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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贾沉艾

    喃喃自语:“此地不宜久留......”

    归陌表面上有条不紊,实则暗流涌动,一些弟子竟心思涣散,开始不服从辈分大的师兄教管。

    “整天提心吊胆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是啊!谁不知是归弈暗中搞鬼,我们却像个缩头乌龟,躲在山里不敢出门!”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有些人倒是躲了起来,不怕被仇人盯上......”

    两个小师弟一边巡视一边斤斤计较,到处埋怨,正巧归陌中一位辈分大的师兄路过,听闻他们的谈话,一时气急,叫骂道:“你们刚刚说什么!说的谁”

    两个巡视的小师弟一时心虚,尴尬一笑,摇摇头。

    “归陌如今应该一致对外,同仇敌忾,怎能说此风凉话!”师兄训斥道。

    一个小师弟却不以为然,反驳道:“难道咱们不该反击非要坐在这等死!”

    那师兄眉头一紧,心火直冒。

    另一个小师弟假意热情道:“师兄还是休息去吧,这巡山的活有我们就行了,不劳烦你一起了。”

    “师父平日就是这样教诲你们的”师兄怒道。

    一个小师弟眸子一转,道:“掌门不知所踪,师父竟也不见身影了,只怕日后真的要轮到师兄来教诲我们了。”

    那师兄一时哑然,归陌如今大难临头,归陌内外急需整顿,却不见掌门,左轩,这确实有些不妥。

    “师兄,没什么事,我们就走了,等下还有半座山要巡。”

    一个小师弟笑着说道,随后直接和另一个师弟径直离去。

    午时,夏侯义在大堂与一众师兄弟吃食,只见很多人少了平日里那份严肃,嘻笑打闹好不自在,几个师妹也偷起闲来。

    饭菜迟迟未齐,怨声渐渐四起。

    他瞄了一圈,不见阿青,也不见左欣,至于左伊,也不在。

    大堂里年纪最大的几个师兄围坐在一起窃窃私语。

    夏侯义叹了口气,一抬头,琳师妹端着一盆汤向他走来。

    琳师妹额头香汗淋漓,撸了撸袖子,恭敬道:“大侠,还是没看到阿青”

    夏侯义抿抿嘴,挤出一抹笑,“想他应该在回来的路上。”

    琳师妹勉强笑了笑,“希望如此吧。”

    酒足饭饱后,一些师兄弟懒意洋洋,迟迟不愿动身,几个辈分高的师兄再三催促,大堂内才空了出来,留下一片狼藉。

    夏侯义迟迟未离去,看着琳师妹俏丽忙碌的身影,心中感叹,“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你我都害了相思苦。”

    傍晚时刻,夏侯义游荡在左家庄附近,远远可看,左家庄外归陌弟子三两为伍,交叉巡视,可谓无懈可击,想必庄内更是戒备森严,密不透风。

    他早知近些日子,左家庄一定会严加防范,秘密潜入,只怕难如登天,而他也曾想利用左欣与阿青光明正大混进左家庄,但目前不说找不到左欣阿青,凭良心而论,他也不想如此了,不想伤了两个孩子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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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夏侯义与黑衣人的协议
    馨儿纤细白皙的双手轻压琴弦之上,眉目传情,身段婀娜,樱桃小口轻起,“客官莫不是想要......馨儿卖艺不卖身呢。”

    夏侯义神情轻佻,听她此言,来了兴致,“好一个卖艺不卖身,那馨儿姑娘除了抚琴,可还有其他才艺。”

    馨儿娇羞一笑,“客官尽管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都略有知晓。”

    “既然如此,可否跳支舞来”

    馨儿迈出轻盈的步伐,来到夏侯义眼前,修长的四肢夺人眼球,她轻轻环绕在夏侯义身边,翩翩起舞,倒有些高雅脱俗。

    夏侯义一把拉住她的手,馨儿略微抵抗,坐进他的怀中,一股清香扑面,他微笑着,一本正经道:“馨儿姑娘可是这里的头牌”

    馨儿提袂掩嘴,眉眼闪躲,“客官说笑了,馨儿若是头牌,还要去门口拉客。”

    夏侯义一乐,“敢问馨儿姑娘,可知这太原城里的归弈教”

    “归弈教”听到这三个字,馨儿身子一抖,略显僵硬。

    夏侯义两只臂膀环绕着她,使她无法挣脱,馨儿也试图站起,却发现被困住了。

    “不瞒馨儿姑娘,我与归弈教的教主左渊,有些渊源,算是老相识了。”

    坐在夏侯义怀里的馨儿显得有些慌张,手足无措,难掩不安,刻意变了声调道:“我不知道客官在说什么,我也不认识什么左渊。”

    夏侯义一笑,“那日馨儿姑娘接见的四个黑衣人,可还记得”

    馨儿姑娘姣好的花容有些失色,扭动着身子想要挣脱,却只感觉到四周犹如铜墙铁壁。

    一只大手顺着她的腰肢直至喉咙。

    “不要弄出什么声响,我问你些话,你如实说了,也就没事了。”夏侯义依然显得彬彬有礼。

    馨儿姑娘压迫之下,毅然妥协,惊慌的点点头。

    “好,你告诉我,那四个黑衣人是谁。”夏侯义将嘴附在她的耳边轻语道。

    馨儿姑娘内心颤抖,耳边只敢阵阵热气,犹豫了片刻,结巴回道:“他们是归弈教的人......我与他们也只是几面之缘。”

    夏侯义注视着馨儿姑娘的眼睛,她哪里敢回视夏侯义,只见她薄唇顷刻间变得有些惨白,口中干燥。

    “你可知那晚在这里发生了命案”夏侯义问道。

    馨儿姑娘连连摇头,一头飘逸秀发随之而摆。

    他贴近馨儿姑娘,嗅了嗅她的脖颈处。

    “你说谎。”

    馨儿姑娘精神紧绷,浑身都有些轻微抖动,环在怀里,只觉得怀中人娇小凌弱。

    她可怜兮兮,眼神无助的看着夏侯义,“客官,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副我见犹怜,楚楚动人的姿态让人心软。

    夏侯义有些为难的笑笑,试图劝道:“馨儿姑娘大可不必惊慌,我只是一平庸的江湖中人,并不准备在太原城久留,那四个黑衣人去了不该去的地方而且还闹出了人命,有人出钱买他们的命,我也是拿钱办事,望姑娘谅解,告知我你所知道的,我怀中还有银子相谢。”

    馨儿姑娘自知她为鱼肉,眼前这人也绝非平凡之辈,说道:“他们四人确实是归弈教的人,因平日常来此玩耍,也就熟络了,其他的我真的不知,至于什么命案,我更不知了。”

    女子眼神突然坚定,不容置否。

    他放开馨儿姑娘,拱手赔礼,“多有得罪了,还望姑娘恕罪。”

    馨儿姑娘与他对立而站,眉目躲闪。

    推开木窗,一个跟头翻出单间,夏侯义走在街上,与那勾栏阁越行越远,他悄然一乐,转入一个胡同。

    馨儿姑娘貌似惊魂未定,站在窗前,观察远去的夏侯义,见他不见了踪影,这才推门而出。

    她三步并两步,跑出勾栏阁,慌张的左右张望,见无人关注,一人溜进一家客栈内,客栈老板娘瞥见她,装作熟视无睹,自顾做着账本。

    馨儿姑娘上前小声说道:“人呢”

    老板娘头也未抬,手上算盘啪啪直响,极其隐蔽的回了句,“后屋。”

    三拐五拐,又推开一个木门,馨儿姑娘钻进客栈后的一间屋子。

    屋子里两个人目光警惕,双手已搭在一旁的刀剑,一人疑惑道:“你怎么来了”

    馨儿姑娘神经兮兮的关上门,还不忘趴在窗户上四处瞧了瞧。

    屋内一人站起,神色凝重,“怎么,谁来了”

    馨儿姑娘将他推了回去,小声说道:“归陌的人好像发现我了”

    “什么意思”屋内一人问道。

    馨儿姑娘将夏侯义怪异的举动与问话复述一遍,屋内两人一听,相视一眼,坐立不安。

    “没想到这就追来了,此地不宜久留。”屋内一人紧张道。

    另一人看向馨儿姑娘,额头一紧,“你说他刚走,你就来了,那可是被他跟踪了”

    馨儿姑娘连忙摇头,双手在身前摇摆,“师兄,我看着他远去的。”

    “那样最好,这样,你先回去,以免他折回生疑,至于我们,你只说我们是客人便可,其余的一概不知。”

    馨儿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回到那勾栏圣地。

    屋内两人都负了伤,相互商量一番,决定离开此处,他们本就穿着便衣,刀剑藏于衣内,也到不至于被怀疑。

    两人一瘸一拐出了客栈后门,刻意混进人多的地方,还掏出银钱买了几个馒头分食。

    待他们走到人少的地方,两只大手突然从胡同里伸出,将他们掳了进去,两人口被遮掩,叫喊不出,只感觉身后之人力大无比,胸膛坚硬。

    “别出声,否则要了你们的命。”夏侯义将两人摔在角落里。

    两人吓得屁滚尿流,倒在地上不敢弄出声响。

    “我问你们,你们可是归弈教徒”夏侯义面如冰霜,目光如炬。

    两人目光斜视,对望一眼。



第107章 朱老爷大寿喜庆邻里 夏侯义再次行刺左轩
    傍晚时分,夏侯义徘徊在街边一角,只见街上不远处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不少人扔下手里活计跑去凑热闹。

    因为有约在身,不便离去,他只好忍着性子远远观望,不一会儿道路一旁搭起一个戏台子,一群衣着光鲜靓丽,头戴金钗玉珠的戏子相继而入。

    从那里路过的两个小贩闲言闲语,毫不避讳。

    “朱家老爷六十大寿,请了太原府最贵的戏班子来唱戏,听说杜知府还要来捧场。”

    “老朱家也是走了狗屎运,和皇帝一个姓,据说还借此攀上了官府,拿了本地私盐贩卖的营生。”

    “谁不知那老朱家原本干什么勾当的,尽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罢了,如今翻身做富贾,前身也不曾有人提起了,连官府都来巴结。”

    “哼,仗着家底雄厚,听说还要给他那三公子买个什么同知当当。”

    “那不是直接叫板知府了同知怎么说也是副知府,那老朱家岂不是更加作威作福了”

    “谁管的着呢谁让你老子只知道种地,不知道也巴结巴结官府呢!”

    “我又不姓朱,现在改姓也来不及了”

    “还改性,你把名字一块改了算,叫朱复九。”

    “尽说笑!”

    两个小贩你一言我一语与夏侯义擦身而过。

    原来又是商贾大户过什么大寿,怪不得如此大的排面,貌似整个太原城的戏子都被请了来,没过一会儿,戏台子上站满了戏子,整个街道也被围个水泄不通,车马堵了一路。

    几个巡视的官兵眉头一皱,来到戏台子一边,老朱家的家奴一瞧有差爷前来,又见路上堵的一塌糊涂,立马明白过来,掏出银钱笑脸相迎。

    这些差爷也不是不明事理之辈,知道是老朱家办寿,收了银子客客气气拜了礼,说了点客套话,转身换作一副臭脸,拿着带鞘的佩刀将路上的百姓哄散到一旁。

    夏侯义街边买了点吃食,干脆坐在那里观望,可见几个年轻女戏子一身戎马装扮,吆喝登场,围着戏台子转了三转,手中大刀翻滚,高呼戏词,附上打斗,好生热闹。

    台下的百姓无不拍手叫好,平日里看戏少数也要花上几个铜板,如今免费看戏,自是喜上眉梢,大喜过望,无人愿意离去。

    夏侯义正看的热闹,两个人无声无息坐在左右,他余光一扫,是那手指受伤之人和一个生面孔。

    “壮士果真在此。”手指受伤之人拱了拱手。

    “你家教主什么意思”夏侯义目不斜视,看着不远处的戏台。

    “我家左教主愿意与壮士合作,如若壮士果真杀了那左轩,事成之后,我家教主想要与您小聚,望壮士勿要推辞。”

    “与我小聚我与他无亲无故,未曾谋面,不是要杀我灭口吧”夏侯义面无波澜。

    手指受伤之人当下一惊,慌道:“壮士多虑了!我家教主只是与英雄惺惺相惜,想要见英雄一面。”

    “这倒不必了,我也是碰巧要杀左轩而已,况且我可没说我有十足的把握杀那左轩。”夏侯义说道。

    “那......全听英雄的。”

    手指受伤之人将如何潜入左家庄,又将左轩最可能住的屋子与他说了个精细,夏侯义微微一笑,将手中吃食塞入口中。

    直至半夜那老朱家的宴席才算完全散去,街上依然有不少依依不舍,流连忘返之人,夏侯义一瞧天色,已到子时,该上路了。

    他按照那人所言,果真发现左家庄西南角处林木较密,且巡视护卫在此时交班,搜寻力度降低。

    夏侯义翻进墙内,只见墙内又如那人所言,是一处荒废的院子,里面房屋破败,杂草丛生,顺着院子直走可见庄内不时有火把路过,但此处弯弯角角颇多,易于隐藏。

    转了几个弯,眼前出现一个狗洞,夏侯义自嘲一乐,毫不犹豫钻了过去,只见眼前庄园与那荒废之地相比,富裕华丽,屋舍整洁,敦实厚重感十足,不比则罢,一比分高低。

    他注意看了一眼那庄园大门,只见上面挂有一面圆形照妖镜,镜子边缘镶有红漆木框。

    “就是这里了。”夏侯义自语道。

    庄内自打那日遇袭,不仅加派了巡逻人数,更添加了火把在各个路口,但毕竟夜半三更,角落漆黑,加上夏侯义身手矫捷又有捷径,巡护之人还是没能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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