说的不要说。你就告诉我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就成。”
张书歌想了想,道:“我也没去过,就知道很凶险。怎么个凶险法,也是糊里糊涂。这样,最好是准备些能发挥你长处的东西。灵石、丹药、灵器、灵符这些,就不用管了。”
李云泽点了点头,这些东西东华派应该会准备的很充足。自己所长,一是炼器,二是阵法。有琉璃火之助,自己炼器不用受火力的局限。陌生的地域,很难借助到地火之力,所以,这会是一个很大的优势。阵法用途广泛,可攻可守。凶险之地,防御是一个很大的难题,阵法尤为重要。看来,要围绕这两个方向做些准备了。
李云洛端着一碗药过来,看到李云泽高兴地道:“哥哥,你出关啦。这些天,师伯一直在夸你呢。说你有悟性,不管看到什么,都能有一番思考。又舍得吃苦,让我跟你好好学呢。”张承歌笑道:“哎呦呦,把你哥都夸出花来了。有没有人夸夸我。”李云洛哈哈笑道:“那倒没听说过。”
等张书歌吃了药,李云泽道:“我陪你师叔呆一会,你先去,等会帮我做件事。”李云洛应声去了。李云泽道:“我打算在炼器和阵法这两样上多做些准备,你看成不成”张书歌道:“嗯,这两个好。都很实用。日子定了,在立秋那天。”最后一句,声音悄不可闻。
李云泽信奉有备无患,做起准备来格外用心。让妹妹带着他逛了大半个天川城,直到把所有的灵石花光才罢休。最近物价连连上涨,他的几百灵石存款买到的东西着实不多。大部分买了布置野阵用的阵旗、阵骨等物。成品的阵盘无需布置,立即可用,然而价格却贵的离谱。初阶下品阵盘就要一百灵石一个,李云泽度量财力,只好作罢。又用少量灵石买了回灵丹、还灵果酒等恢复灵元的物品。李云洛看哥哥意犹未尽,嚷着要支援哥哥一些灵石,李云泽笑着拒绝了。
立秋前三日,李云泽跟随余书元来到羡余峰。折冲院大殿十分宏阔,可容纳五千人。此时大殿内只有一千人,只占了一小块地方。张书歌威风凛凛坐在高台之上,俯视台下,正在厉声训话。训话的内容正是他所创的五刑三十六斩。这一千人中,七成是折冲院的人马,两成是折冲院外的弟子,一成是东华辖境内各大城选送来的营卫。
张书歌看着面前的,直皱眉头。他的本意是全带折冲院的人马,彼此熟悉,指挥起来得心应手。搞不懂门中为何非得要派两百个外人来,一个个鼻孔朝天,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更气的是还加了一队饭桶过来,既不知纪规,实力又不强。他跟余书元说了几次,至少要把这批营卫撤换掉,余书元只是不同意。说这些人别有用处,还要他至少带一半活着回来。张书歌无法,打定主意,过去之后,先杀几个人立威,让这些人知道厉害。想到这里语气更硬了几分,命每个人把五刑三十六斩抄上一百遍。
张书歌陪着余书元到人丛中巡视,余书元态度和蔼,让张书歌方才营造的冷冽之气散了不少。不过,余书元话里话外和张书歌一个意思,一切行动都要听从张书歌的指令,严守纪规。否则,张书歌有临机处置之权。不少人原先还存有轻视之心,听余书元如此一说,心里如何想不知,面上都作出降心俯首模样。
李
第一百五十三章 立秋日
立秋之日,风清气朗。
卯初,折冲院一千修士早早列阵,李云泽也在一千数之列,用的是白羽城营卫的名目。一千个人心思各异,他们已经知道了此行去往何处,有的忐忑,有的兴奋,有的后悔,有的踟躇……张书歌对这些人的心绪了若指掌,但看到一个个将一切情绪都藏在心里,沉默肃立,平添几分肃杀之气,满意地点了点头。
卯正,一千人分乘五艘飞舟,一路向北。出了东华山,又行进了四百余里。东华山北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李云泽从舷窗下望,满目方格沃野,一片金黄秋色。又行进一段距离,下面地貌突变,寸草不生,土地裸露,金色沃野变成了褐色荒原。一面巨大的旗子插在地上,迎风招展。望向前方,每隔几十丈就有一面旗子矗立。舟行不停,越往前旗子越密集。
李云泽心中诧异,这些旗子树的好生奇怪。慢慢地发现,插旗的位置章法井然,看样子有点阵法的味道。这个念头起来,倒吸一口凉气,占地方圆数百里的大阵,当真是大手笔!不知要耗费多少灵气,又会产生多大的威力可惜飞舟太低,无法一窥全貌。
卯时七刻,飞舟落在一座九丈高台之前,高台周围旗子一面挨着一面,地上合抱粗的阵骨如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延伸到远处。九位老者分坐在高台九方,闭目垂眉,宛如石雕。掌门边清远率天行宫诸位长老、十院院主肃立在高台之前。余书元身为折冲院院主,也在其列。魏书难、淳于书香等二十余人在七步之后。
李云泽下的船来,看到这副情景,悄悄问张书歌:“那几位是不是掌门真人和各位长老院主”张书歌点头,将名讳职事一一与李云泽说了。李云泽笑道:“没想到能见到这些大人物,幸甚幸甚!”张书歌郑重地道:“之前说好的,别忘了。”李云泽很少见他这般模样,道:“放心吧!”张书歌说的是,让他猥琐一点,凡事保命为先。异界与云洲不同,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东西,不知道会遇到什么状况,侠义之心、仁爱之心暂时先抛在一边。这话张书歌嘱咐了他三遍,现在又重复一次。李云泽明白,张书歌是怕他心太软,搞不清状况,丢了小命。
辰初,列阵整齐,祃祭之礼开始。先是祭天,以边清远为首,其后天行宫长老,其后十院院主,其后魏书难等筑基弟子,其后张书歌、李云泽等一千众,齐齐跪伏在高台之前。清酒三牲,边清远持香祝祷:
东华门下弟子,谨以至诚照告天地四方、山川神灵:
昔祖师肇始立极,建宗光业。感怀人世,悲悯不公,乃誓以天地雨露均施为心。历代发奋,赴继盛举。迨至今日,九万又七千年矣。幸天地之佑,祖师之灵,后辈弟子孜孜以求,志在凿空异域。今寒霜既降,肃杀维时。东华乃整饬兵戎,将图开道直进,往问异域。伏望天地再降仁泽,祖师阴相默佑,指麾勇士,旌旗所向,战胜攻取。指日开辟疆土,功成凯旋。谨用祭告。尚飨!
祭天之后,乃是“祃牙”。“牙”指牙旗,是主帅之旗帜。张书歌被授予的牙旗,黑质白章,是孤松悬崖的图案。张书歌从边清远手中接过牙旗,交给身边旗手。边清远伸手一招,一把金光长剑出现在手中,煌煌之威,摄人心魄。边清远持剑道:“此剑名为却邪,乃祖师所传。今日交付与你,有不听命者,以此剑斩之。”张书歌跪下,郑重接过。心里乐开了花,这才是他想要的。想杀谁就杀谁,看哪个敢捣乱。
祃祭之礼毕,千余人盘膝而坐,静静等候。无人发一语,四周静悄悄,偶尔有一丝风声滑过。
李云泽与谢不怠、木青林相邻而坐。在编队之时,张书歌本想将李云泽安排在他身边,被李云泽拒绝了。一来不欲张书歌因私废公。二来他久事修行,除了当初汪不屈找了一些低阶修士与他对战练手之外,极少实战历练,极想借此机会历练一番。
一直等到星辉满天。
戌正,边清远起身。对高台周围的老者恭敬地道:“有劳诸位祖师。”话音刚落,九位老者身上,灵元涛涛涌起,直冲高台之上。在高台之顶,九股灵元缠绕成一团。嗡的一声,大地震颤,四
七月甲子 孤身
裂缝之中光怪陆离,却绝对寂静。好像无数的怪兽狞笑着,张大了口要吞噬闯入之人,偏偏又一个个擦身而过。足足有半刻钟,李云泽被裂缝从另一端吐出来,一跤摔在地上。顾不得想其他,蹲下身子,拔出泓光剑,警戒四方。
这是张书歌一再叮嘱的,不要到了新地方,光顾着好奇,而忘了随时可能遇到的危险。前后左右,扫视一圈,除了光滑如镜的地面,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李云泽依旧不敢松懈,运使五识得一术侦听四周。他数次靠五识得一术脱险得胜,对此术之信赖,更胜过眼睛。常年以来,坚持不懈地修炼,可惜进展始终不大。听力所及,最远在三百丈。周围死沉沉的,一点声息也无。
李云泽放下心来,游目观察四周的环境。首先感受到的是一股刺鼻的味道,呛的鼻子发酸,有些像得到琉璃火的岩浆洞中的气味。之后便感到,好浓郁的灵气,李云泽估计,这里的灵气浓度要胜云洲数倍。
头顶一轮烈阳,光芒耀眼。李云泽自言自语道:“云洲正值深夜,此境看样子是正午,两界日夜颠倒。”
前面是广阔的平地,在极远处,一座山峰,正喷着浓烟,浓浓的烟云带着火红的颜色,在天际翻滚。
身后是一带高崖,高达万仞。高度竟然没有起伏,远近一般高度,弯曲着绵延向远方,两边都望不到尽头。崖壁如斧劈刀削,整齐如标尺,可以看到一页页的岩层。高崖宛若一条分界,将两边分成高矮两个地域。李云泽猜测,两边原本应该是一块整体的大地,从中分开,这边齐齐沉降,那边齐齐上升,形成了今天这幅模样。
奇怪的是,脚下的地面不知因何缘故,完整坚硬的岩石光滑如镜,看不到尘土的痕迹,连碎石都一块不见。若是风力,必然有碎石细沙;若是水力,必然有鹅卵石之类。因为不管是风力还是水力,都是不均衡的。
现在不是探究的时候,李云泽心中默祷,大队人马千万不要在断层后,否则,爬又爬不上去,绕又不知道要绕多远,就危险了。
李云泽一边检视身上的物品,一边等待信号。事先东华派曾举全宗之力进行过测算,通过撕开的界门进入这方世界,因为没有定位阵法,跨界而来会有传送误差,大致在方圆百里之内。也就是说过来地一千人,会洒在方圆百里地地域内。所以,张书歌约定,他会率先发出一颗烟花信号,所有人见到烟花信号后,以烟花信号回应,并向信号方位集聚。
身上的止空符灵光暗淡,所蕴含的灵气所剩无几。这止空符也可以做护盾用,李云泽不敢浪费,将灵符收起。心中想,若是以后异域能随意往来,这止空符却是免不了的,那样的话,制符师岂不是要发大财
等了一炷香功夫,迟迟不见有信号升起。李云泽觉得有些不妙,思量一会,取出一枚信号发出,看着一团火光爆裂在空中,心里默默祈祷,千万要有回应。一刻钟之后,火光散去。期间,李云泽目不稍瞬,一直紧盯着天空。不见有信号回应,心渐渐沉了下去。
沉吟片刻,不死心,又发了一颗信号。
天色渐暗,信号光芒在昏红的苍穹中愈加显眼。这是李云泽发出的第三个信号,如果再没有回应,发再多的信号也是枉然,不如留着日后备用。
信号火光散去,李云泽彻底死心。他推测,目前有三种可能,最好的是他偏离到信号传递范围之外,只要方向对,就能找到大部人马。其次是他与其他人,被分散洒在这异域空间,彼此相隔不知几许。最坏的是,越界的过程中出了意外,其他的人生死不明。
李云泽在地上做好标记。朝高崖走去。走出约十里,又转而向左,以他落地之处为圆心,以十里距离为半径,用脚步画了一个大圆。一边走,一边默察周遭环境,有没有鸟兽痕迹,有没有特殊地形,有没有草木生长,等等。不管在何处,最凶险的往往是夜晚,李云泽打算趁天色未暗下来,把周围形势探查清楚,若是有危险,就赶紧避开,为即将到来的夜晚做好准备。
四宇静寂,天野苍茫。广袤石原上,昏红日光下,只有一个身影踽踽独行。
太阳渐渐低垂,将要隐身高崖之后,李云泽回到原点。一路走下来,目力所至,耳力所及,未见到任何一个活物,也没听到任何一点声音,甚至连风也没感受到一丝。这对他而言,既是好事,也是坏事。好处是所在不是怪物云集之地,夜晚的安全想必不会太糟。坏处是没有生命的痕迹就没有参照,明天该往何处行
李云泽布置下三重防护阵法,激活了一重。盘坐在阵中,一边默默思考所面对的局面,一边静候夜晚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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