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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守夜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墓

第0432章 梦境
    仿佛是疲惫过久之后经历了一场酣畅淋漓的睡梦一样,伴随着沙海中的沉沉浮浮,我竟然睡得是格外的香甜。

    这样的睡眠让人沉迷,我甚至都觉得,如果能这样一直持续下去,永远都不要醒来,那该多好

    尘世过于浮华,人心几多诡诈,却不如一场酣然大睡!

    只可惜,我这辈子大概也就是个劳碌命,沉入沙海,原本以为就此归于虚无,谁知道刚刚闭上了眼睛,却没有一丁点死亡的感觉,反而像是在睡觉一样,睡觉就睡觉吧,也算是难得的“假期”了,怎料,睡得正舒坦的时候,紧接着又做了一个梦。

    一个非常非常诡异的梦!

    梦境中的环境是一片特别昏暗的地方,这里的环境就像是许多电影里面的中世纪古堡一样,黑黢黢的,阴森可怖,一轮血色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

    月是满月,光芒强盛,为这昏暗的梦境世界蒙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

    天空中,飞着许多奇奇怪怪的禽鸟,那东西相貌如乌鸦,眼睛是绿油油的,就像是黑夜的丛林中恶狼眸中迸发出的贪婪一样,偏偏它却长着一双蝙蝠的翅膀。

    这是些怪物,我从未见过。

    它们就缭绕着梦境中那座破落阴森的古堡飞……

    飞啊飞……

    一直在飞。

    仿佛,从来都不知道什么叫做疲惫一样。

    古堡前,有一颗枝干遒劲的老树,老树上挂着一头黑狼的尸体。

    那确实是一头黑色的狼,身上的皮毛乌黑发亮,在血色的月光下闪烁着点点光华,比华美的貂皮都要顺溜。

    我亦从未见过这个颜色的狼,不过我听黑山头的老牧民说,很久以前,草原上其实生活着黑色的狼,它们皮毛很短,力量很大,身材也相当于普通狼的两倍大,喜欢在黑夜里出没,每每出行,与黑夜融为一体,走路无声,是一种非常凶残可怕的畜生,那时候的人们走夜路不怕鬼神就怕黑狼,因为总是有人无声无息的被咬了脖子,身旁走着同伴都可能发现不了,黑狼的力量太大了,一个壮年汉子都能被无声无息的叼走,一旦叼走,基本上就没救了,多数是找不着的,运气好的偶尔能找到,可是等发现的时候,也只能在狼窝里找到一具被啃食的残缺不全的尸体了,牧民们都认为这种黑狼是和长生天作对的魔鬼,也有人认为它们是黑夜里的图腾,对其又敬又怕。

    这传说是真是假我不知道,可能确有其事,不过后来这种狼灭绝了而已,我无法去准确的断定,毕竟我不是动物学家。

    但我却听说过,在遥远的美洲大陆,那里确实生活着一种黑色的丛林狼,多数的时候皮毛会是红色的,所以它的名字也叫红狼,被当地的土著认为是一种神秘的信仰象征,可惜后来在白人移民后,这种狼也灭绝了。

    反正,别管是美洲的也好,还是漠北大草原的也好,我所知的一切有关于黑狼的传说,全都把它们和神秘莫测的力量联系在了一起。

    老树上挂着的黑狼,被一条红绳吊着脖子,却没有端起,在挣扎抽搐着,仿佛是苟延残喘一样……

    除了这黑狼,古堡前仍有其他的动物。

    它们就在老树旁边,一只狐狸,一条老狗,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庞然大物,那东西在翻滚,头角峥嵘,似乎是条龙。

    这仨畜生全都无精打采的趴在老树旁边一动不动,似乎是死了。

    老树下,有一人正蹲在黑狼下面磨刀,我看不清这个人的脸,不过应该是个男人,穿着破破烂烂的黑衣裳,两手撑着刀,在粗糙的石头上不断磨刀,时不时的浇点水上去,动作姿态娴熟,就像是一个极有经验的老铁匠一样。

    嗤啦,嗤啦……

    整个梦境中,全都是这人磨刀的声儿……

    黑狼在挣扎,却不呜咽,其余仨畜生更是没一点儿动静,就连那磨刀人也是一声不吭的,低头“嗤啦嗤啦”的磨着刀,从始至终都在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这一幕是诡异的,更有些惊悚可怖的味道。

    不知为何,看着那人在磨刀,我竟然有点牙酸害怕的感觉,总是想着某一首诗歌里面的一句话——磨刀霍霍向猪羊。

    只是,却不知明明是磨刀霍霍向猪羊,且在整个梦境里,我亦不过就是一个看客而已,为何心里总是有股子惧怕惊悚情绪缭绕心头,挥之不去呢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

    我就在这梦境中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足足看着黑衣人磨刀磨了不知多长的时间,他那简单却在不断重复的动作里仿佛是有着异样的魅力异样,看了这么许久,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烦躁。

    不过,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没有磨不完的刀。

    终于,




第0433章 友人
    幽冷的风吹过,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风虽寒,可却抵不上我心里的寒。

    我心寒,并不是因为对某些事情某些人从失望到绝望最终才心寒的,实在是因为恐惧,打垮了我,让我颤抖的,也并不是那幽冷的风,而是我的恐惧。

    鬼神,我怕,也不怕。

    跳到我面前来回折腾,我拎着一把黄泉刀横刀立马,也能去询问它个是非究竟。

    可我偏偏无法对付的,就是这种诡异的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我实在想不出,梦境与现实到底有什么区别

    亦或者说,什么是梦境,又什么是现实

    那头被吊在树上待宰的黑狼,与我这个守夜人又有着什么样的关系呢

    或者说,梦境是现实的一种影射,有时也能折射出现实中还未发生的一些危机,算作是警告,所以,我梦到的一切,全都是在告诉我——那头被吊在树上待宰的黑狼就是你现在的处境,有屠夫正在磨刀,随时都会把你给剁了

    这对,也不对。

    仔细想想好像是那么个道理,黄土桥不能走,龙卷风把我给撵进了流沙河中,按道理说这个时候的我已经死了,可我却莫名其妙的比挂在了老歪脖子树上,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但没有外力介入的话那是不可能的,我自己又不会爬到老歪脖子树上去上吊照此说来,我成了待宰羔羊,也说得过去。

    可我又总觉得事实似乎并不是这么的简单。

    想不通,我最后也不想了,揉了揉脖子,那里留下了一道深刻的淤青,也幸亏我及时的下来了,要不然只怕到了最后我的颈骨都能折断,大罗金仙也救不了我了……

    至于我身上的背包什么的,早已丢失,就剩下了一把黄泉刀。

    我哆哆嗦嗦的在身上摸索着,找寻了半天,发现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剩下,只有上衣兜里留着抽剩下的小半包烟,折的已然扭曲的不成样子了,不过还能抽,我便颤巍巍的摸出一根给自己点上,一连深深吸了好几口,这才总算稍稍平静了下来,趁着这功夫,观察起了四周。

    此时,我所处的位置,如不出意外,应当是一高山上,而且是在山顶。

    四周荒野茫茫,只有一株老歪脖子树。

    在山头最高的位置,便是那流沙河的河道。

    不过此处乍一看与我所见识的那流沙河截然不同,甚至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那条让我们一行四人束手无策的流沙河。

    因为,此处流沙河,流沙淤积,堆砌的仿佛一座山一样。

    略一思索,我大概就明白了个中关键。

    苏离曾说,这条流沙河环绕祭坛奔流,如护城河一样,循环往复,永不止歇。

    只可惜,沙,毕竟是沙,不是水,若非高低之势极其悬殊,怎么可能奔流起来呢

    所以,这流沙河的河道设局人设计的也是非常有特点的,如无意外,此处应该就是流沙河整个河道中的制高点,细软的流沙冲上这里后,就回归了静止,算是一个轮回走完了,而此处极高,山脊又窄,一侧山壁极其陡峭,怎么可能堆砌的住流沙呢后续不断冲上来的流沙都会推着积蓄在山顶的流沙往下走,于是,此处不可能一直聚沙,流沙在这里经过短暂的停留后,又会从极其陡峭的山壁上冲下去,若一挂泱泱大河,其势凶猛,转一圈后,再次返回……

    这样一来,这流沙河却能做到千年奔涌不息了。

    只是这个道理说起来是简单,可要做到就难了,当中多处违背物理原则,就像是永动机的猜测一样,忽略了能量的损耗,我能琢磨明白这里的关键,也知道问题所在,但这设局人手段神鬼莫测,到底在流沙河底设下了多少秘密,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过,此地倒是风平浪静,虽然也有幽幽冷风,却也是山顶应该有的状况,不像我们来时走过的路途,狂风大作,甚是骇人,相对而言,这里真是太安静了,就连流沙河的上空,都一样没有那可怕的风暴在酝酿了,只是上方一片黢黑,什么都看不清,一眼看不到顶部。

    四下里逡巡寻找了一圈,我并没有发现伊诗婷和苏离她们三人的踪迹,让我有点心慌。

    而且,白灵和祖鸦也不见了。

    偌大的山顶,唯独我一人在这里,多多少少是有点孤独的。

    就在我有点不知该如何去做的时候,一道清亮的男人声音忽然传来:“这地方本来就是孤独的,你习惯便好了,人这一生本就如此,欢愉不过刹那,孤独才是永恒的归宿。”

    这声音,赫然是从我是身后来的



第0434章 冷谦
    刀尖儿上迸射出丝丝缕缕的冷光,已经对准了那人的后心。

    若是遇到其余人,我很有信心一刀戳他一个透心凉,当场要了他的狗命。

    可是遇见了这个人,我没底了。

    仿佛我手中拿着的根本就不是南清给我的那把斩金截玉无所不能的神兵宝刃,而是一个塑料玩具的家伙事儿而已。

    可没辙,刀壮英雄胆,我不是英雄,手中带刀,胆气也能足三分,要不然我真怕自己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个男人,他就坐在那里,却莫名的给我一种沉重的压迫感,仿佛梦中那个树下的磨刀人一样,一道背影就让我恐惧。

    我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但,此时此刻,我只能逼着自己一步步往前走。

    老歪脖子树后,火光摇曳。

    那男人仿佛是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情况一样,仍旧在自顾自的捅咕着那团篝火,两手忙活着,不是在磨刀,但我也看不出他到底在做什么。

    从始至终,他没有回头看我。

    就像是看不起我一样,或者这种说法有点过于伤我自尊心,应该说是他自信到足以让他将自己的背后留给一个带刀的武人。

    或许,也正是他的这份镇定,才给了我最大的压力。

    “你很勇敢,可,我觉得你没必要这么谨慎。”

    男人再一次开口了,声音很平静,头颅微微动了动,似乎抬起来了,淡淡说道:“这地方总是很嘈杂,没有安宁的时候,风声就像是一群人在你耳畔没完没了的絮絮叨叨一样,听得时间久了会让人疯掉,我很不喜欢,可没处躲。相对而言,这个地方还是最好的,至少风声没有那么的大,尤其是今天,因为刚刚折腾过,所以格外的平静,有时候平静就是一种最大的享受,难道不是么所以,这种时候舞刀舞枪反而不解风情,破坏了这些情调,不如放下来,好好享受一下这一刻。”

    不知为何,当他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我的心跳又一次不争气的加速跳动了起来。

    直觉告诉我,如果我再舞刀弄枪破坏他的兴致,可能他会很生气。

    现在情况不明,我琢磨了一下,觉得还是不招惹他好了,遂干脆放下了刀,不过却没有将黄泉刀收入匣中,我觉得这样比较踏实一点,倒是再没有剑拔弩张了,我不是他的对手,我很清楚这一点,毕竟我连他是人是鬼都看不出来,高下立判了已经,还不如消停点呢。

    男子不再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我的作为很是满意一样。

    片刻后,我终于来到了他身边。

    摇曳的火光下,我看清楚了他的侧颜。

    他微微垂着头,头发很长,有些垂落了下来,火光下看着有些朦胧,不过皮肤很是白皙,剑眉星目,鼻梁很挺,犹如从电视剧中走出来的俊俏男子一般。

    我所认识的人中,大概也只有药师的容貌能与他有的一拼。

    只是药师稍显冷了一些,他则是沉静厚重。

    无一例外,这二者全都是那种古装美男子。

    甚至,让我怀疑,我华夏衣冠穿上后果真就那么美么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主要还是得看胚子,如果让小爷整这么一身,那压根儿就是一大马猴成精了,总是有种沐猴而冠的感觉。

    可惜,他一直不说话,任由我打量注视。

    终于,我忍不住了,沉吟了一下,有些艰难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么”

    男子嘴角微微翘起,似乎是在笑,那双眸子里迸射出一缕精光,淡淡道:“我呀,一只孤魂野鬼罢了,当年这里修建的时候,我被卷入,终于封在此处出不去了,于是就只能困在这里喽,到如今,已经六百年有了!”

    果然是个死人!

    我浑身一哆嗦,心说这位爷该不会就是那墓主人吧

    不过仔细想想,好像也不大可能,这是凶穴呀,墓主人被设局者在此地镇压了整整六百年,而且据我所知,那墓主人好像是被设局人给坑了,恐怕也是和山字穴里的那位一个样,戾气冲天,只剩下了杀戮的**,若是见到了我这么个活人,即便是他智慧再高,恐怕也是忍不住要扑上来把我撕碎的把

    这是人之常情,更何况,设局人与我一样,全都是守夜人。

    怎么看,如果是墓主人的话,恐怕我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还想多问,多了解一下这墓穴,可男人的表情让我收回了所有到嘴边的言语,因为我觉得多问了估计是灾难,可能是在挑战他的耐性。

    于是,我目光就投到了他脚边的白灵和祖鸦身上。

    男人意会我的想法,不等我问,就说道:“不用着急,它们并没有死,本身就是魂魄,若有三长两短,只怕早已什么都剩不下,只是它们攻击我,所以我让它们的魂魄暂时陷入了沉睡而已,过一段时间应该就能醒来了。”

    听闻此话,我终于放心了。

    其实,至此,我对男人的戒备心已经开始一点点的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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