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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潮纪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刀笔之吏

    那二楼之中,也是因为周子扬的到来,略显沉闷,庐州府牧张卫庐的目光凝视在周子扬的身上,也是心中一动,没有想到,这一次周玄明居然是将这位吴国年少有名的才子请了过来。

    其用意也是不言而喻,无非就是想要在这次文会之上狠狠地给庐州府本土豪族一个响亮的巴掌。

    连那眉宇间有皇家紫气的庐陵王赵乾也是眸色一动,看着周子扬的身影,庐陵王僵硬的面容上终于是有了一丝缓和,笑道:“子扬,也未曾听说过你到来庐州府的消息啊。”

    那一旁的周玄明也是笑着为周子扬应道:“这倒不是老夫将他藏着掖着,而是周太尉军务繁忙,正好子扬侄儿赋闲在京,故而遣发了回来参与宗族年祭




第二十六章 跃跃欲试
    “七律咏雪……断桥孤艳自萧条,梅开岁暮雪纷纷。瑞雪丰年谙来景,楼中荐饮更逢君。衣润冲寒临巢坐,微吟美雪事东君。莫效孤芳争奈何,却是哀笛潋滟寒。”

    不消片刻功夫,这首由吴国四大才子之一、泰和十六年无双国士周子扬所作的《七律咏雪》就让好事者临摹在纸上,交给众人传阅。

    “这篇《七律咏雪》的文采当真是了不得,那周子扬不愧是泰和十六年的国士无双!”

    “只是这篇七律咏雪的意象似乎是意有所指啊……”

    这临巢楼的大厅之中,那些豪族子弟皆是接触诗书多年的英才,稍稍读这《七律咏雪》几遍之后,就是察觉到了这首诗文的意象锋芒毕露了。

    《七律咏雪》的第一句十个字,大半是在描绘梅花,雪景之上不过只有“雪纷纷”寥寥三字而已,但形容梅花的意象“断桥”、“孤艳”、“萧条”、“岁暮”都绝非是好意境的词汇。

    中间颔颈两句更是将诗文中“褒雪”用意渐入佳境,更是显现出此诗的作者周子扬第一视角的才情高意。

    若是说这“褒雪贬梅”在前三句描写的还算是十分隐晦,那么在这首诗的尾联当中,这番用意就是显露无疑了!

    “莫效孤芳争奈何,却是哀笛潋滟寒。”

    不要效仿那孤芳自赏的梅花一样不知天高地厚的争夺天意,否则结局必定是哀怨的笛声中只能用斟满金樽的寒酒聊以罢了!

    在梅雪之争的诗题之下,周子扬这般“褒雪贬梅”的用意不言而喻。

    “好家伙!府牧大人看到这一句岂能有好脸色,这也难怪那周子扬离开如此匆忙,说不得迟了几步,震怒的府牧大人会强行扣留他打板子!“

    苏恺见过诗文,略读了几遍如此惊道,旋即回过头来对着苏潮说道:“我在庐州城内可是听闻庐陵王有意弥合建邺朝堂和庐州的间隙,这才是举办了这次的临巢楼文会,只是周子扬这篇《七律咏雪》恐怕是拂了庐陵王的这番美意了,梅雪之好怕是还撼动不了梅雪之争!“

    果然,苏恺惊叹声不久,那二楼中就有人唱声道:“庐州府牧传令,临巢楼中作出咏梅的上佳诗文辞赋,赏白银千两!“

    话音落下不久,又有人唱声道:“庐陵王传令,临巢楼中作出咏梅的上佳诗文辞赋,赏白银千两!“

    两道唱声落下,这临巢楼的一楼大厅彻底惊动,一篇诗文价值白银二千两,的确是价值不菲,只不过能够位列这临巢楼之中的都是世家大族子弟,二千两白银虽多,却仍旧吸引不了大部分的士大夫子弟。

    但这二千两白银之后,却是封疆大吏庐州府牧张卫庐和当朝四皇子庐陵王赵乾的重视,可就由不得这些豪族子弟不去看重了!

    尤其是那周子扬才名能够位列吴国四大才子之一,更是泰和十六年的无双国士。

    不可否认,周子扬乃是在文采上的一道丰碑大山,但场中皆是出身世家大族的血气少年,岂会是没有一点踩着周子扬这块文采上的丰碑大山去扬名立万的心思。

    “二千两白银的润笔费,可真是不少呢!“

    “钱财倒是其次,不过那周子扬才高八斗的确是不假,但这篇《七律咏雪》诗文当中却是锋芒毕露,隐隐有着他周子扬想要气压我庐阳一州士族的意思,可由不得不在意了。“

    庐州分为南北两派,庐州府为北派,庐江县府为南派,同在一州之内,却是勾心斗角,城府算计未见停歇。

    如今周子扬一篇《七律咏雪》有着气压北派庐阳士族的意思,岂容这些士大夫子弟不在意,当即皆是面露愤愤不满的面色跃跃欲试。

    这也是这些出身豪门大族子弟玩弄的心术,只将作诗牵扯到庐州南北两派的文斗当中,避讳涉及到梅雪党争的政治角逐当中。

    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这临巢楼中想要和周子扬一较高下的皆是北派的士族子弟,至于庐江一带的南派子弟自是不会自讨没趣上去触霉头。

    &



第二十七章 段老先生
    临巢楼二楼,这里凭栏远望,六百里巢湖壮阔江景可尽收眼底,但是眼下,这四下的众人却是无心欣赏巢湖江景。

    比起来庐州府牧张卫庐的郁郁之色,那庐州刺史周玄明无疑是显得十分坦然,甚至可以看出在窃喜中,侄儿周子扬的一首《七律咏雪》彻底是让梅党落入了下风。

    “庐陵王想要弥合庐州与建邺朝堂的关系,借此获升亲王之位,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可终究还是想的太过简单了,庐州百年之局,又岂是他一介郡王能够说破就破的,其中的水还深着呢!”

    周玄明的目光从张卫庐的身上扫过,很快又落在了庐陵王的身上,暗自心道。

    而周玄明目光尽头的庐陵王赵乾,并未注意到有人盯着自己,就算注意到了周玄明,恐怕眼下已经是有了燃眉之急,顾不得这其中的深意了。

    是的,没错,庐州才是庐陵王手中的最大筹码,从他获封庐陵王开始,甚至可以追溯到更久以前他降生在这个人世的时候,赵乾就似乎与庐州有了不可分割的联系。

    唯有掌控这座横亘在吴国北上中原咽喉的庐州,赵乾方才是有可能更进一步!

    且不说太子凭借嫡长身份获封东宫之位,如今吴国皇室之中,他二兄、三兄已经皆是亲王蟒袍加身,更有着足足小了他三岁的八皇弟也于不久前凭借东海战功获封“靖王”。

    他赵乾,与这些兄弟比起来,已经是落后太多了!

    “若非方才反应及时,随着舅父悬赏千两白银悬赏诗文,恐怕现在舅父也是对我寒心了吧,周子扬,你还真是好狠的手段啊!”

    庐陵王显然是瞧出来了那周子扬《七律咏雪》的用意,这首诗文并非是无可挑剔,但摆在眼下这个局面,这个处境,他周子扬写出来的东西,四座宾客恐怕还真的无法压过去。

    想到这里,庐陵王还是报着侥幸的心理向身旁的纪师爷压低声音问道:“可有士子写出来上好的咏梅诗文”

    纪师爷脸色僵硬,微微摇了摇头回道:“并不曾,恐怕就是有了上佳的咏梅诗文,其用意、构思也未必能够比得上周子扬的这首《七律咏雪》,王爷这场文会的用意,已经是落空了。”

    庐陵王无奈的点了一下头,庐州府自古就是中原咽喉、军事重镇,要这些庐州府的本土士族子弟舞刀弄枪、纵马谈兵自是不在话下,但要作那些风花雪月吟赏烟霞的诗文辞赋就是为难了。

    尤其那周子扬更是吴国四大才子,泰和十六年的国士【无双】,盛名之下,更是令人望而生畏。

    “实在不行的话,只能请求段老先生作一首咏梅诗文圆场面了,舅父若是在这场文会上太过难堪的话,那些庐州府豪族必定是对我心生间隙。”

    一旁的纪师爷听闻庐陵王这般说之后,却是提醒道:“恐怕这一点殿下也是行不通,那段老先生自乞老还乡之后,早已经是不问政事,此番愿意答应殿下出席临巢楼文会评状已经是给足了面子,若是再让其作咏梅诗文涉入党争之中,恐怕会让段老先生……寒心。”

    纪师爷的这番提醒,庐陵王岂会是不知,只不过两权相害取其轻,比起来控制庐州府的那些本土豪族,一个退避政事多年只余下清誉名声的段老先生,自然是庐陵王选择舍弃的。

    “你去准备吧,若是迟迟没有变数,只能够如此了!”

    纪师爷点了点头应下了,作为幕僚,他已经是将其中利害悉数告知了庐陵王,这是本职,至于如何取舍行事,纪师爷只能够应殿下庐陵王行事。

    庐陵王所说的段老先生乃是先朝时中的一员朝廷重臣,全名为段元正,也曾是先朝中一名国士【魁首】,擅长诗文,因为早年的一份人情,此番被庐陵王请来临巢楼做文会的评状。

    这个时候的段老先生则是在看着那周子扬所作的《七律咏雪》,其诗文的构思,用笔和字迹皆是无可挑剔,让这位段老先生连连赞叹道:“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段老先生年岁已达古稀,从不涉及党争一事,至于梅雪之争,虽说有过耳闻,却是并未放在心里去,如今在这临巢楼里作评状,眼中也只有诗文作的好不好,再无其他。

    这也是在庐州府牧张卫庐的郁郁面色之下,段老先生能够始终处之泰然将这篇《七律咏雪》奉若珍宝鉴赏的原因。

    “老师。”一名约莫三十岁的身影走近段老先生,手中捧着几卷诗文。

    段老先生的虽是致仕归乡,不问政事,却也在乡中传授学术,开坛讲学,身边的这位青年名为卢博远,乃是段老先生收入门下十多年的亲传弟子。

    段老先生毕竟已是古稀之年,精力有限,



第二十八章 苏氏才子
    “好字,好诗,好文采!”

    段老先生这欣喜若狂之声顿时引起来了楼阁里其他大人物的注意。

    段老先生的震惊之色出现在众人的目光之中,哪怕是庐陵王赵乾、庐州府牧张卫庐和刺史周玄明皆是在好奇,这位年逾古稀之年的段老先生为何是这般赞叹。

    按理来说,那周子扬的《七律咏雪》诗篇不是已经在这位文会评状手中时间许久了么,那么这位段老先生岂会是流露出来初窥间时候的震惊喜意,一连称赞出三个“好”字

    “莫不是有了变数”

    众人心中皆是流露出来如此疑惑。

    而在段老先生身边的纪师爷也接过来了前者手中的那篇诗卷,仔细观摩起来了,许久之后,才见这纪师爷的视线从手中的诗卷上挪移开来,眼眸中多出来几丝如段老先生的震惊之色,赞叹说道:“了不得,当真是了不得……”

    见到诗卷上的内容,纪师爷如释重负,旋即注意到了众人聚集过来的目光,纪师爷也觉得稍稍失态,就是还了诗卷到段老先生的手中,在折身返回到了庐陵王赵乾的身边。

    庐陵王见到纪师爷折身回来,压抑不住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你和段老先生都是那般反应”

    纪师爷回道:“殿下请宽些心,如今这咏梅诗文已经是出现了两篇上佳的绝句,其中两篇的立意、构思、文采即便是压制不了那周子扬的《七律咏雪》,也是丝毫不差!”

    “哦”庐陵王听来这意外之喜,当即也是面色缓释,略过数息,方才是开口问道:“究竟是哪两位贤才所作”

    听到这问话,纪师爷两道眉毛倒是皱了起来,神色有些尴尬的回道:“殿下,两篇绝句实则一人所作,只不过方才神思只沉浸在那诗文佳作中,惊觉时众人皆是看过来,一时之间倒是没仔细顾着看何人所作的诗篇,只是模糊记得似乎是姓……苏”

    “苏”庐陵王也是陷入到沉思当中,并未从记忆中找出来庐州境内一位能够作出两篇上等佳作姓苏的才子。

    倒是纪师爷想起来了提醒道:“殿下,今日能够聚集在这临巢楼的无一不是庐州境内的上品门第,寒门子弟恐怕削减了脑袋也难进来,如此说来,在下倒是想起来了一府门第。”

    “何家”庐陵王看了过来。

    “庐阳苏府,原是徽州豪族,家中老太爷乃是先朝礼部尚书苏嵩,为当今陛下所不喜,登基之初革新朝堂时贬黜归乡,这才举族迁移来这庐州府。”

    “至于这诗篇乃是从临巢楼大厅取上来的,想来也只是未出仕的年轻子弟,这般排除,在下心中已经是笃定了作出这两篇优等诗文的人选是谁了。”

    “乃是苏府中嫡子,数年前被金陵学宫大儒南宫明收为门人弟子的苏繁!”

    纪师爷将心中猜测的梗概理顺,悉数告知了庐陵王,果然在听到纪师爷这番解释之后,庐陵王略作思索,便是道:“南宫明此人华而不实,虽是文坛大儒,却是一位趋炎附势的半路理学大家罢了,想来那苏繁能够作出如此佳作,也不尽然是南宫明的教授。”

    “那苏老太爷能够官至先朝礼部尚书,想来学问已经是做到了极致,倒是我忽视了庐州府境内居然有这一户门第。”

    纪师爷听闻庐陵王这般说,也提醒道:“殿下,那苏老太爷以及一种府中出仕者皆是在这临巢楼之中,可要传见”

    庐陵王摇了摇头道:“我本比不上那些皇室兄弟,若是再不摆出礼贤下士,求贤若渴的姿态,恐怕再也难言大事了,既然是先朝礼部尚书,我亲自前去拜见,也不算是屈尊纡贵。”

    说着,庐陵王就是带着纪师爷前往了那苏府中人所在的位置。

    苏老太爷本就是淡薄了朝堂之志的人物,



第二十九章 乌龙之事
    临巢楼大厅,围绕在苏繁身边的士大夫子弟有些众星捧月的意思,二楼上的场景他们之中消息灵通者早就是有了耳闻。

    “一位苏氏才子所作诗文得到了段老先生的垂青。”

    这是最为简短的消息,不乏有人自行猜测,且是将最终的目光落在了苏繁的身上,在场中稍有文名的苏氏才子似乎只有眼前这一位而已,舍他其谁

    果然,那二楼上下来了人,正是苏繁的父亲,庐州盐运司经历苏陌。

    只听苏陌步伐之中稍显急促,显然是没有了往日作为官商大鳄的风度,待走到苏繁面前,道:“快准备一些随爹上去,庐陵王殿下、府牧大人还有段老先生都想见见你!”

    若是说之前的猜测还是没有真凭实据的话,那么眼下苏陌的这番话便是盖棺定论了!

    若非苏繁作出那等锦绣文章,这苏府又不是庐州府境内真正顶尖的门第,岂会是受到庐陵王与庐州府牧这等大人物的召见

    连一旁与苏繁交往许久的李氏子弟也是拱了拱手道:“这就要恭喜苏繁兄了,想来是作出毫不逊色于那周子扬《七律咏雪》的诗文,如今看来,这场临巢楼文会的最大得益之主,就是苏繁兄了!”

    苏繁显然是十分享受这种恭维,彼时还有一些惶恐不安,只不过见到自己爹下楼来了,倒是让苏繁十分坚定就是自己的文章作的十分出彩。

    “也不枉我为梅雪之争为题苦思半月方才得来的心血啊……”

    苏繁心中如此告慰道,不过对着四下众人仍旧是勉强保持着胸有成竹的态势拱了拱手谦逊道:“拙作能够获段老先生青睐,实在是晚辈的三生有幸,今日得庐陵王殿下和府牧大人召见,不得耽搁,繁就在这里先行告辞了!”

    “这是自然,苏兄请。”

    那些士大夫子弟见这苏繁作出来了那等为庐州府豪族保全脸面的诗文,又是大族豪门出身的子弟,心胸宽阔,皆是拱手作揖请苏繁上楼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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