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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贾沉艾

    小二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更不知碧任海是什么意思,苦瓜着脸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碧任海突然对白茉莉露齿一笑,一只手掌拍向那小二,小二连人带盘子飞出几米,摔到酒馆外。

    林海咽咽喉咙,瞄了一眼摔出去的小二,白茉莉脸色僵硬,另一只手也渐渐握紧拳头。

    门外小二摔落在地,灰头土脸,捂着腰子一脸委屈,其余食客纷纷侧目而视。

    “太不懂规矩了!”碧任海煞有其事,埋怨道。

    林海伺机看了一眼白茉莉,见其双拳紧握,全身紧绷,额头不觉一紧,咽咽喉咙,谄媚笑道:“海前辈教训的好,这一掌打的大快人心。”

    碧任海扭过脖子,仰视着林海,“倒有个会说人话的。”

    片刻后他又把脖子拧向白茉莉,“怎么不陪我喝两口酒。”

    白茉莉眸子低下,闪来闪去,秀气灵动的嘴唇有些变白。

    碧任海自顾的拿过林海面前的酒壶,给自己满了一杯,又给白茉莉满了一杯,眼神紧盯她白嫩透红的脸颊,“要我喂你喝吗”

    白茉莉身躯有些娇颤,林海紧接说道:“海前辈有所不知,她不能喝酒,滴酒不沾,若要喝酒,晚辈陪您。”

    “要你陪个屁,今天她必须把这酒喝了!”碧任海恶言相向,面向白茉莉。

    白茉莉举起酒杯猛地一倒,撒出一半在衣物上,但也算喝了。

    “浪费我的酒。”碧任海面容缓和,一仰脖也喝了下去。

    随知碧任海又给白茉莉倒满一杯,“别在洒了,洒了我会不高兴的。”

    白茉莉脸色红晕,脑子已开始浑浑噩噩,嘴唇也湿润起来,眸子迷离扑朔。

    林海坐立不安,面上似笑非笑,不断的眨眼,他知道白茉莉向来秉性倔犟,不易屈服,如果碧任海再强逼,只怕她会掀桌而起,到时不好收场。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白茉莉便握起酒杯,微微仰头,一口气将酒喝了个干净。

    林海内心悸动,看了一眼碧任海,怕他继续刁难白茉莉。

    门外几个身着官兵有说有笑走进酒馆,碧任海眸子一闪,若无其事的吃了口菜。

    那几个官兵坐在与他们相邻的一张桌,小二灰头土脸上前招呼。

    一个官兵看了眼那小二,笑道:“你这小二倒是有意思,不是一身油,反倒一身灰。”

    小二咽咽喉咙,轻瞄了一眼旁边的碧任海,尽力笑道:“让官爷见笑了。”

    “没事儿,没事儿,咱们都是跑腿的,没那么多穷讲究。”一个官兵大大咧咧说道。

    小二记了菜就回了后厨,那几个官兵喝着茶水,闲聊起来。

    “最近总有一些江湖中人闹事!惹事生非让人心烦。”

    “怎么了,我看这城里带刀带剑的闲人少了好多啊!”

    “你在城里倒是痛快,我这守城门天天提着脑袋做事。”

    “呦,叫你说的,也没见谁的脑袋掉了。”

    “你不知道,自打朝廷不让百姓带兵器进城,普通人倒是不介意,但那些江湖人士可就不乐意了,说什么兵器是左膀右臂,下兵器就是侮辱他什么的,实在头疼。”

    “他们不就是那德行,说什么拿兵器行侠仗义,我看就是打家劫舍方便些,你看城里的几个门派,天天不也刀剑相向,动不动就出条人命。”

    “城里的门派还好些,至少是砍他们自己,城门可就不一样了,一些武艺不赖的,我们几个人都打不过!这不,今天又遇一刺头,把我们班头刺了一剑,逃之夭夭了。”

    “宋班头被刺一剑宋班头一把年纪了,还让他去看城门,啧啧。”

    “瞧你说的,我年轻我就该去送死啊”

    “得得得,都别吵,都不容易,前几天杜知府的公子都被砍死了,哪里都不安全。”一个较年长的官兵摆了摆手。

    “哼,敢杀杜知府的公子,在这太原城里,猜也猜的出是谁。”

    “嘿,你又明白了,那你去和杜知府说吧,让他提你个一官半职,你帮他破案。”

    “哈哈,我也就是说说,谁碰这案子啊,活的不耐烦了。”

    几个官兵轰然一笑,比比划划,好不热闹,这时又一个官兵冲了进来,对着他们叫道:“刺宋班头的侠客抓到了,你们快点来,同知大人亲自来审了!”

    “哪个同知”一官兵问道。

    “新上任的朱同知呗!新官上任三把火,你们都别在这墨迹了,等会儿朱同知见不到你们人,挨个扣银钱。”

    “唉,可别扣我钱,我那点钱给老娘看病都不够!”一官兵脚打后脑勺,一溜烟一马当先。

    又有两个官兵也追了出去,桌上只剩三人。

    剩那三人相视一望,一人道:“菜都点了,还往哪走,他们虽走了,钱不能不付,今天你们先垫着,改天我碰见他们再去要。”

    那两个官兵坐在那里没有言语。

    碧任海吃的倒是快,将白茉莉与林海的炒饼一扫而空,期间也没在发难,站起来喝了口酒,背着手在那官兵之后也离去了。

    白茉莉面色红润,握着酒杯的手迟迟不愿松开,林海哑然一笑:“咱们走吧!”

    白茉莉抬眼望了一眼林海,没有反应,反倒招呼小二又上了一盘炒饼,林海只是坐在那里,看着她吃完,才跟在后面离去。

    她牵着马来到左家庄,只见左家庄守卫森严,归陌弟子相互巡视,此刻她那点醉意早已消除,顿时感到不妙,加快了脚步。

    林海骑在马上,轻夹马腹跟了上去。

    左家庄大门护卫见到白茉莉,上前招呼道:“白师姐,你回来了。”

    另一护卫见林海跟在后面,面生不悦,贴近白茉莉,“白师姐,他怎么来了”

    白茉莉眼如月牙,色如婵娟,两点红晕巧缀期间,悄声说道:“这是怎么了,这么多人!”

    一个护卫额头一紧,刻意避过林海,俯身对白茉莉道:“有刺客夜闯左家庄,左家庄这几日一直不得安宁!归陌上下也是神经兮兮的。”

    白茉莉眉眼顿时黯淡,快步走进左家庄,林海却被拦在外边,林海叫道:“唉,还有我呢”

    她回头一望,“让他进来吧。”

    两个护卫虽很不痛快,但还是将他放了进去。

    林海来到白茉莉身旁,笑称:“你还是蛮关心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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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太原城西门的乞丐
    “你真的要走啊!”

    左欣一身红装,额头眉眼间画有淡绿粉黛,一条红绸短巾绑着一只俏丽的辫子。

    夏侯义轻轻抚了抚她的头顶,“怎么不想我走”

    左欣倔犟的晃了晃头,摆脱掉他的大手,轻轻翻了个白眼,“谁稀罕你啊”

    “哈哈,那就好,你要照顾好自己,下次再见面,或许我都七老八十了。”夏侯义收回手,打趣道。

    “哼!你七老八十和我什么关系,那时我依然娇美俏丽一朵花!”左欣撇了撇嘴。

    夏侯义不觉一笑,与左欣作别。

    他牵过那马,回头望了一眼这气派非凡的归陌,心中有愧,暗道:“差一点我就害了你们掌门啊!”

    千里噩耗耳边传,心中忐忑过三年,如今登门杀意起,糊涂账里糊涂人。

    “走吧!”

    夏侯义骑上马,抚了抚马的鬃毛,那马甩了甩尾巴,踏步而走。

    “喂!”

    夏侯义猛地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左欣追了出来。

    她气喘吁吁跑出,来到夏侯义马后。

    “我说你真的叫夏侯义吗”

    夏侯义微微一笑,“那还有假”

    左欣犹豫再三,还是说道:“我听闻有人要追杀你,好像是为了你手中的什么什么心诀”

    夏侯义面色平稳,淡然一笑,“想杀我的人多了,至于《莲心诀》可不是谁都能拿的到的。”

    “对对对,就是《莲心诀》!”左欣神色庄重。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夏侯义一笑。

    左欣微微低头,倔强的摆弄着手指。

    “你不会又有事求我吧”夏侯义握着缰绳。

    左欣瞥了他一眼,心虚道:“你不问我为什么知道有人要杀你吗”

    “不想,不是你就好。”夏侯义轻夹马腹,那马儿一路小跑,踢踏远去。

    左欣驻足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乱如麻,这件事就是她爹与她说的,因为她爹期望她能成为一代女侠,太原娇子,故从小就不对她有所避讳,归陌大事小情她都能打探到。

    但唯独她大伯一事,无法得到确切答案。

    夏侯义骑在马上,好不痛快,他得知师父的尸体早已被火化,洒在了河里,这还哪里寻得到,不管怎么说,心里的石头已经放下,当务之急是去寻那向榕。

    太原城西门入口堵满了进城的百姓,熙熙攘攘,乱七八糟,好在出城不受限制,他骑着马一溜烟出了城。

    城门两旁躺满了要饭的乞丐,老少妇孺尽在其中,甚是可怜,夏侯义一路而过,眼中渐渐不忍,恻隐之心大发。

    当遇到一衣衫褴褛的妇人抱着一骨瘦如柴的孩提时,他总于忍不住跳下马,掏出包裹里的面饼,递到妇人手中,“吃吧!”

    妇人目光涣散,手脚无力,夏侯义再一细瞧,她怀中孩子早已没了气息,皮肤甚至已经腐烂,蚊虫不时飞过。

    他咽咽喉咙,面色沉重,将面饼放到她怀里,便转身离去。

    可是令他没想到的是,他刚一上马,一个蓬头垢面,衣不遮体的少年就跑了过来,一把抢过妇人怀里的面饼,转身就跑。

    “你站住!”夏侯义气急,调转马头,追那小儿。

    小儿身子消瘦,步伐轻盈,钻进人群,不过几秒没了人影。

    “该死的小孩儿!”夏侯义骂道。

    他又回到那妇人前,再次放下一张饼。

    四周渐渐围来几个乞丐,目光贪婪,蠢蠢欲动,他们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躁动。

    夏侯义蹲在那里,余光一扫,十几个乞丐犹如饿狼,目露凶光,却又止步不前。

    “你快吃啊!”夏侯义低声叫那妇人。

    妇人一直直视着前方,瘫坐在那一动不动。

    “你给她也没用,还不如给我们,她活不成了。”一个老乞丐佝偻着背,花白的胡子沾满了污秽之物。

    夏侯义扭过头,恶狠狠的看了他一眼,又凶神恶煞的一一扫过周围的乞丐,那些乞丐无不退步萎缩,只有那老乞丐毫不退缩,立于他眼前。

    “老人家,你也知道,这饼只有一张,我给谁呢”夏侯义面目缓和,问道。

    老乞丐一愣,那双眼中只剩下面饼,沉默不语。

    夏侯义不屑一笑,“算了,还是我自己吃吧。”

    周围乞丐无不失望至极,这时一个年轻的乞丐冲了过来,欲夺那面饼。

    只可惜夏侯义伸出手臂,敲在他小腿上,他单薄的身体扑在地上,一嘴石子。

    其他乞丐见势,跃跃欲试,更多的乞丐围了过来。

    一旁进城的百姓也都注视着这里,守城巡逻的卫兵则在一旁观望看戏,好似难得一见的趣闻。

    夏侯义看着眼前的妇人,只见她后脖颈处有轻微坠痕,再看她双手,虽肮脏不堪,却难掩其皮肤曾经细嫩的事实,而且妇女脚踝手腕精细,大致可判其曾经是个富家人。

    他拍了拍妇女的脸蛋儿,想唤醒她,却不想妇女突然惊声尖叫,“放过我!放过我!我真的没钱了,真的没钱了......呜呜呜呜......”

    夏侯义看着蜷缩到角落哭哭啼啼的妇人哑口无言,一时内心悸动,挤出一抹笑,望着她低下了头。

    却不想这时十几个乞丐一拥而上,将夏侯义挤在中间,他们或是倒地四脚,或是推搡而上。

    一旁百姓或露惊讶,或露嬉笑,巡逻的官兵面色渐渐难看,因为原本躲在路边的乞丐慢慢都聚集于此,已经影响了进城的队伍。

    电光火石之间,十几个乞丐犹如泼出的水散落在路上,而中间只剩下单膝跪地的夏侯义,他缓缓站起,俯视着地上的乞丐,随即又扫过一旁官兵与普通百姓。

    他嘴角突然上扬,露出微笑,走到自己的马旁,欲翻身上马。

    “善人,救救我弟弟吧,他要饿死了!”一个小女孩浑身脏兮兮的,辫子里混着泥土,她拽着他的衣角,乞求道。

    夏侯义愕然,目光中露着难以置信,随即恍然,拿出面饼,递给她。

    这一举动,旁人尽收眼底,不少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而下一秒,夏侯义身边的乞丐全都跪倒在地,磕头祈求,哭嚎声一片。

    夏侯义被跪了一地的乞丐围在中间,好似仙人下凡一般。

    他张了张嘴,看着刚刚还犹如野兽的众乞丐,心中再次不忍,解开包裹,将里面的干粮尽数扔在地上。

    那些乞丐一涌上前,相互践踏,推挤,小孩,女子被挤在最外面。

    他快速上了马,拍了一下马屁,那马心有灵犀,快步向远处跑去。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带着他来到几里外的一处茶楼,茶楼拥挤不堪,里外坐满了背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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