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不名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树白
他说他是她老公……或许她要救的是自己,但那又如何,原因自己知道,对方也很明确,人家心里的,始终是那个人。
所以他也就不问了,等着楼薇这个“老公”询问医生。
“那具体情况,是怎么样的”
权恒感觉自己的话,重的从喉咙里滑不出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用尽了力气。
又不停的安慰自己,脱离危险就好,无论她什么样,只要人还在就好。
刚送来时的情景,权恒心乱眼模糊,根本就不知道,甚至是医生刚开始跟他说的基本病情,他也都没有听进去。
所以这次侧耳听着,半点细节都不想错过。
“有一根板从肩胛骨下侧穿过去,虽然没有伤及脏器,但是伤口过深,止血很艰难,清理内部也很复杂,现在缝合完毕后,情况比预计的要好。”
只听见背后舒朗长舒气的声音,权恒自己也感觉又重活了一回,向后踉跄了一步,终于站定没有倒下。
甚至连平时有礼貌的谢谢都说不出来了。
“还是通知一下其他的家属吧,反正现在已经稳定了,大约5分钟之后就会转进,你们可以看一眼!”
权恒这才想起应该通知她的父母,还有小朵他们,不了,小朵她们再说吧,还是先通知她父母弟弟。
也不行,会把对方急坏的,那要怎么办呢,他感觉自己的脑子此刻都被冰封了一样,转不动,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通。
一会儿再说吧,楼薇麻醉醒了之后就会出来了,他要看看她,好好的看看她,虽然只有走廊这不到一分钟时间。
心终于沉静下来,等在那里,盯着那道门,仿佛这样的话就会早开一些。
舒朗没有和他说话,他知道,这个时候他和自己一样,也需要安静。
这一会儿刚才不同,好像时间又过得特别慢一样,这5分钟,就像前面那几个小时,漫长。
随着自动门打开,楼薇被推了出来。
权恒马上冲了过去,跟着病床跑,舒朗想了想,也冲了过去。
只见她俯卧着,半边脸贴在床上,戴着氧气面罩,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就连露在外面的手,都没有血色。
权恒轻轻的喊了她一声:
“小木!”
与此同时,舒朗也轻声叫出了她的名字。
“楼薇!”
听到对方的称呼之后,先是一愣,绝望又席卷上来。
是呀,自己叫的是人人都可以喊的全名,对方却有一个自己不知道来由的爱称,独特的,亲腻的。
“不是麻醉过了吗”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医护人员。
其中穿着白制服的一个好心回答。
“意识是清醒的,就是太虚弱了,睁不开眼睛也不能说话!”
意思就是说自己说话,她是能听见的了。
权恒更是抓紧了机会。
“小木,没事了,已经没事了,我在,我都在……没事了……别怕,别害怕……”
他声音颤抖着,一直在重复这一句,希望她能撑住,希望她知道自己就在身边,安抚着她,也安抚着自己。
很疼吧,一定很疼,很绝望吧,在黑暗里,不能让她绝望。
权恒试着又喊了一声。
“小木……我在,我在外面等你,马上就好……马上……”
说着这一句,的门已经打开,随着楼薇没推进去,电动门缓缓关上,又是一片沉寂了。
舒朗呆呆的站在那里,比权恒的位置,离电动门远一些,眼睛望着他们,却是毫无焦距。
权恒平复了自己半天,压制住自己,不去想刚才她的反应,知道现在只能靠自己,要不然,她怎么办。
对了,先给父亲打电话,还有什么办法让她尽快的脱离现在虚弱的状态。
“对!”
他自言自语的拿定了主意,拿出手机,也没有看是自己的还是楼薇的,反正密码一样。
他通讯录里几乎是没有熟人,只会背电话号码,
第622章 想通了
权恒这头儿,使劲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头,挂断了电话。
再低下头去,才看见没有座位的门口,舒朗已经靠墙坐在地上,比自己还要颓丧。
权恒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地,虽然看上去很干净,却怎么也坐不下去,这会儿放松一点儿,才感觉腿脚如同灌了铅一样,刚才肌肉紧张的太久,酸胀不已了。
“你先回去吧,我守在这里!”
舒朗垂着头,像在看地砖上的纹路一样,断然拒绝。
“她醒了我就走!”
“他醒了我打电话通知你!”
“不用!”
舒朗坚持。
权恒不想再和他争论,心都被她的安危填满,至于刚才心里闪过的一丝醋意,早就被掩埋了。
权新建助理的办事效率真的很高,看来每月6位数的收入,绝对不是轻易得的,只过了两个小时,外伤专家就赶了过来。
并且助理亲自过来带了一个护工,不管现在用着用不着,都安排周到了。
不过对于权恒本人,他是怎么也劝不回去的,只好让他守在这里。
权恒在凌晨的时候,无比庆幸刚才给父亲打了电话。
接近1200的时候,实在撑不住,也坐在地上,而刚才靠墙坐在地上的舒朗,早已经变成了半躺。
一波医护人员积极的冲进了,让本来已经困倦的不行的,眼皮都快合上的两个人,一下子就清醒了,心也瞬间向下坠去,并且久久落不了地。
当然还包括等在这里的别的家属。
若是平时,权恒这记忆力肯定会记得刚才助理介绍给自己的专家,而现在,他们在面前过,他也分不清了。
病房内,楼薇产生了输血后的过敏反应,出现了呼吸障碍,还没有到休克的地步,所以就暂时没有通知外面的权恒。
但是用药之后十几分钟,状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陷入了昏迷,他们做的第一步就是把刚才找来的专家请去会诊。
就是刚才权恒看到的那一波。
当医生拿着那个本本从里面,走向他时,权恒感觉整颗心都被一团棉花塞住,怎么都呼吸不开了。
他甚至都没有站起来,仰着头,听对方说话。
“你好,现在病人出现了非溶血性的过敏,要进行抢救,请您这里签个字!”
不同于刚才细致的解释了病情和用药,而是直接让他签字,权恒心就缩得更紧了,也不敢耽误,颤抖着手签下自己的名字,马上问道:
“她……怎么了”
“正在抢救!”
医生甩下这几个冷冰冰的字,按了密码进去。
权恒想扶着墙站起来,努力了两次却怎么都没有,眼看着那道门又合上,感觉自己坠入了万年冰窖,毫无温度,也毫无生机。
不是说没事了吗怎么会这样
这一定是一场噩梦,那就赶快醒来,怎么样才能从噩梦中醒来呢,她试着掐了一下自己的腿,好像真的并不疼,那就是梦不错了。
对,这就是梦,那就好,那就好,楼薇或许正在夹着班儿,或许在家睡觉,自己为什么会胡思乱想到这个地步,做这样的梦了。
权恒脑子一片混乱,并且挣扎不出。
舒朗就这样侧脸看着他,又看向那扇门,比他更无能为力,起码他还能找个专家过来,自己又能怎么样呢
这一瞬间,舒朗所有的不平,愤懑和抱怨,几乎都全部解开了,只剩下了担忧,只要她能好起来,自己就离开,因为他知道,就算和她在一起,那无法预知的未来里,以现在的能力,是护不住她的。闪舞
嘴角轻轻上翘,苦笑了出来,也在心里暗暗祈祷她能醒过来,之后……之后他就高高兴兴的宣布自己想通了,让她去拥抱那个人,拥抱那个能给她更多的人。
权恒感觉自己的血液变成了一根一根儿的刺儿,心脏每跳一下,那血液泵出来,就在血管里扎着自己的每一个神经,直到崩溃的边缘。
一只手捂着脸,不敢看向门口,还有更坏的消息传过来,另一只手已经被自己掐出了血,却毫无所觉。
又过了将近半个小时,那扇门敞开了,权恒突然就有了力气,一下子站了起来,虽然腿仍然颤抖着,心跳的频率也快到不能控制。
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刚才权新建助理带来的那个专家之一。
“有惊无险!”
这四个字一落地,权恒觉得那张已经衰老的脸无比美好,一向稳重的他,上去就抱住了人家,久久没有松开,可是谢字还没有说出口。
医生也任他抱着,周围的同事都陆陆续续的走了,他这个老头子却被抱的肩膀都痛了。
等权恒松开,他才慈祥微笑:
“我以为你会把我抱窒息了,直接送里面去!”
权恒虽然笑不出来,面部紧绷的肌肉却也松弛了,勉强挤出几个字。
“谢谢你了,谢谢!”
老医生拍拍他的肩膀,也离开了。
其实,权新建的助理就等在外面,这也是他的聪明之处,怕在这里引起不必要的紧张,所以不敢等在门口。
却又怕有什么突发状况,回去没法向权新建交代,这才一直在外面等着。
当然所有感谢的话都由他来说了,毕竟人都是他找来的。
“谢谢你了,孙医生,刚才我给我们权总打电话了,他说改天好好请你喝个茶!”
“他可真是小气,我救了他儿媳妇一命,竟然只是请我喝茶,改天让他的老同学我太太好好数落数落他!”
“那好,看来权总又要多算一杯茶钱了。”
孙医生呵呵笑着,刚才抢救室的疲惫和紧张,也随着这个玩笑缓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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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3章 有什么不对劲
“打了,你媳妇儿打的,说是权恒接的,说你姐正在忙,忘了带手机了。”
于是被接走的是楼堂,而他们家其余的人,按照他们说的地点,自己打车到了厉老爷子门口。
当然并不是出租车了,那多贵,而且他们一家人坐在里边儿也太挤了些,从县城到乡坪市里,可是要四十多公里,打这种面包车的话,基本上和坐公共汽车差不多的价钱。
当然一家人在离权恒小区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停住,不会直接向前走进去。
“你先在这等一等,我和父母商量一下,看买些礼物给老人家!”
司机只负责接他们,也不知道什么状况,当然是同意的,把车泊在路边等他们。
既然不远了付清面包车钱,楼堂媳妇带着两个孩子,坐进了来接他们的车里。
“第1次去人家家,咱们买点礼品吧!”
楼母觉得这是礼仪,必须的。
“那我去买!”
一向不怎么说话的楼父,也觉得这是大事。
“我和阿唐一起去吧,商量着看买些什么!”
他的意思是说商量着看买些什么,不会太贵,又不失面子。
而离开了一家妇幼,楼父才和儿子说话:
“你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对吗,权恒那个孩子,可是个知理懂事的,他上次不还是说,让他们家里人去咱们家拜访吗,说男家去女家拜访是尊重,怎么突然间就找人去接咱们”
楼堂向四周看这有什么店铺,听父亲这样说,想了一下。
“不会是想给咱们个下马威吧,派人来接,是显示他们家都有钱”
接触过几次,他也帮助过自己几次,假如自己不看错的话,姐夫那个人倒是不至于。闪舞要不然自家姐姐,也不会跟他到现在。但他们家人会怎么想就不一定了。
住在这种小区的人家,总是生活相当富足了,比如说小朵姐。
不算最早的那一次送腊肉的时候,一年前,小朵婚礼的时候,他和媳妇孩子可是来过的,那时候可是听说乡坪的房价要比他们县城贵上四五倍,而他们住的这个小区,又比周围的房价高出一倍不止。
以他们那个面积,少说也得五六百平吧,财力可想而知。
他这样一说楼父就更担心了。
“据你媳妇说,他外公亲自打的电话,语气还很客气呢!”
虽然是这样说,但是全是怀疑的语气。
楼堂也是见过权恒外公的,那种谦和慈祥,还真不像会干出这样事的人。
可是听姐姐无意间提起过一次,说他们这种人家,哪里会吵架什么的,一家人之间说话都是客客气气的。
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日子可怎么过呀……他又想远了。
“见了再说吧,咱们先看看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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