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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蜀汉中兴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寒塘鸦影

    胜利在望,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掉以轻心,虽说敌我军心此消彼长,还是要防备鲜卑军拼死一搏,万一出现意外,当真是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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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8章 喜讯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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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觉睡醒已经到了傍晚时分,落霞似火,庭院中的一株玉兰树上花朵正艳,白色的花瓣透射霞光,喜鹊在枝头欢鸣,为这充满血腥的陈留郡填了几分生机和喜气。刘封在院子里活动筋骨,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但他发觉自己精力比原先更加充沛,也不知道是华佗所传五禽戏的功效还是七星灯的助力,总之对目前的身体状况还十

    分满意。

    “公子,好消息!”

    凌寒快步从外面走进来,面带喜色,“方才荥阳传来情报,攻打官渡的这一路魏军败退了。”

    “哦?”刘封挥了挥胳膊,坐在桌案边,“可是在襄垣用水淹之计成功了?”

    “是天灾,”凌寒笑道,“魏军被阻在襄垣城下,还未来得及蓄水开河,便连夜天降大雨,山洪爆发,将魏军淹死大半,其余大多被冲散了。”

    刘封闻言叹道:“魏军不得人心,这也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凌寒点头道:“魏将徐盖领残兵逃至阳武之后,方知鲜卑军在陈留犯下残暴罪行,对司马懿大为失望,已向张毣请降,贾充下落不明。”徐盖投降倒是刘封意料之外的,不禁慨然道:“想其父徐晃也是一世英雄,深得二叔敬重,徐盖虽不如其父之能,能够明辨是非,也不算辱没了徐公明之英明。由此可见魏

    国上下人心浮动,司马父子也不得人心了。”

    凌寒笑道:“司马懿这是自食其果,恐怕他也未料到鲜卑军残暴至此,此番作为也叫天下人失望!徐盖乃曹家股肱大臣之后,此人此番归顺,恐怕对魏军上下影响不小。”“多行不义必自毙!”刘封抬头看着树梢上蹦蹦跳跳的喜鹊,“董平说半月前有人看到陈留惨状之后,顾不得杀鲜卑军,愤而渡河北上,要先去将司马懿这个罪魁祸首除掉,

    我料现在魏军大营必定也是戒备森严,如临大敌。”

    这件事凌寒早就听说了,言道:“当年司马父子派狐狼卫刺杀公子,无所不用其极,如今却被这些刺客盯上,这也是天道轮回,遭了报应。”

    一提起刺杀司马懿之事,刘封不禁便想起了专轲他们,如今狐狼卫被连根拔除,但专轲等人也被司马懿算计杀死,再也回不来了,要刺杀司马懿,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

    凌寒看到刘封神色有异,知道他必定是想起了专轲,忙转变话题说道:“除此之外,还有两件好事。”

    “哦?”刘封回过神来笑道,“怪不得天色将幕,喜鹊兀自在花枝嬉闹,原来今日好事连连。”“正是!”凌寒言道,“中午云羽卫的细作来报,已经有三路人马往陈留赶来,除了原本汝南各郡县组织的兵勇义士之外,洛阳发来一万精兵,姜将军也命马隆率五千轻骑日

    夜驰援,如今已到谯郡,若是兼程赶路,最迟后日便到。”

    “洛阳何来如此多兵马?”

    汝南组织官兵和民兵拦截鲜卑军,正逐步推进陈留,这件事刘封早就知道,但洛阳发来一万精兵,却让他有些意外,如果早有这些兵马,荀方也不会写信向他告急了。

    凌寒笑道:“公子从成都之时便力排众议建设一支人马,至今未曾上过战场,当此危难之际,殿下不曾记起,她们却主动请缨来战了。”

    “是说巾帼军?”凌寒一开口刘封便想到了巾帼军,倒不是他没有想过调动这支人马,而是现在关凤、马瑶雪都在长安带孩子,无人统兵,再者让女子来与贼军厮杀,刘封下意识还是不舍

    得让其出战,不忍其有任何伤亡。

    凌寒答道:“不错,此次是美思郡主请命,由关将军亲自上表当朝,陛下发下圣旨,巾帼军奉旨出征。”

    “奉旨出征?”刘封一怔,哑然失笑,“这几个人呐……”

    显然关凤他们也是猜到了刘封的顾虑,干脆不来和他请命,直接去找刘谌,只要刘谌点头,一道圣旨下来,刘封也就不好拦阻巾帼军上场杀敌了。

    凌寒倒是充满了期待:“巾帼军组建近十年,是时候向天下人展示英姿了。”

    “好,这一次巾帼军危难之际挺身而出,就让她们彻底堵上那些只会坐而论道者的嘴吧!”短暂的吃惊之后,刘封也下了决心。这么多年来他执意建成巾帼军,多少年来饱受非议,至今朝中有人暗中议论巾帼军一无用处,只是耗费钱粮,甚至有人说是几位大将为了哄家中夫人的玩意,说得振振有

    词,实则是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凌寒抱拳道:“请殿下下令。”

    刘封略作思索,吩咐道:“即刻派人连夜向美思报信,让她们到了荥阳之后偃旗息鼓而进,先到开封驻扎,听吾号令行事。”

    “是!”

    “另外,马隆这一支人马,暂且也留在谯郡,命其休整一番,随时待命。”

    “遵命!”凌寒看刘封再无命令,转身去传令。

    凌寒走后不久,董平便随后赶来,脸色凝重:“殿下,西门长卿伤势不轻,已经连夜离开蔚县,往洛阳去寻药疗伤了。”

    刘封失笑道:“区区一个烟雨楼,走了便走了,何故忧虑?”

    董平言道:“非是?为此事!西门长卿临走之时放出风声,说鲜卑大营中有藏宝图,是匈奴和鲜卑两族数百年积攒,已经闹得满城风雨,有人准备今夜再去贼营。”

    “藏宝图?”刘封眉头微蹙,“西门长卿这是故意乱我人心不成?”

    董平言道:“藏宝图真假未知,但西门长卿故意放出消息,恐怕别有用心。”

    刘封双目微凛,沉声道:“如此看来,这西门长卿来中原,并非是为剿贼,恐怕别有所图!此间事了之后,马上暗中派人去一趟江南,我让云羽卫派人协助。”

    董平抱拳答应,问道:“那城中人去贼营之事……”“先放出消息,就说西门长卿这是故意为之,是让别人为其打探虚实,不可为其所利用,”刘封沉吟着,吩咐道,“轲比能此番折了臂膀,必定对蔚县之人痛恨至极,今有援军将到,正好用计除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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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9章 自得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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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留郡本是一个丰年,却因鲜卑军的入侵变得遍地狼藉,不仅兖州百姓惶恐逃窜,陈留附近的郡县也都人心惶惶,各地自发组织乡勇协助官兵一同防守。谯郡距离陈留数百里,但因睢阳出现劫掠的鲜卑军,也变得紧张起来,谯郡百姓甚至有去结队曹家本族大院辱骂者,甚至向院内扔石块、烂菜叶等,这一切都是曹家人引

    狼入室造成的。谯郡的曹氏和一众文武公卿私宅已经失势,虽有一些家丁,但也不敢触犯众怒,只能紧闭大门,每日在祠堂中祈祷,诅咒司马懿父子早死,这一切的过错都是司马家造成

    的。

    随着魏国不断壮大,州府对谯郡的治理愈发用心,若不是经历这几次兵变,谯郡百姓的富庶并不比洛阳、邺城等地差多少。

    铚县原本是徐州沛国之地,建安二十四年,为安置曹氏、夏侯氏宗族,分沛国置谯郡,铚县改属豫州谯郡。

    这半月各县百姓都缩居在家不敢出门,唯独铚县依然有车马频繁进出,而且大多还为外乡之人,看起来个个风度翩翩,仪表不俗,比之谯县还要热闹几分。

    那些百姓对此也似乎习以为常,甚至对那些陌生来客抛以冷眼,颇为不屑。

    铚县之所以原本无人问津,近几年却因一人而名声大噪,慕名前来拜访者不计其数,但大多都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去,甚至还有些骂骂咧咧地离开了铚县。

    此人正是铚县大大有名的士子,嵇家之子嵇康嵇叔夜,身为曹家驸马却甘于清贫,不肯在朝为官,颇为乡人所不解。

    嵇康自幼聪颖,博览群书,广习诸艺,倡导玄学新风,娶沛王曹林的孙女长乐亭主为妻,拜郎中,调中散大夫,后归家不仕,屡拒为官,在家弹琴吟诗,自得其乐。

    嵇康虽不在朝,但名声却比何晏、夏侯玄等人还大,为人孤傲,性情刚烈,连何晏等人的面子都不给,那些慕名来访者多被其拒之门外,好友仅二三人而已。

    夏末秋初,烈日炎炎,蝉鸣枝头,天地间正改换新色,这一处村庄小桥流水,杨柳依依,一群鸭子正从河中游过,绿波泛起阵阵涟漪。

    朝阳初升,阳光洒在村落中,这里一片祥和,早期的百姓扛着锄头正走向田间,就在此时,便见不远处乡间的一条小道上,一人一马悠然而来。

    一匹普通的青鬃马,连笼套丝缰也没有,马上之人弓背驼腰,头发散乱,灰白的长衫略显破旧,在马背上摇摇晃晃,似乎随时要坠落下来。

    那匹马似乎认得路,从小道上一直来到村口,扯了几口柳叶之后,迈着小步走进了村庄。

    走近一看,马上之人满脸胡茬,一脸颓废之象,身上飘散一股浓烈的酒气,背后背着婴儿大小的葫芦,腰间晃荡着一把破旧的长剑,剑鞘已经脱皮,露出斑驳的痕迹。

    村里的百姓似乎也认识此人,待人马走过之后,低声笑道:“嘿,那个翻白眼的疯子又来了。”

    一人摇头叹道:“说来也怪,那么多锦衣公子带着厚礼千里来访,嵇先生见也不见,唯独这个邋遢酒鬼,偏偏就是他的座上宾,真是费解。”

    另一人冷笑道:“我听人说,嵇先生可是有卧龙之才,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所能看透的,你要是能理解,你不也去他那铁匠铺打铁去了吗?”一位路过的老者笑道:“这和种庄稼一样,你就说禾苗吧,你给它灌上大粪,越臭的长势就越好,要是给他浇油灌水,反而烂了根了,最好的就不一定是最合适的,这天下

    底下啊,说不清的道理多了。”

    “嘿嘿,还是赵老伯会比喻,我看这喝酒的小子就像大粪,又臭又难看,却偏偏让嵇先生喜欢。”

    “行了行了,再说两句,你家田里都要长草了,快走吧!”

    几人说笑着走向绿草茵茵的田地,此时麦浪滚滚,远处看已经渐渐泛黄,麦穗开始垂下了头颅,凝结着最后的精华。那匹马经过村中,大家都纷纷为其让路,从东口径直来到村西口,一株两人合抱的柳树之下,盖着三间简陋的茅屋,屋前屋后田舍青青,远山如黛,绕过村庄的那条河从

    这里流向北面。

    篱笆墙内种着几块菜地,公鸡正飞上篱笆昂首打鸣,惹得一群老母鸡咕咕直叫,院子里有张石桌,一名七八岁的孩童正趴在桌上写字。

    门前柳树下搭一座凉棚,这是村里唯一的铁匠铺。

    路口摆着硕大的火炉,被烟熏的黢黑,一块排三尺高的土墩上摆着巨木,摆设铁锤、钳子等等,旁边的架子上挂着打好的铁锹、镰刀等农具。

    火炉里的火烧得正旺,一人正坐在草席上拉着风箱,呼哧呼哧作响,神情专注而认真,似乎眼神已经融入炉腔的熊熊火焰之中。

    另一人正从火炉里钳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铁块,铁块烧得通红,放在架子上,提起手边的铁锤挥舞起来,铁块随之不断变形,火星飞溅,如同散落的流行。

    铿锵铿锵——

    打铁的人身形高大,接近八尺,披头散发,看不清他的容貌,机械地挥舞着大锤,也不知道他究竟要锻造何物。树荫之下一人鼓风,一人掌锤,两人不发一言,却配合默契,偶尔有经过之人观望,也不予理睬,若是有人看中了铁器,选定之后才可开**谈,这规矩在村里人人皆知

    。

    哒哒——哒哒——

    就在此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与那打铁之声合在一处,似乎有一种韵律一般,打铁之人的节奏变得轻快起来。

    那匹马到了铁铺前停下,打了个响鼻,刨着蹄子,但鼓风打铁之人却是头也不抬,旁若无人,自顾低头而作。

    那马上之人打量着低头的两人,布满胡茬的脸上尽是沧桑,但看到这两人的时候却嘴角泛起了一丝微笑,是见到亲人的那种笑意,亲切而又温和。

    那人在马背上也不开口,甩了甩乱发,伸手从背后解下酒葫芦,打开木塞,一股浓烈的酒香逸散开来。一瞬间的功夫,打铁之声消失,鼓风之人也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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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0章 狂羁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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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锤掉落尘埃,那人缓缓抬头,乱发中双目清凉,眸子黑白分明,年纪虽轻,却透着睿智,仿佛看穿了一切尘世。

    虽然他神色还算冷静,但喉结却忍不住上下蠕动,叹道“好酒!”

    “确实好酒,”鼓风之人也将目光从火苗中抽离出来,淡淡道,“我虽不善酒,却知是好酒。”

    “当然好酒!”

    马上人晃了晃葫芦,发出一阵清冽的水声,看似身形委顿,却不用手扶马背,左腿轻提便从马背上轻巧地翻了下来,似笑非笑地看着草席上的人,摇头叹道“不懂酒,你这一生便不完美。”

    鼓风人眼睛一瞪“我懂茶!”

    骑马之人翻了个大大的眼白,轻笑道“茶不如酒,酒中有乾坤!”

    鼓风的腮帮子也鼓了起来,振声道“酒不如茶茶不误事,茶中有人生。”

    “不必争了!”打铁之人看不下去,卷了卷袖子到一旁的石槽中洗洗手,笑道,“如此美酒,当抚琴助兴。”

    那人仰天大笑道“哈哈哈,能听嵇中散一曲,不枉此行。”

    那人眼睛盯着葫芦,抬手指着篱笆门“嗣宗兄,请进!”

    鼓风之人也站起来拍拍土,忽然笑道“有酒无肉,岂不无趣?我去宰一只老母鸡来。”

    打铁之人一怔,指点着那人失笑道“子期盯着那只老母鸡多时了。”

    这两人正是如今铚县炙手可热的人物,打铁者便是人人求见不得的嵇康,那鼓风之人名叫向秀,铚县人虽不知其来历,但这二人经常在一起打铁自娱,十分默契,久而久之,也当做同乡人看待了。

    骑马之人便是一年前搅动中原,名动天下的奇人阮籍,自从曹爽、夏侯楙之事水落石出之后,有人渐渐发现这其中军师阮籍的作用不可小觑,而此人忽然神秘失踪更是证实了这一点,没想到他竟还在中原游荡。

    三人相视大笑,并肩走入宅院,一位年轻娟秀的妇人听到外面的动静,赶忙将院子里的孩子拉走,忙着去准备酒食了。

    二人在院中水池边重新洗漱净面,来到草堂之中,摆设着两张桌椅,迎门摆着一张方桌,四张高背椅,内室则是坐席摆设,上面散乱地放着一本纸质书和两卷竹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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