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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在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卿卿若渊

    左相惯来冷漠,不爱参与宴席,往年赏梅宴早早就走人,别说贵女们,就连官员们想找见都难,卫娇娥从没有与左相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只觉得心跳得厉害,举止忍不住就大胆些

    她期待的看着左相,他垂着眼睫,仿若没有听见,姿态生人勿近;身后侍从上前一步,微笑解释道:“多谢蓬莱县主,只是我家相爷不爱甜食,惯来是不用的。”

    卫娇娥咬着唇,神情略带难堪,殷颂看着,叹口气,直接伸手按住托盘一角,笑着道:“这梅花甜糕做的精致,相爷讲究,不吃,孤却是有些馋了,县主若是不介意,孤想尝几块儿。”

    卫娇娥感激的看着她:“能得殿下喜欢,是臣女的荣幸。”

    殷颂捏起一块甜糕,咬了一口,赞道:“味道不错,国公府的厨子,比孤宫里的也不差,相爷不吃甜,却少了不少口福。”

    她边吃边斜睨着左相,故意吃的津津有味,左相瞧着,脸色有些发黑

    “殿下可真是怜香惜玉。”忽而传来一道幽幽的男声

    众人看去,殷颂先笑开了:“晏大人,哪儿来的风,把您都吹过来了”

    晏千琉施施然迈上最后一阶石阶,身后跟着鸿胪寺左少卿张修远

    晏千琉走进亭子,向殷颂行礼,殷颂摆摆手,他直起身,侍从为他解下狐皮大氅,他便径自走到铜炉旁烤火暖手,举止间一派漫不经心的风流:“臣听闻有人行刺殿下,心下担忧,忙赶过来,没想殿下已然处理好




第八十四章:私情(一)
    少有文人墨客不爱名画,《步撵图》是献给皇帝都合适的千古名画,殷颂这一番心意不可谓是不真挚

    左相脸色缓和,低声道:“多谢殿下。”

    “殿下待相爷真是礼遇,也不知晏某什么时候,也能得殿下如此看重。”晏千琉在旁边,似真似假的感叹

    殷颂真是服了晏千琉了,也不知今儿是怎么了,忘吃药了!一个劲儿的挑事儿!

    “孤感激相爷,晏大人也是国之栋梁,孤欣赏的很!不妨这样,来日邀晏大人来孤私库走一趟,想要什么,大人只管开口,再好的名画佳作,赠予晏大人,孤也是舍得的!”

    明知她这话敷衍意味偏多,晏千琉还是微微翘了翘唇角,却假惺惺道:“殿下的心意臣心领了,只是君子不夺人多好,殿下苦心得来的藏品,自己留着把玩最好。”

    表忠心的同时,还不忘坑一把左相!

    左相额角青筋一跳,火气险些压不住,与晏千琉当场撕起来

    他从没有觉得晏千琉比今日更讨人厌过!

    殷颂扶额,无奈的笑:“孤知道晏大人与左相多年知交,言语随意无忌惯了,只是好歹还有这么多人在场,两位都是朝中重臣,给年轻人们留点憧憬吧。”

    晏千琉与沈墨轩脸皮微不可查的僵硬,两人对视一眼,各自厌弃的移开眼,但也没继续彼此挑衅冷嘲热讽

    刚才险些忘了还有旁人,都是官场上呼风唤雨的角色,斗也是暗地里斗,何必给旁人看笑话

    殷颂很满意,让玲欢为众人添茶,边笑:“这是孤回建安一来参加的第一场宴会,与诸君同游,乐事一场,缘分妙不可言,今时在这清风亭中,不论尊卑男女,不论年纪立场,风月也好,国事也罢,大家只畅聊畅饮,可不许介怀于心,只可尽兴而归。”

    众人赏脸,同饮一杯,卫越道:“听闻晏大人与左相少时曾求学于江南书院那是大梁最负盛名的学府,卫某心慕已久,一直想前去看一看,却不得成行。”

    殷颂也来了兴趣:“晏大人与相爷那场艳惊四方的国辩,便是在那里么”

    “是。”提到江南书院,晏千琉眼中浮出淡淡的追忆与怀念:“那时臣年少气盛,不愿久居家中,于四方游学,恰至扬州鸾县,便求学于江南书院,在那里受益匪浅。”

    说着,他看向左相,隐带戏谑:“说来惭愧,书院山长柳如是先生才学渊博,但收徒甚少,臣是在仰慕起才华,不甘求学于他人门下,那时候相爷已然是柳先生入室弟子,臣作为新一批弟子中的魁首,多次找相爷挑战,从诗词歌赋到激辩文章,从古论名篇到实事朝政,足足斗了大半年,扰得江南书院不得安生,柳先生才不得不出山,收臣为徒,并点名了是关门弟子,以后再没有这样的情况发生。”

    这样旁人觉得尴尬的事儿,他偏说的光明磊落坦荡自在,可见人不要脸当真天下无敌

    殷颂盯着面无表情的左相,想象当年年轻的他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便觉好笑

    有这样一个师弟,谁不糟心!

    “烟花三月下扬州,孤还没去过江南呢,想必是极美的地方,真想去看一看。”

    晏千琉笑:“正是呢,臣也算走过不少地方,能与江南富庶安逸相比的,寥寥无几,风花雪月、烟雨诗文,那里的春水,能将人的骨头泡软。”

    “扬州与青州相临,自古便是人才辈出之地,更有诸多名士旧臣隐居。”左相突然道:“殿下若是哪日游幸江南,不妨去诗



第八十五章:私情(二)
    两人小小的互动看在有心人眼中,便是神色微沉

    大家都是含蓄的人,自然不会拿这些私情打趣,面上只当没看见;给殷颂面子,你一言我一句,言笑晏晏谈不上,但气氛倒也和谐热络

    湖对面传来微微的躁动,殷颂看去,招来玲欢儿语两句,玲欢行礼后快步走下亭子

    “孤之前宴上认识了两位小友,诸位不介意再加两人吧”

    众人微愣,殷颂接着道:“是萧中丞府上的大小姐与陆参议府上的二小姐,先前与孤同游,两位小姐博学多识、秀外慧中,与孤聊得甚好,想来与诸位也说得上话的。”

    正说着,玲欢已领着萧清音与陆欢往这边走,萧清音看着亭子中的左相几人,眼中划过诧异,但因为是元昭帝姬邀请,并未有扭捏卑微之举,大方得体的走上来,屈膝行礼:“见过殿下、诸位大人。”

    “免了吧。”殷颂示意她们起身,含笑问:“这是去哪儿玩去了孤在这儿等了许久也没看见你们。”

    萧清音道:“臣女与阿欢去半山腰古梅树那里了,有程子路,我们一来一回,可不用时长了。”

    殷颂听了,很感兴趣:“哦,就是折悦枝的那棵千年古梅树是不是如传说的那般高大”

    “正是呢,再没见过这么大的梅树了,不愧是海外带来的异种,站在树下往上看,那一枝枝梅花似开在天上!”萧清音遗憾道:“只可惜怕遭了天灾,周围围了栅栏保护起来,不许靠得太近;据说前些年不拦着的时候,都可以站在树下抚一抚树干、折一枝梅枝得个好兆头的!”

    陆欢也插嘴道:“相传在古梅树底下是姻缘最灵验的地方,比云罗寺还灵验,许多贵女都上去求愿,乌泱泱一片,也是很有意思,殿下若没事儿,也可以去瞧一瞧。”

    此言一出,卫越几人的目光都隐约往殷颂身上瞟

    年轻姑娘最爱这种浪漫又热闹的事儿,但殷颂却拒绝的很是果断,她惫懒的摆摆手:“算了,半山腰怎么走也得两盏茶的功夫,孤今儿也累了,怕是爬不了一半就得被人扶下来,何必呢况且,孤现在既没有心仪的人,也无成婚的打算,许愿也许得敷衍,古梅若有灵,会被孤气到吧,若是坏了孤未来可能的姻缘,那孤可就欲哭无泪了!”

    她说得风趣,几人露出笑容,萧清音更是挪揄道:“不瞒殿下,臣女还听过一个传闻,说是若与心上人一同到古梅树下许愿,便可有情人一生缱绻,白首不离!殿下不去也好,便留着这个机会,将来与驸马一起来,那才是妙事!”

    殷颂微微垂下眼睫,有那么一瞬间,她脑海中忽然浮现出那道挺拔冷峻的身影

    她很快回过神,再抬头时眉眼带笑:“孤记下了,借萧小姐的吉言,希望孤的驸马,来的早些才好。”

    若她真有得一心人的时候,来这里许愿,的确是一桩美事

    又说了几句,几个雪园内侍快步上来,冲着众人行礼,为首一人满面笑容:“殿下殿下,诸位大人、小姐们,已经快申时,赏梅宴快结束了,还请诸位小姐将自己的悦枝交给小的们清点,排出个名次来。”

    这是赏梅宴惯来的传统,萧清音轻车熟路的从侍女手中拿过一捧梅枝,拨弄几下,递给弯腰接着的内侍,陆欢与卫娇娥亦是如此,卫娇娥在看见自己那捧比两人略粗的梅枝的时候,无法抑制的弯了弯唇

    殷颂注意到,轻笑问:“前几年的魁首是谁”

    看过殷颂的杀伐果断,卫娇娥着实有点怕她,下意识看一眼卫越,见兄长含笑颔首,她才小



第八十六章:谁的私心
    当知道她是此届赏梅宴魁首的时候,殷颂是懵逼的

    她知道自己收到的梅枝不少,但拜她的赫赫凶名,比起卫娇娥萧清音这种传统的美娇娘收到的梅枝,还是差了那么些的,殷玲灰溜溜的走了,她估计自己得个第三名就算可以了

    玲欢目光一闪,在她耳边低声道:“殿下,属下之前数过,您一共收到18枝梅枝,但内侍那边报过来的,却有27枝。”

    殷颂挑眉

    她之前已经表示过自己无所谓拿不拿魁首,内侍应该不会徇私给她虚报数额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在背后为她添上那九枝梅枝的呢!

    殷颂看过在场的众人,又想想自己认识的人物,有本事又有理由这样做的,她还真是没有想到,一时不得其解

    申时两刻宴席散去,一架架华贵的马车鱼贯而出,殷颂怕误了宫禁,先走一步

    腊月日头短,山那边天色已渐渐染上昏黄,清凉的风拂过,晏千琉拢慢条斯理拢一拢大氅,看着左相挺拔修长的身影渐渐走来,那张清俊斯文的容颜,冷淡依旧

    “相爷。”晏千琉笑:“顺路一起走一段吧。”

    左相没应,晏千琉也不在意,待左相走到身边时他侧身跟上,两个风姿各异的绝代人物缓步并肩而行,在旁人眼中便是极美的一道风景

    “下官还以为相爷会永远冷漠无情呢,却原来君子好逑这种风流事儿也能与您扯上关系。”晏千琉斜眼瞥他,似笑非笑:“想必就连元昭帝姬自己也想不到,在朝中与她针锋相对的您,却会为一时意气做出这样的事。”

    大梁左相,满腹经纶城府深沉,却为了一个女子在一场宴席上夺得魁首,下命令让属下官员们抢儿子的梅枝暗中奉上

    谁能想到,这样颇有几分幼稚的举动,是这位以严苛冷酷出名的沈相所为!

    晏千琉大概自己都没听出来,自己话中那隐约的拈酸吃味

    左相缓缓往前走着,淡淡道:“晏千琉,你是帮着元昭帝姬的。”

    说到正事,晏千琉迅速收敛了一切异样,状似不解:“相爷何出此言”

    左相冷静道:“你桀骜不驯,自诩聪明绝顶,宁国公虽老谋深算,你也不会心甘一直为他做事居于他之下,这些年你处心积虑献宠于陛下,在陛下与荣王之间若即若离,状似对二人都忠诚不已,却趁机暗引他们彼此猜忌、加深矛盾,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现在倒是看清了几分。”

    因为他真正想效忠的,是元昭帝姬!

    晏千琉勾勾唇角,聪明人之间再推诿隐瞒就没有意思了,他坦然道:“相爷高见!”

    真的听到了答案,左相勾了勾唇角,带出三分嘲弄:“舍了齐王、荣王,你却选了一位帝姬!她自己最终也至多不过能成为镇国长帝姬,永远屈居于帝王之下,还要受尽猜忌与削弱,到那时候,她又能带给你什么!就算你胆大包天真的想成为挟天子以令诸侯的那个人,选择一位尚未成年的皇子,也胜过一位无根无基的帝姬。”

    晏千琉耸耸肩:“可是我不想与蠢物为伍。”

    左相嗤笑

    “功成名就固然好,但我更想要一场刺激的过程!”晏千琉笑:“我这人天生反骨,不走寻常之路,人生路漫漫,向你这样循规蹈矩的过,半辈子都在为了一个懦弱的皇子谋算奔走,有什么意思!但她不一样,她与所有的皇子帝姬都不一样……”

    他喃喃着,最后的话咽进肚子里,并未说出哪里不一样

    左相淡淡看他:“所以你拦着我,是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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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定亲
    腊月,广安侯世子于刑部天牢突发急症暴毙,广安侯府被以“教子无方、不尊皇室”之罪名削爵除官,家中除老幼外一律发配漠北苦寒之地

    五日之后,安乐帝姬因逾制使用凤辇触怒皇帝,削半数汤沐邑,禁足华羽宫两个月,抄写佛经一百卷

    同日,舒贵妃被斥责教女无方,收回凤印,帝令贤妃安氏协理六宫,自此后宫舒贵妃独大之势就此瓦解!

    这一串变故,看得不少赏梅宴那日在场的人心头骇然

    好一位元昭帝姬,不动声色间将算计她的人翻倍反击回去,借力而为,不仅得了好名声,还狠狠搓了荣王一派的锐气!

    连曾宠冠后宫的舒贵妃都斗不过她,还有谁能直面她的锋芒!

    这日之后,连朝中弹劾她“女子不得干政”的朝臣都安静了许多,上下朝看见她的官员,曾私底下议论嘲弄她的贵女贵妇们,全都安静如鸡

    时间不急不缓的走过,转眼寒冬渐逝,已是二月春来

    农历大年三十前五天,皇帝封笔,殷颂来时频繁进出宫门,去勋贵家中交际

    她是皇帝如今最宠信的帝姬,代表着皇家意志的臣子,各家自然尽心陪好、小意逢迎,指望她透露些皇帝接下来的意思,又期望她把自家的忠心耿耿上达天听!

    新年前那几日再忙不过,一派热闹之下,殷颂几乎每天只睡三个时辰,直到大年三十除夕夜宫中办宴,她睡了一小会儿,皇帝传来旨意,让她伴圣驾一同出席

    皇帝身边除了舒贵妃,还站着而今帝宠正盛的贤妃,殷颂向皇帝见礼,然后退后几步,看见一个神情怯怯的少女,正是贤妃亲女,端敏帝姬

    原来这个位置,一直是安乐帝姬的,但现在她还在被禁足,子凭母贵的端敏帝姬便取代她站在这里

    端敏帝姬明显还没适应身份的转换,颇有些忐忑不安,看见殷颂赶忙恭顺行礼,殷颂拍了拍她的手:“都是自家姐妹,无需多礼,放松些。”

    端敏帝姬对她感激的笑了笑,肩膀微微放松

    宴席办在太和殿外的广场上,龙椅高摆首席,顺着九层白玉石阶往下,摆满了一张张案席,官员命妇们按品级落座,遥遥望去,足足坐了几百号人;美貌的宫女举着花灯围在广场四周,在深邃漆黑的夜幕与明亮繁星下,一片灯火通明

    伴随着内监长长的报名声,皇帝带着几人入席

    殷颂缓步跟在皇帝身后,穿着改良后的五章冕服,玄衣上从背后至胸前盘旋威仪的五爪蟒纹,华美裙裾逶迤在身后,仿若深色流水般划过玉白的地面;她没有和那些贵女们一样梳上繁复高耸的发髻,只简单将长发束在头顶,戴着象征权势的玄底垂玉珠的冕旒,衬着她倾城绝美的容颜、温和却冷静的眉眼,便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尊贵与难以言喻的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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