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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贾沉艾

    他故不做声响,一味躲避,面上轻浮下贱,加重挑衅的味道,夏侯义倒像是犯了急脾气,连着吐出两发真气弹。

    鬼手七与他不过十几米,看着他尽力表演,心中窃喜。

    两发真气弹依次而来,真气刃的速度便有那箭矢之快,而如此大的真气弹显然要慢上不少。

    鬼手七脸上终于忍不住讥笑,“你以为这种鬼东西打得到我吗”

    夏侯义不语,见那真气弹行至大半,接着甩出一记真气刃,直逼两发相连的真气弹,鬼手七扭曲着身体,在那胡同中左右飞舞,轻而易举躲过两发真气弹。

    紧随而至的真气刃也是被他轻易闪过,直立着腰板对着夏侯义不屑摇摇头,“我倒可以给你个机会......”

    鬼手七话语未毕,身后猛然传来一阵震荡波动,他的后脊梁被那震荡波撞到,一个踉跄向前翻去。

    夏侯义手疾眼快,几步上前,与他拉进数米,两记真气刃被他甩出,鬼手七眼看那真气刃直逼自己,腰腹一用力,强拧过身子躲避开来!

    却不想夏侯义蓄力已久,吐出一发体积较小的真气弹,击中了鬼手七,鬼手七面露苦楚倒在地上。

    此时夏侯义已不想手下留情!

    一记肉眼可见的白色透明状真气刃在夏侯义手中凝结,他目光如火,又将这真气刃蓄长至一米。

    他扬着那真气刃来到鬼手七眼前,欲砍断他的左臂。

    鬼手七刻意瞄了一眼还在地上呻吟的几个打手,像是看到了救星般大喜过望。

    夏侯义见其目光清澈,神情激动,以为后面真的有人,不觉回头一瞧,却不见人影,只有那几个满地打滚的打手。

    鬼手七奸计得逞,趁着夏侯义不备,一个翻身拉开几米,此时在夏侯义眼里,鬼手七成蛟龙的身体已经恢复正常,只是还有五只臂膀长在原处,想那幻术还没有解除。

    “你交出簪子,或许我可以饶你一命。”夏侯义不客气道。

    “哼,谁死谁活还不一定,哪来的胆量,大放厥词”鬼手七把玩着手中的匕首。

    身后几个打手疼痛减轻,捂着肚子躬身站起,怯生生的望了一眼鬼手七,不敢妄动,夏侯义扭头,眼神狠厉,几人胆战心惊,颤栗不止,竟一溜烟逃遁而去。

    鬼手七不屑冷哼,七只手不断变幻位置,身形亦随所动,宛如盘蛇。

    夏侯义知道他又在耍什么障眼法,连续掷出两记真气刃,鬼手七邪魅一笑,躲避开来,夏侯义闭眸瞬间,又中了幻术,只见那鬼手七双腿幻成一条蛇尾,游来荡去,让人看不透步伐。

    无奈之下,夏侯义步步后退,与他保持距离,鬼手七前后左右飞快移动,冷不丁向前几米又突然后退几米,让人抓狂!

    空中突然又响起恼人的嚎叫,仔细听来,就是那鬼手七发出的怪声。

    这怪声显然是为了让人心烦意乱,精神涣散,夏侯义不觉的捂上耳朵,但眼睛却不敢闭上。

    左肩伤口处鲜血缓缓流动,由于刻意催动真气流窜,而加剧了伤疼,这使夏侯义变得谨慎,不敢轻易释放消耗大量真气的招式。

    鬼手七忽前忽后,忽左忽右,突然对夏侯义发动了袭击,那匕首的尖刃从夏侯义脸颊划过,待夏侯义躲过一击,扔出真气刃时,鬼手七又退了回去,自是打空。

    如此以往,鬼手七这般计量屡试不爽。

    待夏侯义真气耗费的差不多了,自会被这鬼手七趁势拿下,而他一时又想不到如何破解这幻术。

    鬼手七似蛇似蛟又似人,脸上面容甚是骇人,在他眼里夏侯义只是那垂死挣扎的老鼠,而他只是在与他游戏。

    只可惜夏侯义修为还是不够高,这《莲心诀》只练到了第十式,而且鬼手七的速度极快,正好克制擅长中远作战的《莲心诀》。

    难道他要就此落败,亏他还夸下海口,会拿回簪子!

    夏侯义无奈一乐,只以为这个鬼手七是个无名小卒,却不想碰到了高手,既然如此,只能放手一搏了!

    夏侯义猛地抬头,气定自若,催动《莲心诀》第一式“外泄”!

    一股股无色透明的真气从他体内散发出去,阵阵热浪流动在空中,鬼手七不知他使得什么招数,不敢贸然上前。

    《莲心诀》第一式“外泄”,释放体内真气于身体四周,大智者云,“真气分为先天之气,与后天之气!”,而有得必有失,有失方有得,后天之气并非只存在于人体内,自然中亦在,真气乃同向相吸,异向相斥,第一式也称为“献祭”。

    鬼手七面容渐渐难堪,欲下手却不知从何下手,只看那夏侯义卖弄招术,夏侯义双眼紧紧注视着鬼手七,在精神上毫不畏惧,鬼手七颇有犹豫。

    夏侯义脖颈上突然青筋暴跳,根根血管直立,脸色也通红,外泄的真气逐渐有了颜色,变为白色透明状。

    鬼手七面露惊讶,他根本没见过这种东西,此时更是忌惮三分,连连后退两步。

    夏侯义嘴角露出微妙笑容,能逼得他如此大量释放一阶真气,这种微妙,令人兴奋的感觉最早还要追溯到十年前。

    江湖传言,真气共有八种状态,若凭肉眼,紧靠真气颜色也可区分,像初级真气无色透明,可感触,却不可见,初级真气亦称自然之气。

    而夏侯义目前所释放的白色透明状真气,为一阶真气,顾名思义,理论上一阶真气是要强于初级真气的,二阶强于一阶,初级,以此类推。

    两人四目相对,谁都不想在气势上被对方压倒,夏侯义不断控制已经外泄在体外的真气,那些流动在外的真气就像他的神经一般,对细微的躁动都可轻易嗅到,而流动在自然中的真气自然逃脱不过它们的追踪。

    他之所以要释放大量真气来拉扯自然中的真气,目的就是为了减少消耗自身的真气,他在冥冥之中已经预知,若是他再次消耗体内的大量真气,《移花接木》的副作用会紧随而至,杀人断臂这种害人的勾当让他心生迷茫,心生骇意。

    鬼手七一直注视着夏侯义,生怕他突然对他发起什么袭击,殊不知夏侯义此时才是最脆弱的。

    《莲心诀》讲究外来之气为异相之气,不可在体内存留过久,夏侯义已经感触到游走在身边的自然之气,通过外泄的真气不断与它们建立关系,拉扯它们混入自己身边为他所用。

    鬼手七眼睁睁的看着夏侯义身边真气愈发浓厚,他还以为这夏侯义要发动什么大招数,心里渐渐胆寒,萌生退意。

    夏侯义催发《莲心诀》第二式“内吸”,何为“内吸”即可将聚敛到的真气吸入体内为己用。

    但他并没有将所获的真气完全吸入,只吸了那些被他排出的真气,那些稀里糊涂被拉来的自然之气还停留在他周围。

    鬼手七又见夏侯义周围白色透明状真气慢慢消失,心生疑窦,叫道:“耍的什么花招,莫不是在骗我,想要逃遁!”

    夏侯义自是不理,猛然催动《莲心诀》第八式“四相牵引”!鬼手七与他十米之内,而夏侯义早就在十米范围内散布了与自己有关联的真气。

    这“四相牵引”会以施术者为中心将四方之“物”吸引到中点!

    鬼手七忽然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受控制,一股无形之力将他拔起,并狠狠将他拽向夏侯义。

    他不断挣扎,依然于事无补,眼睁睁看着自己“来到”夏侯义眼前。

    只见那夏侯义手中凝聚出半米长的真气刃,待鬼手七与夏侯义半米之隔,“唰”的一声,鬼手七的左臂连根而断。




第102章 左伊爱女如宝 夏侯义夜潜左家庄
    碧草茵茵,藤蔓环绕,一泉眼自下而上喷涌不息,藤蔓缠绕石山,相连拱桥,桥上一妙龄女子翩翩起舞,石亭内左伊与他夫人在丫鬟的伺候下把酒言欢。

    “左郎,欣儿这几日可惹你恼了”

    左伊难得露出笑脸,杯酒下肚,摇头示意。

    左欣之母姓刘,名娟,及笄之年便嫁入左家,为左伊正妻,旁人多叫她左氏或左刘氏,归陌师兄弟自是叫她一声左师娘。

    “我倒是觉得你也该好好管教管教她了。”左氏虽慈眉善目,但话语间却带稍许埋怨。

    左伊并非糊涂,转眸看她,脸色凝固,“欣儿可是又闯什么祸了”

    “左郎言重了,我就是想着欣儿今年刚刚及笄,俗话说女大不中留,总要给她物色个好婆家不是”

    左伊右手不自觉的攥着酒杯,面露不舍的望着桥上欢快自如的左欣。

    “我可是听说她天天舞刀弄枪,甚至出入一些男人出没的场所,这样长久以往,还不养成小子的个性。”

    左伊脸色越发难看,自顾地灌了杯酒,目视着前方,骄傲道:“我家欣儿自幼聪明伶俐,能文能武,出嫁这种事还需看别人脸色”

    左氏明眸皓齿,甜美一笑,端起酒壶给她夫君蓄满级酒杯,没在言语。

    左氏终日在自家宅院,而那左欣与左伊却终日窝在归陌,白日黑夜见不着父女俩的影子,难得上次山,她也不想闹得不愉快,只得委曲求全,把话憋在心里。

    左欣像个梅花鹿一般蹦蹦跳跳来到父母身边,左伊眼里尽是宠溺,大手一挥,左欣横坐在他的腿上,左氏在一旁温文尔雅,端庄大方,一打眼,颇温馨的一家人。

    待左伊离去,左氏问那左欣,“娘给你的簪子,你可放好了”

    左欣一听簪子,顿时杯弓蛇影,心虚不已,好在夏侯义已将簪子带了回来。

    “娘放心,簪子好好地呢。”

    “欣儿啊,虽说这簪子如今传给了你,但它毕竟是娘祖上留下的宝物,意义非凡,你还年少,是非难辨,不如让娘先替你暂时保管簪子,等你出嫁后再传于你。”左氏面部平静,心平气和,轻抚着左欣的秀发。

    左欣遮遮掩掩,偷偷瞄了一眼她娘,咬咬嘴唇,“全听娘的。”

    说罢,就带着左氏前去拿那簪子。

    夏侯义从左欣口里得知,她大伯左轩就在归陌山庄里静养,具体位置她也不知。

    她说她是一次无意间听到了她爹与她祖父的谈话,得知她大伯身受重伤藏于庄内,她也是闲来无事,竟偷偷溜到大伯房间去看,只见他大伯身体虚弱,面色憔悴,犹如害了大病。

    不巧的是她一声惊叹被他大伯发现,当晚便被左伊唤到小黑屋问话,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对外声张。

    她与夏侯义对话期间也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生怕此事传了出去,夏侯义也是一再保证才获取她的信任。

    夏侯义与左欣交谈后,当即一路询问,找到左家庄门口,那左欣说自打那日之后,大伯便在庄内搬来搬去,时而住东房,时而住西房,像是做贼一般,不知防着谁。

    夏侯义假似一路人,打量着左家庄大门,若说这左轩防着谁自不用想,肯定是在防着仇家,比如他。

    窝漏偏逢连夜雨,左轩命该绝于此地,夏侯义如是想到。

    他见大门有人把守,绕到一侧人少的地方,脚下一轻,便翻进庄内。

    他报仇心切,也不想在此多耽搁时间,顾不得肩膀伤痛,偷偷隐于暗处,此时月黑风高,内外嘈杂,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段。

    只是这左家庄不似平常人家,前前后后竟有几个小庄园在其中,一条三四米宽的主路连通大门,路上有人不时巡逻,其中几个小庄园各自另有院门,此时大敞四开,可见庄园内灯火通明,家奴丫鬟闲庭信步,显得这里人丁兴旺。

    夏侯义隐于一颗老松树之后,抬头一瞧,松树枝干粗大,一人难以环抱,顶尖处可达十几米,他正愁不知这庄园布局,无从下手,转眼间天助他也。

    脚下一轻,手脚并用,顺着树干悄声而上,向下俯视,只见左家庄四面围有砖墙,占地约二十亩,房屋布局紧凑,几个庄园分站角落,一个较大庄园居正中,庄园至深处建有偏房,偏房亦整洁高雅,屋顶皆用灰红色瓦片,即使黑夜,亦可见其光彩夺目,彰显富贵。

    此时大庄园内共八个手持火把,巡逻之辈,他们腰间皆有兵器,看穿着打扮,绝非一般家丁家奴,怕是那归陌里的子弟。

    而那穿梭于各个屋舍之间的丫鬟家奴虽多,只是看起来并不会武。

    夏侯义迟迟没有动手,照那左欣之言,左轩此时可能在任何一个屋子里,而一间间去搜,只怕费时费力,还容易暴露。

    只好再在树顶观察一阵,看看有没有蛛丝马迹。

    此时已在戌时,城内普通百姓已经闭门关窗,只有屋内烛火通亮,夏侯义观察到,其中一个小庄园的一间房里丫鬟家奴进出较少,只有特定两个丫鬟不时出入,手中还端着瓶瓶罐罐,惹人生疑。

    夏侯义仔细盯着那间房,只见那房子门窗皆有东西在内遮挡,透出的光亮较暗,他冷笑一声,看来左欣所言非虚,左轩很有可能已经病入膏肓,身体衰竭,连门窗都要刻意遮掩。

    那八个带刀护卫分成两拨,不间断在庄内巡逻,夏侯义欲再等些时辰,待那些人倦意袭来,再动手不迟。

    只是他没想到,庄内原来不止八个护卫,一个房子里又钻出几个护卫与那八个护卫交班,那八个护卫相互寒暄几句,打了打哈切,便离开了,替上了八个精神抖擞的新护卫。

    夏侯义咽咽喉咙,自知这左家庄护卫森严,也不想再投机取巧,一个跟头翻出围墙,欲等子时再来。

    子时已到,太原城内一片肃静,各个路口的更夫锣响过三声也没了动静。

    他偷偷潜伏回来,只见左家庄门口依旧有人把守,火光通亮,顺着原路进入院内,见各个小庄园都已漆黑一片,唯那主路上几个护卫在看守。

    只是他们也是血肉之躯,倦意袭来,止不住东倒西歪。

    夏侯义趁机借着黑夜溜到那个房屋旁,蹲在窗子下,倾听里面的声响,只听里面有轻微鼾声,倒是可以确认有人在。

    “吱”的一声响,旁边一扇门被推开,夏侯义眸子一睁,缩到角落里,再看原来是一女子身着睡衣出来小解。

    他抿抿有些干的嘴唇,放下心来,在他的注视下,那女子从厕中而出,她睡眼惺忪,浑身松软,还未走两步,竟摔倒在地!

    夏侯义一愣,心道:困成这样了吗

    却不想女子身后冒出一黑衣人,那黑衣人蹑手蹑脚,托起倒在地上的女子,藏于茅厕之后,随后又有三个黑衣人冒了出来。

    夏侯义眼皮直跳,这么巧,这是碰见盗贼了吗

    不想那四个黑衣人似乎对这里轻车熟路,分散开来,戳破窗子,对着里面喷了些烟雾。

    夏侯义只感觉这四人非同小可,一般盗贼肯定不会选左家这种门户偷盗,而且又如此明目张胆向房内喷放烟雾,定是有备而来,想那烟雾不是迷烟就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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