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雅随和的我不是魔头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李古丁
倪坤冷哼一声:“这也不知,那也不懂,如此废物,留你何用?”
说罢张嘴吐出一颗小火球,砰一声爆开,化为数十只拳头大小的火鸦,嘎嘎呱躁着飞扑下去,将王黑虎及所有山寨头领焚成灰烬。
灭了这满堂匪类,倪坤又披风一卷,带着二丫冲飞上天,神目一扫,将山寨千余人尽收眼底,连哪些人身缠怨气、满手血腥,哪些人只是被挟裹上山,只是被迫服侍山匪的清白无辜之人,都分辨得一清二楚。
分辨清楚后,倪坤又吐出一颗火球,爆出数百只火鸦,指挥群鸦四面八方飞扑下去,将所有身缠怨气、满手血腥的匪类统统烧死。
转眼之间,这曾经横行一方、残虐乡里的黑虎寨,便落了个烟销云散。
只剩百来个被挟裹上山的无辜之人,战战兢兢躲在各处,闭目祈祷那从天而降的恐怖火鸦,不要连自己一并烧了。
正自惊惧震怖时,一把低沉威严的男声,自空中传来:“不关你们的事,收拾些财物,各自下山吧。”
剩下的百余无辜之人闻言,几乎个个喜极而泣。
尤其是被掳掠上山的女子,更是泣不成声地伏地叩首,感谢倪坤的大恩大德。
片刻后,这百余人便收拾了一些财物,齐聚至聚义堂前,对着凌立半空的倪坤俯身一拜,便互相扶持着下山去了。
目送众人离寨下山,倪坤对二丫说道:“山寨里还有好多财物,你要不要下去拿一点回家?”
二丫摇摇头,一脸认真地说道:“家里的猪羊粮食都保住了,今年已经可以过个好年啦。拿些财物回家,我家又没有力量护住,将来哥哥你离开,怕是会给我家招来灾祸呢。”
“你倒晓事。不过等闲财物可以不要,有些东西还是要的。”
倪坤哈哈一笑,带着二丫飞落下去,找到黑虎寨库房,取了些黄金珠玉,又将所有干储肉类、药材一扫而空。接着又找到各头领的私人小金库,对金银珠宝视而不见,专寻药材搜刮。
不过片刻,他便将寨中所有值得搜刮的药材,统统收入储物袋中。之后便带着二丫冲天而起,向着周家村飞去。
他也不回村子,径直将二丫带回山神庙中,落地后笑问:“想学功夫吗?”
倪坤初至此地,便与二丫相识结缘。
几个月相处下来,小姑娘的勇敢、善良、聪慧,小小年纪便明事理、知进退,从不得寸进尺,更无贪婪之心,种种品质,令倪坤很是喜欢。
更重要的是,以倪坤神眼观之,她天生一副好根骨,资质以中土界的标准,当在“特优”等级。莫说练武,修仙也是可以的。
这令倪坤不禁动了收徒之念以他如今的修为实力,就算是在玄阳宗,也可以做长老、收弟子了。
之所以搜刮黑虎寨的肉类、药材,还取了些金珠,也都是给二丫准备的。倪坤自己是用不上这些世俗的食物、药材的。
他现在伤势未愈,养好全身的骨伤,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以他的稳健,这段时间,当然不会在不明形势时,便到处乱闯。
他打算继续留在此地,养伤兼修炼“气焰滔天”,顺便教授二丫,同时等原家的人找过来,从他们身上榨取更多情报。
“咦?”听了倪坤发问,二丫不禁眼睛一亮,仰着小脸,满脸期待地看着倪坤:“哥哥可以教我功夫吗?我学了以后,也能像哥哥一样,吹口气就打倒好汉吗?”
“我现在可以教你武功。不过你想练到像我一样,吹口气就打倒所谓的好汉,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需持之以恒,坚持不懈,吃上许多苦头,方有可能做到。”
“二丫不怕吃苦!”二丫双手紧握,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闪闪发光,满是憧憬:“只要能学到真功夫,能保护爹娘和姐姐妹妹,再辛苦二丫也不怕!”
“很好。那我现在便传你一套心法,名为‘惊雷诀’,乃是一门武功‘惊雷指’的内功心诀。咱们呐,先从基础开始,先练出内力,再学招式打法……”
倪坤并没有打算传二丫“无名功法”。
因他这门无名功法,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修炼的。
他的“神目慧眼”,并不只是单纯的为他提供学习能力、鉴别能力、特殊视野,还大幅提升了他的修行资质,令他无论武功还是法术,都是一看就懂,一学就会,一练就精。
可这等不逊于“玄天仙体”的修炼资质,练起无名功法,居然还是困难重重、进展缓慢。
即使“饭桶修仙、以吃证道”,吃用了不知多少珍贵资源,他亦是用了六年有余,才将无名功法修炼至第三重。
且第三重的杀招“刹那流星”,更是至今都只能蓄力发动,无法随手击发。
可以想象,没有他这种资质,没有海量的资源,尤其是“中上品灵石、千年蜃珠、残血真仙级血灵晶、真魔食材、魔龙血凝膏”等珍稀资源支持,就算有着“特优”等级的修仙资质,恐怕也要花费上百年,才能勉强练成前两重功法。
所以倪坤不会传授二丫“无名功法”,也没有准备现在就传她炼气功法。
因为中土界的规矩,再怎么天赋绝伦的小孩,在十二岁以前,也只能做预备弟子,读书习武,打好基础。直到十二岁以后,才能正式接触修仙功法。
之所以有这个规矩,是因为年龄太小的孩子心智不够成熟,不足以驾驭过于强大的力量。若过早修行,掌握强大的法术力量,很容易对其品行、心态、性情造成不良影响。
倪坤当然认同这个规矩。
所以他打算先传授二丫武功。
而他传授的武功,比如“惊雷指”,也与原版截然不同。
他有大量凡俗武功、仙道功法作参考资料,有无名功法作后盾,再加上他神目慧眼的学习、推演之能,自创一门能修至“道基境”的仙道功法都不成问题。
虽然上限低了点,但威力绝对不弱。
比如他传给二丫的“惊雷诀”,便可以武入道,修炼到武道宗师境界,便能水到渠成,自然而然晋至炼气一层。
那“惊雷指法”,亦可晋阶为法武双能、远近皆可的术法。
以二丫的资质,若有足够的营养补充,若持之以恒地修炼,到她十二岁左右,差不多就能晋阶炼气一层了。
倪坤将“惊雷诀”武道奠基篇的心法说了一遍。
虽许多专业的修炼词汇,二丫并不能理解,但就这一遍,她硬是凭着记忆,强记下了七八成内容。
待倪坤说过三遍,她便可以一字不漏地复述出来。
然后倪坤先不忙着为她详细讲解,着她先反复背诵,彻底巩固记忆。等她巩固记忆后,倪坤笑道:
“在讲解之前呢,我得先为你取个大名。作为我门下开山大弟子,这大名必须响亮。唔……你长得瘦瘦小小,面黄肌瘦并不起眼,但心思纯净,善良勇敢……正是‘厌白玉以为面兮,怀琬琰以为心’……那么从今天起,你大名就叫周琬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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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天开始,倪坤便在这山神庙中,一边疗伤修炼,一边教授他的开山大弟子周琬琰读书识字、习武练功。
读书识字门槛不算太高。当年周家村还有先生时,还没被黑虎寨盘剥时,周琬琰的父亲周大有,小时候就曾随村里先生学过两年。
但修习武功,无论内功外功,都需要吃饱饭、肉管够,最好还能有补益气血、强壮筋骨的药材辅助。
饿着肚子练外功,只会练坏自己筋骨。练内功,更会五痨七伤,损及脏腑,折损寿命。
所以在周琬琰正式练功之前,倪坤先用自黑虎寨搜刮来的肉食、药材,帮她好生调养了个半个月。每天都要让她喝上几大碗浓稠肉汤,以及他亲自搭配、熬制的药汤。
在这个半月里,他只给周琬琰讲解心法,教她辨认、记忆经脉穴窍,但禁止她尝试修炼。
直到半个月后,小丫头枯黄尖瘦的小脸圆润了许多,瘦小的身子也“膨胀”了一些,倪坤方才准许她修炼“惊雷诀”。
周琬琰不愧是倪坤认定的“特优”资质,第一次修炼内功,只打坐小半个时辰,便已产生气感,并成功在丹田之中,蓄出一缕微弱渺小,但生机勃勃的“惊雷劲”。
半个月后,她的“惊雷诀”已然小有所成,真气已可进入经脉,初步循环运转。
到这时,倪坤便开始教授她基本招式。
至大雪纷飞时节,周琬琰的一路惊雷指法,已然练得像模像样,惊雷劲灌注指尖时,已可用小小指头,将厚实的陶罐一指点穿。
也就在这个时候,永安府原家的人,终于找了过来。
这天,倪坤裹着披风,坐在周大有给他制作的轮椅上,看着山神庙外,那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
周琬琰则在庙堂之内,不知疲倦地练着轻功步法。
大丫蹲在炭炉前,盯着里面的火头。炉上陶罐里,正熬煮着药汤。
妞妞坐在一只小板凳上,抱着只小陶碗,一边小口小口地喝着热腾腾的肉汤,一边看着二姐或满室飞奔,或对着假想敌腾挪趋避,不时咯咯笑上两声。
正其乐融融时,恶客上门了。
急促的马蹄声中,三匹高头大马撞破风雪,来到山神庙前,齐刷刷停住。
其中一个紫脸长须的中年汉子,瞥了一眼庙门口坐轮椅的倪坤,喝问:“瘸腿小子,知道黑虎寨吗?”
“知道啊。”倪坤笑眯眯说道。
紫脸汉子道:“那你告诉我,黑虎寨的人去哪里了?”
“死光啦!”倪坤作沉痛状:“黑虎寨的好汉,都被人杀啦!”
“什么?黑虎寨的人死光了?”紫脸汉子一惊,侧首望向中间那人。
中间那人看着不过四十来岁,身披貂皮大氅,以金冠束发,面白无须,神情阴郁。
漫天雪花飘落下来,尚未接近他身周一尺,便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斥开。就连他座下那匹神骏高大的五花马,皮毛都未落上一片雪花。
此人本是阴沉着脸,望着道旁银妆素裹的树林,对倪坤根本就不屑一顾。此时听了倪坤那番话,他方才霍地转首,眼神阴沉地盯着倪坤,森然道:“黑虎寨的人什么时候死光的?又是谁杀了他们?”
倪坤问道:“这位先生是?”
“这位是永安府原家二老爷!尊名你还不配知道!”另一个脸上有条蜈蚣状疤痕,显得格外凶狠的汉子喝道:“你这瘸腿小子少说废话!说,黑虎寨的人是被谁杀的?尸体又去了哪里?还有,你可知黑虎寨是否来过一位原家七少爷?”
“知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倪坤语气转冷:“你们这两个恶奴,一口一个瘸腿小子,你们爹娘就没教过你们该如何说人话吗?你们就不知道,请教别人问题时,应该先下马行礼,再恭敬求教吗?”
“瘸腿小子好肥的胆子!”那紫脸大汉怒极而笑:“居然敢夹枪带棒辱骂我们?还敢跟我们摆谱?不说是吧?”
他双脚一踩马蹬,倏地腾空而起,苍鹰般飞扑倪坤:“腿瘸了还不算惨,老夫连你的胳膊也拆下来,让你知道什么叫真的惨,看你说是不说!”
“真冲动啊,会死人的。”
倪坤轻笑一声,抬起右手,屈指一弹,一道无形气劲应指而出。
这段时间疗伤,他整条脊柱,以及双肩、右臂,皆已恢复如初,琉璃宝骨坚韧程度更上层楼。只左臂、双腿还是难以动弹。
但就算他只有脑袋能动,对付这种宗师级的世俗武者,也已绰绰有余了。
随着他一指弹出,只听嘭一声爆响,那已快要飞扑至他面前的紫脸大汉,顿时如同一头撞上了一堵无形墙壁,脑袋猛地朝后一仰,姿势一下从前扑改为后仰,砰地一声直坠下来,仰躺地面,没了气息。
疤脸大汉及那貂裘男子,即原家二老爷原成业齐齐一惊,仔细一看,就见紫脸大汉额头之上,赫然多了一个前后通透的血洞,已然死透了!
原成业眼角微微抽搐一下,阴声道:“好狠的小子,难怪有恃无恐,原来竟有这般武艺!”
倪坤谦逊一笑:“过奖过奖。我的武功,也就一般般,只是屠鸡宰狗不在话下。”
“哼,以为武功高强,就可目中无人,肆无忌惮?”
原成业森然一笑:“可惜,你根本不知道,你究竟惹上了谁!现在给你最后的机会,告诉老夫,究竟是谁杀了黑虎寨的人?我原家小七和执事陈九去了哪里?实话实说,老夫或可仁慈一点,给你一个痛快!”
“算了,虽然你也很没有礼貌,但看在你痛失子侄的份上,我还是告诉你好了。”倪坤笑得如断水流大师兄一般温文尔雅:“杀光黑虎寨,还一并杀了你家小七,以及执事陈九的那个人……就是我啊!”
“……”
原成业瞳孔骤缩,疤脸大汉瞠目结舌。
“你……居然敢杀我原家的人?”原成业不可思议地看着倪坤:“谁给你的胆子?你怎么就敢杀我原家的人?”
不但敢杀,居然还敢认!
原成业心中,只觉世事荒谬,莫过于此。区区一个武者,就算武功高得有些超乎想象,可他怎么就敢杀永安府原家的人?
他难道不知道,武功再高,在修士面前,也就是一招躺下的事吗?
原成业心里,已给倪坤判下了死刑。
他甚至已经想好,该用何种手段,哪些酷刑,一一折磨这瘸腿小子,先教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再给他治好伤,再反复折磨,直至其神智彻底崩溃,再才取他性命。
不过他虽狠毒嚣张,但并非完全无脑,倪坤敢于无视他原家威名,如此肆无忌惮,令原成业心中还是稍有些顾忌:“说,是哪一家指使你,与我原家为敌的?”
他却是以为倪坤是有修士做靠山,方敢如此张狂。
“你想得太多了。”
倪坤低下头,轻轻一弹指甲:“我之所以杀光那些匪类,纯粹是路见不平,行侠仗义罢了。不过你肯定不会信。因为你这种人,恐怕连侠义二字都不认得……算了,懒得多说。”
话音落,他屈指一弹,一道晶光飙射而出,在原成业反应过来之前,就将他旁边的疤脸大汉穿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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