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在上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卿卿若渊
他目光在林风手中的匣子上转了一圈,又看一眼军师,再看向林风的眼神就很具有威胁性了
林风“……”他强烈要求换一个岗位,一个没有阴谋、黑锅、威胁和胖揍的岗位!
但事实上,他只敢低眉顺眼的把小匣子小心的放在霍劭面前的桌案上,军师笑呵呵道:“也不知是什么好东西,看他护着一路,碰都不敢碰的。”
林风想哭,真的
“军师……”霍劭无奈,军师神色认真的拱了拱手:“王爷,您便当是平老臣的心吧。”
军师一族世代是他霍氏的家臣,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的,这么多年忠心耿耿、一心为他为北境,霍劭对旁人可以不假辞色,但对他实在不能不多些宽容
他明白军师对殷颂的警惕为何,事实上,如果那不是他心爱的姑娘,他会比军师更警惕和怀疑,只是他既然栽了,就没什么好说的,但他还是希望能改变军师的态度
他从林风手中取来火折子,顺着匣子中央的缝隙融化了封蜡,待热度稍降后,把锁打开,最后掀开上盖,看见里面的东西时,目光一凝
几人眼看着他捧出来一个古怪的东西,慕容霄瞳孔一锁,猛的站起:“这是火器!”
几人大惊,林风下意识大喊:“王爷—”
霍劭抬了抬手,神色从容而镇静:“别急,这是火器,但还没有装火药,没事的。”
他从匣子里又取出一个小包,在几人紧张的注视下放在鼻下轻嗅,远比寻常火药浓郁的刺鼻硫磺味道让他眯了眯眼,旋即便弯唇笑起来
他把火药包放在一边,轻轻抚摸着那个精巧的火枪
这样的好东西,不防着他,反而给他送一份过来
是在警告他她有多厉害,还是担心他会出意外用来给他防身!
他就说她舍不得他,她还嘴硬死不承认
林风几人胆战心惊的看着自家王爷温柔的笑起来
人家定情送簪子送珠宝送玉石,你们
第222章 表妹?!
听见儿子的声音,沈老夫人无奈的闭上了嘴
背着左相说他坏话被他听见,殷颂还能若无其事,但当着人母亲的面说人家坏话被听见,殷颂自觉该摆出了羞愧的架势来,于是颇为热情的转头回去道:“呦,相爷回来了。”
左相脚步微顿
她坐在相府的花园中,花容月貌、笑意温柔,笑吟吟侧头迎他回来,他甚至遥遥能看见她清亮柔丽的眸子,是惯来肆意明亮的生机勃勃
这样的画面,有那么一瞬,温柔得让他心口一滞
却说殷颂这一回头可不得了,竟看见左相不止自己回来,还带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容貌清秀、身姿纤弱婀娜,就跟在他后面几步远的地方,看着他的眼神那叫一个柔情似水
殷颂心道奇了,刚沈老夫人还饥不择食追问起她怎么给自家儿子娶上媳妇,现在可不用急了,这人不都带回来了么!没准过不了两天就能来喝上喜酒了!
沈老夫人也看见那姑娘,下意识皱眉
她不是嫌弃那姑娘,她是着急自己儿子,你说这傻小子,怪不得一把年纪成不了婚呢,这是根本不懂女儿家的心思!元昭帝姬好不容易来做客,他来便来,还带着另一个姑娘,这不是戳人眼呢么!就这德行,什么年头才能把儿媳妇给她娶回家!
“是希儿来了,殿下,老妇为您介绍,这是老妇娘家的六姑娘,单字一个希,沈家孩子少,这孩子怕老妇孤单,就打小就时不时的来看望老妇,这么多年,老妇是把这孩子当亲女儿看的。”说完,沈老夫人又慈爱的看过去,笑着道:“平日里你们俩十次有八次见不着,今儿也真是赶巧了,竟一道过来。”
左相一下子注意到自家母亲笑容中阴森森的杀气
他刚开始其实还不明白
他议事结束后回府,正巧柳家马车也停在府外,怎么说也是他的表妹,他虽冷淡但也不能越过就走,柳希唤他,他便礼貌颔首一下,然后才自顾自往里走,以为管家自会招待,柳希却自己加快脚步,竟生生坠在他后面
他不欲多理睬,但也不好直接赶人走,便只能自己走自己的,谁想这姑娘今儿真是颇有毅力,生生跟到了这里
左相眉宇间的冷淡意味太浓,浓到殷颂再没法把眼前两人当一对儿看
这厮身高腿长,走起来都能带风,那叫一个大步流星,可身后小姑娘娇娇弱弱不行啊,追得额角尽是汗珠,咬唇一脸哀怨的盯着他的后背,他却一无所觉似的,没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殷颂看着,都替这小姑娘心累
她就说吧,那得是多么心比海宽柔情似水的姑娘,才能hold住沈墨轩这种货色!一般人,光和他呆两天就可以被气死了!
左相走到两人面前,冲殷颂拱手问礼,殷颂含笑虚扶他一下,打量他气色,笑道:“相爷看起来已经大好了,孤可总算能放心了。”
“孤宴席上竟发生这种事儿,连累左相一场,孤每每想起便愧疚得不行,前些日子想着相爷要修养,不好来打扰,现下见相爷已然无恙,孤实在高兴。”
一说起修养,左相和沈老夫人脸色微微古怪
母子俩同时想起那如流水般源源不断送进府上的补品与药材,其中大半竟都是壮阳生精的阳刚之药,看得沈老夫人一度忧心忡忡,忍不住也怀疑起自家儿子是不是有难言之隐,直把左相气得,那段时间脸色阴沉得可以滴墨了!
现下殷颂提起来,却是一脸真挚的关怀,看得左相不禁掀了掀唇,声音冷淡:“多谢殿下关怀,只是臣有一事不解,敢问是何人向殿下提起臣的病症”
“是晏千琉晏大人啊!”殷颂笑嘻嘻的感慨:“终究是师兄弟,晏大人面上不说,实际是非常关心您的,还特意请孤送药过来。”
“……呵。”果然如此,左相冷笑
除了那个家伙儿,天下没别人能想出这么恶心人的招式
虽然把锅甩了出去,但殷颂其实还是有点心虚
讲真,人左相三十年的老光棍能去哪肾虚去,不过晏千琉在那边撺掇,殷颂乐得幸灾乐祸,所以才装模作样送那些药材来恶心人玩,要说她自己信以为真那却是假话,所以殷颂疯狂想转移话题,一转头便看见那好不容易走过来的柳姑娘,小姑娘看见她,忙屈膝行礼:“参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殷颂声音温和
“谢殿下。”柳希起身,对这位凶名赫赫的元昭帝姬敬畏的很,也不敢多看,下意识便往左相身后避了避
殷颂眼中挪揄兴味愈浓
左相在沈老夫人几乎冒火的眼神中终于意识到什么,看一眼俨然看好戏架势的殷颂,抬步往前,不着痕迹避让开柳希的依赖:“殿下与母亲在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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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真心假意
殷颂与左相站起身
他们都是容貌极佳风姿卓绝之辈,当两人没有针锋相对的时候,并肩的模样宛若神仙眷侣般配
柳希抬起头,看见那个向来对她冷淡疏离的表哥当看着身旁笑意盈盈的女子时,眼底极为罕见的柔和与笑意
她愣愣的看着,手不自觉的缓缓握紧巾帕
原来他不是一直都冷漠啊……
原来,他也可以,那样温柔和煦的注视着一个姑娘啊……
等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柳希才听见沈老夫人唤她,她呆呆转过头去,看见她怜惜而无奈的目光,只觉得眼下冰凉一片,摸上去才发现,原来竟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我的希儿啊……”沈老夫人心疼的抱住她:“好孩子,是姑母对不住你,是你表哥没福气……”
左相经年未婚,她实在心里着急,又因为喜欢柳希这孩子的心性,也有意无意总想叫她与左相多接触接触,来个亲上加亲是再好不过;却不想这孩子情根深种,墨轩却喜欢上了元昭帝姬
“不是的,姑母不要这样说。”柳希留着泪摇头:“是我自己愿意的,您一直在给我机会,是我没福气得到表哥的喜欢……”她哽咽着:“殿下…殿下是个好人…她是我见过最好的姑娘…表哥喜欢她…他们才是般配的……”
没有谁对不起她,不过是没有缘分
“姑母知道你心思纯善,是个好孩子……”沈老夫人也湿了眼角,动情道:“无论如何,你永远是姑母最疼爱的侄女,你与他没缘分,也不必强求,等将来姑母为你挑个人品好又会疼人的相公,断不会再叫你受委屈!”
柳希紧紧拽着沈老夫人的衣服,歪在她怀里哭,说不出话,只是默默的点头
她努力了那么久,都不曾打动过他
而今他已经有了心上人,她也不能再讨人嫌了,是时候放手了……
……
那边,殷颂与左相往外走,走了没一会儿,殷颂冷不丁道:“那真是个好姑娘,你为什么不愿意呢”
左相冷淡的瞥她一眼
“你想要个纯善、柔顺,不会对你指手画脚、也不会干扰你仕途的妻子,你也需要沈府有一个得体但又不乍眼的女主人,沈老夫人的眼光没话说,怎么想,那个姑娘都很合适。”殷颂自顾自道:“书香门第、贤良淑德,多完美的人选,你还在犹豫什么!还嫌天下对你断袖之癖的揣测不够多么!”
左相沉默着,只眼神微微恍惚
为什么拒绝呢!
那明明是他曾经最理想的妻子人选!可为什么,连稍加应付的耐心与温和都不愿意付出呢!
因为他已经心有所属了!
她专权、强势、铁血、绝情,他本该厌恶这样的女人,可他却喜欢上了她!
多么不讲道理!
他三十年波澜不惊、安稳寡淡的生活,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摇摇欲坠,可他却宛若着了魔一般,不想放弃,还想有一天,娶她为妻
曾经有多傲慢,而今就有多狼狈!他沈墨轩,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但他还想维持着自己表面的颜面,维持着冷淡的神色,置若罔闻的模样,直把殷颂看得磨牙
什么玩意儿,她早该知道,她与这家伙儿天生不和、无药可解!
“也罢,你不乐意说,孤还懒得听呢!”她只冷笑道:“只是可怜见的,多好一姑娘,要在你这里受搓磨!”
左相眼帘微动,淡淡道:“臣既然不喜欢她,自然不会给她虚幻的希望,待她冷淡,她才会放弃,才能去寻找真正适合自己的人。”
殷颂脚步一顿,不敢置信的转头看他:“你说啥孤没听错吧!你说喜欢!”
殷颂啼笑皆非:“我们沈大权相,坚信无欲则刚的迂腐古板人物,竟然有朝一日也会感情用事!孤是不是在做梦啊!”
她如此嘲弄,叫左相瞬间便黑了脸
他就知道,那些心思根本不能叫她知道,她才没有那些动容之情,她只会幸灾乐祸他自打嘴巴子!
其实殷颂还是有点良心的,看他脸色那样难看,也意识到自己这样不太好,抬手默默摸了摸鼻子,轻咳两声:“咳,那个,其实孤也不是这个意思,孤就是……嗯,有点震惊。”
她如何解释也只是火上浇油,左相本想趁着气氛不错、好好与她说说话,谁知最后也整成水火不容的架势,略带厌烦的侧头,冷冷道:“殿下的意思臣已明白了,时候不早了,臣送殿下离开。”
完了,要被愤怒的主人轰走了
殷颂又摸摸鼻子,也不说话了,只加快些脚步往外走
走出府外,殷颂正要上马车,想了想,还是停住转过身去
左相负手站在距她几步远的地方,本一直看着她,见她突然转身
第224章 思卿甚苦(二更)
“殿下,北境来信了。”飞歌快步走入内室,手上捧着一封信函
殷颂看一眼还恍恍惚惚的玲欢,微微一笑,接过信函来:“你们先下去吧,有事儿孤唤你们。”
“是。”飞歌拱手应道,见玲欢动作迟缓,微微蹙眉,拉了她一下,两人一并走出去,她才道:“你这是怎么了那话与殿下说了么”
玲欢这才渐渐回过神来,复杂的看着飞歌,叹口气:“都说了,我瞧着殿下心里都有数,咱们还是别瞎掺合了。”
飞歌挑了挑眉:“你受了什么刺激”
“唉,我就是觉得,我果然不是搞政治的那块料。”玲欢摇摇头:“算了算了,我还是去给殿下煲汤吧,这些弯弯绕绕的事儿,还是留给殿下他们去琢磨吧。”
……
那边,殷颂慢悠悠拆着信
信函鼓起一块,似里面包裹着什么东西,殷颂顺着开口取出来,是个拇指高的玉质小人,还是个姑娘家,广袖长裙、锦带飘飘,容貌细致娇美,甚至能看清她翘起的唇角
虽然雕工比起名家还差得远,但胜在男人力道精准、又肯下功夫,也足可称一句精巧
殷颂轻轻摩挲着这个小小的自己,弯弯眼角
这个家伙儿,也不知是雕坏了多少美玉,才弄出这么一个能见人的来讨她欢心
她铺开信纸,雪白的信纸上,男人凌厉笔锋一如往昔,但言语间却是温柔缱绻
他写道:“思卿甚苦,恨不能插翅飞来,拥卿入怀。”
殷颂感觉脸都微微发烫,她用手撑着下巴,慢慢盯着那几个字,仿佛男人真的出现在她身后,温热的气息环着她,在她耳边轻喘着低唤她的名字
撩妹狂魔,哼!
好一会儿,她才把信折起来,不舍得摩挲两下,才扔进火盆子里烧毁,往后歪在锦榻中,一手摩挲着那个小玉人,放任自己陷入万般思绪
他发现了那火焰枪的秘密,并不奇怪,殷颂比较在意的,是他传来的一个消息
匈奴王朝有意与大梁谈和,可能会派王子入朝进行国事访问
大梁与匈奴撕了几百年了,随着大梁由盛转衰,匈奴气焰日益嚣张,只是谁料冒出来个定远王,率领着玄甲军如钢铁造就的屏障稳稳挡在大梁的北境,让匈奴不得存进一步不说,甚至陆续将这几十年来吞并的大梁城池又给吐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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