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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戈弄影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贾沉艾

    他似地狱来的小鬼,带着催命符,而该死之人就站在他的面前。

    空气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恐惧,赵捕头一双铁拳不由自主的松散开,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直觉告诉他,不要惹火眼前的面具人,脚下麻木的颤抖着,只是在夜色中不能被察觉。

    “又是你”面具人发出尖细的声音,语气柔软,好似女声。

    赵捕头一脸无辜,他不认识他呀,何来又是你

    “你不仅杀害无辜百姓,还杀害官差,可知已是重罪!”向榕手中的腰刀一直横在身前,随时准备殊死一搏。

    “口气不小,这才几日,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面具人幽幽说道。

    赵捕头这才意识到面具人在说向榕,而不是自己,一脸羞臊,然而他又开始慌乱,杀官差是怎么回事

    向榕不语,他自然是强装淡定,他深知眼前这个人的实力绝非自己可敌,但他又能怎么办,难道要下跪求饶吗自打面具人轻而易举就将巩典史尸首分家后,他就知道面具人实力高不可测,而且身旁还有难缠的尸傀,哪里有胜算,他只是垂死挣扎,想着死也要死的有气节,像个英雄好汉,绝不当缩头乌龟。

    赵捕头迷茫的看看面具人,又狐疑的看看向榕,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当然向榕自己也不知道上一次面具人为什么要放过自己,他明明可以杀了自己的。

    “怎么不说话了,知道自己的渺小了吗,弱者就该低声下气,强者就该目中无人。”面具人在夜色之下,犹如飘在半空中,滑到向榕身前,藐视道。

    向榕和赵捕头咽咽口水,大气都不敢喘,头也不敢抬,面具人只是光站在他们面前就已经让他们倍感压迫,他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嗜血气场,令人不寒而栗,向榕手中的刀无力的垂向地面。

    “你这个小捕快很令人着迷,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你有他们没有的东西。”面具人近在咫尺的声音传入两人耳朵,这声音悦耳竟惹得他们全身酥软,很难想象这是一个杀人魔鬼的声音。

    赵捕头和向榕自是听不懂面具人所讲,只是像犯了错的孩子等待着未知的命运。

    “我没想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县城里还藏龙卧虎,呵呵。”面具人身体好像颤抖了一下。

    两人被压的喘不过气,只是听着面具人自顾自的说话。

    “你们打坏了我的玩具,就要受到惩罚。”面具人自娱自乐的又说道。

    两人低着头,两双眼睛微微相视一眼,猜到面具人说的玩具就是那尸傀。

    此时赵捕头由内自外散发出寒意,庞大的身躯更是止不住的颤抖,他感觉自己身陷绝境,身后是鬼门关,左右是万丈深渊,前面是准备审判他的阎王,他必死无疑,插翅难逃。

    “是我砍掉了那尸傀的脑袋!”向榕突然叫道。

    赵捕头惊恐的双眼不敢相信的瞥向向榕,嘴巴却似没了舌头,没发一言来替他辩解。

    面具人再进一步贴向向榕,向榕抬头正对上面具人的脸部,他忽然嗅到一股血腥之味,这面具上涂得是鲜血。

    与他对视的血红面具下隐藏了什么,难以知晓,向榕只看得见两只漆黑的孔,似两只无底洞,洞里泛着混沌,令人窒息。

    面具人抬起一只手,那手中嗖的射出一根银白的细丝,好似银丝,那银丝紧紧缠绕在赵捕头的脖颈上,皮肤可见一道细微的勒痕。

    即使在夜幕下,也看得出面具人那手光滑如白脂,五指修长,指节分明,手背微微翘起两根指筋,可见力道并不软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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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撕心裂肺的痛 血影中的女子
    无尽的夜色笼罩着向榕无所适从的内心,他似经历了森林大火的参天大树,任是你曾经多么坚韧,多么挺拔,火燃尽之后,也只剩下一堆灰烬,信念,回忆同付之一炬。

    身旁一动不动的人儿,被魔鬼撕成了两截,曾经的笑与愤怒再也不会出现在眼前,生命竟是这般脆弱,没有重来,没有再一次,就这一次,不管你是否珍惜过。

    向榕的右手筋与左脚筋被割断了,那银线不知是何种武器,更不知面具人用的是哪派武功,他只知道凭他现在的本领根本招架不住,毫无还手之力,就像一只蚂蚱面对大象,狭路相逢,要么逃命,要么祈祷。

    夜越来越深,空气中的寒气愈发浓郁,他倒在地上只感觉浑身冰冷,手脚也在慢慢失去知觉,此时他的眼前闪过曾经还在乞讨的自己,那时的自己和现在一样,孤苦伶仃,任由寒意侵袭,瑟瑟发抖。

    眼前再一次失了阳光,失了温暖,他无助的扭过头,翻了一个身,背躺在夜空下,林立的树木笔直向上,与地面遥遥相望,尽管与天空相距甚远,但却可以感受到它们与天相接的**,是那么强烈。

    回想起自己曾经的梦想,是什么向榕哭红了眼睛,或许只是为了一顿饱饭,一处栖身之所,然而现在他都得到了,他的梦想又是什么,他不曾想过,拥有一个家吗,一个善解人意,体贴自己的她吗或许也不是,那自己在追求什么呢

    内心越来越来,身上越来越冷,腕上的伤口已经凝结成一块血痂,或许他不会死了。

    向榕嘴唇苍白干裂,口渴难忍,他试着站起来,不断尝试了几次之后,终于单脚站了起来,林子里时不时传来几声怪异的鸟叫,像是叫着“姑姑”,又像有人在拉二胡,一个长音之后接着点缀几个断音。

    他来到赵捕头身前,无力的跪了下来,不甘心的痛哭着,黑夜下,赵捕头流出的血液犹如一潭死水,泛着静谧幽黑的光,向榕抓起赵捕头已经失了温度的手,抽泣道:“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消散的灵魂不会重聚,向榕泪流满面的瞥向赵捕头滚落在一旁的头颅,朦胧的夜色下,那面孔像是在安慰他一般,慈祥友爱。

    向榕轻轻地放下赵捕头的手,噎回抽泣,他恨那个面具人,那面具人是魔鬼,是地狱里的恶鬼,他要让他付出代价,不再让他杀害任何一个无辜的人,他要阻止他,不惜搭上性命。

    向榕只能用一只脚艰难的向县城里蹦,他忍着痛,压制着忧伤,摇着牙在前行,因口干舌燥,进了县城后,便直奔一户农户家,希望能找到一些水。

    回来的路上,他发觉本该躺着尸体的地方,却不见一具尸体,空空如也,只有血迹还留在原地,是面具人将它们带走了,那赵捕头的尸体......

    向榕咽咽口水,忧心的回过头,看向那漆黑的森林,他没有办法将赵捕头的尸体带回,而且更令人胆寒的是,面具人可能还在附近。

    他推开一户农家,里面空荡荡的,还是一个人影都没有,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里的十几户人家都被面具人杀了,尸体也被带走了。

    面具人倒地有何居心,如此明目张胆的杀人,还带走尸体,就不怕官府全力追查吗

    向榕发现门后有一根长棍,正好可以用来当拐棍,一手拿过,一瘸一拐的来到水缸边,探头往里看,竟发现缸中无水,他眉头一皱,只好再去其他人家寻水。

    待到了另一农户家,他猛地推开房门,借着微弱的月光不断摸索,终于找到了一口水缸,他急不可耐的掀开盖子,缸内灌满了新鲜的井水,几近外溢。

    向榕喉咙一紧,顾不了那么多,直接将头探下去大口喝起水来,待他灌了一肚子水后,才心满意足的掉过头。

    当他回到进城的路上时,见到不远处有一人影蹲在地上,好似在寻找着什么,他猛地向后退了半步,还以为那是尸傀的身影,可是再仔细一看,发觉那身影柔和自然,不像尸傀那么僵硬。

    向榕一瘸一拐的慢慢倒退,尽量不弄出声响,不管那人是谁,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蹲在不远处的身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极其自然的转过头,看向向榕的方向,向榕屏住了呼吸,一动未动,他不知那人是否发现他了,他该怎么办

    不远处的那个身影站了起来,可以大致看清他的轮廓,并不是很高,大约不到一米六的样子,体态微微有些雍浮。

    只是看这体态就可知,应该不是尸傀,但是他为什么会出现于此,出现在这个空无一人的地方,向榕不得不怀疑这个人的目的是何。

    那身影迈着潇洒自如的步伐,奔向榕而来,向榕发觉自己已经暴露了,只好立在原地,随时准备扔掉拐杖,拔出腰刀。

    待那身影走近后,向榕吃了一惊,眼前竟是一约三十岁的女子,她面容姣好,体态微微显胖,两只精巧杏眼半眯成月牙状,一双红唇性感妩媚,鼻头小巧玲珑,可爱至极,整张脸恰有巴掌大小,再看那迷人的笑纯真质朴。

    “你是谁......”向榕张了张嘴,不敢相信一女子处在一片狼藉,血腥四溅的地方还能露出如此迷人的笑意。

    “你又是谁”那女子笑意不减,反问道。

    “我......”

    向榕拄着拐,手脚还剧烈疼痛着,他呲牙咧嘴的做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

    女子收了笑意,杏眼张开,仔细盯瞧着眼前的向榕,“你受伤了”

    “我......”向榕点点头,不知该说什么。

    “别急,让我看看你伤在哪了”女子耐心的弯腰仔细检查着向榕的身体。

    向榕伸出手腕给那女子看,女子一双绣眉微微皱起,又瞥向他的左脚,面上露出忧虑,并伸出一只白嫩光滑的手轻轻的触碰了一下他的右手,关心的问道:“你的手筋



第三十一章 井弦县无力接盘 断臂男为情出征
    无助又无聊的向榕躺在床榻上数着门外路过的行人,他已经在医馆躺了三天了,整日无所事事,寂寞至极。

    他得知,赵捕头的尸首也不见了,城东的那个偏僻处也被封禁了,严禁任何人靠近。

    县城里大部分人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都好奇,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城东出城的山路封掉。

    而那些本就住在城东附近的人早就发现了蹊跷,整日惶恐不安,那偏僻角落里一下消失了十几户人家,任是谁都无法装作若无其事的。

    衙门一再强调不要随便提及城东一事,否则就按妖言惑众治罪,越是这样,人心越慌,大家私下茶余饭后总是不忘议论这事,一传十十传百,越传越恶,纸终究包不住火的。

    县太爷也是愁,愁的白了头,这事情已经完全超出他的能力范围了,只能上报开封府,听候指示了。

    井弦县与开封府相聚较远,一来一回骑马最迟也要一天的路程。

    县太爷来回踱步,徘徊在屋内,已经两天了,怎么还不见府衙来人。

    本来井弦县就是一山高皇帝远,娘不疼舅不爱的地,平日里也鲜有大官下来巡查,最多是到了年底来几个府里的差役走走过场,县太爷为了清闲,塞几个银钱,别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以至于井弦县衙门除了交税外,几乎不与外面联系,消息闭塞,人员流动少,这种情况普遍存在全国,只是遇了灾荒,难民争相涌入才使这里不至于成为桃花源。

    虽然大部分百姓都被蒙在鼓里,但一些消息灵通,为人机灵明智的已经意识到了危机。

    面对县衙的三咸其口,他们胡乱猜测,有人还认为是战乱马上就要降临,北方蒙古虽被大明击败,一时无法形成气候,但后金力量却愈发强大,蒙古人内斗不断,互相仇视,分崩离析,以至于一些蒙古人加入了后金,其实大明一直都处在被外敌骚扰的境遇。

    北有后金,南有沿海倭寇,只可惜大明内部极度昏庸**,官宦贵族利用强权欺压百姓,贤人异士难得用武之地,圣上又没有诸葛,曹操之智,大明这个烂摊子是越来越烂。

    外族入侵一直百姓的噩梦,安居乐业,子孙缠绕,醉卧美人膝一直是人们的无上追求。

    但是即使大明内部迂腐,权臣昏庸无道,天灾又接踵而至,最底层的一些百姓却依然做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美梦,流血牺牲那是别人的事,只要自己还活着,能吃到饭,有床有屋,以和为贵,顺从天命就够了。

    关于大明朝的未来,特别是近些年来,人人都想避之不谈,可是又不得不谈,大明危矣已是不争的事实,天灾**接二连三,而朝廷徭役赋税却越来越重,百姓越是拿不出钱来,朝廷却越是催的紧,全国各地都怨声载道,哀声四起,像一些遭受了天灾的地区更是有人起兵造反,这在旁人看来,可是大逆不道,株连九族的骇事!

    向榕望着窗外出神,忘了自己数到第几百个路人了,无奈之下,只好重头开数。

    “一,二,三,四......”

    他百无聊赖的数着,数到第三十的时候,断臂男走进了医馆。

    “师父你来了。”向榕开心的叫道。

    断臂男面带微笑,坐在床边,“你猜我给你带了什么”

    向榕眨眨眼,一脸期待的望着他,说道:“不知道。”

    “喏,在我怀里。”

    断臂男侧过身,向榕这才发现断臂男怀里鼓出一块。

    他急不可耐的伸手到断臂男怀里,刚一触碰只感到柔柔的,暖暖的。

    “烧鸡”向榕欣喜若狂道。

    他顺势一把拿出断臂怀中的东西,外面裹了一层黄纸,沉甸甸的一包,打开黄纸,一只个大肉厚的烧鸡露了出来,紧接着一股诱人的香气铺面而来。

    向榕口水哗啦啦淌出,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只鸡腿大快朵颐。

    他狼吞虎咽一番,才想起断臂男还没吃呢,小脸红扑扑的举起手中的鸡腿递到断臂男面前,“师父,你吃。”

    断臂男笑着摇摇头,“不了,我吃过了,你吃吧。”

    向榕满嘴油腻,略有尴尬,他知道师父想让他自己吃,才这么说的。

    “哈哈,我才发现,现在咱爷俩只剩一只手可以用了!”断臂男突然打趣道。

    向榕举着鸡腿,脸上毫无动容,他并不觉得这好笑,相反还有点委屈。

    “怎么,这就吃饱了,手脚受了伤,胃还变小了”断臂男侧过脸,嘟嘟着嘴,假意嘲笑他道。

    向榕看在眼里,突然眼圈红润,将头搭在断臂男臂膀上,抽泣道:“师父......”

    断臂男不明所以,看了一眼边上的其他病人,刻意装出一脸嫌弃道:“大庭广众之下,你一男子汉怎么还哭了”

    “我太没用了......是我害了赵捕头,害了县衙里的兄弟们。”向榕抽泣道。

    断臂男撤开肩膀,义正言辞的对他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又不是你杀了他们。”

    “我要是早点告诉他们尸傀的事,也不至于如此......”向榕深深自责道。

    断臂男轻叹一口气,摇头道:“这都是命,命中注定啊,而且最近县里面不断有人失踪,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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