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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贾沉艾

    阿青愣了一秒,笑喷出来,“师妹啊,你快别闹了,大侠的时间可是很宝贵的,而且是我先叫人家大侠的!”

    “哎,此话怎讲,我接受她的挑战。”夏侯义突然上前说道。

    阿青一愣,面色凝固,小声说道:“大侠,您别跟她一般见识,她那三脚猫的功夫,不值一提。”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夏侯义一抬眼,指了指旁边的空地。

    左欣将拨浪鼓放在一旁,一步跨向空地,摆出架势,根本不像玩玩,倒像是认真的。

    阿青心里七上八下,犹豫不决,制止了怕他俩都不高兴,不制止,师父知道了,非要训斥他不可!他还未来得及做出打算。

    左欣已经持剑上前,她脚步犀利,身体轻盈,看得出平日里并不是个待字闺中,只会些琴棋书画,卖弄舞艺的小姑娘,这一身武艺少说也练了些年头。

    夏侯义双手自然垂在身子两侧,不攻不守,如似木桩,左欣倒是不客气,眉眼锐利,锋利剑刃在夏侯义身边滑来滑去,虽不是杀招,但也是奔着皮肉去的。

    阿青一瞧,心里倒是踏实不少,他是真的担心夏侯义出手太重,打坏了左欣,不过转念一想,自己担心也是多余,人家大侠怎么会真的和一小姑娘计较

    他干脆候在一旁心安理得的做个看客,倒是很惬意。

    左欣见夏侯义只是微微调动身子,就躲过了她的突刺,而且屡试不爽,让她有些恼火,渐渐心浮气躁,手下也不分轻重。

    一旁看着的阿青也看出左欣下手渐渐没轻没重,好几剑都游走在夏侯义的胸膛附近,他本想叫停,可是又看夏侯义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心中揣测:难道大侠一直都在游戏而已

    这倒是吊起了他的胃口,这个机会千载难逢,或许会看到大侠露两手绝招。

    夏侯义一瞧这小姑娘虽身子单薄,力气却不小,想必也是练了内功心法,他早就知道《菠萝密语》乃归陌秘籍,只是未曾亲眼读过原本,倒是一憾事。

    前几日与那林海几番争斗,也算领教了《菠萝密语》的威力,江湖盛传《菠萝密语》与《莲心诀》乃江湖中气功之一二,甚至有言,两本秘籍本同宗同籍,不知被谁分割开来,流传于世。

    以夏侯义的认知,这内功心法就像天下大势,分分合合,合合分分,本就一宗,其内总能找到共通之处。

    左欣小嘴慢慢噘得好高,她那手中剑不论怎么变幻,就是刺不中那夏侯义,他就像知道她的剑招一般。

    “不打了,你总是躲,我怎么打得到!”左欣气急,不甘心道。

    阿青一乐,一旁鼓吹道:“大侠那是不屑与你争斗,师妹你还是再练几年的好。”

    左欣不服气,对着夏侯义说道:“你不许躲,咱俩再比一回!”

    夏侯义只觉得好笑,笑了笑,“我若不躲,叫你刺中了皮肉,苦的是我,疼的也是我,那怎么行。”

    “我不管,要不然我不用剑了,咱们来比拳脚!总之你不可以躲了,否则你就是乌龟王八蛋,根本不是什么大侠!”左欣将手中短剑扔在一旁。

    阿青一看,就知道还有好戏,内心雀跃,那日晚上乌漆嘛黑,根本看不清大侠的动作,今天倒是可以一次看个够了。

    “那就依你,我不躲便是。”夏侯义大言不惭道。

    左欣气呼呼的吐了吐舌头,右手一运气,一团真气凝于掌内,直勾勾向夏侯义拍去,阿青一瞧,吓了一跳,只见夏侯义竟真的没有躲避之意,而左欣来势汹汹,这一掌要玩真的!

    “师妹住手!”

    话语之间,左欣一掌拍在夏侯义左腹之上,只是那夏侯义实打实受了一掌,却纹丝未动,左欣只感觉右手掌凝聚的真气在一瞬间尽失。

    阿青冲上前来,神色不安,“大侠你没事吧!”

    夏侯义抖了抖衣襟,平静如水道:“这一掌若拍在别人身上,只怕那人此时早已站立不稳。”

    阿青左欣四目注视着夏侯义哑口无言,片刻后,阿青大笑:“大侠不愧是大侠,一身桐皮铁骨。”

    左欣也不再纠缠,径自拿了地上的短剑与拨浪鼓,扭过头,心有不甘道:“好吧,我姑且承认你比较耐打。”

    说罢,她便沿着爬山道而下。

    “大侠,你刚才那是什么招式啊,站着不动就化解了小师妹那一掌!”阿青对夏侯义的崇拜更上一层楼,直逼对他师父的敬仰之情。

    “你们门下《菠萝密语》里也有这招,具体什么名字我倒是不清楚,只是原理有异曲同工之处,这真气本无形,人为化有形,既有形又可无形,我刚才在须臾之间,将她掌内的真气化为无形,散在外面,真正打到我的只有她本身的力气,不得不说,她力气不小,我可怜的腰子差点被她打出个坑来!”夏侯义随口解释道。

    阿青听




第100章 左欣的约定 鬼手七的秘籍
    有道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夏侯义也曾怀疑那左伊对他说假话,如今看来,倒是有这个可能。

    阿青一脸狐疑,“你知道掌门在哪”

    左欣即刻闭嘴不谈,转而问道,“你到底帮不帮我”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真假”夏侯义试探道。

    左欣扬起左手,拇指并拢至掌心,起誓道:“我不曾说假话,若是撒谎,半夜走至路边,被野狗分食!”

    夏侯义眸子一瞥,笑道:“既然如此,我相信你了。”

    “这么说,你答应帮我了”左欣欢呼雀跃道。

    夏侯义眼皮上翻,一耸肩,“我还不能答应你。”

    左欣难掩失望,巴掌小脸凝成一团,“亏你还是大侠,这点小事都不帮!”

    “我和你大伯本就是旧友,探望他理所当然,知道他在哪也是无可厚非,怎么能当做条件被交易呢”

    阿青稀里糊涂的看着两人,呆在一旁,左欣噘了噘嘴,凑上前,偷偷对夏侯义说道:“这件事我只与你一人说,我大伯自那日与一老头争斗后,就变得魂不守舍,日渐虚弱,如今更是瘫在床上,难以动弹,天天要丫鬟伺候着。”

    夏侯义先是故作惊讶,震惊的点点头,左欣偷偷瞄了一眼莫名其妙的阿青,继续对夏侯义小声说道:“这件事我爹爹不让我与任何人提起,说什么会引发一些不必要的争端,只是对外人说我大伯出去办事了,归期未知。”

    夏侯义偷偷欣慰的笑了笑,原来师父也重创了那左轩小儿,那这个时机可谓天载难逢,左轩小儿的命唾手可得。

    “好,我答应了,那个什么鬼手七就交给我吧!等我回来,你告诉我你大伯在哪,我好去探望他,毕竟多年旧友,他如此病重,我岂能心安”

    左欣仰头尴尬的笑了笑,没有言语,随后又将手里的一锭银子塞给他,“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其他的。”

    夏侯义接过这五两银子,眸子一转,又见这小丫头鬼头鬼脑,有些疑虑便又提一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既允你去要簪子,自不会食言,不过报酬我可以不要,但我想可否先去看看你大伯。”

    她没想到夏侯义突然又起一意,改了口,心里有些机警,“我怎么知你是不是在骗我,看了我大伯,不去拿那簪子”

    夏侯义一乐,“既然如此,那我便去取那簪子,如你骗我,那簪子也就归了我,可好”

    左欣只好点点头,算是达成了协议。

    “大侠,师妹又和你说了什么”阿青只见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好似在争论什么,心中狐疑。

    夏侯义回到客房,拾起酒壶,灌了口酒,甘凉润喉,一声赞叹,“好酒。”

    “你师妹要我抢回那簪子,非明是拿我当亡命之徒,支使干些非法的勾当。”

    阿青一听脸色青白,“大侠勿恼,师妹绝没有那个意思,大侠走南闯北,自是知道,去那赌场十赌九输,碰见心狠手辣的角,顷刻间只让人倾家荡产,不管你半分颜面,那鬼手七就是这样的人,赌博手段高超,喜欢弄虚作假,背地里又干着见不得人的勾当,好多人被他害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师妹她也是入世未深,不谙世事,着了那鬼手七的道,输掉那祖传簪子,我自幼跟着师父师娘,深知那簪子的宝贵,虽说按价值不过千两,但意义着实重大,丢了,不可啊!”

    阿青推心置腹,声情并茂,十分感伤,夏侯义都有点手足无措了,一个簪子而已,竟说的如此夸张,他倒是越发好奇那簪子的模样了。

    “你尽管放心,既然那鬼手七通过不正当的手段诈取了簪子,理应归还,不过我听她说她真的赌输了一百两银子,这个钱还是要出的。”夏侯义望向阿青。

    “这......”

    阿青左右为难,突然破釜沉舟道:“我相信大侠的实力,这一百两银子交给我。”

    夏侯义顺势又仰脖喝了一口酒,只感觉有些头晕目眩,还是不胜酒力啊,不过这归陌倒底是名门望派,一个普通弟子在谈及百两金银时,都可做到安之若素,脱口而出。

    夏侯义不知,那阿青其实偷偷将此事与那左欣之母说了去,左欣之母也是武侠世家出身,江湖上的风浪多少也经历过,既然阿青亲自求情,自是毫不犹豫掏出一百两做那赎金,只是她深知鬼手七为人狡诈奸猾,武艺又高强,怕那夏侯义应付不来,想要亲自找人,但阿青信誓旦旦担保,此事也就交于那夏侯义了。

    夏侯义拿了那沉甸甸的一百两,说不心动,那是虚言,口水也在那牙缝间流窜,多年了,都不曾亲自触碰到这么多银钱,心情澎湃,当下说道:“可怜这银子要给那土匪送去了。”

    阿青立在左右,门窗紧闭,“大侠且听我说,这事我师娘也知道了,她说事成之后,自有报酬相谢。”

    “哦”夏侯义没想到这事捅到他师娘那去了,左欣那薄薄的脸皮怕是要被打烂了,这个阿青看来也并不糊涂。

    “我岂是那贪图富贵之人,江湖中人,行侠仗义,铲奸除恶,方为正道,而且我与左欣有约,不会再接他人之约,这一百两权当是你的,但事后簪子还是要交还给左欣。”

    阿青顺着夏侯义的意思笑了笑,“全听大侠的。”

    那鬼手七此时还在赌坊里大杀四方,全然不知夏侯义与阿青已经潜伏进来,阿青指着一个秃头说道:“他就是鬼手七。”

    看那鬼手七,一张奸侫嘴脸,脑袋溜圆,没有一根毛发,手臂粗壮裸露在外,左臂带有纹身,仔细一看,纹的竟是美髯公关羽。

    夏侯义眼贼,一眼将他看个仔细,不屑说道:“那左臂怕是保不住了。”

    阿青咽咽喉咙,只觉得这赌场乌烟瘴气,臭气熏天,脑子都有些不清醒了,揉着眼睛道:“大侠,我有些难受,想吐。”

    “你回归陌等我消息吧,这里交给我!”夏侯义见阿青脸红脖子粗,手脚发软,像是中了毒般。

    阿青一溜烟跑了出去,临走连头都未回。

    赌坊里全是些五大三粗的爷们,骰子牌九的磕碰声不绝于耳,到处都在狂叫怒吼,时不时传来打碎杯碗,踢碎凳子的声音。

    夏侯义溜到鬼手七身旁,假意是个路人一直注视着,只见那鬼手七在赌桌上如鱼得水,狂妄自大,动作浮夸,半个身子紧紧贴着赌桌,两只臂膀虽裸露在外,但衣衫肥大,裤子里鼓鼓囊囊的,好似塞满了鸡毛。

    光看这身打扮,夏侯义已猜个**不离十,这个鬼手七先是刻意穿个断袖衣衫以表青白,而玄虚却不在那衣袖里,尽在衣襟与那裤兜里。

    旁人只知两袖藏奸,刻意提防别人的袖口,殊不知聪明反被聪明误,真正的高手才不会给你注意到自己的机会,只叫你的注意力全在他人身上即可。

    这个鬼手七一直与旁人大呼小叫,刻意让别人觉得他神经大条,而且他摸牌也好,出牌也罢,总是不快不慢,几轮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旁边的看客,而别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那出牌较慢的人身上。

    他抓牌手法娴熟,眼睛一瞄就知道自己抓了什么牌,其余的时间都在观察别人,夏侯义刻意观察他好久,本以为他会在他的注视下露出马脚,却不想这个鬼手七一直在规规矩矩的打牌!

    不一会儿,牌桌上的人有的大骂运气不好,有的幸灾乐祸,沾沾自喜,一桌老人散去大半,又来了新人,而那鬼手七几轮下来,竟还输了些银钱。

    鬼手七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牌桌,站在另一桌旁观战,像个普通赌客一般,毫无特色。

    夏侯义离在不远处,只感觉这个鬼手七有些异常,但还说不出哪里奇怪。

    鬼手七打了个哈切,在赌坊里转了一圈,钻进了一个小门,看那样子应该是后门。

    夏侯义紧随其后,也跟了出去,左右看之,这里是一个小胡同,左右零星几个路人,而那鬼手七却不见了,他凝眉观望,转角处有一臂膀显眼,再一看臂膀消失不见。

    他追了过去,只见眼前是个死胡同,左右摆着手工编织的破筐和一些烂木头。

    身后踏过轻轻地脚步,夏侯义回头,正是那鬼手七。

    “你是谁,为什么要监视我”鬼手七堵在胡同口,凶神恶煞,一脸横肉,毫不客气的问道。

    “我来与你做笔交易。”夏侯义颠了颠怀里的一百两。

    鬼手七自是知道那是银子的声响,脸上露出不屑,“我不认识你,你怎么找到我的”

    “我认识你就够了,怎么,你怕我吃了你”

    夏侯义见鬼手七无时无刻不在提防他,玩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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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鬼手七你来我往 宝贝簪子完璧归赵
    鬼手七那一刺没有刺中要害,只是扎进了夏侯义的左肩膀,由于真气波动及时迸发,才避免了再次被刺的悲剧。

    夏侯义喘了口气,不敢再低估这个鬼手七,他的速度对上鬼手七显然不占优势,再加上鬼手七柔软多变的躯体,更加棘手,而当务之急是如何祛除眼前的幻术,在他眼里,那鬼手七越发像一只蛟龙了

    之前他本想利用真气弹爆裂之后产生的震荡,伤及鬼手七,却不想非但没伤到鬼手七,自己还受了伤!

    故技重施显然意义不大,为了减少真气的消耗,夏侯义收了真气波动,那股压迫感消失,鬼手七脸上露出得意的笑。

    七只匕首在夏侯义眼前乱晃,惹得他眼冒金星。

    这鬼手七不愧是使用幻术的高手,心态沉稳平静,即使面对真气如此雄厚的对手,依然安如泰山,面不改色,胸有成竹的模样令人厌恶。

    夏侯义哪里经得起他这般挑逗,双拳渐渐紧握,咯吱作响。

    不出几秒,几记真气刃被甩出,齐齐射向鬼手七,鬼手七眼光毒辣,看出夏侯义使用真气时,总有一段时间的空闲,想必是在凝炼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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