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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守夜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楚墓

    做这一切的时候,我完全是闭着眼睛的,只能听到伊诗婷在旁边声嘶力竭的大吼“住手”,然后我就一下子压在了白灵身上,拼尽我所有力量死死抱着白灵,蜷缩着自己的身子。

    白灵的身上很冷,冷冰冰的,但抱着它,我觉得很踏实。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过了足足十多秒钟都没有发生什么的时候,我才终于松开白灵,小心翼翼的扭头看了一眼,只见药师正站在我旁边眼神复杂的看着我,手里倒提着那把软剑,因为将软剑从腰间摘下、没了束腰的原因,他的袍子看起来有些宽大,在寒风中乱舞着,沉默了片刻,才忽然扬了扬眉问我:“你的狼狼灵”

    我用力点了点头,很肯定的说道:“我的狼,也是我的朋友。”

    药师一下子握紧了手中的剑,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一瞬间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

    那一丝杀意实在是太明显了,我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寒——他,想杀死我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想杀我,完全是下意识的抱紧了白灵,白灵在我眼中怀中哀鸣,那双绿油油的眼睛里……竟然落泪了应该是了,我分明在它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亮晶晶的东西,心说难不成狼灵都能落泪毕竟它是鬼。可当时的情况我也没时间多想,硬着头皮护着白灵,也没有反抗。

    我知道,反抗了也没用,药师太可怕了,他要杀我,无异于猛虎搏兔,一爪子拍死的事情。

    这是我身为一个武人的自知之明,他在冲过来的时候的架势我看在眼里,心知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轻身功夫了。

    这是教我八极拳的老师傅和我说的,那老师傅住在我家隔壁,是八极拳正儿八经的传人。只不过他年轻那会儿,咱们国家正值乱世,他没法安心习武,所以干脆从军了,走过两万五千里长征,和日本鬼子真刀真枪的干过,还打过四年解放战争,后来雄赳赳气昂昂的跨过鸭绿江和美国人拼过,说是身经百战一点不为过,凭着一身好武艺,杀敌绝对三位数往上,是那种名副其实的“百人斩”,只不过他为国家打了一辈子仗,到了封王拜将的时候,却退伍回了我老家,因为当年日本人打进来的时候他就在我老家那一带打游击,还爱上了我老家的一个姑娘,后来部队转移,那姑娘被扫荡的日本人身上泼了煤油烧死了,他回去的时候就就剩下一具焦臭的尸体,他抱着尸体整整哭了两三天,才终于挖个坑立个牌子埋了,然后在那牌子上写的是“李友全之妻”,其实那时候他们也没结婚,但他就认定那女人了。那是他一辈子最无法忘怀的一件事情,所以国家安宁了以后,他就守着那姑娘的老屋子种几亩薄田生活了,用他的话说就是,一辈子轰轰烈烈过,有了身前身后名就差一点能让他安宁的感情了,守着那老屋子,就像守着爱人,看着苦,其实心里甜,总有个念想不是

    反正,那老师傅就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当年我给他磕了三个响头,他就传了我一身武艺,只不过武艺在他嘴里不叫武艺,叫国术,他到死的时候都拽着我一个劲儿的嘱托我说,武艺表演,国术杀人,我学的是国术,所以不能用来欺负普通人,容易一失手打死了人,到那时候他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我。

    正因为记着这话,所以我从来没跟人拼斗下过狠手。

    有关于轻身功夫,就是那老师傅和我说过的,他说轻身功夫其实就是轻功,不过没小说里那么夸张,但飞檐走壁不再话下。

    这门功夫其实练起来很苦,腿上常年挂着几十斤的重物,积年累月练个好几十年,腿力就会达到一个登峰造极的地步,如果巧用力量的话,身轻如燕,当年老师傅的师父就是个会




第0045章 通阴门
    当时,借着朦胧的月光,我分明看见伊诗婷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然后她有些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吐沫,昂首出神的看着那庙,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娘希匹,老娘头一次摸金倒斗,该不会是碰上了传说中的通阴门吧”

    我有些好奇,看了那《祖巫秘术》以后,对于这阴行里的一些玩意我多少还是有点了解了,可“通阴门”这词儿还真是陌生的紧,于是就问伊诗婷啥是“通阴门”。

    “土夫子的行话。”

    伊诗婷长长呼出一口气:“土夫子倒斗盗墓,常年在地底下钻着,干的是从死人手里拿东西的事情,碰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挺正常的,那种墓行话里头叫做‘脏斗’。大多时候,土夫子倒斗,都有一技傍身,进了脏斗,碰到不干净的东西也不慌,黑驴蹄子黑狗血轮番上,一般的东西扛不住,可就怕碰到的是不一般的,那时候可就是送命的买卖了,而且还是贻害千年,土夫子一死,墓里的东西就能顺着他们打开的盗洞自由出入了,祸害阳间,糟蹋过往活人,它们自由出入的盗洞,就叫做通阴门!”

    我想起来《祖巫秘术》上面记载的一段话。

    这段话的大概意思是这样的,就是说人一死一般情况下阴魂都被带到下面了,但也有不一般的情况,总是有那么一些硬茬子死活不肯走,在自个儿的阴宅里头待着,所以有的墓里是有东西的。这些不肯进轮回的主儿盘桓阳间的原因就比较杂了,有的是余愿未了,有的是心中有恨,还有的狠角儿就一守财奴,因为陪葬品丰富,所以死活赖在墓里抱着自己的陪葬品,住在墓里面守着自个儿那一亩三分地,生怕眼一闭有人偷它的。

    为了防止这种不肯去下面货色闹腾,传统的殡葬习俗就已经做了充足的准备工作,譬如钉棺材的钉子、墓里的封土,这些都是用来镇那些硬茬子的。

    钉棺材的钉子行话叫做“银锭”,要用三寸长的方钉,专门针对死人的,钉上了只要不从外面撬开,里面就是睡着天王老子它也甭想凭自个儿出来!一般来说,七颗“银锭”是庇佑子孙的,十二颗“银锭”那得阴行里的高手念着善缘文下碇,对死者也好,对子孙后代也好,如果有人钉棺材下碇二十四颗,不用说,棺材是谁钉的,看见一棒子打死就行,那是对死人的九族下咒呢!

    至于墓的封土,这个就比较复杂的,行话叫“土牢”,成分结构太多了,很难一句两句就说完。

    总之,按照传统殡葬程序下葬,中间没出岔子的死人,它就算是不肯去下面一般情况下也出不来,除了逢年过节亲友烧纸的时候,能走“墓门”短暂出来一会儿以外,基本上它等于坐了牢!

    土夫子下墓,打盗洞破封土不说,因为值贵东西都是死人贴身带着的,准得开棺摸物件儿,这么一来,把传统殡葬程序下的“局”是破的干干净净!万一是个脏斗,他们对付不了里面的东西,反而让人家给收拾了,可不就等于变相把那些东西给放出来了么

    再说说这座破庙。

    这破庙是土夫子为了倒斗弄出来的,里面肯定有盗洞,他们破了墓局钻下去,没整明白下面的东西,盗洞可就变成“通阴门”了,那……下面的东西就能随意出入了!

    如此一来热闹就大了,这座庙很有可能是一座鬼庙啊!

    想明白了,我更是两股颤颤不敢往前走了。

    这功夫,萍子从那破庙里伸出了脑袋,对着我和伊诗婷招呼:“你们还愣着干嘛赶紧进来啊,搁那喝风呢”

    “算了,咱还是进去吧,药师应该心里有数。”

    伊诗婷拍了拍我的肩膀,叹了口气说:“实话跟你说,这条山沟子这么凶的地方我也是头一次来,反正啊,在这里面,药师让干啥就干啥,咱打打下手就行,那仨人才是主力,明白不他们不怕,咱也没必要怕!”

    伊诗婷越说底气越足,我咋听都觉得她好像是在安慰自己一样,反正,她没说服我,反而是把自己给说服了,二话不说一把拉上我就进了那座庙,白灵一直都亦步亦趋的跟在我身边,进了庙以后,伊诗婷伸手带上门,当时就暖和不少,这破庙应该有些年头了,四处漏风,但好歹漏风也是有个破棚子挡着点塞外寒风不是

    萍子和小爷他们已经都在庙里歇脚了,药师站在破庙的土地公雕像前背着手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有燕三在干活,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拾掇了一些干树枝,正在生火,瞧见我进来以后,当时就扬了扬眉,然后饶有兴致的看着白灵说:“小孔哥,你这狼不错。”

    我尴尬的笑了笑,没说话,之前闹的误会就够尴尬了,我还好意思说什么,抱着白灵默不作声的坐到了一旁。

    “没开玩笑,这狼确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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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6章 指甲
    药师说的不会平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没说,这个人寡言少语,有时候和他交流确实是一件挺困难的事情,经常说了上句把人的心给掉到嗓子眼儿上,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搞得人不上不下非常难受。

    有时候我就在想,也幸亏是短暂和这个人共事,要是时间久的话,迟早得被他活生生的憋死。

    萍子是个暴躁性子,哪里能受得了这个追上去问了半天都没问出个结果,或者说,药师根本就没搭理萍子,只是吩咐我,让我守第一班夜,两个小时以后让燕三接班,说完就什么也不管了,靠在土地公的神台下面蜷缩着翻了个身就睡。

    说来也真是神,这人睡觉未免也太快了,一翻身一闭眼,立马就着了,只不过他睡觉很安静,就能听到轻轻的鼻息声。

    燕三看的都无奈了,拍了拍手,苦笑道:“得,又来这招,咱还是别问,也别猜了,老实睡觉吧!”

    说完,他凑到了我身边,我是靠着庙里的一根柱子的,他干脆溜达到了我身后,伸手拍打了一下柱子上面的尘埃,搓掉了翘起来的漆皮,这才坐下来,和我来了个背靠背,从怀里摸了颗烟给自己点上,深深吸了两口,在空气中喷出一连串蓝色的烟雾以后,犹豫了一下,拍了拍我,给我递了根烟。

    “谢了,三哥。”

    我跟燕三笑了笑,接过接过烟一点上,一口下去眼泪当时就出来了,燕三这烟也不知道是哪来的,白皮子,没过滤嘴儿,反正我识不得,但味道就跟我小时候偷偷抽我老舅爷的旱烟一样,还辣眼睛,吸进去以后肺里面火辣辣的,实在是太有劲了。

    坐在药师身边的小爷当时就笑了起来,跟我说:“小孔哥,你就知足吧你,可别嫌三爷那烟糙,他看得起你才给你抽白卷儿。”

    后来,小爷一解释,我才明白了这“白卷儿”的含义。

    原来,燕三这人有个习惯,身上一般塞两盒烟,左边衣兜里是软中华,右边衣兜是白皮子烟,燕三喜欢称之为“白卷儿”,那白卷儿是燕三自己种的烟草叶子卷的,说白了就是自制烟,不是好烟,但燕三稀罕,他说男人这玩意,啥人配啥烟。如果是他瞧不上眼的,他给中华,意思是买卖往来,驴粪蛋子交情,面上光。如果他瞧得上眼,就给白卷儿,这烟烈,配好汉,用燕三的话说就是,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皆是读书人,糙人大都人糙心不糙,能交。

    燕三现在给我白卷儿,可不就是看得上我么别说,我从大学毕业出来到现在混的埋汰,没个人样,能瞧得上我的人不多,燕三是一个,当时心里头还真有点感动,扭头下意识的看了燕三一眼。

    “行了,别听小爷在那瞎白话,没那讲究。”

    燕三笑,拍了拍我挂在腰上的酒壶,说:“带着这好东西就赶紧拿出来,让大家伙都整两口,去去寒气好睡觉。”

    我苦笑,忙不迭的摘下酒壶,又从包里拿了两块风干牛肉给燕三。

    不过,燕三没要风干牛头,只要了酒,自顾自的灌了两口烧刀子,这才舒服的长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和我说:“小孔哥,收起那风干牛肉吧,进了这鸟地方,不饿不能动干粮,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点了点头,心里不懂,但还是照做了,收起了风干牛头,毕竟我这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啥事听听老前辈的总没错。

    燕三也再没说话,喝了两口烧刀子,给小爷酒壶,小爷没接,再看伊诗婷和萍子,两人早睡着了,一天折腾下来也都挺累,于是燕三耸了耸肩,又把酒壶子还给我了,“噌”的一下子



第0047章 阳血破煞
    我就算再懵懂无知,也知道,那绝对不是人的指甲!

    这一刻,我真的是吓坏了,即便破庙里面的气温在零下二三十度,汗水仍旧是顺着我的脊梁骨稀里哗啦的往下淌,一转眼内衣都已经被浸透了。

    呼啦啦……

    一阵冷风从我旁边的窗户上吹了进来,我这才感觉到了冷,浑身一个激灵,整个人当时就清醒了许多。

    然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喊人!

    燕三在我背后,他的视角看不到那正在抠窗户的东西,其他人又都在睡觉,现在恐怕也就只有我看到那东西了,我必须发出警报,当下我一手压着白灵,一手扶着地就准备站起来,结果就在这时候,“啪”的一下,一只手毫无征兆的放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神经正崩的紧紧的,几乎已经到了一个极限了,忽然被人这么拍一下,结果可想而知,恐惧就像是疯草一样在我心里蔓延,终于还是冲破了我的承受极限,我几乎是不可抑制的张大嘴就要尖叫,别笑话我一个大老爷们故作女儿态,真遇到这种事情,有时候尖叫完全是在人类本能驱使下进行的,仿佛……好像尖叫能缓解惊悚一样。

    事实上,我虽然张大了嘴,但根本没机会发声,因为在我张大嘴的一瞬间,我的脖子就被人一把捏住了。下手的人很有技巧,他在制止我发出声音的时候,没有愚蠢的用手掌去堵我的嘴,因为那也就是电视剧里的扯淡桥段而已,根本无法堵住我的声音。准确的说,他捏的并不仅仅是我的脖子,而是我脖子上的声带和气管,大概位置就在喉咙下面一点,两根手指轻轻一捏,然后我的声音就没办法发出来了,同时就连呼吸也一下子被遏制了。

    事发突然,我呛得当时就翻起了白眼。

    没办法,对方捏的位置是喉咙上最脆弱的地方了,华夏国术上讲究一个“上打咽喉下撩阴”,这在国术看来是最为致命的两个地方,里面的“上打咽喉”说的就是我现在被捏住的这个地方,如果对方纸力足够惊人的话,只需要那么一拧,我这条命就算是交代了。所以,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我在被捏住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然后一抬手就狠狠抓住了对方的手腕,用虎口卡在了对方的桡骨茎突和尺骨茎突内侧,其实就是卡在了人类手腕那两块凸起的骨头里面,那里面有一根筋,卡住那根筋会造成手腕的瞬间无力,这也是目前为止我唯一能反击的方式了。

    果不其然,我这么一捏,对方捏住我咽喉的两根手指当时就松开了,我豁然转头,在这瞬间,右手已经拔出了燕三给我的那把匕首,不过……我终究还是没能刺出去。

    因为,刚刚捏我脖子的人,赫然是药师!

    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竟然无声无息的就出现在了我身边,看上去哪里有半点睡意朦胧的样子一头黑发披在肩膀上,凌乱的头发之间,那双黑眼睛分外的明亮,恰如璀璨的星辰一样,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意思别让我说话。

    我忙不迭的点了点头。

    药师这才嘴唇蠕动,用唇语和我说了几句话,他嘴唇蠕动的很慢,所以,我虽然是不懂唇语,但至少看明白了八成。

    他在说——三爷中招了,只能你帮我了,别声张,一会儿我制住它,我咬破舌头在老三的匕首上喷了血刺它。

    说完,药师悄悄朝着那个东西所在的方向走了过去。

    没招,我只能起身偷偷摸摸的跟了上去。

    这个时候,那窗户外面的东西几乎已经将一根手指完全伸进来了,那完全是一根黑青色的手指,跟人身上的淤血的颜色差不多,光是指甲就足足有十多公分长,闪烁着冷冷的金属光泽,极其尖锐,一看就知道杀伤力十分惊人,被抓上一下,怕是立马就得皮开肉绽。

    很快,我和要是两人就已经摸过去了,我一左一右分站,然后,就看到窗户外面那东西一点点的抽回了手指,下一刻,一双眼睛顺着戳开的洞凑了上来,当下我呼吸都凝滞了一下。

    那是一只没有眼白的眼珠子,只有黑色,凸起的很夸张,感觉就跟腐烂的眼泡一样,看着又恶心又渗人。

    桀……桀桀桀……

    一阵诡异的低笑声在窗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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